第3章 會場偶遇
========================
第二天一大早,安逸起來晚了,沒顧得上吃早餐就直奔會場而去。門口有核實身份的人員,安逸遞上身份證件“我叫安逸,是本次參會的評委”。李斌剛好聽到動靜立刻出來“小安老師早呀,今天會議辛苦您了。按照規定,您的手機得暫時讓我們保管,會後返還給您”。
會場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安逸尋思可能是各候選單位的答辯人吧,她客氣地點頭微笑,一邊趕緊推開會場的門走進去。會場很大,四周擺放着椅子,正中間擺放着一張大會議桌,一側坐着幾個人,從身材來看,可能是軍人。桌子另一側坐着一排大概七八個人,從長相來看大多50多歲,中間有一兩個三四十歲的,安逸猜測這些可能是專家,就走過去找自己的姓名牌。
左邊是幾位大約五六十歲左右頭發有些花白的專家,右邊是位40歲左右的年輕專家,他主動和安逸打招呼,閑聊了一會兒。旁邊有個人清嗓子,安逸覺得可能是吵到對方了,就停止聊天低頭看評審規則。
幾分鐘後,有個低沉的聲音說“感謝各位專家支持我單位的工作,參加此次的評審工作”。聲音很耳熟,安逸猛地一擡頭。四目相對的瞬間,安逸稍有愣神,好在雙方都将眼神移開。他繼續說“評審規則在各位桌上,有任何問題請随時提問,我們的會議15分鐘後正式開始”。專家們讨論評審規則的時候,李斌旁邊的人(可能是秘書)一一耐心解答。
安逸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專心在閱讀材料和熟悉評審規則上。從流程和指标來看,此次更偏技術評審。第一家公司的答辯人也是這家的總經理親自上場做介紹,技術總監負責補充技術細節,旁邊坐着CEO、財務總監、還有幾個工程師。講解的環節會場異常安靜,提問的環節,可能因為是第一家,問題也比較平和,沒有很犀利和針鋒相對的場面。
等第一家答辯結束,李斌旁邊的秘書請答辯公司的人員先行離開會場,然後笑着說“今天會議開始的比較早,可能幾位專家不一定有時間吃早餐,咱們先中場休息一下。我們給各位評委備了早茶,有中式和西式兩種,各位專家可根據自己喜好選擇”。
安逸瞬間有些開心,早餐沒吃,這會确實有些餓了。因為在會場,她選了偏西式的三明治和沙拉,用春兒的話來說“這樣不容易暴露你吃貨的本質”。其實數年的英倫生活,安逸很知道在這種偏商務的公務場合“優雅”進餐。
旁邊傳來一聲細微的“哼哼”。安逸下意識地覺得那聲“哼哼”來自陸俊,不過這個時候填飽肚子最重要,安逸心情愉悅地忽略了噪音。說起陸俊,這次碰到是個意外。安逸也說不清楚內心是什麽感受,畢業後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因為她一向不喜歡所謂同學/校友聚會,所以這些年也幾乎沒有他的消息。
接下來是整個上午多家公司的答辯和展示。等到秘書宣布早上的會議先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2.30了。安逸覺得自己這會兒已經餓到兩眼冒綠光了。這時,貌似是秘書的人宣布“為了避免評審和備選單位的人員接觸,評委的午餐由服務員送到會場,等評審結果出來後再出會場”。套餐有西式有中式,安逸不想再顧及什麽“優雅”了,直接選了中餐,安逸覺得自己的鼻子都聞到了菜肉大馄饨的鮮美,不能休息的不快立刻煙消雲散。
旁邊傳來清嗓子的聲音。安逸一擡頭,看到陸俊在吃三明治。一瞬間四目相對,安逸有些不知道怎麽處理,禮貌地微笑點頭。他沒說話,安逸也移開眼神“這是不記得了?還是裝不認識?”不過都是成年人了,安逸很知道如何将面部表情調迅速整成商務模式,然後和旁邊的評委讨論着最新的科技類新聞。等到出了會場的時候,安逸覺得自己臉都要笑僵了。
中午各自回房休息,安逸覺得自己很累但是又睡不着,想給春兒發消息又不知道說什麽。是說“我看見他了?”還是說“他好像不記得我了?”。一邊想着,一邊給睡着了。果然如老媽所說,安逸這人沒心沒肺,天大的事情都不影響她胃口和睡覺。
好像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又好像剛躺下,鬧鐘就響了。安逸揉揉眼睛,覺得自己腦門上大概貼着“天選打工人”的字樣兒,一邊快速去會場。所有人很自覺地坐在早上的位子。安逸已經熟悉了規則,她迅速讓自己進入狀态,将精力專注在評審。鑒于早上的前車之鑒,整個一下午,她都将眼神放在左前方的公司答辯人員和評委們一側,小心地避免和右前方有眼神交彙。一下午下來,安逸覺得自己脖子都扭斷了,不過相比于眼神對上後的尴尬,安逸覺得脖子扭了就扭了吧。
會議結束後的晚餐,安逸不是很想參加,猶豫要不要提前離開。其實安逸沒其他安排。她只是覺得出去自己吃飯可能更自由自在,也不用考慮雙方遇上後的尴尬,哪怕對方不記得自己。這時,李斌走過來“小安老師辛苦了,晚餐6.30在12樓牡丹廳,這會大概還有半個小時休息時間,您要不要回房間稍作休息一下?”。雖然她很想出去自己吃,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自由自在,不過經過多年的職場訓練,她的任性僅限于少數的幾個人,對外早就習慣了戴着面具,不給別人添麻煩,就笑着說好。
--------------------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