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機場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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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站起來,不等陸俊反應過來,她自己就從行李艙裏拖出了登機箱。陸俊開口“你可以喊我的”,安逸客氣地笑着“沒事,我可以”。
陸俊有些被她的客氣刺到。下了飛機後,兩個人并排走着,都沒講話。快到出口的時候後,陸俊開口“你去哪兒?”。
“停車場呀,取車”。陸俊看着她“你會開車?!”或者說他從來沒想過那個外號“指北針”出門絕對走錯方向的小姑娘,也學會開車了。安逸覺得這話有歧視的味道了!不過沒有追究的必要。兩個人又沉默了。
安逸也不知道說什麽,這些年偶爾遇到以前的共同朋友,他們總說安逸你可真狠心,為了出國愣是甩了陸俊。安逸曾經試圖解釋,後來又覺得解釋清楚了又怎麽樣,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沒有人會在乎,包括兩個當事人。這些年她把自己全部身心投入學術,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在學術界闖蕩。不是沒人給安逸介紹,只是她不知道怎麽和別人相處,她覺得自己連正常的社交都不願意,嫌麻煩。
當初所有決定确實是她一個人做的,周圍的人都說她夠狠心。可是她又能做什麽呢?像“望夫石”似的在原地傻乎乎地等他回來?他不是薛仁貴,她也不是王寶钏。其實仔細想想,不過是兩條平行線偶然交叉,然後又分叉,再沿着各自的方向一路前行。多年後重逢,也只能是禮貌寒暄,以成年人的方式讓互相不用太尴尬。
而現在,即使他站在後面,她還是一個人往前走。安逸忘了在哪裏看到過一句話:
——愛的反面不是不愛,更不是恨,而是不在乎。他們兩個人體面到疏離,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他們一個像風,一個像冰川,風從川上過,流水別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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