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雌蟲的體內好似永遠燃燒着一團火,令他的體溫高于常人的灼熱。熱度經由手掌傳遞,在觸碰肌膚的一瞬間便燙得解雁行身體一顫,他忍不住小幅度蜷縮了下身體,但沒有繼續閃躲,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卻戎側坐在解雁行背後,注視着他微微繃緊的下颚,還有一小段流暢的背肌,單手掐住腰側,拇指找準腺體的方位用力按壓下去,再繞着圈揉捏。

在這片尴尬的空氣中,解雁行總算想起了遠在樓下的齊諾,艱難發問:“齊諾一只蟲,喝醉了獨自在車裏,真的沒問題嗎?”

“你擔心什麽?”

“萬一有蟲子貪圖美色,将他零辱……”

卻戎十分費解地問:“什麽雄蟲大半夜的出來做慈善?特別他還是一只已婚的亞雌……你不如擔心你的車被刮擦了,可能性還要大些。”

“……”差點忘了,蟲族世界裏雄蟲上大街随便強健一名雌蟲,先不說能不能成功,這種行為的性質就約等于撒錢,幾乎不可能發生。而讓雌蟲強健另一名雌蟲,就等于逼零為一,慘絕蟲寰。

解雁行被按摩得又癢又疼,像個面團一樣被卻戎翻來覆去地揉,他想讓卻戎輕一點,但是下一秒就喉嚨一癢,又吐出一灘毒液,滲穿另一塊地板的同時還把沙發也腐蝕了半個角。

“……損壞這麽嚴重,退房的時候得賠錢了吧?”解雁行半個腦袋垂在沙發外面,注意力總是這麽清奇。

“你可以反過來告房東房屋家具劣質,雄保會絕對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透過兩層口罩,卻戎聲音顯得悶悶的,但聽得出來十分平靜堅定,心如止水,絲毫不被美色所誘惑。

解雁行笑得眉眼彎彎,“雄蟲都是這麽胡攪蠻纏的嗎?你對雄蟲的偏見很大啊。”

卻戎斂眸不說話,專心致志地為解雁行按摩疼痛的地方。他的手很大,指腹并不細膩,有些粗糙,按壓在闌尾附近的皮膚上,令人感覺微微酸痛。安靜的空氣裏,可以感覺無色無形的雄蟲素似乎順着他的動作,一點一點搖曳着。

解雁行斷斷續續又吐出一點毒素,他嘗試着吐在自己掌心裏,就仿佛掬着一捧綠色的水,沒有任何不适反應,但一旦其中一滴落在其他地方,那必然留下一處焦黑的痕跡。

沒過一會,他變為趴俯姿勢,兩只胳膊墊在下巴下面,雙眸失焦地盯着地上黑漆漆的坑洞發呆。就在這時,一截凹凸有致的麥色腳踝進入他的視線,是卻戎也依着他調整了坐姿,修長的右腿自然前伸,就這樣靠在了他的手邊。

“……”解雁行黑眸深沉,抿唇一言不發。

卻戎本來正一心一意地為雄蟲緩解着不适處,忽然察覺有什麽握住了他的腳踝,卻戎差點下意識一腳踹過去,低頭一看,就見解雁行百無聊賴地單手攥住他的腳踝最細處,小孩子一樣試圖把中指和拇指挨到一塊,完全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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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麽?”

解雁行微微側臉瞧他,倏然一笑:“你的腳踝很好看,你知道嗎?”

“不知道。”卻戎皺起眉,“誰沒事注意自己腳踝什麽樣,再說不都一個樣嗎?”他轉頭看向解雁行的腿,長而直地斜在沙發上,真不知道一只雄蟲哪來這麽長的腿。

“行吧……”解雁行松開手,他的後腰被按得一片火熱,現在腦子裏淨想着趕緊進入下一展翅飛行步驟,就半撐起身避開卻戎的手。“差不多了卻戎。”

但卻戎并沒有聽話停下,垂眸繼續細致地揉捏着雄蟲疼痛的地方。

解雁行以為對方是盡心盡責,老實等待一會,一點要吐的趨勢都沒有,于是忍不住再次催促道:“卻戎,可以了。”

聽了這話卻戎更起勁了。

終于,解雁行被他愈加猖狂,簡直和揍蟲差不多動作按得痛呼一聲,頭朝下癱在沙發上半天積不起力起身,咬牙切齒地扭頭看向對方,他哪裏還不知道卻戎就是故意跟他惡作劇,怒道:“卻戎——!”

被喊着名字的雌蟲瞬間收起雙手,站起身面上一片正經地說:“能坐得起來嗎?我來教你伸展翅膀。”

“……”

解雁行一腳踹了過去。

……

展翅,對于卻戎來說,就和走路眨眼沒什麽兩樣,需要的話他還能用自己的骨翅比愛心。但解雁行目前就相當于剛長了腿的嬰兒,還要成人教導走路,也就需要卻戎來教如何使用翅膀。

蟲毒盡數排出之後,解雁行的頭疼、腰疼等症狀盡數緩解,混亂兇猛的雄蟲素也緩和了許多。門外的群魔亂舞跟着消停,不少雌蟲恢複理智,悻悻地離開,少部分頑固分子還在锲而不舍地撓門,試圖求得雄蟲的青睐。解雁行一個簡明扼要的報警電話,世界終于清靜了。

卻戎讓他躺着休息一會,自己回房間悄悄換下濕透的餒酷,再解決掉生理問題,這才神清氣爽地出門教導學生。

“首先你肩膀打開,身體放輕松……等一下,”剛說完第一句他就突然想起什麽,匆匆跑回房間又匆匆回來,遞給解雁行一件白色上衣,後者接過抖開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條性感的露背寬肩吊帶,還是純棉的。

“……?”解雁行疑惑地看向卻戎,卻戎也疑惑地看着他,“穿上啊,新的,我還沒穿過,上次逛街刷你賬戶買的。”

“你平時裏面都穿着這個?”

“春夏秋天穿得比較多,天氣熱翅膀憋在裏面難受,就會伸出來透風。”

“……一定要穿嗎?”解雁行總覺得這跟個肚兜似的。

“不然你要在我面前裸着上身嗎?”

“……”

“……”

在空調又調高3°之後,最終解雁行還是穿上了這件露背老頭衫。卻戎原本沒覺得這衣服有什麽問題,但看着解雁行哪哪都不舒服的模樣,故意朝他露出一個揶揄的壞笑,果不其然見到了雄蟲立刻紅似朱砂的耳尖。

“快點,速戰速決。”解雁行忍着不适催促道,“房間裏太悶了。”

“行……坐直身體,雙肩向後舒展開,”卻戎正經教學的聲音居然難得的溫柔,“可以感受到翅膀的存在嗎?”

解雁行微微皺眉,“好像……有一點。”

“肩胛骨用力把它頂出來。”卻戎走到解雁行背後,看着對方兩扇弧線優美的蝴蝶骨,“第一次可能有點痛,不要怕。”

聽着卻戎的話,解雁行咬牙用力想把體內的翅膀頂出來,突然他痛呼一聲,朝後繃緊的身體倏地朝前蜷縮,忍過那陣非人的劇痛,他才喘息着道:“……好像不是一點點痛。”

“……”卻戎心虛地抿了抿唇,實話實說:“确實很疼,有很多雄蟲不願意受這份罪,直接拒絕展翅。只要熬過了發育期,他們從未離開體內的翅膀就會逐漸退化消失。如果你也不想受苦的話,明天一早我可以替你去醫院開止癢膏……”

“開什麽玩笑,這可是翅膀。”解雁行打斷了卻戎的話,不可置信,“居然有蟲會舍得不要?”

“畢竟大部分蟲的翅膀都沒什麽用,只是一個麻煩的裝飾。”

“……”解雁行搖了搖頭,“對我來說它的意義很重要,再疼也值得。”

卻戎不由得高看了解雁行一眼,想了想道:“那你願不願意讓我幫忙,幫你拉出來。”

“可以這麽做嗎?”

“可以,只是……”卻戎說,“會更疼一點,但疼痛的時間能大幅縮短。我當初翅膀就是蘭德爾老師扯出來的……”雌蟲下手還狠得要死,那滋味,一輩子不想體驗第二次。

“早死早超生是吧?”解雁行苦中作樂地笑起來,“那你來吧。”

卻戎讓解雁行坐端正,四處翻了翻,塞給他一個抱枕,說疼得不行可以咬它,解雁行當即對第一次展翅的疼痛值有了船新的認知,痛苦地撐着額頭:“如果我現在說算了……”

“晚了。”卻戎一只手按住解雁行肩膀,另一只手貼上他的肩胛骨,随即不等解雁行反應,拇指直接用力,在突出的骨頭間摸出一個縫隙,然後不留情面地直接伸了進去。

一瞬間,解雁行痛得全身都在發顫,脖頸和手臂上青筋驟起,卻戎的手仿佛直接撕開了他的皮膚肌肉,伸進了他的肋骨中,不給他一點适應時間就在裏面随意地翻攪,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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