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惹怒了他
漠成風是個極淡漠的人,并不會輕易将自己的情緒外露,這幾天卻頻頻發火,高管們早就坐立難安,此時更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連氣都不敢吐出來,生怕自己會被拉去做了炮灰。
“會議延遲,大家先出去吧。”玄鐵最先醒悟過來,道。
高管們巴不得有人發布這樣的命令,逃命似地争先恐後出了門。
漠成風緩緩移開了指,低頭去揉眉。戾氣慢慢斂盡,那個深沉,腹黑,冷酷的森漠老板形象回歸。
“會議兩個小時後舉行!”他命令道,站了起來往外走。
玄鐵應了聲是,馬上安排工作,他拎着外套出了辦公室。
漠成風去了附近的孤兒院。
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彈貝多芬的《月光曲》,雖然是白天,卻依然能感覺到滿滿的月光洩進屋子裏,四處流淌的樣子。
他并沒有接受過多高的教育,也不懂得這些高級東西。之所以知道這曲子,是因為盈束。二十歲那年,他贏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被邀請參加了一個慈善活動。
具體的情況他已記不清,卻清楚地記得淺淺的燈光打在臺上的一架鋼琴前,那兒坐了一個女孩在彈琴。音樂安靜,人也安靜,在她的琴聲下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下來。
他喜歡那種感覺,于是在聽說臺上的女孩和僅大五歲的小姨相依為命,可能失學時,支助了她們。
那個女孩就是盈束。
他擡腳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了操場上黑壓壓的小腦袋。臺上,那名演奏者穿了白色襯衣,半長的褶子黑裙,普通的波鞋,長發紮起,就像名學生。他一眼便認出來,是盈束!
“漠總,您怎麽來了?”院長發現了他,驚訝地迎過來,表情裏有着明顯的恭敬和無措。
漠成風是大人物,每次來都浩浩蕩蕩,唯獨這次突然而又低調。
“只是随便看看,不要打擾到任何人。”他吩咐道。或許天生的氣勢不凡,即使軟下了嗓子都給院長帶來了君王臨朝的緊張感,忙不疊點頭。
盈束彈得深入,卻突然感覺背後有強勁的光束将自己鎖緊,背脊不由得緊了一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入骨了,她不得不回頭尋找,臺下只坐了孤兒院的孩子和工作人員,別無他人。
是自己想多了。
知道她害怕孩子,分發糖果等事都由candy和美惠子負責,她只需要表演就好。表演了一曲鋼琴曲,再唱了兩首歌,她的部分算結束。孩子們都被引去室內發糖果和禮物,她吸了口氣,即使只是單純地演奏她還是緊張了。
不好單獨離開,她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試圖緩解一下情緒。
突兀地,一根棒棒糖伸到她面前,馬上露出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姐姐,吃糖。”
“啊!”
盈束仿佛又看到了孩子那張肉糊糊血淋淋的臉,甩了手裏的東西,捂着臉扭身往外亂跑。
極致的恐慌令她慌不擇路,一頭不知撞進了誰的懷裏。
結實的臂将她抱個滿懷,退一步,進入黑暗的工具房。盈束什麽也看不見,只能緊抱着面前的男人。被抱的漠成風臉色一點點變冰,兩手将她扯開,“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就要投懷送抱!”
盈束完全聽不到他的話,只想依到他懷裏尋找溫暖,滿腦子裏全是孩子帶血的面孔,頭壓進來不斷地要與他靠近。一種無法言喻的怒刺激了漠成風,他不管不顧,粗魯地捧起盈束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盈束本來就怕,頭腦混亂,他這樣一來她只會更怕。她極力地扭頭想要從他的唇下退出來,他不肯放手,狠勁兒地啃咬她。她的唇瓣被他咬得生痛,血腥味彌漫在唇齒之間。
她只能用手去推他,用腳去推他。他的身體堅硬如鐵,她的這些動作無異于隔靴掻癢,毫無作用。雖然吻着她,他的俊臉冰冷繃緊,他的眼裏射出來的是滾滾怒火,他捉住她一只亂動的腳将身體狠狠貼了過去……
“啊!”
身體一陣絞痛,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不是不喜歡随便的女人嗎?不是從來不碰被人碰過的女人嗎?他怎麽可以……
這些突兀的事情将她吓到,完全忘了反抗,也忘了要叫。
身體裏像突然長了把刀,疼痛到了極致,她悶悶地吐了出來,“疼……”
想到她無數次在鏡頭下和別的男人公開做這種事,漠成風的怒火更盛,只想狠狠懲罰她,她越喊痛,他下手越重。他的掌狠勁地掐着她的腰,在上面留下一圈又一圈的痕跡。最後爆發時刻,他狠狠咬上她的鎖骨!
一切結束時,她的腳一個勁地顫抖,軟軟地滑在了地板上。
漠成風半刻都不停留,抽身而去,只留下一副冷漠的背影。
包裏,手裏瘋狂地響動,去了半條命的盈束終于緩過勁兒來,去看號碼。是candy打來的。
“去哪兒了?我們要回去了。”
在工具房裏将自己收拾齊整盈束才敢走出去。
兩條腿像搓了辣椒,火辣辣地疼痛。僅管努力保持形象,走起路來還是有些瘸。
“怎麽了?”
candy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問。
虛弱地搖搖頭,“剛剛有點頭暈,所以……”
她的臉色極度蒼白,還真像病了。candy沒有多問,而是将自己頸上的絲巾圍在了她脖子上,“防着點風。”她分明看到了自己鎖骨處的咬痕,盈束摸了把痛處,感激地朝她點頭。
candy只是理解地笑笑,一反常态地沒有追東追西。
車子沒駛出多遠,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拾起,看到了熟悉的號碼,是玄鐵的。他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弄到了她的聯系方式。盈束感嘆着,卻沒有要接電話的想法。玄鐵打她的電話無非是傳達漠成風的意思,她沒有心情在被他欺負過後還要接受他的命令。
她選擇了關機。
“等一下!”經過藥店時,盈束出聲,推門就要下車。
“我去吧。”candy快她一步,“要什麽發信息給我。”
盈束再次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她總能知道用什麽方式幫自己才最方便。點點頭,她發了消炎藥和事後藥兩種在candy的手機上,發完删除記錄,再次關機。
candy很快回來。藥用黑色袋子裝着,遞給了她。盈束再次道謝。
“剛剛看到付導從醫院裏出來,手上紮着繃帶,說是被車撞傷了。”candy 狀似無意地開口,伸手指了出去。
目光所及,付柄昆行色匆匆地走向自己的車子,右手果然纏着繃帶。
右手。
胸口撞了一撞,她記得,付柄昆上次握她、攬她,用的正是那只右手。
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