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心詛咒到自己頭上

“出去有點兒事。”她不敢得罪他。

“馬上回來!”那邊幹脆地挂斷了電話。

盈束只能極速趕回家。季雨軒和騰原已經鬧成這樣,總不能再因為她而給他惹上什麽新的麻煩。

回到別墅,漠成風站在大廳裏,腳上套一雙白色棉拖,臉對着窗外,有種指點江山的氣勢。聽到開門聲,只微回了臉,“我要去美國一趟,你今晚就坐飛機回國。”

他,這麽輕易地決定了她的去向,甚至連跟她商量都省略。盈束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受重受感,聳立了肩膀,“我有我的工作,暫時還不想回國。”

“不想回國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他追問,不相信她是為了工作留下。

她咬住唇瓣,“不敢說。”

漠成風哼哼着點頭,“你這氣勢哪有半點不敢說的樣子。”

她的确很生氣。她已經長大了,不再十八歲時那個不懂事的她,不想處處被他管着,更不希望過沒有尊言的日子。這幾天,她甚至覺得自己當年愛錯了人。

“的确不敢說。”她索性強調。

漠成風給她氣得真要拉人過去再懲罰一番。

“怎麽?昨晚的懲罰還不夠?”看她一副孱弱的樣子,他最終改成了口頭威脅。

“夠了。”她硬應下。

“知道夠子就給我回去!”他不爽地再次發布命令,目光擰在她身上,“我昨晚為什麽會懲罰你,別說你不知道,也別說你有理!我是怎麽警告過你的?我的警告你又放在了哪裏?但凡我說過的話記得牢了,不犯,我對你能差?”

盈束委屈地閉着唇,沒有回應,架式卻未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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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成風走回來,正視着她,“去給情趣用品連鎖店站臺,你就是欠操!”

說完,他大步走向了門口,“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想季雨軒發生什麽事就給我乖乖回國,老老實實呆在別墅裏!別忘了,我們的協議還在,就憑這個,我就能把你左右得死死的!”

這話的意思是,她永遠都逃不過他的掌心。

似乎只為了交待這些,說完,他便換鞋出了門。也不說去哪裏,更不說會不會回來。

盈束在屋子裏站了一會兒,玄鐵就送來了飛機票,而且親自護送她回國。她聽得玄鐵在路上給人打電話:“在美國的飲食起居不能有半點馬虎,如果大哥和妞妞有丁點兒不适,拿你是問!”

漠成風竟去了美國,還帶了孩子。

盈束略略有些驚訝,驚訝過後了然。大概除了妞妞還有秦藍煙吧,他們這明顯是在做環球旅游啊。

他們一家去做環球旅游,她算什麽?

盈束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在機場碰到了秦藍煙,她正護着一位雍容的女人走出來。看到她,熱情地打了聲招呼:“束束。”

“您怎麽在這裏?”她不是應該在美國嗎?

秦藍煙優雅地笑着,“來接母親的。”

她身邊的那個女人迅速凝目過來,嚴肅地打量着她,有要将她剝開了看透的架式。她不喜歡這女人的目光。

女人并沒有打量她多久,轉而去和秦藍煙說話,“妞妞的身體一定要倍加小心,千萬不能出半點纰漏。”

“知道了,有成風在,不會出事的。”

盈束聽到了不對勁,“您的孩子哪兒不舒服嗎?”

“大小姐,走吧。”在秦藍煙要回答時,玄鐵率先出了聲,催促。

對于秦藍煙本就沒有那種親切感,他這一催,她便不再說話,禮節地點點頭,離開。

背後,秦母眯起了眼,“這就是盈束?”雖然幫女兒打了那麽久的仗,卻還是第一次看到盈束本人。

秦藍煙臉上的優雅笑容即時消失,變得陰沉,“嗯,就是她!”

秦母點了點頭。

她抓上了秦母的袖,“媽,這次無論如何您要再幫一幫我,我不能和漠成風解除婚姻關系,不能宣布離婚。”

秦母無奈地抽出自己的手,“不是我不幫你,只是現在你讓我如何幫?你們連結婚證都沒打,就這麽辦了酒,你可真是糊塗!”

面對着秦母的指責,她沒能說出話來,只扁着唇默默流淚。

本就剩下這麽一根獨苗苗,看着女兒哭,秦母再也硬不起心來,握着她的手一個勁兒地心疼,“想一下你在家時,我們都是怎麽疼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如今跟了漠成風,卻受這樣多的委屈。孩子,聽媽的話,跟漠成風散了吧。你爸說得沒錯,那是一只煨不暖的蛇,到頭來還會倒咬你一口,不值得。”

“可我就是喜歡他,非他不可。如果沒有他,我會死的。”

“你這孩子,打嘴!”秦母又氣又急,這一次卻不能再承諾什麽。她能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另一頭,盈束跟着玄鐵出了門。她冷眼看着玄鐵的背,“剛剛那麽急着催我走,是怕我知道什麽事情嗎?”

玄鐵的性子太冷,又太狂,除了漠成風誰都不看在眼裏,這是盈束不太喜歡接近他的主要原因。

玄鐵閃了一下眸子,這已經是極致,說明盈束的問題攔到了他。

“怎麽?真有?”他的沉默給了她确定的答案,“妞妞身體不好,怎麽個不好法?得了什麽病?”

“我的任務只是送大小姐回家。”玄鐵不客氣地回應一句。

盈束已經基本确定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不由得苦笑起來,“好好的孩子要弄死,到頭來得到一個病殃殃的,漠成風這不是報應麽?”

“大小姐最好不要詛咒大哥,小心咒在自己頭上。”

一向不多言的玄鐵莫名其妙地吐了這麽一句,将盈束給愣在了當場。她轉臉來看他,“你什麽意思?”

玄鐵再一次閉緊了嘴。

美國。

妞妞一直緊緊挨着漠成風,眼裏顯露出懼意,兩只手将他的腰圈得緊緊的。從小到大進過不少次醫院,她已經對醫院産生了抗拒。

“爸爸,我不要,不要去裏面。”

裏面大大的機器正冰冷地俯視着她,她想起了一次次手術過後的痛。

漠成風看着如此孱弱害怕的妞妞,心也跟着扭了起來,最終卻還是去拉她的手,“妞妞,看着爸爸。”

妞妞不肯看,把頭倚在他的腰上。

他強行掰開她的手,捧住她的臉,“好好去做個檢查,檢查結束後,爸爸帶你去游樂場玩,你最想去的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妞妞就是不聽話,哭得淚流滿面,再這樣下去,勢必影響到心髒。醫生只能朝漠成風使眼色,漠成風無奈,最終由着護士在她的臂上紮下鎮定劑。

哭鬧的她突然安靜下來,緩緩閉眼在漠成風的懷裏。護士将她抱走,進了檢查室。

還要等一段時間。

漠成風沒有離開。

他對人事向來沒有什麽耐心,卻在妞妞的事上,一直親力親為,不假人手,也不怕麻煩。

世界靜了下來,他想抽根煙,卻終究因為在醫院而不能,最終只抽出了手機。昨晚盈束走時表現得那般勉強,他不放心,打了個電話給玄鐵。

“大小姐已經回到了別墅。”

玄鐵的回答讓他滿意,他沒有多說,挂了電話。

兩個小時後,所有的檢查都結束,妞妞還在昏睡,沒那麽快醒來。他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小人兒,那張嬌俏的小臉微微泛着紅,因為哭過,眼睛也腫着。越長大,外貌越與某人像,再過幾年怕是不用細看都知道是誰的孩子了。

漠成風的心軟了軟,在內心裏微嘆。他希望能為她和妞妞做點什麽,兩個人的命運都這麽坎坷,他想要她們活得好好的。

他轉身去了專家室。

結果,和別的醫生的差不多,仍然是手術的危險系數很高。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這意味着,有另一半的可能妞妞會出事。

他沒能在手術書上簽字,默默走了出來。

病床上,妞妞已經醒來,手裏抱着個娃娃,壓在胸口。看到他,把臉扭在了一邊。這生氣的樣子和那人更像了。

看到妞妞,他的心口就柔軟起來,傾身走過去,“妞妞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妞妞扭開了頭。

每次到醫院,父親都會放開她,每一次因為這個,她都要生一陣子氣。

漠成風無奈地撫撫她的腦袋,她有意往裏躲,不讓他碰到。

“妞妞……”漠成風的手架在半空中,落了空。他并沒有動怒,只安靜地坐在旁邊,陪着她。

妞妞用背對着他。

“妞妞,爸爸希望你能好好活着,這樣對那個人的傷害就能減到最低了。”他低語着。

妞妞的小手停了一下,片刻眨巴着眼睛來看他,“爸爸,你說的那個人是媽媽嗎?”她嘟着個小嘴巴,粉粉的。漠成風微微遲疑一下,點頭,“嗯,你媽媽。”

妞妞終于不生氣,爬過來兩只手抱上他的脖子,“爸爸,我要回家,要媽媽。”她并沒有多喜歡秦藍煙,但秦藍煙從來不會抱她來醫院,在此刻,她本能地覺得回到了秦藍煙那兒就安全了。

“好。”妞妞抱着他脖子的樣子讓他全身都在泛暖,哪裏還能拒絕。

他打電話,讓人訂了回國的機票。

到達漠宅,并沒有見到秦藍煙,接他們的只有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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