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喜歡墨綠的心
拉開窗簾,陽光的一縷縷光線便照了進來,屋內有了光的熏染。
五月的天,陽光與風都恰到好處。
茶一站在窗前,吹着風嗮着太陽。他來到這世紀已有三月多的時間,這樣算來,時間還是很短暫,卻對他來說異常的溫馨。特別認識到一個墨綠張揚的少年,他覺得這個世界,就與這五月的天,剛剛好。
白生端了一盤早餐遞到茶一身前,“吃早餐,別愣着呆了。”
茶一接過盤子,笑:“白生啊,有沒有人跟你說,你很有當爸的潛質?”
白生鄙視了一眼,轉身走回到餐桌旁,坐了下來,認真的吃着子年做的早餐。茶一也走了過去,坐到子年的一旁,轉眸看着子年笑說:“子年啊,有沒有人說你很有當媽的潛質?”
子年吃着的煎蛋噴了,剛好噴在對面少年的盤子前,少年硬脾氣的扔下餐具,推椅走人,子年喝着水,一邊敲桌,“好好地大白天,你又發病了不成?去去去,我不是心理咨詢家,你哪爽快就去爽快,別礙着哥吃早餐。”
茶一笑了笑,早餐也不吃,起身走回到房間。
他坐到電腦前,手中握着鼠标緩慢的拉動着屏幕上的圖片。
是一個少年的舞躍,耳中是少年的歌聲,曼妙而輕悠,一聲張揚,一舞狂野。
少年的眼眸,是空明的,折射的是頭頂彩光的顏色,琉璃般炫目,卻是容易粉碎的水晶。我不敢亵渎你,不敢觑觎你,就連你的背影,我都只能偷偷望去,茶一的心裏便是這樣的一番話,充滿了自卑,或許是他所喜歡的人太過耀眼了,耀眼到自己好像世間裏的塵埃,微不足道。
屏幕上的下滑,手指骨的彎曲,心裏跳動的心血,轉過頭,不敢去多想,不敢去妄念不可能存在的希望?
茶一起身走到床邊,從床上一角拉出一小紙皮盒,打開紙蓋,裏面是一張張彩色奪目的海報,照片,圖畫,這是茶一自己設計的,借用子年畫具,自己學着電腦裏所講述的一些知識,拼湊而成的一盒關于休裏的點滴。
伸手拿起其中的一張照片,這是四月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拍的,照片上是少年倚窗聽歌,側着臉看向窗外的畫面。看着這樣些張張疊疊,茶一就覺得,即使他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但只要自己一直喜歡那個少年就好,求什麽呢?只求他的存在會是心上的一段永恒的記憶,或許将來的某一天會很悲傷,但,永恒的喜歡沒有錯過。
白生靠在房門邊,垂眸看着茶一出神的看着那些照片,頓時,灰黑的眸裏,是頂着暗淡的顏色,無波無浪,平靜得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的水花,沉沉浮浮,是一種無奈的蒼白,是對無望感情的一種送葬,他知道。
許久,白生走了進去,倚着床邊坐到地上,頭挨着床邊,微擡,雪白的天花落入到眼裏,輕輕地開口:“喜歡休裏嗎?”
茶一輕笑,收拾好紙盒後,坐在床邊,“喜歡啊,他可是歌壇天才,跳舞,唱歌,都很讓人着迷,這麽光彩奪目的藝人能不讓人喜歡嗎?”
“我說的是另一種!”
“當然,呵呵。”
“茶一!”白生有些煩躁的調高了聲線,他側臉看他,眼裏盛着枯萎的水,“我說是另一種喜歡,你到底……”
茶一定睛回望白生,兩對眼睛,映着彼此的身影,許久,茶一說:“喜歡。”
喜歡,我喜歡休裏,白生。
從電視上看到他開始,便已入了魔,着了道,想退卻,卻已經深陷其中,無力自拔,無法壓抑對他心心不念的念頭,白生,你可知,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只要看着屬于他的東西,便已經滿足了,你知道嗎?
白生有些落寞的垂下頭,發絲垂落,遮去了他一半的臉,彌漫水霧的眼,也埋藏在陰影中,這樣的我,茶一,你又可看過嗎?
一間房裏的兩人,同時想着一個詞:喜歡。然而,念的對象卻千差萬別,就像指南針,一個S極,一個N極,兩者永遠不重疊,兩者永遠站在兩個方向吸引着自己領域的人物那樣,這裏面,到底有多少是我們不知道的感情呢?
年少的心,在一夕間成長,只為了一個喜歡一個對象。
茶一回過神來,卻發現白生不知在何時離開了,莫名的,心裏也有些發堵。
不過一個轉念,依舊想着墨綠的顏色。側身,一躺,整個人便軟在床上,臉埋在床單,雙腳一提一提的,終是拿起了枕頭,用力一甩,砸向了門口,柔軟的枕頭便順着門壁無力跌落在地上,冰涼的,不如窗外的溫熱。
休裏算什麽?為什麽要一個叫茶一的少年喜歡他?然而為什麽他不喜歡自己?這裏面,是誰先遭了罪?
茶一煩躁的翻轉身,睜着眼看着天花板,“是我遭了罪,惹事上身,可你老的就不能念一下情,也讓他喜歡哥嗎?”
茶一喜歡墨綠的心,衆人皆知,只是他,到了這般地步,才願意真心承認自己确确實實的喜歡上了,這裏,沒有遲,有的是那少年根本就認為茶一的好笑,倘若他不這麽自私,早在知道茶一喜歡上他的時候就絕情的說,我不喜歡你。就好了,又何必,讓這一群年少的少年們,迷失在路上,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或許,茶一早一些斷了這情愫,有怎會生出現在的窘地,尴尬自知,卻無話可說。
到了晚上,四人都聚在廳裏,看着電視,這次電視節目由白生選擇,茶一對此一直是持鄙視的神情,還說着:“你們遲早落後!”
子年一邊看着電視笑,一邊回眸看了茶一一眼,“生活自在随性,你整天的看新聞,丫的才會累死你!”
“會嗎?”茶一雙腿盤着,雙手一攤,頭搖着,“我不覺得!”
“去!”
子年笑着推了他一把,看回電視哈哈一笑。
白生也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強。靠窗的少年聽着音樂,看着夜色,也勾唇一笑,笑得嘲諷與張揚。
這樣的四人,心裏都很複雜,卻偏偏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不是我對他們一個戲弄的玩笑,而是天意,如此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低落的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