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哭笑不得(微修)◎

駱常慶去自留地摘菜,瞧着熟了能吃的都摘了回來,綠油油的黃瓜、紅紅的西紅柿,還有豆角、絲瓜,裝了滿滿一大筐。

文霞會腌酸豆角、酸黃瓜,手藝特別好,就是今年他老娘往外送的勤,菜沒有富餘,一直沒腌,這回倒是能腌點,過兩天吃着特別開胃。

背着菜往回走得時候,他瞧見兩個熟悉、但有些鬼鬼祟祟的身影,緊倒着步子往村西頭的方向走。

一個是他老娘,一個是他親姐,不知道又準備作啥妖呢!

駱常慶沒喊他們,回家跟文霞一說,文霞也愣怔:“去村西頭找誰啊?”她皺眉想了想,“難道是去大嫂她表妹家?”

提這個人的時候文霞表情還有些微妙。

剛生九九那年,有一次大姑姐回來說酸話,無意中說出大嫂之前曾準備把她表妹說給常慶。說那姑娘一看就是宜男相,會生兒子,身體也壯,能下地幹活。還說事實證明老人的眼光就是厲害,人家進門連着給婆家生了倆大胖小子之類的。

——這是嫌棄她生了個閨女,故意說話給她聽。

但常慶不接受,那時候兩人已經處上了,自由戀愛,要不是婆婆攔着,兩人不至于結婚那麽晚。

是,婆婆從一開始就相不中她,說瞧着她不像個能下地的,但常慶堅持,還請駱家比較德高望重的人來說和,這才結了婚。婚後在婆媳關系中也挺護着她,算是沒看錯人。

要不是牽扯自留地的事駱常慶根本想不起來這麽個人,也沒注意到媳婦兒眼底冒出來的酸水兒,搖搖頭道:“這誰知道呢,愛幹啥幹啥。”

他就是特反感大姐總回來撺掇老娘在裏頭作,也琢磨這回的事不能再磨叽,得速戰速決,接下來不光自己家裏的麥子得準備收,其他幾個拉不平家也會互相去幫忙,還得去老丈人家收麥子,跟他們這麽耗不值當,趕緊把這事了了。

當然,了了的意思就是如他們所願,結菜錢,統一照顧老娘的模式。

“一會兒我去德康大爺家走一趟。”

駱德康跟駱大軍一個奶奶,那天來找文霞的劉桂芳就是駱德康的小兒媳婦。駱德康比駱大軍大不少,是他們這邊最年長的,如今不光健在,身子骨還特別硬朗,跟兒子們分家時還留了塊地,跟老伴兒倆人種着。

“你想讓德康大爺去勸他奶奶?”文霞處理菜的動作一頓,問道。

德康大爺年長,她很敬重這個老人。

“不止他奶奶那裏,他姑跟個螞蚱似的蹦跶個沒完,我想讓德康大爺跟我去趟小李莊,找馮家能說得上話的,咱往明面上擺。”駱常慶說着自己的計劃,“明天上午去小李莊,下午我再去趟縣城,讓大哥回來,我們哥倆去德康大爺家說話。”

文霞有些擔憂:“德康大爺會不會覺得咱們…這樣标着哥哥姐姐要錢不好啊?”

駱常慶咧嘴笑,跟媳婦分析着:“這事得分怎麽說,也得分怎麽論。我想借着這件事表達我的一個态度,咱們不用太在乎別人的看法。”

文霞明白了,丈夫這寧肯撕破臉要決心立起來。

“行,也別空着手去,我看你買的肉不少,去德康大爺家帶上點,屋裏還有幾個蘋果……”文霞又怕這事說不成,再打擊了丈夫,先安慰一句,“要實在不成也別生氣,咱過完秋就走,離遠遠的就行。”

駱常慶點點頭,開始在心裏打腹稿。

但沒想到他老娘跟親姐還能主動送人頭。

村西頭宋開業他老娘過來了。

駱常慶看着來人都有些驚訝,但也忙把人扶了進來,拿茶缸給她倒水,笑着招呼:“高奶奶,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宋開業他老娘叫什麽駱常慶還真不知道,只知道她姓高,是村裏有名的會‘看事’的人,看個日子、小兒收驚叫魂,誰招惹啥神奇東西幫着往外送之類的,一般都找她。

但高奶奶拄着拐杖跑到這邊,還到他家裏來,駱常慶真是意外。

瞧着老太太臉色也不咋好看,像是剛跟誰生完氣。

她坐下端起茶缸喝了口水,文霞去屋裏拿個桃給她洗了,道:“高奶奶,吃個桃。”

“我不吃了,留着給倆孩子吃就行,我也咬不動……”高奶奶擺擺手,掀開松弛的眼皮看了駱常慶一眼,又看看那邊的駱聽雨姐弟倆,她臉上露出笑臉,“家裏又添了個兒子啊?幾個月了?”

兩家平日裏沒啥交往,彼此的信息知道的也不多。

文霞就着手把桃子剝皮,笑道:“六個多月,奶奶你嘗嘗這桃,軟的,特別好咬。”

“這不挺好嘛,小孫女可愛,小孫子也這麽喜人,你娘折騰啥呢?”高奶奶見人家讓的實誠,也不客氣了,接過來咬一口,嘴裏‘嗯’了一聲,“喲,這桃爛乎,也甜。”

駱聽雨被招過來喊人,她聲音更甜,比水蜜桃還軟糯:“太奶奶!”

“诶,好孩子,這孩子長的真好。”高奶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手裏的桃,“你看,我這不是跟孩子搶吃的?”

“您這話說的,孩子能吃,老人更吃得。”駱常慶拍拍閨女,“去看着弟弟,爸爸跟太奶奶說兩句話。”

他瞧出來了,老娘這是又在外頭造業了。

高奶奶吃了兩口桃,才說出原由,這原由把駱常慶兩口子都鎮住了,簡直哭笑不得!

——他娘要給他送送?

高奶奶一開始以為駱常慶真被啥纏上,身體已經出現不舒服了,也提了自己平常‘辦事’需要的東西,除了供養、紙錢、香,還得在駱常慶面前拾掇。

廖春華不同意,說不能讓兒子知道,得偷偷摸摸,還挺急,最好今晚就送。

高奶奶說:“那也得要他件最近常穿在身上的衣服啊,你們這是送‘東西’,又不是問吉看日子,光一個生辰八字哪成啊?”

廖春華手裏哪有啊?就覺得這老婆子事兒多,挺不高興的怼了高奶奶兩句,說她不如哪個莊的誰誰誰,辦這種事不如人家輕省,拉上閨女去外莊請人去了。

“這麽好的兒子、孫子、孫女,我看是你娘招上啥東西了吧?”高奶奶氣道。

駱常慶哭笑不得,就簡單說了幾句這兩天跟家裏鬧矛盾的事,最後道:“高奶奶您別跟我娘一般見識,叫她折騰去吧。”

“可不是,折騰吧,折騰着兒子跟她離了心她就高興了。”高奶奶也沒久坐,知道事情原委越發覺得廖老婆子才是中邪,叨叨了兩句,站起來告辭。

駱常慶一直扶着她把她送到村裏那條比較平坦的路上,又安慰了兩句才回來。

文霞則是氣的不行,跟閨女說:“你奶跟你姑這倆人,真是沒治了。”

駱聽雨也是滿臉黑線,她仰着小臉一本正經地給媽媽出主意:“爸爸要去找大爺爺,讓大爺爺批評奶奶。”

文霞眼睛一亮,擡手刮了下女兒的小鼻子,笑:“喔唷,九九咋這麽機靈呢?媽媽都沒想到!”

又納罕,也沒人教她啊,咋還能想出這個理,駱聽雨說完也覺得話多了,不好意思地笑,奶聲奶氣地說:“就跟我不聽話爸爸批評我一樣。”

“那以後乖乖聽話,那樣爸爸就不批評你了。”

駱聽雨忙點點小腦袋。

兩口子調好餡兒、和好面,剛準備開始包,廖春華回來了,也不進門,在外頭喊:“常慶啊——晚上我自己做着吃,甭往那邊送飯了。”

駱常慶知道她要幹啥,也知道大姐肯定還在,樂颠颠大聲回應:“行,今晚的豆角肉水餃就不給娘端了。”

廖春華氣的一噎,站在門口張了好幾嘴,最後嘟囔了句:“包餃子倒是會挑時候!”轉身走了。

等他們這邊餃子出鍋的時候,老宅一片煙霧缭繞。

駱常慶沒忙着吃,先撈了滿滿一盤餃子,又拿上幾個水果,去了駱德康家。

駱德康家裏正做着飯,瞧見駱常慶進來,忙熱絡的道:“大侄兒來了?”

“大爺,我家裏包的水餃,端來給您和大娘嘗嘗。”駱常慶把水餃遞過去,“還有兩個桃子蘋果,嘗個鮮兒。”

“喔唷,你拿來給我們吃做啥?家裏有孩子,還得管着你娘一頓飯……”駱德康家的姓龐,她體型有些胖,大家都喊她胖大娘,嗔怪着道。

“家裏還有,我娘今晚上不讓我管,她忙着燒紙送我走呢。”駱常慶大咧咧地道。

“啥?”駱德康老兩口都愣住了,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忙問道,“你娘要幹啥?”

廖春華弄的這個事倒是正好讓駱常慶有了個不錯的開場白,他苦笑道:“這兩天跟我哥我姐鬧了幾句別扭,我娘也跟着摻和,你們也知道,我娘一直偏着我哥我姐,這回我态度稍強硬一些,她跟我姐就認為我中了邪,招了啥髒東西,在家裏做法收妖呢。”

說到這裏,駱常慶真情實感的紅了眼圈:“大爺大娘,我也是你們從小看起來的,我是啥樣人您二老比誰都清楚。以前吃虧也就吃了,現在我有老婆有孩子,還拉不少饑荒,我為了自家的小日子給自己争取點利益,這叫中邪麽?”

胖大娘臉上的震驚半天都沒下去,喃喃着說:“你娘有……”她想說有病,但又覺得不合适,改口道,“你娘才是中邪了吧?”

駱德康更是氣:“簡直胡鬧,走,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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