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看電影
池钺略帶笑意的聲音在密閉的電梯裏蕩開，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情人的缱绻低語，顏與的耳朵像被什麽東西燙到似的，由白轉粉，再由粉變紅，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惹人憐愛的殷紅。
她不自然地低下頭，罕見地露出幾分忸怩之色，小聲嘟囔：“我本來就很好養活。”
聞言，池钺彎了彎唇角，眼神愈發溫柔。
顏與不用擡頭，都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是從層層烏雲裏漏下來的陽光，又亮又燙。
她低着頭，像一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小鹌鹑，鼓着腮幫子，不安的摳手指。
他看我做什麽？
他怎麽還在看我？
他到底想幹嘛？
我臉上有字嗎？
……
在顏與快将手指搓出火星時，電梯停下了。
池钺彎腰去拎地上裝滿東西的大號塑料袋，黑色T恤随着他的動作向肩部滑去，露出一截結實精瘦的窄腰，顏與站在他的斜後方，一不小心就看見了他若隐若現的腹肌。
她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咕嚕一聲，将自己吓了一跳。
幸虧塑料袋發出嘩啦嘩啦略微有些刺耳的聲音，才沒讓池钺發現她的小動作。
池钺提着東西走出電梯，顏與擡起雙手用力搓一下臉頰，把面部肌肉推回它們該在的位置，免得讓人看見她猥瑣的一面。
她跑出電梯，追上池钺，二人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
“開門。”池钺站在門外，指揮她開門。
顏與想也不想就拿出鑰匙，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勁，甚至還嫌這個門太麻煩了，“改天我給你換個密碼鎖吧？”
“不用，我覺得鑰匙更保險。”
“喀嚓！”
鎖芯動了，顏與攥着鑰匙，把門拉開。
池钺提着東西進屋，她慢吞吞地把鑰匙從鎖孔裏扒出來，一邊往裏走，一邊反手關門，一邊說：“哥，我給你買了礦泉水和棒棒糖。”
“我要的是口香糖。”顏銘四仰八叉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頭都沒擡一下。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池钺嫌棄的斜了他一眼，提着東西徑直走向廚房。
顏銘：“？？？”
我跟我妹妹說話，有你什麽事？你搶什麽戲啊你？
顏與趿着拖鞋往廚房走，邊走邊用皮筋把齊腰的長發綁起來。
池钺将沉甸甸的購物袋放到料理臺上，打開塑料袋，看着顏與買的東西，眉心漸漸斂起，不解道：“你買這麽多泡面、火腿腸和餅幹做什麽？”
“吃啊。”
顏與走過去，站在他身邊，低下頭，從便利袋裏翻出兩根棒棒糖、一瓶礦泉水、一包蘇打餅幹、兩包辣條、一袋香瓜子和一盒冰淇淋抱在懷裏，叮囑池钺：“剩下的你幫我放起來，我下次再吃。”
說罷，她抱着零食走出明亮幾淨的廚房，留下池钺一個人獨自懵逼。
顏與走到客廳，将零食撒在茶幾上，自己拿了一盒冰淇淋，其餘的分享給池西和哥哥。
她興致勃勃地打開冰淇淋蓋子，剛把勺子插進表面濃郁的巧克力，冰淇淋就被哥哥搶走了。
顏銘毫不客氣地舀了一勺冒着寒氣的冰淇淋放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少吃點冷飲，小心胃疼。”
顏與咬着牙，恨恨地看着大口大口吃冰淇淋的哥哥，半晌，她拿出手機，搜索【16歲殺人要坐牢嗎】。
看完搜索結果後，她用力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去廚房找池钺告狀。
“我哥把我的冰淇淋搶了。”
“哦。”池钺覺得這确實是顏銘那個傻缺能做得出來的事，所以，沒什麽好驚訝的。
“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顏與感覺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那麽大一盒冰淇淋，她大老遠的從超市提回來，還沒嘗到味道，就沒了？！
正忙着整理冰箱的池钺抽空看了她一眼，煞有其事地點了一下頭：“還行。”
顏與揪住他的衣服下擺，眼巴巴的看着他：“你會做冰淇淋嗎？”
池钺：“？”我長得有那麽像新東方高級廚師嗎？
“你給我做個冰淇淋吧。”顏與努力眨巴眼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點。
池钺一言難盡抿着薄唇，沉默片刻後，他将手裏的茄子放進冰箱保鮮盒，關上冰箱門，大步流星走到客廳，站在顏銘對面，從錢包裏摸出二百塊現金，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去，下樓給她買個冰淇淋。”
顏銘：“？”你居然指使我做事？
“快點。”池钺不耐煩的威脅道：“不然中午沒有你的飯。”
“操！”
顏銘倏地一下站起來，先是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池钺，然後又将目光轉到正在沖他做鬼臉的顏與身上，最後一咬牙，憤懑的抓起茶幾上的現金，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妹妹，捧着沒吃完的冰淇淋往外跑。
“嘭！”
顏銘像一陣風似的跑出門。
池钺扭頭看向顏與，“滿意了？”
顏與背着手，笑眯眯的點頭。
池钺無奈，擡腿往廚房走，冷不丁想起昨天的事，腳步一頓，問：“你姑姑那件事…是怎麽處理的？你爺爺沒罰你吧？”
“沒有。”顏濟清吸|毒的事對顏家來說是莫大的恥辱，顏與暫時還不打算告訴他，“你放心，她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了，你安全了。”
對上她揶揄的眼神，池钺臉一黑，斜了她一眼，快步走進廚房，嘩啦一聲關上門。
聽着他關門的聲音，顏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池西不明所以，“姐姐，你在笑什麽？”
“我笑你哥。”顏與側目看着廚房的推拉門，忍俊不禁道：“這麽大個人了，還和小孩兒一樣，拿門出氣。”
池西怔怔地看着廚房門，心想，是嗎？哥哥真的是這樣的麽？
少頃，顏與斂了笑，走到沙發前，挨着池西坐下，撕開餅幹的包裝，靠在沙發上邊吃餅幹、邊看電視、邊等顏銘買冰淇淋回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顏銘提着兩袋冰淇淋回來了，一進門就把裝冰淇淋的塑料袋扔到茶幾上，“拿，我把那個超市裏的冰淇淋都買回來了，你慢慢吃。”
“……”顏與看着滿桌的冰淇淋，說不出話。
她哥指定是貓餅，讓他買一盒冰淇淋，他搬空了整個冰櫃。
錢多燒得慌。
顏與偏頭看着盯着桌上的冰淇淋流口水的池西，伸手戳了戳她軟軟的臉頰，“不行哦，小孩子不能吃這個，會拉肚子的。”
“……”池西小臉一垮，悲傷之情溢于言表。
顏與不顧西西哀怨的眼神，留了一盒抹茶味的在茶幾上，其餘的都放進冰箱。
池钺看着冰箱都快裝不下的冰淇淋，忍不住吐槽：“你哥是不是腦子有坑？”
顏與關上冰箱門，“你才發現啊？”
午餐一如既往地豐盛，素炒苦瓜、冬瓜排骨湯、紅燒茄子和紅燒帶魚。
顏與不愛吃苦瓜，但又不能不給大廚面子，便一個勁兒的忽悠池西：“多吃苦瓜才能長得高，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漂亮嗎？就是因為我小的時候天天吃苦瓜，西西想變漂亮嗎？”
“想。”
“那就多吃一點。”顏與夾起一筷子苦瓜放進池西碗裏，“吃的越多，西西将來就會越漂亮。”
顏銘：“……”
求求你，做個人吧。顏家的節操都快被你丢完了。
池钺看着悶頭吃苦瓜的妹妹，心情有些複雜。
涉世未深的池西，一邊做着變美的美夢，一邊努力往嘴裏塞苦到讓她想哭的苦瓜。
顏銘瞪了一眼專門欺負小朋友的妹妹，偏頭問池钺，“你下午打算做什麽？”
“陪西西寫作業，過幾天就要開學了，老師發的卷子她一張都沒寫。”
聞言，顏銘若有所思地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顏與，“你的作業寫了嗎？”
“……你說呢？”顏與覺得這倆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在飯桌上讨論【寫作業】這種世紀難題，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她夾了一塊紅燒茄子，低下頭扒飯。
顏銘見她都快把臉埋到碗裏了，忍不住踢了她一腳，“是不是沒寫？”
顏與擡起頭，心虛的不敢看他，抿着嘴‘嗯’了一聲。
顏銘一看她這副不服管教的樣子就來氣，“那你還跟人出去看電影？！”
原本坐在一旁看戲的池钺，聽到【看電影】三個字，不自覺地坐正身子，打起精神了。
顏與垂眸看着碗裏的米飯，噘着嘴小聲哔哔：“都答應人家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不行！今天下午，你留下來，跟池西一起寫作業，作業沒寫完，哪都不許去。”
顏與掀起眼皮，忿忿地剜了哥哥一眼，然後飛快的垂下眼簾，噘着嘴，既不答應，也不出聲反對。
“聽到沒有？我跟你說話呢。”顏與恨鐵不成鋼地踢了一下她的鞋子，“別裝死，今天下午，你要是寫不完作業，我讓你晚飯都沒得吃。”
“我看完電影就回來寫作業。”顏與慫的一批，聲如蚊讷。
“不行！”顏銘态度很堅決，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顏與擡眸，搬出自己的靠山，慢吞吞地說：“沈括的外公和爺爺是老戰友，我要是鴿了他……”
剩下的話，她沒有明說，但她相信以顏銘的智商應該能理解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顏銘在皺着眉頭沉思片刻後，不情不願地改口了，“那行吧，看完電影就回來，不許在外面浪。”
顏與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就差把【我很乖巧】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池钺見她欣喜若狂的樣子，不禁黯然地垂下睫毛，握着筷子的手緊了又緊，半晌，還是松開了。
吃完午飯，顏與去衛生間補了個妝，然後背着姑姑買的驢牌包包，甩着長發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正在廚房跟池钺抱怨“女大不中留”的顏銘，聽到動靜，倏地一下跑出來，叫住顏與，“看完電影就回來，不許去別的地方，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那行，你去吧，注意安全。”
“好。拜拜～”
顏與一邊揮手，一邊推門，剛把一條腿邁出去，又聽見哥哥說：“诶，你等等。”
顏銘走過去，像一個第一次目送女兒出去約會的老父親，是哪哪兒都不放心，站在顏與面前，叮囑道：“注意保持距離，你們只是同學，不要做超過同學身份的事，記住了沒？”
“……”顏與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耐着性子點頭，“你放心吧，人家對我沒意思，你用不着這樣。”
“你懂什麽，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是最容易失控的群體。”
顏銘擡起右手放到妹妹頭上，不輕不重的壓了一下，語重心長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懂事兒了。”
“……”顏與嘆了口氣，“行了行了，你趕緊去幫池钺洗碗吧，我心裏有數，拜拜！”
話音未落，顏與迫不及待的推開門跑出去，生怕再被他叫住。
她跑下樓，一眼就看見站在黑色大奔旁邊的清隽少年。
沈括穿着一件寬松的白襯衫，搭配黑色長褲，看起來頗有些禁欲系的感覺。
看見身着咖色連衣裙的顏與，他不自覺地彎起嘴角，原本冷淡的眸色瞬間軟化柔和了幾分。
“走吧。”顏與走到車邊。
沈括點點頭，紳士的拉開後座的車門，邀請她上車。
顏與道了謝，貓腰坐進車裏，沈括關上車門，擡腳從車尾繞到另一側。
坐上車，沈括見顏與仰着頭往上看，便問：“你在看什麽？”
顏與收回視線，哭笑不得的說：“我好像看見我哥了。”
沈括往樓上看了一眼，礙于視角的問題，只能看見三樓以下的位置，只好打消這個念頭，順嘴一問：“你哥平時住在這裏？”
“不是呀。”顏與說：“這裏住的是他的一個朋友。”
說到顏銘的朋友，沈括瞬間想到了昨天在顏家遇見的那個叫池钺的人，
那份好不容易才消散的危機感，不知怎麽，又卷土重來了。
他抿嘴笑了笑，沒有再繼續往下追問，提醒顏與系上安全帶，讓司機開車。
去電影院的路上，顏與閑得無聊，為了化解車內略顯沉悶的氣氛，主動提起來寫作業的事，然後她驚訝的發現，學霸是不怎麽寫作業的。
“我會根據自己的學習進度，找适合我的試題，避免浪費時間在那些已經完全掌握的知識點上。”
顏與聽完沈括的說法，都傻眼了，“自己給自己找題？”
“嗯。”沈括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不怎麽愛說話。
顏與滿臉佩服：“不愧是年級第一，真是強的一批。”
讓她這種凡人，望塵莫及。
沈括被她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你的學習進度告訴我，我幫你找練習題，做針對性訓練。”
“呃——”顏與對學習不怎麽感興趣，讪笑道：“這個，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慢慢琢磨吧。”
沈括沒有咄咄逼人，點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下個月有一場物理競賽，你參加了嗎？”
這不會就是物理老師說的那個競賽吧？
顏與思忖片刻，搖頭，“我還沒想好。”
“我以為你會參加呢。”沈括說。
“為什麽？”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大哥，我真是沒興趣做學霸啊，我只想做一條安靜的鹹魚。
“你物理成績很好。”
“……”這理由真是簡單到讓人難以反駁。
顏與：“我那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好罷了，跟你這種天才沒法比。”
沈括笑：“我才不是什麽天才呢。”
“你除了語文，每一科都考滿分，而且每次都是年級第一，這還不叫天才啊？”顏與覺得真正的天才大多都是謙虛謹慎的，就像沈括這樣。
和顏銘那種臭不要臉的自戀狂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沈括被她誇的紅了臉，難為情的說：“你也很厲害。這麽短的時間內，進步這麽多，提升這麽快。”
“我都說了，我是碰巧啊，碰巧老師出的題我都做過了。”
這種鬼話，糊弄一下宿昕昕還可以，想騙過沈括，幾乎是癡人說夢，“你那天在辦公室重考物理的時候，我看見了，你根本就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一無是處。
顏與不是很想聊有關考試和學習的事，幹笑兩聲，強行轉移話題，“你平時除了學習以外，還喜歡做什麽？”
“拉琴，打球……”
顏與眼前一亮，“你也會打籃球？”
衆所周知，會打籃球是校園文男主和男配的基本配置，絕大多數主角和配角之間的矛盾沖突都是在球場上發生的。
“我會打，但是不喜歡打。”沈括不緊不慢地說：“我喜歡打網球。”
頓了頓，他問顏與，“你呢？”
“我？我比較宅，喜歡躺在家裏看電影，吃零食，偶爾和朋友一起逛逛街吃吃飯。”
沈括被她直率的模樣逗笑了，“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比較喜歡出門跟朋友聚會的人。”
顏與但笑不語。
原身确實像沈括說的那樣，很喜歡出門和狐朋狗友聚會開party，但這并不是因為她喜歡聚會，喜歡和朋友一起嗨皮，而是因為她怕孤獨，害怕被人忽視，所以經常找個由頭把大家叫到一起，刷一波存在感。
沒多久，車子開到了容城最大的電影城樓下，大樓上懸挂着國慶檔最火熱的幾部電影的宣傳海報。
顏與仰頭掃了一眼，有國産懸疑電影，有好萊塢動作片，還有日式和美式動畫片，以及國産愛情片。
走進影院一樓，看見很多排隊的和等待的，既有青澀稚嫩的中學生，也有帶着孩子的青年人，小孩子在追逐打鬧，打人站在一起說說笑笑。
顏與在喧鬧的人群中，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站在他們身後，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正在為看什麽電影拌嘴的宿昕昕和王斌斌被她吓得差點跳起來，二人一起回頭，看見顏與，松了口氣。
宿昕昕沒好氣的推了她一下，軟綿綿的說：“你幹嘛呀，知不知道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
顏與伸手戳了戳對方的額頭，笑道：“你們倆作業寫完了嗎？就跑出來約會。”
“誰來約會了？”宿昕昕一本正經的說：“我們只是來看場電影，不是約會！”
顏與‘切’了一聲：“自欺欺人。”
這時，王斌斌注意到不遠處的沈括，眉頭一皺，壓低嗓音說：“大學霸怎麽在這兒？”
顏與：“他跟我一起來的。”
“……？”
“……？”
王斌斌和宿昕昕不約而同地黑人問號臉。
王斌斌不可置信地問：“你…你們倆是一起來的？”
“昂。”顏與點點頭，轉身沖沈括招手。
看見沈括不慌不忙的走過來，宿昕昕不自覺地握住了王斌斌的手，力氣大得像是要把他的手指掰下來，“他…他過來了！”
王斌斌被她掐的生疼，不動聲色地掰開她的手指，并順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手裏，故作鎮定地和沈括打招呼，“學神，好久不見。”
沈括微微颔首，沒有說話，依然保持着自己高冷的人設。
顏與偏頭看沈括，“既然遇到了，要不然一起吧？”
宿昕昕的眼睛驀地睜到最大，瘋狂搖頭，“不不不不用了，還是分開吧，距離産生美。”
顏與：“……？”
王斌斌雖然覺得顏與和沈括的組合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看久了，又覺得他們倆還挺般配的，“我之前還想着要不要給你介紹男朋友呢，結果你速度這麽快，厲害，不愧是我們十七班的扛把子。”
顏與哪能聽不出來他在揶揄自己，沒好氣道：“滾蛋。別用你那猥瑣的思想，玷污了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我跟沈括只是朋友。”
沈括聽到這話，神色一頓，眸中閃過一抹黯然。
宿昕昕露出‘了然’的笑容，“我懂，你們‘只是’朋友。”
在她的刻意強調下，多了幾分暧昧的意思，弄得顏與哭笑不得。
“算了，懶得跟你們解釋。真不一起去？”
“不去。”宿昕昕和王斌斌齊刷刷地搖頭，默契的像一對雙胞胎。
“那行吧，我跟沈括去買票了。”說完，她扭頭看向沈括，“走吧，去看看有什麽好電影。”
二人到了售票處，顏與發現想看的那部好萊塢動作片，至少還要等一個多小時，不覺嘆了口氣。
“早知道，我就早點出門了。”
沈括看出她的心思，雲淡風輕地提醒道：“可以去VIP廳。”
顏與恍然大悟的‘奧’了一聲，“我差點忘了。”
忘記她現在是一個有錢人了。
可以不用排隊，直接包場。
沈括出錢包下了一個六人的VIP廳，弄得顏與有些過意不去，便說：“今天你請我，改天我請你。”
沈括本想說‘有必要把賬分得這麽清嗎？’但他轉念一想，改天的意思就是他們還有機會在一起看電影，心情頓時放晴了，“好，下次你請我。”
因為是包場，所以無需等待。
他們剛坐下不久，工作人員就調試好了機器，播放時下最火的好萊塢動作片。
顏與抱着一桶爆米花，戴着3d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熒幕上的畫面，舍不得眨眼。
沈括對電影的內容不感興趣，視線總是控制不住的往她身上飄。
別人都說他性格孤傲，經常拒人于千裏之外，實則不然。
他是因為患有面孔失認症，而被迫高冷，顏與是除他的家人以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他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認出來的人。
于他而言，顏與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存在。
▍作者有話說:
面孔失認症，俗稱臉盲。
——當你發現你分辨不出周圍的人該怎麽辦？
沈括：假裝自己一個都不認識，誰都不搭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