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既來之則安之

明德二十年,發生了不少事情,可以說,這是她命運轉折點的一年。

按照前世的記憶,她父後是明德二十一年冬病逝,也就是說,現在她的父後,還好好活在世上。

上一世她活的渾渾噩噩,誤将壞人當恩人,誤把別人的陷害當恩情,既然上天再給她這麽一次重生的機會,這一世她自然不會仍像從前那樣好欺負。

這一世,她要将上一世所受的傷害,統統歸還給那些陷害她的人們,那麽此刻第一個要對付的人,便是李貴君一家。

現在是明德二十年春,女皇明德帝率領文武百官,去雲山圍獵,因皇太女葉筱薇身體違和,遂讓大公主以及三公主随行,皇太女留東宮靜養。

皇太女葉筱薇并非是明德帝的長女,只因明德帝對其帝後寵愛有加,不僅破例賜帝後皇室姓氏,更是在與帝後旦下第二女葉筱薇時,當場就賜封其為鳳羽國皇太女。

明德帝對帝後的如此寵愛,自然是引起後宮衆位夫侍的不滿,但都礙于明德帝的身份地位,只得暗自憤憤不平。

前世的葉筱薇,一方面留在皇宮裏靜養身體,一方面作為東宮太女,在明德帝不在宮裏的期間,國家大事,自然有她代為處理。

不過,這些都不過是一個幌子,明面上,這些事情,都由她處理,而實則,都是李貴君在幕後主使。

至于她的父後大人,因其身體的虛弱,以及他天生的毫無争奪,喜靜的心理,對于前朝政事,從不插手。

當然,這偌大的後宮,除了李貴君之外,還有個更加明目張膽,野心勃勃的男人,此人就是大公主的父君,鳳羽國的皇貴君蒼淵。

而前世,她也因為一門心思去防那個蒼淵去了,而疏忽了她身邊這一頭真正的大灰狼。

李貴君是個極為深沉且陰險的小人,人前他溫潤、和煦,整個衣服謙謙君子的模樣。艱苦、樸素,常年在其寝宮吃齋念佛,其形象可謂是好得連明德帝都要忍不住将他誇贊一番。

也因為他這般能夠隐忍與會演,加上葉筱薇的親生父親身體素來不好,故從小,明德帝就将葉筱薇交托于李貴君宮中撫養。

這也是葉筱薇沒有防備李貴君的一個原因之一,試問誰會想到,從小對自己呵護有加,将自己養大的人,最後會在背後狠狠的捅自己一刀…

葉筱薇理清這些思緒,也終于适應了自己已經重生回到了五年之前的事實之後,漸漸趨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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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的她無權無勢,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且在外人看來,李貴君從小就培養她,這是不争的事實。

如果這時候,她突然變得強勢,對李貴君厲言相向,甚至更甚,定會得來一個不孝之名,而她的母皇也會因她的不懂事,而對她心寒。

五年之前,就是因為李貴君以及葉紫容的陷害,才會讓明德帝對她失去信心,最後廢除太女之位。

這樣的屈辱與陷害,有一次就足夠了,這一世,這種事情,她一定不會讓它再發生。

“主…主子…你怎麽了?”夏雨臉色大變,戰戰兢兢的問道。難道是眼花了麽?

剛才她們主子眼中所迸射出的那種眼神,淩厲而森寒,似一把把磨得鋒利的冰刃,一把把刺進她的身體裏,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葉筱薇柔柔一笑,擡眸望向眼前的夏雨,又恢複了往常的溫和、柔弱的眼神。

“本宮沒事!”

腦海裏浮現的卻是前世,那個一臉冷漠,緊拉着她不讓她阻止李慕言殺害自己孩子的畫面。

這個丫頭,從小就跟在她身邊,她将她視為自己的朋友、姐妹一樣,可是她呢,她卻從始至終都是李長喜的眼線,是她三妹那邊的走狗。

前世若非她和春露裏應外合,她也不會悲慘至那般田地,這兩個女人,都該死!

春露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藥走進來,沖着葉筱薇虛行了一禮。

夏雨忙伸手接過藥碗,遞到葉筱薇跟前,谄媚道:

“主子,藥已經熬好了,趕緊趁熱喝了吧!”

葉筱薇不動聲色的接過,心裏卻已經痛恨不已。前世就是因為喝了這湯藥,她的身體不但不見好,相反還一日不如。

以前以為,是因為遺傳了她父後的體弱多病,現在看來,其實是這兩個狗奴婢,聯合起來下毒害她的。

垂下的雙眸裏,殺氣騰騰,而站在一旁兩位幸災樂禍,把她當白癡的婢女,卻還不知道,葉筱薇此刻心裏的想法。

春露、夏雨二人毫不避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主子,在她們心裏,早就不當葉筱薇是什麽主子,只不過是一個柔弱、無能,任人擺布的傀儡而已。

不過,她們錯了,她們那輕蔑的眼神,那嘲諷的笑意,此刻,統統都被葉筱薇看在眼底,記在了心裏。

現在的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她,她可是帶着滿腔仇恨回到的這裏,以前的那個她,早在從閣樓上縱身跳下時,便已經死了。

所以,這兩個狗奴婢,要得瑟就趁着現在,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

葉筱薇突然擡頭,皺着一雙柳眉:“嗯~看着這湯藥黑黑的,一定很苦,我還是等會再喝吧!”

她故意做出一副怕苦表情,配上她故作嬌柔做作的聲音,在春露與夏雨看來,她與從前的葉筱薇并無二樣。

當下兩人便使了個眼色,嘴角浮起的笑意越深,夏雨裝模作樣的走過來,狀似關心的說道:

“哎喲!主子啊,這可是李貴君特意吩咐的。禦醫也說了,您身子骨弱,恰逢又染了風寒,不喝藥哪成啊!”

春露也在一旁連忙附和着:

“對啊對啊,主子,良藥苦口利于病啊,您還是趁早喝了吧,等待會涼了就不好了。你若是不喝,病就不會好,這李貴君若是怪罪下來,奴婢等可是擔當不起的啊!”

兩人假裝着關心她,可字裏行間,卻處處将李長喜給搬出來,她們以為,将李長喜那厮搬出來,她就怕了不成?

此刻的她,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她!

但現在她孤立無援,拖着這虛弱的身體,不宜和她們來硬的,但并不表示,她就真的會再如從前般,傻乎乎的等着被人陷害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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