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室春景

‘嘭’的一聲,本是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先走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面容白皙清俊的男子。

高約一米七五左右,單單瘦瘦,着了一件淡紫色錦繡長袍,一頭墨發,梳理的極為細致,卻并未高束發冠,只是在發尾用一根藍色頭繩給稍微綁住,兩鬓還留着兩縷發絲,随着步伐輕微舞動。

男子眉目清秀,嘴唇偏薄,打扮樸素,一看就是那種常年深居家中,修身養性之輩。

他身後跟着的便是葉筱薇宮中的春露與夏雨,這兩丫頭,此刻正一臉盛氣淩人的模樣,像找到了自己本身真正主子的架勢。

他們身後還跟着不少奴才和婢女,浩浩蕩蕩的,倒也有十來個人。

這位男子就是鳳羽國的明德帝的貴君,李長喜。

可他們将将才把門打開,就被這屋裏的一幕震得膛目結舌,如石化般立在當場,春露與夏雨更是一副像見了鬼似的表情,然而這兩丫頭本是白皙的面容,漸漸有白轉紅,目光也變得閃爍不定。

因為此刻屋中,正是歌舞升平,火熱高漲之際。

葉筱薇此刻正慵懶至極的斜靠在一張軟榻上,只着了一件白色亵衣,一頭墨發随意披散開來,柔順垂直的沿着前胸垂至地板上。

她身邊圍着三五個長相極為清俊的少年,大約都是在十四五歲左右,明媚皓齒,肌膚更是吹彈可破,正親密無間的在給她按摩和喂她喝酒。

軟榻左側,白衣勝雪的尹瑾墨,似來自天界的上仙,面帶微笑的撫弄着放在跟前的琴弦,芊芊玉指看似随意的撥弄,一曲曲曼妙之音,便從他那白玉似的指尖,撥弄而出…

而大廳中央,十來個舞姬圍着一個只着了白色輕紗,內裏肌膚若隐若現的妖媚男子,在那裏翩翩起舞。

舞者動作柔媚、優美,一颦一笑之間,勾人心魄,扣人心弦,一旦注目,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屋中之景可謂是極為奢華與享受的,李長喜未曾料到,竟然會看到這樣火熱高漲的一幕,頓時有些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但他們來時太過高調,一來便是在門口站了十幾二十人,而且那推門的動作,極為用力,想讓人不發現都困難。

而随着那一聲推門聲響起,屋中所有人都停下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将視線挪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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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筱薇微眯着美目,掃向門口,似突然看到門口站着的人一般,先是一驚,而後立馬站起身。

馬上有人給她遞了一件外袍,她匆匆披上,遂快步走到門口,一臉的驚慌失措,表現的害怕。

如果要是生活在現代,像葉筱薇這樣極有演戲天賦的人才,不去演個戲什麽的,真是有些浪費她的天分了。

她匆匆行至李長喜跟前,連忙行禮:

“兒臣參見父君!”

雖然葉筱薇并非是李長喜親生的,因其生父一直體弱多病,不能對她多加照顧,明德帝就讓李長喜代為照顧她。

所以,她與其他公主或是王子不同,要尊稱李長喜一聲父君,而不是叫他貴君。

也因為這一原因,在前世,葉筱薇對李長喜極為依賴,更是将他視作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事事都聽從他的。

李長喜這老狐貍,雖在剛才,顯得有些尴尬,但早已經不動聲色的自我恢複如初,面色仍像從前般溫和。

不過心底卻已經恨不得将春露、夏雨這兩個狗奴婢丢出去喂狼,讓他今天撞上這麽一幕。

一屋子美少年,加上洛子衿與尹瑾墨兩位侍君皆回過神來,起身給李長喜行禮。

李長喜微笑着伸手握住葉筱薇的手腕,扶了她一把。

“方才聽底下奴婢說,薇兒你醒了,心中極為欣喜,遂也顧不上事先派人過來通知你,便急忙忙趕來了,看到你現在如此有精神,本宮日夜懸挂的那顆心總算是能夠放下來了…”

李長喜你當真還以為我是從前的那個葉筱薇麽?難道就你會演戲,我就不會演了?你做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

葉筱薇回以一笑:

“兒臣從小體弱多病,若非父君您無微不至的照料,也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我,兒臣知道父君對兒臣的拳拳之心,以及關懷,也知許多個日日夜夜,父君因關心兒臣的身體也茶飯不思,終日吃齋念佛,求上天庇佑。父君為兒臣所做的這些事情,兒臣都知道。待兒臣康複之後,定會時常陪伴父君左右,孝敬父君…”

當然,你對兒臣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壞事,兒臣也一定會銘記于心,一一奉還!

兩人都是一副看似父慈女孝的神态,可都是各懷心事,恨不得對方立馬就去死!

但不得不說,這兩人的演戲天分都是極高的,都可以心裏一套,嘴上一套,還能演繹得淋漓盡致,不被人察覺,實在是不得不令人佩服。

李長喜表面愛憐的伸手撫了撫葉筱薇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一副慈父疼愛自己女兒的神情,令在場的人都深覺,這父女二人的關系,是有多麽好,卻不知道,這二人其實早已經是水火不容。

“哎!本宮也別無他求,只求你能夠健健康康的,少生些病痛,什麽孝敬不孝敬的,都可以放一邊。不過難得的是,薇兒你有這一份孝心,本宮也算是老來安慰了!”

說罷,一雙眼中竟是聚滿了點點晶瑩,随着他這話,襯着這神情、這氣氛,真有一種兩父女抱頭痛哭一場的架勢。

葉筱薇心中惡心到了極點,若非現在她羽翼未豐,還不是李長喜的對手,指不定就已經飛撲上去,将李長喜直接幹掉了。

葉筱薇強忍着心中的不适,還要一個勁笑得極為人畜無害,看上去又很是溫順、柔弱的樣子,讓她都差點嘴角抽筋了。

狀似恍然大悟狀道:“兒臣真是不知禮數,父君您因擔心兒臣身體,大老遠跑來,兒臣卻仍舊讓您站在這裏,真是慚愧。”

說罷,便牽着李長喜要往裏走,李長喜又不是白癡,如今這種狀況,豈是他能摻和進來的。

難道是父女二人共同在屋中尋求歡樂?這事要是傳出去,皇太女的臉不要可以,他李長喜可丢不起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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