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身而就此由美人兌成了銀子,沈浩看着是十分悠然了,可是自己和杜子騰都是一臉的不痛快。
賺了銀子都是沈浩一個人的,拐了個美人起碼自己想看的時候還可以偷偷看看,這裏頭,區別還是很大的。
詩會進行到這裏,俨然是沒了什麽趣味,大家不過是喝酒吃菜,拉着美人再捏上兩把,礙于有柳小桃在,各位心猿意馬的公子也不好多做手腳,都是拘謹得很。
柳小桃又是一扒拉沈浩的肩膀,“要不,我們也跟去看看。”
沈浩一斜眼,“多吃菜少說話。”
“小嫂子要走了啊。”頓時,身旁的一個圓臉公子就是一聲高呼,臉上帶着明顯的熱情。
“小嫂子路上小心啊。”
“鄙人就不送了。”
“小嫂子常來啊。”
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了,這餘下的幾位跟着就是迫不及待地跟着喊了起來。
“他們看起來很希望你走啊。”柳小桃湊在沈浩的耳邊。
“他們應該,是希望你走。”沈浩糾正道,可不是嘛,等着這礙事的柳小桃走了,這餘下的幾位抱着姑娘的,可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嗎。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柳小桃也是拽着沈浩一起身,客氣了幾句,“那我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大家異口同聲。
柳小桃拉着沈浩一直就是跑到了這醉花樓大門口前,邊是大喘着氣邊是擦着汗看着沈浩,突然想起什麽,猛地一拍腦門,“哎呀呀,我糊塗了,真是不該把你也拉出來的,裏頭多好,都是姑娘。”
沈浩跑了一路,卻沒有絲毫的喘氣,身子一斜,倒是不惱,“無妨,你已經把我從溫柔鄉你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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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桃擦汗的手一頓,湊近了幾步,換了個口氣說,“要不,我再把你送回去?”說罷,還是詭谲地一笑,“你忘了,我也是醉花樓的頭牌,桃紅姑娘哦?”
沈浩淡淡來了句,“你別是砸了醉花樓的牌子。”
大街上,已經入夜,可人卻依舊不少,尤其是這醉花樓大堂前,轎辇人流,來來往往,沈浩下意識地将柳小桃往後護住,又是偏頭問着一直等在門外的莫白道,“方才不歸往哪個方向去了?”
莫白遙手一指,依舊面癱似的道了句,“方才崔公子說了,是城西的月老廟。”
031 潑婦出場,無人能擋
月明星稀,最适合情人私會,或者相知好友月下漫步,柳小桃和沈浩,不屬于前者,也不屬于後者,只是一前一後地走着,路上,沈浩也只是不緊不慢的給柳小桃講解這女英雄崔安安的事跡。
原來,方才那清秀膽小的藍衣公子姓楚名墨,崔家小姐崔安安乃是自小定下的婚約,二人一同長大,算不上青梅竹馬,也算是相識已久。
崔安安今年虛歲十六,楚墨明年就及冠,可兩人還未正式成親,崔安安就已經是把楚墨給管得死死的。
楚家做的是成衣生意,光巴陵城就有四處鋪子,一處,就是專交給楚墨打理,崔安安就定下,楚墨這家成衣店,不準做女子生意,就連這女子踏入了成衣店半步,都會去楚墨這裏大吵大鬧,于是乎,巴陵城自此就有了第一家男士成衣專賣店。
更過分的是,崔安安甚至私下做主,換掉了楚墨身邊所有的丫鬟嬷嬷,全都有小厮替代,誓要這楚墨進出無女子可看,城裏的人都說,這楚家公子若是真娶了這崔安安,除了銀子不愁,其他方面的生活,定是生不如死。
可偏偏,崔安安一直在鬧,這堂堂七尺男兒楚墨楚公子也不惱,由着崔安安折騰這折騰那,相交較深的人若是問起,楚墨總是不以為然的一笑,“或許,安安就是我命裏逃不過的劫吧。”
沈浩說完,悵然感慨,“所以啊,我倒是覺得,楚墨也該是愛極了那崔安安的,不然,怎會由得她那般胡鬧。”
“愛極了還去逛青樓?”柳小桃癟癟嘴,“我看,是寂寞難耐,也是管不住自己了,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沈浩又是伸手握拳,捂着嘴幹咳了幾聲,實在是不知道,這丫頭過去沒事都是從哪學來的成語句子。
月老廟晚上是沒有人的,沈浩帶着柳小桃從後門繞了進去,一路直接往前堂去。
在柳小桃不折不撓地第十七此問道“這崔安安大晚上約了楚墨來這沒有人的月老廟是不是要私奔”後,沈浩果斷伸手把柳小桃嘴巴一捂,柳小桃小腳一蹬,方是要掙紮,沈浩卻是用眼神示意前方。
柳小桃擡眼望去,原來兩人不知什麽時候就是繞到了這大堂裏來,堂內,是一簇簇的明火。
原本該是只燃着長明燈的月老廟大堂,如今兩側架子上的紅色燭火卻是燃得格外妖冶閃爍,而沈浩和柳小桃,正是藏身在了那鶴發童顏的月老泥塑身後,泥塑前頭,是兩團繡着蓮花的蒲團,其中一個,正是跪着一個清秀妙目的年輕女子,一身鵝黃色的月華裙娓娓拖地,手上還虔誠地握着一尺長的紅線,似乎,是在祈禱天賜良緣。
“那就是崔安安。”沈浩悄聲說道。
柳小桃聞聲,就是探了半個腦袋出來,細細地打量着這崔安安,崔安安正是閉目默念着什麽,眉眼小巧,膚白若雪,已經漸漸袅娜起來的身姿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一樣藏着無限生機。
柳小桃直起身子趴在這供臺上,還欲看得清楚,卻是被沈浩硬壓了下去。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的,正是那火急火燎趕來的楚墨。
“安安?”楚墨輕聲地,試探性地喊了一句,這腳步才踏入這大堂裏頭,卻是再也沒有勇氣往下走似的,就是駐步在那,不敢前行一步。
“你來啦。”崔安安輕輕一嘆,氣若微蘭,聲音藏着飄渺與哀婉,柳小桃不禁擡眼戳了戳沈浩,瞪着眼睛,似乎在質問,這就是你說的潑辣小姐崔安安?
柳小桃才是疑惑,就是隔着這月老泥塑上頭的紅綢緞看到崔安安突然猛地站起身,轉頭就是對着晚到的楚墨似篩豆子一般張嘴質問道,“你還知道來啊?怎麽這麽晚?去了哪?到了哪?見了什麽人?”
楚墨一愣,才是準備張口解釋,崔安安卻根本不給楚墨喘息的機會,手一叉腰,“你不說我也知道,方才哥哥來告訴我了,他是在林家酒館找到你的,你偷跑去喝酒了,是不是?”
楚墨心頭一顫,驀然懂了,崔兄果然還是夠意思,不過是去了酒館安安就氣成這樣,這若真是要安安知道自己去了醉花樓赴那杜小侯爺的約,豈不是要掀了房梁去,即便,自己不過是為了家裏的生意才去的。
“安安,我……。”
“今天你家來我家提親了,”崔安安突然岔開了話題,瞪着眼又是繼續問道,“然後你大晚上就跑去喝酒了,借酒消愁是不是?苦從心來是不是?”說到這,崔安安的語氣卻似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低聲道,“其實,你根本不想娶我,是不是?”
看戲看到這裏,柳小桃忍不住拉着沈浩道了句,“你看,我都說了,這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誰在哪裏?”楚墨盯着那月老泥塑端詳了許久。
沈浩見勢把柳小桃往那蒙着桌布的供臺裏頭一拉,兩人就是咕嚕嚕地滾到了裏頭,柳小桃正是被沈浩摟在懷裏,有些不舒坦,方想調整調整姿勢,卻是被沈浩箍得更緊了,動彈不得,只好作罷。
“你別轉移話題,”崔安安一把拉住楚墨,“你說,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是不是聽了坊間那些傳言,說我又兇又潑辣又沒人情味還不懂溫柔,讓你也怕了。”
“安安,”楚墨皺着眉,湊近了對着崔安安道,“我從未這麽覺得我,也從未說,我不娶你啊,我們倆,自五歲就定下了婚約,是注定的夫妻。”
“注不注定不是你說了算,”崔安安一抹眼淚,攤開手中那尺紅線,低頭道,“這是我今早從月老廟前求來的紅線,方丈說,若綁着紅線的兩個人是有情人,那這紅線就算是用這滿架子紅燭都燒不斷,你敢不敢與我試一試?”
“不過是天方夜譚。”楚墨明顯不相信。
崔安安卻是下定了決心,強硬地拉過楚墨的手腕,就是圈圈傍上,而自己,也是早已經準備好。
紅燭燃得生機勃勃,火苗還不時地噌地一下向上竄躍,楚墨和崔安安正是分站在一支紅燭的兩邊,一道細細的紅線将兩人相連,下頭,正是這虎視眈眈的火舌。
“你說會不會斷?”柳小桃掀起這一縷桌角布,瞅着外頭的兩人,心裏滿是擔憂。
“你希望它斷還是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