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紀會面

五條悟嘴上說着發現跟蹤狂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認真去找。不,或許他認真找了,但是沒找到,所以暫時放棄了。

畢竟就算是六眼也是沒辦法看穿神威空間的,那可是在萬花筒寫輪眼中都非常稀有的空間系瞳術,原作中除了擁有這雙眼睛,也基本無法破解,更不要說在戰力系統都不太一樣的這個世界了。

總而言之,夏油傑和宇智波帶土仗着神威沒法被發現,stk了主角團一路,旁觀了目前時間點幾乎所有的劇情發展,連五條悟請三個學生去銀座的高級餐廳吃飯也沒有放過。

雖然途中看得有點想吃高級壽司,連夏油傑都不想吃自己下廚做的菜和冰箱裏囤積的零食,最後回據點還是想辦法打電話訂了那家店的外送不提。

當然,他們都留了個心眼,用了五條悟絕對查不出來的手段和號碼,省的這個男人多心。

沒兩天就證明這個保險并不多餘。五條悟這貨還真的回頭就查了有沒有訂那家餐廳外送的家夥,真是不遺餘力地想要掀開背後的斯托卡的皮,揭露其真面目。

“他還真的蠻想你。”宇智波帶土對此發出嘲笑聲,“這麽想見到你,連個外賣電話也不放過?”

“只是好奇心比較強罷了,悟以前就是這樣。”夏油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繼而微笑變得有些真心起來,說出口的話卻不怎麽好聽,“這都那麽多天過去了,前輩的男朋友怎麽還沒來。是被什麽瑣事絆住了嗎?”

這話顯然宇智波帶土就不愛聽了。

黑發的宇智波像是想起了什麽,表情一下子就臭了起來,黑着臉一下子在空氣中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但夏油傑不慌不忙地坐在沙發上,對着電視機繼續補經典電影。他對宇智波帶土的行為毫無感想,只想慢悠悠地欣賞眼前的這部老電影,重溫當年高中與同窗們共同觀影的時光。

看完了這部《大白鯊》之後,宇智波帶土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夏油傑也不管,直接換了一張碟片,随手挑的,結果放出來是《斷背山》。

2005年的電影。好像當年看過,現在放出來也挺應景。

只可惜現在是一個人看,再也沒有看到一半快要睡着一樣地靠在他肩膀上的雪白腦袋,毛絨絨的一動一動,嘴裏叼着細長的威化餅幹。

但是夏油想,比起跟或許是貨真價實的gay的宇智波帶土一起看的話,可能還是自己一個人看比較好,至少不會變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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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沒有多少有男朋友的男人耐得住這樣的激将法。

宇智波帶土黑臉消失一段漫長的時間才回到據點,确實也是幹了點實績。沒過兩天,夏油傑就見識到了宇智波帶土的“男朋友”的真面目。

為什麽這裏還加引號呢?

因為夏油傑還沒全信宇智波帶土對于“男朋友”這個詞的定義是正确且沒有偏差的。

畢竟是看完公式書後非要說五條悟是他男朋友的男人,腦回路不可與常人同日而語。

這樣想着的夏油傑,萬萬沒有想到,見到前輩的男朋友,竟然會在這樣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下。

“我男朋友到了。但他掉到了奇怪的地方,被麻煩的家夥纏住了。”

某個天氣很好的上午,宇智波帶土急匆匆地奔過來,對正在觀看影片《美好的一天》的夏油傑說道。宇智波并沒有征求他的同意,手已經捏上了夏油傑的肩膀,直接帶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夏油傑發動了神威,“跟我一起去接他,夏油。”

這句令人不明所以的話尾音剛剛落地,夏油傑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某個街頭。

黑色長發的男人穿着白T恤和拖鞋站在人群中,手裏還拿着一包薯片,整一個居家男子被強行拖出來逛街的模樣。但就算如此,因為臉夠帥,以及特立獨行的長發與耳釘,周圍的行人還是有朝他投來目光的。

夏油傑踩着拖鞋站在人群中,不緊不慢地将手裏剛剛拿出來的海苔味薯片吃完,并不在意他人的注目。而他旁邊的宇智波帶土看起來卻急躁得多,微微皺着眉頭露出一副标準的苦大仇深的反派苦瓜臉,在人群中舉目四望,急切地尋找着什麽。

夏油其實也很好奇。

他從容地将在電視機前就拿出來的那片薯片吃完後,仗着自己比宇智波帶土高那麽幾厘米的身高,也在人群中四處張望,沒幾下,目光就接觸到了某個有些眼熟的銀白色腦袋。

這個發色少見到讓夏油心裏一動,但他連一毫半秒的錯認也沒有。

毫無疑問,那不是五條悟。就不說大相徑庭的打扮了,身高差得有些遠,發質也不像。

夏油并沒有錯認,卻也同時眼神一凝,伸手敲了敲旁邊宇智波帶土的胳膊,低聲提醒道:

“在三點鐘方向,路邊的飾品店前面。前輩,我恐怕不能跟你去了。”

宇智波帶土顯然也注意到了圍在那人身邊的三個穿着似曾相識的漆黑校服的少年少女的身影。他咋舌了一下,有些不爽地将手按在夏油的肩膀上,發動了神威。

好在在幻術的遮掩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大變活人的情況。

将無法在現階段暴露的隊友收進了神威空間後,宇智波帶土站在人流中,理了理自己身上襯衫的領子,才大步向前走去。

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正在商業區購物。

新生方才入學,生活必需品還未配齊,釘崎又是個貨真價實的JK,性格再爺們,買衣服買女性必須的零碎的生活生活用品也是免不了的。虎杖被她抓來當苦力,不過少年自己本身也有東西要買,伏黑惠被他們兩個一磨,明明也沒缺什麽東西,卻還是跟着來了。

就當是團建了。

站在街邊看着虎杖大呼小叫地跑去買動物形狀的棉花糖時,伏黑惠可有可無地這樣想。

他插着兜在街邊駐足,看着虎杖挑了個狗狗又拿了個兔子,和釘崎熱烈地讨論着什麽,又把手裏粉紅色的兔子還給攤主,換了個雪白的兔子頭拿在手裏,然後轉身向着自己這裏招手,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伏黑!這裏這裏!”

被大聲叫了名字,伏黑惠只得頂着路人的注視走到他們跟前。才剛站定,手裏就被塞了個棉花糖,雪白的兔子頭上黑黑的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伏黑,這是你的!”

虎杖悠仁歡快地說。粉色頭發的大男孩笑得很開心,而伏黑并不擅長拒絕這樣的笑容,于是只好接過。他本身就比較喜歡動物,此時也不覺得丢人,對于後面釘崎野薔薇無語地看着他們的眼神也無動于衷,甚至還覺得這棉花糖的造型挺像自己的式神脫兔,便接受了虎杖的好意,只是拿在手裏沒吃。

這時,某個聲音在他們的耳畔響起,低沉柔潤,有些微妙的、不知道在哪裏聽過的熟悉感:

“請問兔子造型的棉花糖有其他的顏色嗎?”

伏黑惠怔了一下。出于某種直覺,他側首向着身畔看去,一位容貌有些似曾相識的青年男性映入視野。

銀白色的頭發自然地垂落在額前,長度稍微有點少見,遮住了耳尖。他戴着白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唯一露出的笑眼彎彎,看上去脾氣還不錯,但拖拽的尾音奇妙地透露出些許懶散的意味。

雖然看不見全臉,但是包裹在白色襯衫和灰色格紋西褲裏的身形高大板正,拎着甜品盒子的手臂可以透過被陽光照亮的白襯衫布料窺見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手指骨和腿也很長,确實彌漫着“是個帥哥”的氛圍。

年紀看起來比五條老師要大上幾歲的樣子,氣質成熟許多。

伏黑惠不經意地打量着他,試圖找出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的來源。白色的頭發并不是因素,畢竟這發色雖然少見,也并非沒有,而且發色可以染,不能當成熟悉感真正的來源。

他聽着銀發男人向着販賣者詢問是否有黑色或者橙色的兔子棉花糖等等,甚至還問能不能做成漩渦的形狀,說是想要給戀人一個驚喜。

伏黑惠聽着,熟悉感逐漸消失,總覺得自己是搞錯了什麽。他的生活圈裏似乎從來沒有這類感情生活穩定的靠譜成年男子,正想着大約是錯覺,旁邊的虎杖卻像是得到了什麽提示的樣子,“啊”地一下叫了出來,語氣激動地說道:

“……你是!”

怎麽,連虎杖也認識嗎。伏黑惠略微有些詫異,轉眼看了釘崎野薔薇一眼,卻見女生也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望着那個銀發男人訝異地瞪圓了眼睛。

銀發男人被他們的反應吸引,側過臉來看他們,似乎是被逗笑了,笑了兩聲。

怎麽會。

伏黑惠再次打量那個銀發的男人,忽然察覺到了之前因為站立的角度沒能看到的某個細節。

男人的左眼上,橫亘着一條貫穿上下的細長傷疤。

漆黑的眼睛懶洋洋地下垂着,看起來眼皮很沉重的樣子,神态和單手插兜站立的姿勢都讓人覺得非常非常有既視感,像是在哪裏看過很多次一樣。

伏黑惠腦中的迷霧将要散去,虎杖悠仁卻先一步說出了記憶中的真相。

粉發的大男生原地握拳,眼睛裏亮閃閃的已經冒出了星星,像是見到了偶像的追星族一般喊出了聲:

“卡卡西老師!你是卡卡西老師!”

是了,是旗木卡卡西。

伏黑惠腦中的迷霧全數散去,得出的真相連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眼前的這個男人,除了不是忍者的裝扮,看上去簡直跟漫畫《火影忍者》中的人氣角色旗木卡卡西一模一樣。

《火影忍者》在日本火熱連載了十數年,就算是不太涉及二次元的伏黑惠,也是在童年看過這部漫畫和其改編的動畫的。早早出場的、作為主角團之一、男主漩渦鳴人的恩師的旗木卡卡西,在這部作品裏毫無疑問算得上頂尖的人氣角色。

毫無疑問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也是差不多的情況。虎杖看起來還很喜歡的樣子。

“不用叫老師的。”銀發男人溫和地說道,沒有計較他們近似于冒犯的行為,聲音裏反而帶着些笑意,“看起來真的那麽像嗎?”

Cosplay?看起來也不太像。

伏黑惠難得有些迷惑。在男人語焉不詳的情況下,情形變得越來越不可思議。

就算是只說了一句話,伏黑也無法将眼前這個銀發的男人和曾經在屏幕書本上見過的那個已經有點模糊的形象割裂開來。共同點實在太明顯了。

“喲,這不是——”真正聽熟了的輕佻聲音從身後傳來,給本就混亂的情況再添了一把柴火,“旗木老師嗎?”

不知何時出現的五條悟,笑眯眯地出現在伏黑和虎杖的身後,仗着自己手長和傲人的身高,同時将三個學生親親密密地攬在了懷裏,還正對着銀發的男人說話。

“可以不用叫老師的。”

銀發男人搖搖頭,再一次重複道。他的涵養看起來不錯,對着忽然插入對話的奇怪黑衣男子也沒有表現出驚訝,依舊眉眼彎彎,只是臉上的笑容似乎染上了一絲無奈。

“那怎麽稱呼?”

五條悟輕快地問道。

眼前的兩個銀白頭發的男人對話的場景很是奇異,再加上雖然都蒙着一部分的臉、但明顯可以看出來是超規格的帥哥的氣場,像磁石一樣牢牢吸住了他們旁邊經過的路人的目光。

然而身處視線中心的兩個人卻像是察覺不到一樣,十分坦然地進行着對話。

“……那就叫我卡卡西吧。”

銀發男人語氣溫和地說道。

“好狡猾,假名嗎?”五條悟在學生們的頭頂上抱怨,聲線不知為何聽起來有些甜蜜,“卡卡西拎着的是PPP家的芋泥泡芙吧,品味很贊哦,我很喜歡!”

不是,這跟你喜歡有什麽關系。伏黑惠不禁露出了無語的眼神。人家明顯是買給那個正在定制特殊形狀的棉花糖的戀人的吧。

“是卡卡西老師嗎!”虎杖悠仁還在雙眼放光,一手握拳一邊雀躍地舉手,問道,“可以合影嗎!”

“我可沒有寫輪眼啊。”銀發男人有點無奈地在口罩背後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聲線有點憊懶地下垂,“不過合影也不是不行——”

他剛說了一半,五條悟原地起哄“也要一起”、“摘個面罩如何”,還有虎杖悠仁的歡呼聲,釘崎“啧”的感嘆男孩子的吐槽聲。

這些嘈雜混在一起的聲音傳到伏黑惠的耳中,被某個低沉而嘶啞的聲音利落地打斷:

“——不行。我不同意。”

一時間場合靜寂,連五條悟和虎杖都停下了話語,釘崎的聲音也停滞,像是被強行掐斷了一樣。

穿着深紫色襯衫與銀灰色的西服的男人穿過人群,向着他們走來,寬肩長腿,氣勢極強,人未至而聲先至。

走近了,就會發現他的容貌也很是醒目。黑色的利落短發,淩厲中含着些許陰郁感的眉眼,五官英俊。仔細看的話,他的長相單純來講甚至有些稚氣,是并不顯老的長相,但下巴上一道連到了唇上的縱行傷疤給他橫添了數分冷厲。

他分開人群走來,就像摩西分開海水。

那雙漆黑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他們,準确地說,是那個銀發的男人。

突兀登場的黑發青年整個人都散發出與銀發男人的無害氣質截然相反的侵略感,甚至讓伏黑惠感到有些危險。

他在這個男人的掃視下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但下一秒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五條悟就在背後,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他告誡自己。

然而直到黑發男人拒絕了虎杖的合照請求、走到銀發男人身邊宣誓主權一般地伸出右臂攬住了自稱卡卡西的男人的腰時,五條悟還沒有絲毫動作。

他并沒有為黑發青年的氣勢所懾,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們,似乎發現了什麽新奇的東西。

“這是我的男朋友。”

銀發青年好心地介紹道。

黑發青年不知為何瞪了他們一眼,臉色蠻臭,顯然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伏黑惠其實也覺得他長得很像《火影忍者》裏後期出場的某個角色,但是他不敢說。他不知道虎杖釘崎他們有沒有認出來,但顯然他們也不敢說。

大概都是被那個“男朋友”震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看見活的還長得很帥的homo。

而五條悟伸手擡起左邊的眼罩,注視了他們兩秒,忽然在沉默中雙手合十用力一拍,恍然大悟般地說道:

“原來是你呀,上次在找抹茶紅豆大福的小哥!”

黑發男人的臉顯得更黑了。

但顯然這一次五條悟拉走了所有的仇恨值。

“你們認識嗎?”

銀發青年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暗流湧動的氛圍,任憑自己被攬着腰,甚至還調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勢,半靠在了旁邊男友的臂膀上,笑吟吟地問道。

“偶然啦偶然。”五條悟也笑着回答道,看起來心很大的樣子,被擡起的黑色眼罩下露出的左眼流光溢彩,凝視着那看起來很登對的兩人,“以前在甜品店經常偶遇,後來就見不到了呢。”

“好了沒有。”黑發青年不理他,轉頭去問旁邊做棉花糖的店主,“他要的東西呢?錢付了嗎?”

圍觀了全程的店主戰戰兢兢地遞來一個做成黑兔子形狀的棉花糖。

黑發男人于是将這個與他氣質相當不搭的棉花糖拿在手裏,直接攬着銀發男人離開了。

銀發男人走之前笑着回頭對他們說了聲“再見”,五條悟也沒有阻攔,笑眯眯地揮手告別,任憑這對同性情侶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師生四人還是在沉默。

最後,還是釘崎野薔薇打破了沉默。

“那是宇智波帶土吧。”她說出了那個名字,表情有點怪異,頓了頓,補充道,“雖然疤有些對不上。”

是的。伏黑惠在心裏贊同。至少臉看起來差不多。

而且釘崎,你臉上光明正大地寫着“居然是男同嗎”這樣的內容。

“是的吧。”虎杖悠仁也承認了這點,作為他們中間最熟悉那部作品的人,他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道,“其實那條疤也對得上……?”

“當然。”

五條悟卻像是心情很好,一口肯定了虎杖悠仁的猜測。

他将眼罩放下來重新遮住眼睛,笑着攬住三個學生的肩膀,心情很好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調,“今天老師我請客~有什麽想吃的,可以說哦~”

“哎,真的嗎?”虎杖頓時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一樂拉面如何?”

“笨蛋,東京哪裏有那種店!”釘崎罵道,恨鐵不成鋼,“既然是請客的話,去高級餐廳才有誠意吧?”

伏黑惠不想參與他們的讨論,只是微微鎖眉,意識到了五條悟狀态的不同尋常。

像是有什麽重大發現的表情,笑容也并非平常的輕飄飄。

到底在剛才的對話裏發現了什麽……有那麽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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