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v
第39章 v
布魯斯坐在電腦前工作, 他習慣在白天處理收集的情報，幾乎遍布哥譚大街小巷的紅外線蝙蝠監控配備最新的人臉識別系統，這能讓蝙蝠俠哪怕在夜裏, 只要目标從監控前路過也能在很短的時間裏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但是, 克拉克所說的泥巴佬，布魯斯在克拉克實驗室裏的電腦裏安裝了他自己編程的搜索引擎, 布魯斯在搜索框敲下了“泥巴佬”這個外號, 蝙蝠系統裏收錄的資訊便顯現出來——
信心量很少, 在哥譚這個藏污納垢的犯罪之都裏，“泥巴佬”這種人物并沒有被蝙蝠俠劃歸在需要實時關注的犯罪者名單裏，“泥巴佬”不過是哥譚這個城市裏再常見不過的一個罪犯。
“泥巴佬”真名查爾斯.貝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十五歲時候被人引誘吸食了□□，接着，他吸食的毒品就逐漸從大/麻, 變成海/洛/因最後成了冰/毒，就像絕大多數堕入深淵的吸毒者一樣，他先是盜竊, 然後搶劫最後變成了以/販/養吸。
布魯斯迅速浏覽完這不過一張紙的電子檔案, 就看完了這個三十五歲的罪犯逐漸堕入地獄的人生, 布魯斯滑動着鼠标的滾輪，他的注意力最後聚焦在檔案裏的一句話——這人慣常販賣毒品的地方是在一個臨近城西天主教堂公墓的地方。
公墓？
而這個公墓, 布魯斯皺了皺眉,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這片天主教堂的公墓是專門埋葬那些死在哥譚街頭上的, 無家可歸無法确定身份的過世流浪漢屍體的地方。
看起來, 唯一的找到艾德博士屍體的希望就着落在被雇傭的處理屍體的“泥巴佬”身上了。布魯斯思忖着, 心裏醞釀出一個計劃。他鼠标滑動了一下，激活了對“泥巴佬”面部識別追蹤的激活程序。
而此時，耳機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嗯哇，”樓上睡得香甜的小姑娘被子裏的手撸了撸狗肚子，狗子壓根沒有醒的意思，瑪莎妮娜輕輕地哼了聲：“爸爸。”布魯斯聽到這聲呼喚，他站起身，揣着手往樓上走去。
瑪莎妮娜呼撸着狗子的肚子，一女孩一狗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肚肚上都蓋着灰色的被子，房間的溫度被設置成七十五華氏度，還有點涼氣，狗子被撸得醒了過來，小氪哼了一聲就被瑪莎妮娜抱進了懷裏。
狗多暖和呀，毛茸茸一大團。
新上任的崽爸仿佛若無其事地推開小女孩卧室的門，瑪莎妮娜抱着狗子，小氪眯着狗眼，瑪莎妮娜喜滋滋地叫了聲：“爸爸，早上好！爸爸和爸爸一樣，叫一聲也回來呢！”小氪被抱着的姿勢不好發聲，它也就哼唧了一聲問候早安。
“妮娜早上好，”布魯斯在床邊坐下，他說道：“起床嗎？”
“嗯啊！”瑪莎妮娜說道：“papa做好早餐了嗎？”布魯斯點點頭，小姑娘自己掀開了被子，小小的人兒坐了起來，狗子在被子裏撲騰，翻過身鑽出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
布魯斯回答道：“克拉克給你買好了面包和牛奶，等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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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瑪莎妮娜手撐在床邊邊上，她歪着頭把臉往布魯斯方向充滿期待的擡了擡，頗為上道的布魯斯老爺俯下身，輕輕地吻了一下，瑪莎妮娜擡起手，抓住了布魯斯的領子，小聲問道：“爸爸一直都在的，對嗎？”
“爸爸一直都在。”布魯斯回答。四歲的小女孩雖然笑得十分的燦爛，但她很明顯有些不安，她小小的手摸了摸布魯斯的脖子，布魯斯心裏嘆了口氣，他把瑪莎妮娜抱進懷裏，小女孩用小臉蹭了蹭布魯斯的胸口，布魯斯說道：“爸爸……”他有些艱難地說道：“爸爸愛你。”
不知如何來到這裏的瑪莎妮娜一夜之間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生疏起來，知道真相的小女孩有了小孩子都會産生的不安全感；而布魯斯和克拉克，他們剛剛确定關系，就多了一個與他們血脈相連的女兒。
這兩個成人在蝙蝠俠和超人之外還多了一個父親的角色，要想消除瑪莎妮娜的不安全感，他們就得學會怎麽做父親。
“我也愛爸爸！”小姑娘悶着個小腦袋說道。
布魯斯故意轉移話題，這樣問道：“你怎麽不問papa呀？”
“papa是社畜，”瑪莎妮娜回答道：“papa肯定上班去了。”
“社畜？”布魯斯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知道什麽叫社畜嗎？”這句話，布魯斯用了将來時态。
“就是時不時要加班的都市白領，”瑪莎妮娜回答道：“比小氪都忙！”狗子蹲在床邊，它搖了搖尾巴。
布魯斯忍不住笑了，問道：“是papa教你的這個詞嗎？”
“不是papa，”而瑪莎妮娜擡起頭，小姑娘皺着眉非常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道：“我不記得是誰教我這個詞的？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布魯斯沒有深究，此時哪怕是布魯斯，也沒有意識到這段短短的對話裏的問題所在，他說道：“妮娜去洗漱，爸爸在這裏等你。”
瑪莎妮娜點點頭，她趴在床上從床上滑了下去，腳腳塞進拖鞋裏，往客卧的盥洗室裏走去。
而此時，一直陪在這對父女身邊的狗子“汪！”了一聲——狗的狗飯呢。
布魯斯低下頭，正對上黑寶石一般的狗眼，他從睡衣的兜裏拿出手機，給克拉克發了條短信——
家裏有狗糧嗎？
回複的短信很快發了回來：
有，但好像過期了。
過了一會，又發過來了一個鏈接，狗子蹲坐在布魯斯身邊，狗頭搭在布魯斯的腿上，眼睛盯着手機屏幕，這是個推特話題的鏈接，主題是#韋恩私生女#。而這個話題裏，傳播得最多的就是長鏡頭抓拍的克拉克按着小女孩的頭從警局電梯往外走的照片——大概是布魯斯處理過這個問題，媒體使用的照片都是他的五分之一的側臉。
布魯斯擡起頭，他說道：“對不起，小氪。”
然後，布魯斯就看見家裏聰明得不行的狗子委委屈屈地把前腿往前一伸，趴在了地毯上——狗的地位不保。
這麽大一個家，只有阿福爺爺才疼它！
……
克拉克把手裏的手機放了下來，他仿佛什麽也沒有看到似的看着會議室裏的三個法醫，四個實習法醫和七個助手，這些人眼裏都充滿了八卦的熱情，他出門前不覺得，到了辦公室刷了刷推特才發現。
#韋恩私生女#這個話題已經被頂到了推特的熱門話題第一名。
而這個話題的真正主角，在家裏替他收集情報外加哄孩子哄狗。
克拉克合上會議室桌上的文件夾，他說道：“現在，經過我們這幾天和大都會警局法醫部的合作，我們已經确定現有未偵破的17起案件驗屍報告的真實性，”克拉克一本正經地說道：“接下來，按着局裏的通報，我們會聚焦在艾德博士被謀殺和屍體失蹤的案件上。”
“今天這個會開到這裏，我們未來也需要定時地進行情報共享，”克拉克打量着周圍這群博士們，他說道：“你們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坐在離克拉克最遠地方的一個女助手安妮娅.庫博舉起了手，她臉泛着紅，眼睛發光。
克拉克沉下臉，語氣頗為嚴肅地：“我只回答與工作有關的問題。”庫博讪讪地放下手。
克拉克站起身，他說道：“那麽，散會。”克拉克朝着會議室裏的同事們點點頭，就朝門外走去，門外，凱特靠在門邊，見克拉克走過來沉着張臉，她開了句玩笑：“韋恩先生魅力無邊。”
克拉克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誰說不是。
克拉克覺得自己就是泡在中國老陳醋裏的外星人，快蔫了。
兩人并肩往外走去，兩人走得很慢，凱特還是很配合的，法醫部的法醫一個個地超過他們。
克拉克和凱特一直沒有說話，等着這些都豎着耳朵的人都超過他們消失在走廊裏，兩人走進克拉克的辦公室，關好門，克拉克這才問道：“凱特，你怎麽來了？”
原本一副一臉八卦的凱特收斂起臉上有些裝模作樣的表情，她說道：“我昨晚做了些背景調查，艾德的案子我們是得上報上去，”凱特說道：“我考慮了一下，我們現在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在獲得線索之後就以通報的形式正式上報，這樣，心裏有鬼的人就心懷忌憚，不會明着阻礙我們調查。但是……”凱特把後半句咽了下去。
克拉克聽得很認真，他點點頭，他知道凱特的言下之意——這些被收買了髒警只會暗中對他們下手，我們得保持警惕。
凱特說道：“如果你發現的案件線索屬實，時間這麽久了，艾德的屍體如果沒有被焚毀，估計就只剩下一具骸骨了，”凱特接着說道：“到時候FBI總部的探員就有理由插手這件案子。”
“你說的是瑟雷.布斯和他的搭檔人類法醫學博士坦普斯.布雷博士，對吧？”
凱特略擡起頭，她盯着明知故問的克拉克，嘴裏說道：“你認識他們？”克拉克點點頭，凱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怎麽就一點都不奇怪呢？”
克拉克聳聳肩，他說道：“如果艾德博士的屍體真的被運到了哥譚，就按你的計劃來。”
“哥譚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凱特勉強笑了笑，她說道：“說真的，我還真不想跟那裏扯上關系。”
克拉克沒說話，但他卻在心裏忍不住想道：他這一輩子，估計就會因某人和這個城市糾纏不清了吧。凱特擡手拍了拍搭檔的肩膀，說道：“有線索通知我，我會把一切安排好的。”
“好。”克拉克應道。
剩下的半天直到克拉克下班，局裏都沒有新報上來的案子，克拉克準點下班，順路買了包最貴的狗糧，他開着車直奔自己位于郊區的別墅。SUV剛剛開進別墅的小區，克拉克就聽到自家的狗子開始歡樂地叫了起來。
小氪一點也不記仇，它“嗚嗚汪汪”地提示自家的家人們，它的克拉克爸爸回來了，克拉克聽到瑪莎妮娜快樂的小奶音，她說道：“走，小氪，我們去迎接papa！”
SUV行駛到門口，就看着兩只差不多高地小崽子一粉一白地等在門口，瑪莎妮娜穿着件粉色的公主裙，白絨絨的大狗子陪在她身邊，她站在別墅大門口的臺階上，等着克拉克把車停進了車位裏，從車裏走下來。
小公主才張開雙臂，撒歡了一樣從臺階上跑下來，歡快地喊着：“papa！”瑪莎妮娜跑到克拉克的身前就停住了腳步——她肯定知道自家papa撞上去挺疼的。
克拉克把瑪莎妮娜抱起來，小公主摟住克拉克的脖子，克拉克挨着軟嘟嘟的笑臉，說道：“papa回來了。”另一只手搓了把伸過來的狗頭，說道：“走，我們回家。”
小崽子摟着自家papa的脖子，狗走在前面，拱開虛掩的大門，而布魯斯身子倚在玄關的鞋櫃上，擡手接過了自家撒嬌得不行的小公主。克拉克看了眼門口多出的鞋子，視線跟着拱進門就撒歡地往廚房裏跑的小氪，便看到正在廚房裏忙碌的阿爾弗雷德。
空氣裏彌漫着食物的香氣，孩子在布魯斯的懷裏，狗子伸着爪子扒拉着阿爾弗雷德褲子，阿爾弗雷德撚着叉子送了塊沒有加調料的雞塊到小氪的嘴邊，狗子嗷嗚一口咬下，歡快地搖着尾巴。
克拉克忍不住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布魯斯抱着崽，看着克拉克的表情，嘴裏蹦出一個詞：“家……”小公主在布魯斯的懷裏翹着腳腳，布魯斯身子探過來，兩人很自然地隔着個崽子交換了一個吻，布魯斯說道：“這一切很好。”
“是，很好。”克拉克回答。
而此時，背對着兩人的阿爾弗雷德忍不住閉了閉眼——托馬斯老爺，瑪莎夫人，這真的……
布魯斯和克拉克分開這個隔着崽子的吻，兩人順着狗子“嗚嗚汪汪”的撒嬌聲，就看到了阿爾弗雷德微微擡頭的動作，布魯斯輕輕推了推克拉克的肩膀，克拉克轉身就往廚房走去，克拉克走到阿爾弗雷德左邊，沒有擋着阿爾弗雷德翻動鍋鏟的動作。
阿爾弗雷德看着克拉克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的動作，成熟的男士臉上挂着和他小時候一般的讨好的笑臉，阿爾弗雷德忍住笑，語氣嚴肅地問道：“你有什麽事嗎，肯特先生？”
“我們不是故意忘記沒有通知你的，阿福，我們只是想把事情安排好以後，再告訴你。”克拉克說着，狗子隔着拖鞋刨拉着他的腳，克拉克特別認真地說道：“都怪布魯斯……”
狗子撒嬌的爪子一時多用了點力氣，克拉克的拖鞋被刨拉得斷了開來，克拉克低下頭，狗子伸舌頭舔了舔鼻子，小氪轉過身，把狗臉埋進了阿爾弗雷德兩腿之間。
克拉克瞪得嚴厲了一些。
“肯特先生，”阿爾弗雷德打斷了克拉克的話，克拉克擡起頭，小氪趁機跑了，阿爾弗雷德嘴角已經忍不住勾了起來，他說道：“你知道老爺是怎麽說的嗎？”
克拉克一怔，嘴裏說道：“……都怪克拉克？”克拉克猛地回過頭，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抱着崽子，拳頭抵在唇在的那人，克拉克喊道：“布魯斯！”
“你們啊，真是……”阿爾弗雷德哈哈笑了起來，管家俠再也沒有能繃住嚴肅的表情，他說道：“去客廳陪孩子玩吧，等會就吃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