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早間新聞

第50章 早間新聞

救護車來的時候, “昏厥”的布魯斯是被擔架擡下去的，克拉克緊跟着擔架和急救醫生，布魯斯被擡上了救護車, 克拉克跟了上去, 瑞秋還在猶豫，克拉克開口就對她說道：“你就別跟來了, 陪哈維早點回去吧, 今晚你也受驚了。”

瑞秋站在救護車後門外, 點點頭，她退後一步，牽住了哈維的手，她抿抿唇笑了笑, 說道：“克拉克，你照顧好布魯斯，告訴他我有空會去看他。”

“好, ”克拉克坐在救護車座位上，說道：“再見，瑞秋。”急救醫生關上了救護車的門, 救護車發動了, 克拉克看了眼固定在擔架上“昏厥”的布魯斯, 他身子往救護車的車壁上靠了靠。

克拉克聽得清楚，被牽住手哈維這樣對瑞秋說道：“我從來沒想過, 布魯斯是這樣的人, ”瑞秋輕輕地應了一聲, 哈維說道：“一個這樣的人！”哈維複又感慨了一遍。

“是, ”瑞秋呼出一口氣, 她說道：“我也是。”

誰能想到呢？

她今天回家敷面膜起碼要多敷十分鐘。

克拉克靠在救護車的車壁上,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忙碌着做基礎檢查的急救醫生聽到這一聲嘆息，他擡起頭，安撫道：“先生，不必擔心，韋恩先生只是受了些輕傷，昏迷應該是輕微腦震蕩造成的。”克拉克點點頭，微笑了一下。

克拉克的透視眼上上下下掃過這個“陷入昏迷”的人，凱夫拉和金屬钛複合材料的戰甲有極好的防震和減緩沖擊的效果，哪怕最後蝙蝠俠摔在了自己身上，也只是受了些挫傷。

克拉克就這麽靠在車壁上看着這人，裝作昏迷的人雖然能感受到克拉克那過于專注的目光，但是布魯斯就這麽放松地躺在擔架上，還有一個他信任的足夠強大人陪伴着他，如波浪般翻湧而上的疲憊讓他就這麽睡着了。

克拉克就這麽看着布魯斯，心裏卻沒由來的泛出一點心疼。

超人被人贊頌，他是大都會的超級英雄，而人們提及蝙蝠俠的時候，要麽直呼他的代號，要麽稱他為“那個義警”，什麽是義警，義務警察。

而布魯斯呢，所有人都知道布魯斯.韋恩多有錢，這人本應該是被世界寵愛的王子，——而現在，他穿着那被賦予恐怖意味的戰衣，懲治哥譚這座城市幾乎爛到骨子裏的罪惡。

克拉克有點在意小醜的話，小醜那般說他是一個由蝙蝠俠親手創造的怪物，而布魯斯從來沒有向他提及過這人的存在。

而一般布魯斯對他有所隐瞞，要麽就是為他微不足道的小事，要麽就是不願他有所深究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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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小醜是個大麻煩。

克拉克揉了揉下巴，有自己陪着他，這人倒是睡得熟。

次日，布魯斯睜開眼，湧入鼻內的是帶着點消毒水味道的空氣，他側過頭，就看到克拉克歪着身子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布魯斯的視線順着這人的領口往袖子衣角一掃，原本勾起的嘴角略微垮下去了一點。

而克拉克感受到了被人盯着瞧的感覺，克拉克睜開眼，璀璨的眼睛就正對布魯斯那雙鋼藍色的眸子，克拉克語氣裏透露出一點浮誇的驚喜：“呀，布魯斯，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布魯斯盯着克拉克，嘴裏說道：“感謝你的舒緩劑，不然我都沒法睡這麽熟。”

昨晚在救護車上他雖然睡着了，但是到了醫院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擔架颠簸了一下他便醒了，布魯斯閉着眼睛，感覺自己一路被擡上了樓送進了病房裏，做了一系列檢查之後，克拉克趁着醫生離開而護士沒有往這邊看的時候，十分嚣張地沖着他的臉噴了些什麽，而他吸入那種霧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意識。

“客氣啦，客氣啦，”克拉克笑眯眯地說道：“那是臨走之前阿福交給我的，睡得好嗎，B？”

你也知道，阿爾弗雷德是家裏最不能得罪的人的。

布魯斯腰部微微用了點力氣，他就坐了起來，他往後蹭了蹭，靠在了床背上，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醫院病號服，說道：“睡得非常好，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你離開過，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阿福剛走，阿福昨晚在病房看護床睡的，太辛苦了，我讓他回去了，不過，B，”克拉克手撐在床邊，他身子湊了過去，問道：“不過，你怎麽知道我離開過？”

布魯斯擡起手，點了點自己的唇，克拉克湊過去親了一下，然後臉往後退了一點點，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就像是家裏的那個小公主，布魯斯忍不住笑了，說道：“下次你要想假裝守了我一晚，把衣服揉皺一些。”

克拉克撇撇嘴，發出一聲鼻音：“呀，我假裝那個做什麽，我回家玩了玩你的電腦。”

他從蝙蝠電腦裏看到了些着實讓他有些吃驚的情報，但他卻沒有從蝙蝠電腦李看到任何他希望的看到的內容——比如說小醜。

布魯斯靠在床背上，他盯着克拉克看了兩秒，未作評論，然後布魯斯收回視線，視線掃過床頭櫃上擱着的一份折疊着的報紙。克拉克順着布魯斯的視線看向那份報紙——這報紙是他帶來的。

很明顯，布魯斯不怎麽想跟他在這裏聊電腦裏儲存的信息的事情。

但是，布魯斯不願細聊的抵觸态度和顯得有那麽一點的緊張讓克拉克呼出一口氣，布魯斯擡首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克拉克回望過去。

最後，還是氪星人最先放棄，他說道：“fine，布魯斯，我不管你隐瞞了什麽，我只想讓你知道一點，如果有必要對我隐瞞的，你可以繼續瞞着，比如說如何處理失控的我的計劃，我不想你耗費心力再去想新的計劃，”布魯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克拉克，克拉克繼續說道：“但是，我很确定有些加密的情報你是完全可以與我分享的，你之所以隐瞞是不想讓我苦惱。”

布魯斯眸子動了動，他聽到克拉克這樣說道：“但現在，我不簡單的是你的朋友了，我是你的伴侶，而且是你自己做出的改變，所以……請做點改變。嗯？”

布魯斯展開顏，克拉克的性格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并且不拘小節，但是必要的時候，他有着一定程度的敏銳并且相當的睿智，布魯斯最後說道：“好。”

蝙蝠俠最終屈服于氪星人的惡勢力并且愉悅地點了點頭——這才是情侶應有的樣子，彼此保留着各自的秘密又分享着能夠分享的信息，在有差異而産生的短距離之間享受着親密帶來的愉悅。

布魯斯看着克拉克笑得格外燦爛的臉，十分地想吻他。

克拉克回望着這人，卻直起了身，說道：“有人過來了。”他聽到病房外傳來腳步聲，他直起身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往病房門的方向使了使眼色——布魯斯知道有人過來了，他們有些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

布魯斯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他曲起腿，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他岔開了話題，問道：“他們又報道了什麽？”

布魯斯語氣帶着點自嘲和興味，就像克拉克開玩笑說的那樣，他一個人養活了哥譚的那些小報，布魯斯瞥了眼報紙，報刊并不是那種對自己的報道不甚複雜的小刊小報，而是哥譚日報。

“哦？”布魯斯瞧着克拉克臉上調侃的表情，他問道：“誇我的？”

“首頁以及第九版。”

布魯斯伸手将報紙拿了過來，他打開折疊的報紙，布魯斯老爺抖了抖報紙，頭版頭條用十分醒目的字體這樣寫道——

布魯斯.韋恩挺身而出，哥譚富豪承認資助蝙蝠俠。

布魯斯一邊讀着報紙上的報道，一邊問道：“早上吃什麽？”

“随便找家店吧，我還沒吃呢。”克拉克回答。

布魯斯一目十行地看完首頁的報道，報道的內容是記者對賓客的采訪，這個是靠近克拉克扮演的自己所聽到的克拉克發表的對蝙蝠俠的言論，報道內這樣寫着三段話——

參加韋恩宴會的賓客聽到韋恩這樣對哥譚檢察官哈維.丹特說道，韋恩說蝙蝠俠替他工作，韋恩花了很多錢在蝙蝠俠身上。所以，韋恩需要蝙蝠俠的時候，蝙蝠俠自然會出現韋恩身邊。其實也能理解，假如沒有韋恩的支持，蝙蝠俠這樣一個普通人，如何能使用那些高科技的道具。

更為巧合的是，在韋恩舉辦的派對遭到自稱“小醜”的匪徒襲擊之後，事件陡發僅僅十分鐘之後，蝙蝠俠出現在了韋恩派對的宴會廳。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韋恩有着秘密的能夠聯系蝙蝠俠的渠道。

克拉克傾斜着身子，兩只手撐着病床的床沿，一副期待的樣子，布魯斯忍不住笑了一聲——他的男朋友所擁有的力量無與倫比，但他昨晚的表演在開始甚至瞞過了知情的瑞秋，如果不是蝙蝠俠的出現和克拉克故意顯露出的破綻，瑞秋根本不會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不得不說，克拉克的表演好極了，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會有人認為蝙蝠俠的面具下會是布魯斯.韋恩。

而克拉克呢，在單獨和他的相處的時候，懶得表現出成人的成熟和那種讓人感到心安的獨特氣質，反而有那麽幾分返璞歸真的童趣——或者說情侶之間的情趣。

相當的幼稚。

然而，此時，查房的醫生終于走到了這個病房，布魯斯往門口看去，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手裏拿着一個夾着打印紙地塑料板，醫生走到布魯斯的床邊，布魯斯看向這位醫生。醫生看到了布魯斯臉上的笑容，他說道：“韋恩先生，看起來你恢複得不錯。”

克拉克站起身，他打了個招呼：“早上好，鮑恩博士。”

“早上好，肯特博士，”鮑恩看了過來，他說道：“韋恩先生，昨天晚上，你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你和蝙蝠俠從那麽高的地方落了下去，但是上帝保佑，你除了輕微的腦震蕩和手臂挫傷之外，并沒有別的傷。只是肯特博士看你一直陷入昏迷，要求住院觀察。”

“留院觀察，避免潛在的內傷受激後造成更嚴重的損傷，”克拉克開了句玩笑，說道：“雖然以我的經驗來說，我覺得你到醫院開始檢查的時候應該是睡着了。”

“哈哈哈，你也這麽認為的嗎，肯特博士。”鮑恩笑了起來，他說道：“所以，韋恩先生，”他把手裏的塑料板遞給布魯斯，“請幫忙把出院單簽了吧，你可以回家了，注意休息，如果感覺有什麽不适的話，再到醫院來。你看行嗎？”

布魯斯坐在床上，他微微笑了笑，寬大的病號服削減了他強壯身體的肌肉感，他表現出一種受到驚吓之後的虛弱，他說道：“好，我也感覺，我應該沒事了。”

鮑恩醫生頓了頓，他誠懇地建議道：“你堅持鍛煉身體，韋恩先生，少做點極限運動，我想您會更健康？”

“極限運動？”布魯斯的餘光掃過克拉克。

“是啊，就看你胸口的那條被樹枝劃破的傷口，肯特博士跟我描述你當時跳傘情景的時候，我都驚呆了，”鮑恩醫生感慨道：“不過，肯特博士說得對，正是因為你熱愛刺激，從某種角度來說，你才會資助蝙蝠俠。”

“我資助蝙蝠俠可不是因為追求刺激，鮑恩醫生，”布魯斯逐字逐句地說道：“我資助蝙蝠俠只是因為哥譚需要蝙蝠俠。”

“你說得對，韋恩先生，”鮑恩醫生贊同道：“我們需要蝙蝠俠。”

布魯斯沒有再應聲，他伸出手，做了個用筆的動作，鮑恩這才回過神來，他從白大褂口袋抽出水性筆，摘掉蓋子遞給布魯斯，布魯斯在出院記錄單上簽了名。

布魯斯看着鮑恩的身影在病房門口消失，他把報紙一折，正準備掀開被子，克拉克按住了他的手臂，說道：“B，我覺得你需要看看報紙的第九版。”

“老實說，”布魯斯盯着克拉克說道：“我不怎麽好奇。”

“我認為你需要好奇一下。”克拉克坐了下去，語氣帶着十足的無奈。

“好。”布魯斯展開報紙，手指翻着頁角挑到标着“9”的頁碼，然後翻到了第九版，在他看到标題的時候，布魯斯的手就僵住了。

娛樂版第一頁報道的标題非常的醒目：

英雄還是混蛋，花花公子相識有夫之婦。

這一版報紙的标題取得帶着點微妙的暧昧，仿佛是在暗示人們布魯斯.韋恩和一個有夫之婦有着違背道德的聯系，但實際上，報道的內容和暧昧的标題聯系不大，報道講述的是在小醜襲擊宴會向韋恩索要一個名為凱特.卡拉漢的FBI探員，韋恩假裝不認識此人。

宴會上，小醜确實是這麽說的，但媒體借由賓客的角度，通過小醜之口，敘述布魯斯.韋恩和凱特.卡拉漢可能存在的暧昧關系。

既是事實又不是事實。

“你說，克拉克，”布魯斯頓了頓：“我要是買禮物送給凱特以表歉意，她會不會更生氣？”

因為，這位優秀的FBI探員并不是布魯斯之前所利用的那些用來隐瞞身份的頗為追求物質的女性，她反而相當的聰明和純粹，克拉克看着自己男朋友苦惱又帶點無奈的模樣，努力地繃住臉。

布魯斯看着自己男朋友繃住臉忍住不笑——表明了的都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他說道：“please？”

克拉克終于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我給你準備了道歉的禮物，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件事是我造成的，”克拉克說道：“你誠懇地道歉就好了。”

布魯斯有些好奇，問道：“什麽禮物？”

克拉克回答：“蝙蝠俠……”

毫不誇張的，克拉克看着自家男朋友的腦袋頂上十分少見地冒出了一個仿佛實質的問號，并且有珍惜罕見的酸氣噗噗噗地冒出來。

布魯斯的性格相當的內斂，他這樣就代表他已經相當的不愉了。

克拉克終于憋出了最後一個詞：“……的手辦。”

談戀愛就要吃吃醋嘛，多有趣！跟性格內斂的人談戀愛，看他吃個醋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