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填坑

第84章 填坑

“報告, ”蝙蝠俠抵着面罩下的耳機，聽到閃電俠彙報的聲音：“所有變種人能力消除輻射儀已經拆除，18處九頭蛇變種人實驗室被囚變種人已經開展自救行動, 可以開始行動計劃最後一步。”

“技援, ”蝙蝠俠發出指令：“你可以開始行動了。”

“好，”托尼一邊踏上他別墅工作室裏的組裝戰甲的機械, 一邊沒忍住說道：“能不叫我技援嗎？啊, 這個代號聽起來很奇怪！”

閃電俠急速地奔跑着, 他穿過紐約的街頭，朝着蝙蝠俠安全屋趕去，嘴裏也沒有閑，他說道：“那你倒是給你自己取個簡短又酷炫的代號啊, 技援，鐵罐，鐵皮, 钛合金甲，罐兒？”

“閃電俠？”托尼叫了一聲。

“在呢！”閃電俠應了一聲。

托尼戰甲的面罩扣了上去，他沒好氣地說道：“閉嘴！”

閃電俠在通訊頻道裏哼唧了一聲, 蝙蝠俠他就偶爾招惹一下, 大蝙蝠兇起來還是怪吓人的, 相比之下，嘴炮轟的賊溜的托尼就有趣得多。

托尼聽着閃電俠不情不願地哼唧了一聲, 剛想說什麽, 就聽見沉默的時候像是下線了一樣的蝙蝠俠開口說道：“技援, 注意安全, 保持警惕, 避開超人正面攻擊。”耳機裏傳出頻道切換的雜音聲, 蝙蝠俠對弗瑞發出指示：“你們可以開始清洗行動。”

“收到。”弗瑞兩手撐在指揮臺的邊沿，他眼睛發直地看着操作臺上顯示出的衛星圖像，他恍然回過神來，發出指令：“行動。”

神盾局局長将指揮權交給蝙蝠俠，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這個正義聯盟初露鋒芒的聯盟指揮官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徒有虛名，但弗瑞壓根沒有想到，蝙蝠俠玩得這一票有這麽大！

最重要的是，蝙蝠俠什麽都算計到了，計劃真的就像他預期的一樣毫無偏差的進行。

忒出人意料了。

……

金紅色的戰甲從別墅裏直飛而起，随着一聲音爆向九頭蛇紐約變種人實驗室飛去，紐約變種人實驗室的位置非常的隐蔽。兩分鐘，戰甲驟然懸停在海灘邊的空中，戰甲懸停在雲層裏，屏蔽了實驗室的雷達信號。

放眼望去湛藍色海洋海平線與天空相連，沿着海岸線一條金色的沙灘如同一條精致的絲綢，在沙灘的邊沿枯黃的草地與草坡相連，草坡上還覆蓋着沒有消融的積雪，遠處是綿延起伏的突破，這裏是紐約州204公裏海岸線中短短的一公裏，臨近紐約市布魯克林，地處遠郊，毫不起眼。

如果不是超人以自身為餌，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可能發現，在這片連綿的海灘與枯黃草丘之下，有一個總面積超過一個足球場，分為上下兩層，深埋地下，被吸引層和鉛層牢牢包裹起來的九頭蛇變種人實驗室。

戰甲懸停在這片海灘之上，“侵入對外僞裝連通系統尚在運行之中，”星期五說明着，他說道：“已阻止九頭蛇紐約變種人實驗室接受外來求救信號，先生是否啓動紅外線熱度掃描？”

“啓動。”托尼發出指令，一張結構完整的3D立體地圖展現在托尼眼前的虛拟屏幕上，托尼看着最深處位于地下三層的那個如同太陽一般的人形，托尼通過通訊頻道，彙報道：“蝙蝠俠，已找到超人。”

“收到。”蝙蝠俠回答道。

閃電俠抱着手臂站在蝙蝠俠手邊，他們還在蝙蝠俠布魯克林安全屋的客廳裏，他們已經聽了整整三個小時的超人的呻/吟與哀嚎，閃電俠看着蝙蝠俠垂在腰間的握得緊緊的拳頭。

閃閃有些焦慮的動了動腳，蝙蝠俠轉過頭，看向閃電俠，問道：“你從這裏跑到九頭蛇紐約變種人實驗室，需要多久。”

“兩秒。”閃電俠皺着眉回答，他忍不住追問道：“我們還不出發嗎？”

“耐心，還沒有到最恰當的時間，”蝙蝠俠緩緩吐出一口氣，他說道：“等在這裏，我需要你在我發出指令指令之後，将我送到超人的身邊，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閃電俠抿了抿唇，他忍不住叫了聲：“蝙蝠，”蝙蝠俠側首看他，閃電俠問道：“酥皮那麽厲害，你怎麽制服他？”

他們将面對的是被九頭蛇洗腦的，完全服從敵人命令的超人。

蝙蝠俠看着閃電俠，說道：“閃電俠，你知道卡爾是外星人，對吧，”閃電俠瞧着蝙蝠俠蒙着白膜的眼睛，點了點頭，蝙蝠俠繼續說道：“但你不知道，與卡爾一起到來這個行星的，還有他最大的弱點。”

閃電俠一怔，反應過來：“……阿克琉斯之踵？”

蝙蝠俠露出的半張臉緊繃着，他說道：“雖然我不想暴露他的弱點，但是這是卡爾的意願，他希望将真實的自己展現給世人，”蝙蝠俠頓了頓，說道：“而不是以變種人身份作為僞裝的超能力者。我尊重他的意願。”

蝙蝠俠聽着托尼那邊的動靜，最後說道：“準備好，閃電俠。”

“是。”

戰甲裏的托尼聽着那邊兩人的對話，超人曾經向他坦言過他的來歷，他的能力，卻一點沒有提及他的弱點，托尼微微皺起眉，而以阿克琉斯之踵形容的弱點，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劣勢，阿克琉斯之踵所形容的是致命的軟肋。

“瞄準地下基地頂層中心，”托尼擡起雙手手臂，臂甲上的小型導彈彈了起來，他說道：“展開無差別轟炸，星期五，給我炸開這只烏龜的龜殼！”

星期五回應道：“是的，先生。”

托尼肩甲彈開，虛拟線條地圖顯示在托尼的眼前，六枚戰術導彈瞄準建築的頂端中心，只聽“咻”的一聲齊響，猛地向地下基地頂層中心發射而去。

緊跟着，托尼雙臂臂甲的□□也瞄準那個錨點射了過去，只聽見“轟轟轟”的聲音，猛烈的爆炸威力瞬間将泥土掀飛起來，而泥土下的鋼筋水泥被炸得破裂坍塌下去。

此時，在九頭蛇紐約變種人一號實驗室裏，克拉克已經暈厥了過去，他的兩個太陽穴上被貼上了的電極仍在起作用，克拉克癱軟在鐵椅子上，渾身抽搐。斯特拉克坐在一邊的軟椅上，像是欣賞美景一樣欣賞着被洗腦一起折磨的超人。

“長官，”操縱儀器的實驗員彙報道：“一號試驗品洗腦程序已持續三個小時，個人邏輯分辨意識已喪失，可完全服從命令，長官，可以載入暗示詞了。”

就在此時，一號實驗室的們被推開了，一大隊九頭蛇士兵沖了進來，為首的是代號“交叉骨”的九頭蛇特種兵頭領，他疾步沖了進來，斯特拉克剛剛看了過去，就聽他說道：“長官，基地正在被人攻擊！”

斯特拉克猛地站起身，他吃了一驚：“神盾局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多少人？”

“只有一人，一個高科技智能控制的機甲。”

交叉骨擡起左臂，貼附在左臂臂甲上的顯示屏幕将實驗室頂層山丘的監控放了出來，一個金紅色塗裝的機甲正不斷向基地頂層中心投射小型導彈，斯特拉克松了一口氣，他重複了一遍：“一個人？”

斯特拉克轉頭看向癱軟在鐵椅子上的超人，他看向站在一邊的實驗員，問道：“你剛剛說，超人會完全服從命令，對嗎？”

實驗員露出一個笑容，他回答道：“是的，長官，超人已經是你的武器了。”

斯特拉克勾起唇角，他拍了拍實驗員的肩膀，說道：“喚醒他，先生，該讓我們的武器工作一下了。”

蝙蝠俠安全屋裏，閃電俠擡手抵着右耳中的耳機，他皺着眉緊盯着蝙蝠俠，蝙蝠俠聽着克拉克腕表收錄的聲音，蝙蝠俠擡起手，碰了一下自己面罩邊沿的小按鍵，振金的能量傳導出來，貼合着蝙蝠俠的臉形成一個緊致的防風面罩。

蝙蝠俠右手滑過萬能腰帶，手裏多了一把做成匕首模樣的氪石。

“技援，”蝙蝠俠下達命令：“超人要出來了，撤離九頭蛇紐約變種人實驗室五百米，降落到地面上，now！”機甲停止轟炸，驟然加速反向飛離，轟然降落在遠離爆炸點五百米的沙灘上。

“閃電俠，”蝙蝠俠繼續說道：“我們走！”

就在蝙蝠俠話音剛落的五秒之後，只見穿着黑色作戰服的超人從坍塌破損基地頂層飛了出來，毫無意識的超人眼神失焦，手握拳頭筆直地向停滞在沙灘上的機甲飛了過去，而就在此時，一道金色閃電驟然出現，閃電俠帶着蝙蝠俠飛奔到了。

蝙蝠俠就着強大的慣性，毫不猶豫地垂着手，那把匕首形狀的氪石就着他沖擊的方向狠狠的紮進超人的小腹部，“啊！”失去意識的超人慘叫一聲，他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半點動彈的力氣也沒有了。

蝙蝠俠身子一動手臂擡起，動作極是溫柔地扶住了軟倒下去的氪星人，卻沒有拔出匕首的意思。

“閃電俠，進入紐約變種人實驗室，摧毀變種人能力消除輻射儀，完成後反饋指令。”蝙蝠俠扶着超人沒有動作：“技援，繼續投擲炸彈，聯系X戰警，他們可以出發了。”

兩個超級英雄看着手扶着超人，嘴裏下達着指令卻仔細觀察着超人情況的蝙蝠俠，對視一眼，依令行事，心裏罵罵咧咧。

蝙蝠俠凝視着超人沒有一點僞裝的臉，他額冒虛汗軟得像一灘泥，連手指尖都動彈不了的超人，他曲起右手食指，輕輕握住了克拉克無力垂下的手，隔着钛素纖維的黑色手套，蝙蝠俠小幅度地揉了揉超人的手。他摟着超人，就像摟着什麽稀世的珍寶。

“醒醒，”蝙蝠俠呼喚道：“醒醒，卡爾。”超人的手指顫了顫，湛藍的眼睛慢慢睜了開來，可憐巴巴的超人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但他就這麽看着扶着自己的搭檔，竭力露出一個笑容。

超人動了動身子，他感覺到那把深深刺進他下腹部血肉之中的氪石匕首，疼痛與氪石輻射帶來的虛弱讓他清醒過來了。超人眨着他那湛藍色的眼睛，帶着一點點不易察覺的鼻音，說道：“勞駕，B。”

蝙蝠俠凝視了他一秒，他擡起左臂，看了眼左臂上讀取出來的腦電波讀數，這才伸出左手，拔出了插進超人下腹部的氪石匕首，超人悶哼了一聲，蝙蝠俠縮回手，将氪石匕首收進萬能腰帶裏。

超人蜷起腿，他左手單手按住下腹部的傷口，只覺得從末梢神經傳來的刺痛逐漸淡去，在海灘毫無遮擋的陽光下，超人依然迅速痊愈，他的視線穿過蝙蝠俠面罩上遮住眼睛的白膜——蝙蝠俠的眼裏有着毫無掩飾的心疼。

蝙蝠俠站起身，朝着超人伸出手，超人用幹淨的沒有沾血的手握住蝙蝠俠的手，他站了起來，超人露出一個如同冬日暖陽一般的笑容，超人看着蝙蝠俠就這麽看着他，松開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超人沒說一句相互安撫的廢話，蝙蝠俠只是這樣輕拍兩下他的手背，對他來說，就是足夠的安撫了。

“走吧，”超人說道：“我們該去收獲我們勝利的果實了。”

蝙蝠俠卻說道：“等等，卡爾，把這裏你流的血都燒幹。”

蝙蝠俠讓開位置，超人眼中射出熾熱的熱視線，能夠融化岩石的熱度讓沾染了克拉可鮮血草皮和泥土燒成融化的紅漿，超人吐出一口冰凍空氣，冰凍的霧氣讓紅漿迅速的凝固下來，火勢還沒有燃起，化成紅漿的泥土就已經凝固成了一塊。

超人熱視線燒了燒自己的沾着血的左手，血液燒灼成黑色的硬塊，然後單手一搓，血塊碎了一地，此時，他聽着遠遠的有車隊向這邊行駛而來的聲音，他朝那邊看了一眼，說道：“我們的弗瑞局長要到了。”

蝙蝠俠手抵了抵耳機，他聽着耳機裏的反饋，說道：“我們的技援和交叉骨纏鬥在一起，閃電俠已經基地內全部士兵制服。”末了，蝙蝠俠簡短地說道：“走。”

超人摟住蝙蝠俠的腰，兩人順着被機甲炸開又被超人從內撞破的通道沖了進去，當他們進入九頭蛇紐約變種人實驗室的時候，基地裏的人包括斯特拉克和交叉骨已經被閃電俠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而超人一步一步走到斯特拉克身邊，就像是一座望而卻步的高山一般，氣勢逼人。氪星人總是帶着笑的，微笑的，淺笑的，大笑的，笑容削弱了他因為強大而自帶的逼人，讓他顯得溫和、謙遜并且仁慈。

而此時，超人身上還是九頭蛇制式的黑色作戰服，衣服下腹部的位置還有一個破洞，一路穿過大小實驗室走到最深處的超人，在看過那些體無完膚的變種人的慘狀之後，超人慣常的帶着安撫的笑容消失，轉而的是發自心底的憤怒。

一號實驗室裏，斯特拉克和交叉骨兩人軟坐在地上，閃閃抱着臂有那麽點嘚瑟地抖着腳，蝙蝠俠和超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一號實驗室，蝙蝠俠走到操作臺上，将腕表收進了萬能腰帶裏。

閃電俠瞧着超人的表情，嘚瑟抖着的腳站穩了，不抖了——憤怒的超人看起來比蝙蝠俠還要可怕。

超人走到斯特拉克前，這人被捆得結結實實還用斯特拉克自己的臭襪子堵住嘴——很明顯是閃電俠幹的，這人束手就擒卻兀自一副“嗚嗚”咒罵地模樣。

超人看了眼蝙蝠俠，示意他去協助他們的技援，蝙蝠俠目光膠着在超人身上一秒，超人和他對視一眼——放心，蝙蝠俠收回視線，黑色的披風撩起一個波浪，說道：“留在這，閃電俠。”

超人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當然明白蝙蝠俠的擔憂，對超人來說，殺人從來都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甚至能夠讓該死的人連骨灰都不剩下。

可是他永遠不會，不為別的，只要他那麽做了，那就會失去他最珍貴的人。

超人伸出手，扯出了強塞進斯特拉克嘴裏的臭襪子扔在地上，斯特拉克破口大罵：“他媽的，以為你是塊肥肉，該死的，你他媽是個誘餌，蝙蝠俠也幹得出來，用你引出這個實驗室！”

“不過，”斯特拉克冷笑一聲：“你要知道，超人，我們從來都是砍掉一個頭，再長出兩個頭，你想從我身上得到更多九頭蛇的消息，呸，做夢！”

“我确實是個誘餌，”超人微微屈身，他說道：“但我們的目标不是你，也不單是這個小小的實驗室。”

“好叫你知道，斯特拉克先生，”超人聽了聽：“今天一役，閃電俠關閉了包括這個實驗室在內的19處九頭蛇變種人實驗室中的變種人能力消除輻射儀，另十八處變種人實驗室內變種人已開始自救。我們的技援封閉了總計25處九頭蛇基地，各地警方、軍方、FBI與CIA合作，将在未來幾個小時對技術性封閉的九頭蛇基地展開清繳。”

“當你把我帶進這個實驗室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們的失敗。”超人說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斯特拉克喃喃自語，他猛地擡起頭，說道：“你們，你們怎麽知道……”

“你是說那個被你隐藏在基地深處的那個完全斷網的機密終端嗎？”超人問道，斯特拉克這才真正的癱軟在地上，超人說道：“我們比你想象得要知道的多得多。”

“斯特拉克，”超人緊盯着斯特拉克的眼睛地說道：“我知道，你還知道一點那個終端裏沒有保存的消息，那些寶貴的資料，就是為數不多的活命的機會。”

斯特拉克已經壓抑不住心裏的慌張，他問道：“你……你要折磨我嗎？”

“我沒那個興趣，”超人說道，他讓開身子，腳步聲由遠及近，弗瑞出現在實驗室的門口，娜塔莎跟在弗瑞身邊，超人說道：“但這位女士，你應該認識，她在刑訊逼供上有什麽手段，你應該清楚。”

斯特拉克面色緊張，他當然知道黑寡婦有什麽手段，因為黑寡婦就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紅房子特工，斯特拉克低下頭，他思索片刻，說道：“超人，告訴我，你們怎麽辦到的？”

“……我有個消息，”斯特拉克說道：“對，我有個消息，你一定想知道。”

“哦，比如，不要和蝙蝠俠為敵？”弗瑞嗤聲道。

超人眨眨眼，笑了，有那麽點自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