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6)

啧羨慕了,回去拉着連奕親,連奕更放得開,吹口哨讓炮炮學着點,一個火辣辣的舌吻。

然後挑釁等待。

展大炮支吾着,“那個,你別管他們,他們都把我們教壞了!”

可是,女人跟女人之間是有很多不能輸的自尊心的,池小冉鼓着小臉,在男人說話的時候捧住了他的臉,把自己應了上去。

***

展大炮被這姑娘又親又蹭受不了了,摟着她的胳膊越抱越緊,身上燙人,小泳褲裏有東西頂出來。

池小冉不舒服,借着浮力往上挪一挪,把自己的小屁股離開盯着她的東西,沒多想。

展大炮被親着,苦着臉,騰出一只手朝觀衆們比手勢,意思是——再玩下去我就糟糕了!

哥哥嫂嫂們爆發一陣狂笑,滿意了,消停了。

大炮松口氣,把池小冉按在泳池壁上側臉更深的吻,一吻夠了分開,眼睛深深的沉沉的,盯着池小冉。

池小冉嘟着嘴,靠過去,埋在他肩頭,眼睛不敢亂看。

展大炮笑了,捏着她細細的脖子在耳邊說:“淘氣!”

池小冉也學着捏他的脖子,非要兩只手都用上才行,他與她很不一樣,她很好奇,想親近。

如此單純,完全不懂男人的“痛苦”。

展大炮握拳,等這些破事完了就把這姑娘綁回家!

這天結束時,男人整片後背都脫皮了,紅彤彤一只沒毛大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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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冉才想起來,可心疼了,手指頭戳着大炮火辣辣的肩頭不高興。

大炮抓住她的手說沒事,說怕你不好意思啊。

“我不好意思有你曬傷重要嗎!”池小冉大聲。

她大聲他就做小,膩歪歪的挨過去,楚楚可憐的指指說:“可疼了,呼呼一下麽女朋友大人。”

池小冉在路邊買了棒棒冰,滾在他背上緩解疼痛,然後出其不意的親在他側臉。

很響亮的吧唧一下。

展大炮愣萌萌的忽閃大眼睛,然後捂住這姑娘的眼睛說:“你別看我啊,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他真的是快要忍不住了,很辛苦的。

***

第二天是周末,池小冉跟池柔說與陸寧逛街,池柔問一句:“天天逛怎麽沒見你買衣服?別被人比下去了,當然,也別跟陸寧那孩子學壞。”

陸寧早早的開車來接池小冉,期間在池柔面前各種裝模作樣表示今天一定要逛遍所有百貨刷爆小明哥哥的卡。

當然,在池柔面前撒謊也是壓力很大的,陸寧等把池小冉帶出門後捂着心口強烈要求池小冉跟炮炮吹枕邊風把他的重機借她玩。

車子開出去沒多遠,後面就跟上了一輛吉普。

兩輛車,一直開到與吳天卓約定的地點。

下車前,陸寧忍了又忍,對池小冉說:“親愛的,他們早幹嘛去了為什麽要突然回來?你別被騙了。”

池小冉轉回來,輕輕抱了一下陸寧,“我知道的,放心。”

陸寧着急,所謂當局者迷,昨天晚上詹嚴明還拉着展大炮密談了一晚上。

池小冉笑,“真的,別擔心。”

然後,下車,與車上的男人對視後,上了吳家派出來的車。

同時來的兩輛車留在原地,等人走後,展大炮猛按喇叭催着陸寧的車屁股,兩輛車飚起來。

池小冉沒有讓他們跟着,她坐在後座,這麽高級的轎車不多見,她坐慣了舅舅的國産車,坐慣了陸寧的跑車,坐慣了大炮笑她腿短特地換的底地盤車。

剛上來的時候,司機就說:“大小姐好。”

她往前看,是個四十多歲的叔叔。

池柔說:“有錢不一定就是好的,沒錢也不一定就是慘的。”

池小冉想起這句話,摸摸手心下座椅的皮質,池柔讓她溫飽長大,她們家不多錢,也不缺錢,夠用就好,她們不沾舅舅的光,一直很低調。

她們穿的衣服不是名牌,家裏沒有車,兩人一直坐公交上下班。

但池小冉認得吳思思身上衣服的商标,鞋子的牌子,包包的名貴,因為那些恰好都是陸寧曾經指給她見過的。

陸寧說:“親愛的,這些東西爆發戶最愛了,太沒品位了我怕撞衫都不買的!”

***

車子在一棟很有年代的小莊園停下來。

莊園裏頭有大倉庫,有廠房,有貨車,有很多工人,有很多木屑。

兩位老人攙扶着踉跄向前走,他們頭發花白,臉上看不見富足,反而有些落魄,但此刻顯得非常開心,眼角擠出刀刀紋路。

爺爺的手蒼老,甚至比展大炮的更加粗糙,他很瘦,幾乎皮包骨。

奶奶很慈祥,不錯眼的盯着池小冉瞧,怎麽也瞧不夠。

他們不敢開口說話,怕驚吓了娃娃。

池小冉見不得這樣的場景,她好想哭。

“冉,冉冉......”老人沙啞的聲音喚着她,随即留下兩行老淚。

池小冉輕輕點頭,哎了一聲。

路邊有鋸木頭的聲音,有擦着汗的工人,這裏一點都不豪華,與來接她的那輛車非常不相配。

她好奇的打量,老人的穿着很樸素,洗的褪色但幹淨的棉布衣褲。

吳天卓一家站在稍後的位置,吳思思捂着嘴哭,杜月華滿臉欣慰。

冉冉啊,爺爺對不起你啊!老人終于忍不住,痛苦出來,惹得工人們紛紛注目。

吳思思上前來要攙扶,卻被推開了手,池小冉那顆嫉妒又不爽的心,看見這一幕,終于回歸正位。

她上去扶,老人像是怕她飛走了,牢牢抓住她的手,爺爺握着她的左手,奶奶牽着她的右手,她被夾在中間保護着,這樣她就飛不走。

她擡眼,看見吳思思眼裏的不甘,同她前幾天的不甘一模一樣。

但她,有着一股狠勁,卻很快消失。

當時,池小冉以為,她只是還小。

卻不知道,她完全沒有看人的眼光。

***

池小冉被帶進小樓,滿眼都是木制品,有淡淡的木香,很精致的雕刻手藝,很有年頭的木頭泛出淡淡光澤。

“冉冉,你坐你快坐。”老人因為激動而說話都不利索,顫抖着手拉着她坐在一個漂亮的小搖椅上,夏天裏,竟然透出涼意。

看她坐在上面,兩個老人滿心歡喜,奶奶特別滿足的對她說:“這是你爺爺給你打的生日禮物,今年的。”

池小冉一時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這裏有一個屬于她的房間,這個房間的名字叫做:冉冉的屋子。

冉,是池柔取的名,爺爺奶奶歡喜得一直念叨,很熟悉,像是提起過無數遍。

推開門,池小冉驚呆了,裏面很大,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都會喜歡的房間,古老雕花的床,梳妝臺刻着龍鳳圖騰,書桌很簡潔,卻在桌角和抽屜拉手這些地方有着精致的浮雕,花朵兒,小兔兒。

除了池小冉,其他人沒有被允許進這個房間。

吳思思被老人擋在門外,當然,吳天卓也沒有這個資格,杜月華更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表問我特種兵和他媳婦兒在泳池裏有什麽好折騰的,我如此堅貞是絕對不會說滴!感興趣就收藏我的專欄随時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有關兵哥哥的信息。

你們的留言能不能不要那麽虐心啊,你們要是這樣一直霸王我我也會讓你們虐心噠,虐小冉我就不手軟了啊!!

35章

房間裏面還有一扇門,推開,更為讓人吃驚。

零零種種,嬰兒時期的小搖籃,孩童時期的小木馬,風筝,竹蜻蜓,撥浪鼓,大一些了的寫字桌,小木凳,再大一點,有了自己的衣櫃,穿衣鏡,小一號的梳妝臺,小床,放手飾的小木盒子,小木梳,等等。

無一,不做了精致的設計和雕刻。

無一,不費工費料價值連城。

奶奶說:“冉冉啊,這些都是你爺爺給你打的,怕你會回來用不到,一直攢着,等啊等,你就這麽大了啊!”

老人的感嘆,聽在池小冉耳裏,格外滄桑。

爺爺很高興的拿起那根竹蜻蜓說:“這是給你的禮物,五歲的!這個是六歲的小木馬,估計着你會坐了,我花了兩個晚上打的版,切的木!哦哦,還有這個,冉冉啊,這個首飾盒你喜不喜歡?讓你奶奶給你放點玉镯子好不好?哦哦,那個小搖籃當時本來想給你送過去,可惜被攔住了,現在看看都能想象你小時候的可愛!”

他的手蠟黃顫抖,語言有些混亂,語速很急,池小冉有些聽不清,她豎着耳朵努力聽着,心裏酸呼呼,眼淚就淌出來。

奶奶吓傻了,趕緊過來摟住她,池小冉坐在那張小床上,抱着奶奶很幹瘦的腰,把臉窩進奶奶的懷裏,放聲大哭。

她從來不知道,奶奶懷裏的味道是這樣的。

與媽媽,與舅媽的,都不同。

這是老人的味道,有年代的沉澱。

每一年,她的生日,收到的禮物,池柔一定會送一本書,舅舅舅媽送好看的衣服。

她好想變回小時候,躺一躺爺爺做的小搖籃。

哦,有的,外面有一個大搖籃。

***

爺爺說:“冉冉啊,爺爺今天見着你,死也就瞑目咯。”

奶奶作勢呸呸呸:“老頭子你別說這話,冉冉回來了我們更要長命一些,要多疼疼她!”

爺爺聽了點頭,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他搬了張小木凳挨着池小冉腳邊坐,仰起頭呆呆的看着池小冉,笑着說:“我們家冉冉長得真好。”

池小冉張張嘴,從嗓子眼憋出一聲:“爺爺。”

與她的哭聲混在一起,沙啞的,苦澀的。

老人又哭了,連連應答,抱歉的抓着她的手說:“冉冉你過得好不好?哦,一定很好的,你媽媽是個讀書人把你教的很好的,冉冉啊,爺爺奶奶對不起你,你爸爸當年做的那些事情我們都沒臉見你,你放心,爺爺奶奶這裏只有你一個孫女,沒有其他人!”

池小冉知道,老人說的是吳思思,從剛才一路過來,她已經感覺到了。

奶奶說:“我和你爺爺覺得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所以你媽媽後來跟我們說不想讓我們見你我們答應了,你生下來就姓池,我和你爺爺想着去偷偷看看你,有一次被你媽媽發現了......哎......冉冉啊,回來就好,你肯回來就好,我們沒有什麽想法,能見着你就很高興了。”

池小冉在這裏,聽到了更多當年的事情,池柔斷絕了她與爺爺奶奶的關系,池柔從沒有告訴她這些,池柔甚至不怎麽對她笑。

“我媽媽對我很好。”她這樣說,莫名的在強調。

***

這天要離開的時候,池小冉沒有再坐上那輛配有司機的豪華轎車,陸寧的跑車停在莊園外面,她在電話裏說:“親愛的,我在外邊呢,趕緊出來。”

池小冉吃驚的跑出來,鑽進車裏就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陸寧幽幽笑:“這點都沒搞清楚你覺得你男人會放心讓你一個人過來?”

池小冉陰霾一天的心微微透出一點光亮。

陸寧不多問,把她帶到警局門口,人放下就飛走了,說是——別忘了讓你男人把重機借我!

池小冉握握小包,往裏面去。

路上時不時有人側目看這個不怎麽眼熟的小姑娘,池小冉這不是第一次來,卻有些緊張,她有好多話要對那只大熊說。

展大炮正在指揮全隊小崽子們練體能,虎着臉,官大一級能壓死人,一幫漂亮小臉蛋極其哀怨的做着不知道是第幾遍的青蛙跳。

姿勢非常标準,起跳非常高角度,但還是不能讓隊長滿意,展大炮惡狠狠的威脅道:“累了的就自動停下來我這麽賢明不會勉強你們的......不過......我比較看好能主動對自己的身體作出極限挑戰的勇士!”

這樣說了,誰敢停?累的慘兮兮小臉蛋都蒼老了不少。

直到......

小臉蛋們看見了聖母來救贖的曙光。

展大炮背朝着沒看見,小臉蛋們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一般做的格外賣力,他直覺不對勁,往後一看,陽光還是很刺眼,金燦燦裏走過來一個小姑娘,馬尾辮甩啊甩的,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

他轉身,沖她笑,嘴上問後面蛙跳的小臉蛋們:“誰停了?閉上眼繼續跳!”

然後,蹬蹬蹬的響起一片跳聲伴随着哀鴻遍野。

池小冉扯着笑,男人心疼的說:“笑不出來就別笑。”

她就聽話的吸吸鼻子,去攥男人的手。

“走吧。”展大炮說,把她帶走。

身後是一片累癱了的抽搐着大腿的小青蛙。

***

公寓裏,展大炮一進門就被小姑娘抱住了,他把人帶到沙發上坐好,進進出出拿冰毛巾拿水拿吃的,零零種種一大桌,池小冉等他終于停歇了,一個撲進他懷裏,問他:“大熊,你小時候玩風筝麽?”

當然。他點頭,小時候跟在陸寧屁股後面瘋着呢。

“我爺爺給我做了一個風筝,可漂亮了。”她小小炫耀,可是聽起來卻不是那麽開心。

展大炮理解,明明有親人,明明被疼着,卻一直不知道,怎麽能高興起來。

“可是我現在都長大了,我爺爺給我做的小木馬寫字桌都用不了了。”

展大炮一下一下順着她的毛,一手捏着毛巾給她冰敷紅通通的眼睛。

這姑娘,又哭了呢,我都舍不得惹她哭的。

池小冉一直說,說爺爺是個手藝人可厲害了,說奶奶做了排骨沒有給別人吃都堆在她碗裏,說吳天卓和杜月華在那裏都不怎麽敢說話,吳思思想進她房間被趕出來了。

展大炮把她用力擁了擁,低頭說:“過兩天帶你去放風筝,拿你爺爺做的風筝。”

池小冉說好,說我讓我爺爺再給你做一個。

她在這裏把肚子裏的話都倒出來,回家後就不會憋不住話,就不會在看見池柔的時候說錯話。

時間就是那麽快,盛夏過去,秋天就來。

池小冉在盛夏的尾巴裏要爺爺給多做一個風筝,男孩子玩的風筝。

老人眉眼笑的很好看,說好。

然後,老人暈倒在工藝房裏,手上還握着刻刀。

池小冉在半夜接到吳思思的電話,她哭着說爺爺被送進了醫院。

其實,她到現在都沒有得到老人的承認,爺爺,她叫出口,不會有人應答。

池小冉在半夜怎麽出去?自從她偷偷溜出去過一次後,再想出去就不那麽容易了。

她給展大炮打電話,男人總是有辦法,他聲音帶着剛醒的朦胧,他很鎮定的說:“我過來,你等着。”

十分鐘後,門鈴響,池小冉已經穿好衣服沖出去開門。

池柔裹着睡袍出來,看見半夜出現在她家的男人,心裏直覺不對。

展大炮說:“阿姨,陸寧玩車摔了現在送醫院,我來接小冉一起過去看看。”

池柔說:“你們又不是醫生,去了還添亂,明天吧。”

池小冉着急想要開口,被展大炮輕撫後腰,他說:“恩,那算了,小冉你在家,我先過去,明天早上來接你,放心,沒什麽大事。”

池小冉傻了,這不對吧?

這時池柔說:“那就去吧,早點回來。”

立馬,池小冉與展大炮同時乖巧點頭,“恩恩,知道的。”

***

為了不穿幫,展大炮讓陸寧放出消息,真的在醫院呆了一晚上,恩,陪着小明哥哥值夜班。

所以,池柔給鄭秀梅電話打聽老詹家媳婦兒是不是出事了,鄭秀梅還詫異她是千裏眼順風耳:“你怎麽知道的!哎呀老陸家閨女從小就折騰,這回明子又饒不了她了,剛剛還聽說是玩車摔的。”

池柔說小冉也去醫院了,解釋一番,放下電話,只是心裏不怎麽踏實。

女人都有直覺。

當年,她也是如此不踏實。

老人的病房就是詹嚴明辦公室樓下,池小冉趕到的時候已經挂上了退燒點滴,奶奶說:“你爺爺有急性白血病,以前治好了的,這兩天發燒沒注意,你別擔心快回家吧,這大半夜的你媽媽會擔心。’

池小冉看進去,吳思思正在給爺爺換額上的毛巾。

她的側臉那麽漂亮,小嘴紅嘟嘟的,大半夜臉上都精致的像是精心打扮過帶着妝容。

吳天卓與杜月華買了臉盆什麽的拿上來,看見池小冉,對她說當時的情況:”還好家裏有工人住在後面的宿舍裏,你奶奶跑過去叫人幫忙,送來的很及時。”

他們沒有被允許進那個家門,他們一家三口一直住在吳天卓的酒店套房裏。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的微博粉絲已經超過了我在*專欄的粉絲數,這件事讓我非常苦惱,你們。。。。。能不能順手一起都關注一下啊?

再說一遍,謝謝每天給我留言的各位,獻上我的小嘴嘴~如果不嫌棄,可以私信我地址,送你們明信片昂~~注意,郵編一定要寫!

來紅紅了,求撫摸,我這種每個月都要死的節奏你們都了解吧,會努力不斷更的,加油

好多姑娘已經能理解池柔了,真高興,還有啊,你們要渣爹滾粗的強烈願望我已經看到了,但是啊,他滾了我腫麽虐?我滿清十大酷刑怎麽出手咩?

36章

池小冉不肯走,詹嚴明繞上來跟主治醫師打招呼,翻翻病例什麽的,他現在已經是這群人的禦用醫生了,什麽事都要被拉上一起看看才能放心。

陸寧則是告訴展大炮,“鑒于老娘這次犧牲這樣大,你那輛重機永久屬于我了!”

大炮揮手一點也不小氣,陸寧賊賊笑,這時吳思思出來了。

她眼睛紅腫,明顯是哭過一場,看見池小冉,又要哭出來,陸寧突然輕飄飄一句:“哭得像是家裏死了人,真晦氣。”

吳思思一下噎住了,可憐兮兮的閃着大眼睛。

詹嚴明壓着陸寧的腦袋把人帶走,離開前對池小冉說:“有空了到我辦公室一下。”

此面癱一向待見這個姑娘,覺得自家長不大的寶貝身邊有個這樣靠譜的朋友不容易。

池小冉一聽,腦子嗡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

待她轉過頭,看見吳思思飛快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男人。

她再轉角度,看見展大炮一直看着的是她自己。

池小冉抓住展大炮的手說:“我們進去看看爺爺吧。”

展大炮挑着眉,沒想到與這個老人的第一次見面會是這種情況。

他說好。

床上,老人迷迷糊糊的昏睡着,一張臉灰暗沒有生氣,頭發斑駁花白,奶奶彎下腰輕輕喚道:“老頭子你醒醒,冉冉來啦!”

奶奶很樂觀,曾經經歷過一次,那一次爺爺痊愈出院,她不害怕,反而對現今的醫學很有信心,她說:“你爺爺只不過是忙的累了,燒退了就會好的。”

池小冉很愧疚,上一次,爺爺奶奶身邊沒有家人,他們兩老相依在這冰冷的醫院,她就在同一個城市,卻一點都不知道。

在她的人生信條裏,這些對于孝順來說全都是諷刺。

老人動了動,額上的毛巾有些滑下來。

池小冉伸手拿掉了那條刺眼的白毛巾,展大炮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接過來說:“我去洗洗。”

奶奶在他轉身進衛生間時悄悄問:“冉冉啊,這是誰啊?哎呀長得真高!”

***

奶奶眉眼帶着笑,看着孫女淡淡粉紅的臉頰,她也年輕過,當然知道那是什麽。

展大炮正好重新湃了涼帕子出來,遞給池小冉。

池小冉小心翼翼的把折好的毛巾放在爺爺額上,輕輕壓實。

然後,她說:“奶奶,這是我男朋友,他叫展大炮。”

她說的甜甜的,上下唇相碰,齒間開閉,念出他的名字有不易察覺的纏綿。

有人瞬間覺得通身舒暢,每根毛孔都叫嚣着想要全世界都聽到身邊姑娘剛剛說出口的那句話。

老人看過去,展大炮立刻擺出長輩們都喜愛的人模狗樣英俊潇灑不失穩重憨厚老實又有家教,他沉着嗓子說:“奶奶,您叫我炮炮就行。”

池小冉在唇齒間偷偷的也換一遍,她還沒有這麽叫過呢。

奶奶覺得欣慰,她說:“等你爺爺知道了一定很高興,我們還猜着那風筝是要送給誰,原來是這樣啊!”

池小冉又很自責,要不是她說多要一個風筝,爺爺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

病房外,吳天卓問剛剛一直守在這裏的吳思思:“醫生怎麽說的?你爺爺到底怎麽回事?”

吳思思揪着頭發不怎麽高興的說:“醫生什麽都沒說,大陸的醫院怎麽都這樣啊!爸爸這裏太讨厭了,我還是喜歡香港!”

她說話的時候嘟着小嘴,撒嬌着,小小聲害怕別人聽見。

杜月華立馬喝止了她,“說什麽呢!這裏也是你家!”

吳天卓寵着說:“你別兇她,思思還小。”

剛說完,池小冉從裏面出來,她看見吳思思很親的抱着吳天卓的胳膊,下一秒,身邊那麽壯的男人居然就小鳥依人的抱住了她的胳膊,如果他真的是一只熊崽子,大概能挂在她手上晃啊晃的賣萌撒嬌,他還說:“走了,明子哥讓我們上去的。”

手臂被握住的感覺很好,池小冉把眼離開,仰頭看向展大炮,乖巧點頭。

等到看不到他們倆的背影,吳天卓急急忙忙去找了醫生。

只是,真的是什麽都問不出來,醫生說:“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什麽明天再說!你們沒經過我的同意給我父親用了什麽藥!你們這是想要吃官司是不是!”

吳天卓雖十幾年沒有回來,卻也知道家屬有資格知道一切救治方案和病情詳解,而現在的情況,是不管在哪裏都說不通的。

他的臉上表情有些變形,又似擔心又似憤怒又似強忍着什麽,他一掌拍在醫生的辦公桌上就要耍狠,看起來一向風度翩翩斯文潇灑的男人,此刻猙獰可怕。

杜月華趕過來拉住他,對醫生說:“我們也是擔心老人。”

醫生卻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再強調明早查房再說。

也就是說,到現在,吳天卓一家三口,只知道老人前幾年得過急性白血病但已經治好了,只知道老人現在的情況是高燒暈倒。

其他,一無所知。

杜月華比較淡定,勸着吳天卓往外走,只是那個醫生動作比他們還快,直接站起來走掉了。

大半夜的,他們折騰了這麽久,最後被晾在這裏沒人理睬。

***

池小冉坐在住院部簡易的休息室裏,小小的房間四個人,陸寧最不喜歡聽這種生死的事情,站起來說我去給你們買宵夜。

詹嚴明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使了眼色讓展大炮跟上。

于是,房間裏就剩一個知情者和一個将要知情者。

詹嚴明把老人的病例等各種資料和檢查化驗的報告列在池小冉面前,“複發了,你爺爺以前有過急性白血病,也是在我們醫院治療的,我找了找那時的資料,很齊全,當時确實痊愈,不過他年紀大了,而且這幾年身體一直不怎麽好,你要有心理準備,目前先是要把體溫降下來,然後補充營養讓身體能夠承受下面的化療,小冉你放心,一切的治療有我,雖然我不是血液科的,但一切由我經手,其他人沒這個能耐插手。”

池小冉問他:“能治好嗎?”

詹嚴明沒有給确定的答案,“這種事情很難說,我們不要放棄希望。”

池小冉點頭,“有希望就行。”

她等展大炮回來,自己先下樓去守着爺爺了,等大炮提着吃食過去,這個姑娘正在讓奶奶先回家休息。

奶奶不肯,說自己睡不着。

展大炮攔住,賣乖讓奶奶吃夜宵,然後在旁邊開了一間房,讓老人去睡一覺,他守在這裏。

奶奶一看,是呢,冉冉小兩口膩在這裏我一個老婆子也不好當電燈泡的,就去了隔壁。

陸寧也不放心,下來一起守着,看到門口堵着三個人就礙眼,哼哼着:“進不去就趕緊消失,本小姐真是看不順眼。”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吳思思不喜歡一切能比得過她的人,陸寧比她漂亮比她個頭高比她有氣質頭發都比她長比她順,最重要的是陸寧身上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是她現在買不起的。

雖然矮了不少,但氣勢挺足,趁着大人不注意就要推陸寧,“你讓誰消失呢!!”

陸寧從小皮到大的,老爹叔伯都是部隊,就連嫁人都嫁到一個大院裏偵察兵出身的詹老軍痞家,要是被這個姑娘推到了真是臉都沒了,她輕輕一彈後跳幾步閃開,嘴上一點都不饒過的說:“還千金小姐呢,原來跟街上老潑婦沒什麽區別,動手動腳沒!家!教!”

一句話同時打了三個人的臉。

杜月華沉着臉拉過吳思思,“別鬧!”

“媽咪!她罵我!”

再沒有乖巧可愛,臉上一覽無遺的蠻橫厲害。

那雙原本漂亮的眼睛也浮上很多能一眼看清的東西。

陸寧為她那句“媽咪”做出一個很想吐的表情。

***

似乎從爺爺住院這天開始,秋天就很不客氣的代替了夏天,池小冉那天守在爺爺病床前想了一晚上,她要在這裏照顧爺爺,就不得不跟池柔坦白。

當過去的那個夏天吳天卓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是慌亂害怕的,她心裏渴望親近這個與自己有血緣的父親,又害怕池柔知道後會是怎樣的情形,她一直瞞着,雖然心裏很對不起,她知道這樣瞞着媽媽見爸爸媽媽會傷心的,但她那天出現在酒店套房是真的想送一程吳天卓,大家留個好印象,從此不再見也就不會遺憾了,可是就是那天,吳天卓為救她出了車禍,就算突然冒出什麽同父異母的妹妹,但她真的就對吳天卓恨不起來了。

這麽多年了,沒有愛,哪裏來的恨。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微涼。扔了一個地雷 cinc扔了一個火箭炮,噠噠很想吃扔了一個地雷 cinc扔了一個手榴彈。嘿嘿,好久沒收到禮物了,好開心噠~~那個誰,火箭炮這種高級貨我真的是很難得看到的。

我今天真的想死了,女人真心不容易啊,多來點花花安慰一下我吧,霸王們,不指望你們天天冒出來,咱商量一下,每個月美佳佳大姨媽的時候你們都出來冒個泡撒個花留個言好不好,行不行,什麽,同意了昂,恩,那就這樣說定了,不出來的胖二十斤(這種事情都是很準的,不信你們就試試看,夏天就要到了,長肉是多麽恐怖的事情咩哈哈哈哈)

你們有沒有每一章都認真看我的作者有話說呢?別忽略了,阿佳撒嬌打滾賣萌都在這裏啊!不用錢錢免費看哦~~!

關于大家都很關心的肉肉問題,這個文寫道現在我絲毫沒有看見能插肉的機會啊,這個膩歪的節奏無敵了,真心H不起來了,下面我會開一個番外給你們解解饞什麽的,故事還會繼續,看肉的話就要留意章節标題,看到番外二字就火速進來吧,恩,等我姨媽好了就來個番外第一章哦~~!

我果然是體貼的姑娘!!!驕傲的挺起小胸膛~~

哦,最後一個,有沒有是廈門的啊,來微博找我,我很捉急。

☆、37章

吳天卓沒有被允許進家門,沒有被允許進病房,病例被拿走保護得很好,周圍都是自己人,展大炮一直陪在她身邊,爺爺甚至沒有對自己的兒子說過一句話。

她在這短短的時間看到了太多,她清楚現在的情況,她要守着爺爺。

同時,希望事情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池小冉在第二天早晨守着查完房才離開,她跟奶奶說:“我很快就回來。”

展大炮載她回去,不放心她一個人上樓,池小冉說:“怕什麽,我媽媽又不會打我!”

可是,這句話完全錯了。

池小冉剛說完:“爺爺病了,我要去照顧他。”

池柔就揍人了。

池小冉臉上紅紅一個巴掌印,展大炮沒走,就蹲在她家門口,隐約都能聽見裏面吵架的聲音,熊崽子在外面着急的直撓牆。

這是池柔第一次對池小冉掃巴掌,她心口一把火兇兇燃燒,手自動舉起來重重扇下去。

池小冉半張臉馬上就紅了,她忍着不哭說:“媽媽你別生氣,我沒想怎麽樣,就是去照顧爺爺。”

眼睛裏水呼呼的,池小冉也委屈,她心裏也苦。

“池小冉你搞清楚你姓什麽,你是誰的女兒,誰讓你去了啊!他們有什麽資格去見你!”池柔叫嚣着,歇斯底裏。

“媽媽......”池小冉有些被吓到,想去安撫,她不敢哭,怕媽媽會更生氣。

“池小冉你明明知道我會生氣還這樣做!你到底騙了我多久,你見過他們幾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池柔因為生氣而響亮的斥責,與她平時的冷清完全兩樣,她那麽瘦弱的身體如柳絮般漂浮,眼裏都是恨,讓池小冉心驚害怕。

池小冉哽咽說:“媽媽我騙了你對不起,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你放心,我沒認他,爺爺奶奶對我很好的,我不能不管他們。”

池柔這個時候什麽都聽不進去,她受的恥辱,她過去的半輩子,她視為所有希望的女兒,她一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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