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便宜被占完了

第四十一章 便宜被占完了

--------

謝枝山吓壞了, 你你你半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司滢也被自己吓到,簡直臊得想鑽地心。

她往後退,卻被謝枝山一臂端住:“男女有別, 動手動腳做什麽?膽子越發大了, 我是可以供你這樣對待的?”

這話有些熟悉, 好似上回醉酒也聽到過,司滢心虛:“我不是有意的……”

謝枝山不管:“堂堂男兒,豈能與妻房以外的女子有接觸?”他似乎很着惱:“你是過瘾了, 我如何與未來娘子解釋?”

分明是他先來招惹她的,司滢心氣得梆硬:“直說就是了, 叫她來找我對質!”

她負氣地瞪着謝枝山,謝枝山回視着她,片刻, 眼中躍起致密閃動的光:“你這是什麽意思, 打算用強,硬要我從了你?”

“那也不是, 你可以再好好想想的,不答應也沒什麽!”司滢一顆心跳得壓不住,紅着臉去剝他的手:“放開我,熱。”

她熱,謝枝山更熱。毫不誇張地說,連腳底板都在冒熱氣。

一場意外的談話,誰都沒有心理準備,亂糟糟進行後, 居然得來這樣意想不到的對待。

他曾怨過她不解風情, 猜她是哪樣萬年的泥木胎, 哪知她一旦開竅,就是這樣的熱情,簡直令人狂喜。

“我今天喝的茶,是不是你準備的?”謝枝山問。

“什麽茶?我不知道。”司滢生硬地敷衍。

“親都親了,不知道我喝的什麽茶?”謝枝山睥着她:“想再來一回就直說,不必要這樣拐彎抹角。”

Advertisement

說起來,方才她鬧出那麽大動靜,簡直響亮得吓人。

于是又不滿地問:“你親人還是衙門蓋戳?有這麽親法嗎?”

矯情的毛病一犯起來就沒完沒了,司滢抵開他:“那你當我什麽都沒幹過,咱們都回去冷靜冷靜,改日再說。”

謝枝山幽幽地看她:“你別打量我傻,一親想抵千怨。我且問你,那天為什麽拒絕我?”

這麽快就開始秋後算帳,司滢眼睛微微一閃:“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謝枝山不休地叮問,人專注起來,眼若點漆。

司滢好色,腆着臉看了會兒,忽地狡黠發笑:“或許是今夜的表兄,比那一夜看着可口些?”

“我哪一夜都可口。”謝枝山并不買帳,撼了她一下:“別跟我插科打诨,說正經的。”

一個嘴裏在扯胡話的人,還讓別人說正經的,司滢沒忍住,抓了他兩把。

他勒住她的腰不放,她立不住,只得将手搭在他肩上,再踮着腳去就他。久了小腿肚打顫,腳尖也發酸。

謝枝山發現她的難處,幹脆把人往上提一提,讓踩着他的腳:“說罷,我聽着。”

這是擺出了大老爺會審的架勢,大晚上的,司滢也不想跟他耗下去,只好遲疑着,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聽罷,謝枝山靜默下來。

丁淳的事,到底還是給她留下了不好的餘影,讓她覺得門第之見難以跨越……這是他的錯。

彼此無言地挺了半晌,謝枝山幽幽道:“你既然知道我沒有兄弟姊妹,那怎麽不替我想想,這樣的我如果還娶不着自己喜歡的人,該有多可憐?”

“……你這是詭辯。”

“不,我是真話。”謝枝山抓住她的手,彎腰把頭擱在她肩上:“這輩子再娶不着你,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脫口就來的情話讓司滢老不自在,而且他人高馬大,非要抵着她的肩,讓人難為情得很。

她偏了偏頭:“你上輩子娶着了?”

停頓了會兒,謝枝山齆聲齆氣說:“你別揭我傷口,會痛。”

司滢不想聽他鬼扯,但覺得他這把聲音聽起來心酸得很,便問道:“嗓子怎麽還沒好?”又往下看:“腳還疼麽?”

泥木胎懂得心疼人了,謝枝山老懷甚慰:“你終于肯認栽了?”

盡說這些讓人不知道怎麽接的話,司滢別扭地動了動,肩頭一拱,意外把謝枝山的臉往裏推了推。高挺的鼻梁擦過她的頸側,灑下一片濕燙呼吸。

司滢縮了縮脖子,謝枝山也不大好意思,但又舍不得就這麽放開她。

恰好旁邊有個石墩子,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麽儀觀了,于是袍也不撩便坐上去,把司滢攬在懷裏。

才剛說開就這麽膩歪,司滢的臉已經紅得不能看了,再看謝枝山也是半斤八兩,原本雪玉般的臉,這會兒腮面一線紅暈,像剛抽芽的上品海棠,招人得很。

司滢摁下心頭亂竄的邪火,細聲細氣地:“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改變心意?”

謝枝山奇怪地看她:“有什麽好問的?你早晚會改變心意,不是今夜,就是明晚。”總還是他有情她有意,才會攪和到一起。

司滢梗滞了下,這人的理直氣壯簡直要沖破她的柔腸,那些撓心窩子的話更被堵了個嚴實。

但一看這張臉,這份根骨,這幅容色,還是腼腆地咬了咬唇肉。

她為人膚淺,鐘愛好看的皮囊,喜歡俊美的郎君。如果這幅皮囊下有一顆真心,以她為先非她不可的那種,那她也願意抛開別的顧慮,同他一條心。

已是後半夜,沒那麽多人腥味,也沒那麽多張鼻子搶着吸氣,四下裏的氣味是由泥土和草木主宰的,那份清甘令人留戀。

司滢吸足了氣,朝謝枝山偎近些,嗫嚅道:“你不怕我拖累,我也不怕攀你這根高枝了。”

“那你倒是來攀?”謝枝山往後一倒,手段很是主動。

司滢嘆為觀止,覺得這位真真是破相了。

想想對他最初的印象,清聖模樣,再想想他那些造作的,被她誤會的過往,如同扯破了天人的殼子。

以前想讓人肅拜,眼下呢,簡直是從不容逼視到不忍正視。

“你一直……這樣麽?”司滢艱難地問。

“哪樣?”

司滢嗡哝着:“你之前與徐姑娘……”

甫一聽見個徐字,謝枝山就坐了起來,剎那便收起玩笑的心思:“你不會以為,我跟徐貞雙真有過什麽?”

他皺着眉,司滢能感覺到當中的情緒,便斟酌道:“想是想過,但覺得……不大可能。”

這樣的虧心話,謝枝山顯然不信:“你既然想過我跟徐貞雙的事,就不擔心我是個負心漢?”

他扯着嘴角,簡直像個笑面虎,司滢搖頭:“不擔心。”

“為什麽?”

司滢沒說話。

“因為沒成婚你可以拒,就算成婚有了孩子,你還能帶着孩子跑。”男人的臉說變就變,謝枝山氣咻咻地揣度她:“卓文君還會去個信決絕呢,你肯定招呼都不打,撇下我就走了。”

這樣急赤白臉,反應未免過度了些。司滢盯着那雙清湛的眼,未幾張開臂,軟聲喊他:“表兄……”

“還叫表兄?”謝枝山覺得自己沒臉透了,一面念着“我如今在你眼裏是越發不頂用了”,一面投入她懷裏,下巴又去找她的肩:“換個叫法。”

司滢便絮絮地叫:“謝大人。”

說起來,也是怪好笑的。

三元之才,清貴文臣,對外也是個端方模樣。外頭有人說他眼高于頂,有人說他清和平允,可哪個又知道他私底下是這幅作派?

謝枝山呢,顯見是對司滢的尊稱很不滿意,然而他真正想聽的那個稱呼,當下還不太适宜,于是念咒似的:“反正不能再喊表兄。”

司滢低頭看這個矯情胚子,他勾她的裙角,她紅起臉,一把搶了回來。

謝枝山也不糾纏,伸出一根手指戳她,忸怩着問:“接下來,該做什麽呢?”

司滢被他看得心頭哆嗦:“接下來你該回去了,明日還要上值。”

謝枝山充耳不聞,反而怩聲問:“你……想摸我的手麽?”

“不想,你快走,一會兒巡更的要過來了。”

“來怎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把你強吻我的事說出去。”

“……但興許,我會把你摸黑來賣臉的事說出去。”

謝枝山打鼻腔裏哼了一聲,也知道時辰确實不早,再纏着她,明天兩個人都起不來床。

可嘴上還是不願意閑着,便在放開司滢的同時,出聲質問道:“怎麽辦?便宜被你占完了,你得給個說法,否則我不走。”

神神叨叨,說這樣的話也不虧心,司滢真是納了個大悶。然而去看他,卻見這人一幅“我還是被你得到了”的神情,餍足得眼波欲滴。

謝枝山一夜回春,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都要站不穩了。

“怎麽不說話?”他問。

司滢遲登地看他一眼:“我大哥……有下落了麽?”

談起正事,謝枝山的面色慢慢凝重起來:“有眉目了,不過,還待确認。”

“他真的還在?”司滢一喜,目光都驟然亮了。

“在是肯定在的,我早便與你說了,不必提這份心。”謝枝山壓了壓眉,沉吟道:“不過你還是做些心理準備,他恐怕……不見得樣樣都好。”

出乎意料的,司滢雖然一霎白了臉,但很快又苦笑道:“只要他人還在,我便足意了。”

見她傷嗟,謝枝山心裏很不是滋味,複又想到,他剛被她輕薄,她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滿腔只裝着她那大哥。

真醋也好,轉移心神也罷,謝枝山近前一步:“你不會是打算找到你大哥,才肯對我負責?”

酸味撲面而來,司滢這回是真笑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接她一嗔,謝枝山渾身骨頭都酥了,佯扮正經:“我的長命縷呢?”

這麽久了,頭回聽他提到這個。司滢掏出來:“真是你的?”

“不然你當哪個的?闌玉?”謝枝山拿起那條長命縷,想起自己偷摸做女紅的勾當,嘆一聲:“戴着,戴好了,明天擺給那渾小子看。”

示威似的,真是再幼稚不過了。

司滢一面腹诽,一面卻還是伸出手,由他替她系到了腕子上。

結口推上了,謝枝山的聲音也低下去:“滢兒,沒與你錯過,我是當真慶幸。”

司滢的喉嚨口蹿上一道酸澀,心頭亦是一陣淺淺難受。

片晌,她細聲應:“我也是。”

謝枝山低低地笑。

她到底不懂,他的慶幸有多不可言。但也正是不懂,才能成全他的輾轉,彌補他的珍重。

真好,他打了從一而終的主意,她也沒能逃過。

風有些涼了,謝枝山擋在來風的方向,手在司滢下巴摩挲良久,輕聲說:“回去罷,好好睡一覺,等着我。”

司滢羞答答掀眼看,見他眉目蘊蘊,眼底光色哄人。

本以為他要回敬的,然而這人嘴上說得再是讨打,實則很守禮,頂多攬她,別的舉動再沒有。

足以見得,對她并無亵慢之心。

有多尊重,便有多看重,光這份克制,已很是難得。

風吹得花樹累累地動,司滢把心一橫,也去捏他的下巴,然而謝枝山難為情地撇開臉:“別這樣。”

他喉間态勢疊動,像在喃喃自語:“有些事情做盡了,往後就缺一份期待……”

說完回過頭,又故作嫌棄:“況且你也不懂怎麽親。”

生猛歸生猛,盡是些假招子,親也親得很敷衍,沒半點缱绻的滋味。

這樣想着,又對她脈脈一笑:“別急,以後我會滿足你的。”

這老油嘴!

司滢并起兩根手指拍他:“再不走,我喊捉賊了!”

見她惱了,謝枝山這才作罷。

仰着嘴角疏懶地勾了司滢一眼後,他單手負後,閑庭信步般,邁着纏綿的步子,漸漸走遠了。

今夜的花木格外馥郁,便像她肌骨間的芬香,于他鼻端萦繞不去。

等回到陶生居,想起方才那些絲來線去的磨纏,謝枝山不禁撫額低笑起來。

笑完了,掏出兩條五色絲繩。

一條是與司滢成對的,而另一條的繩串之中,則系着一尾足金的猴,赫然便是袁闌玉的那條。

他将自己那條戴到手上,有金猴的那條,則收進袖袋之中。

命裏有這保纖拉媒的任務,也是沒辦法的事。

謝枝山抹了把臉,仰躺那一夜,盡是夢。

隔天起了個大早,在上值之前,依往年的例,他去向剛過完壽辰的母親請安。

謝母一雙眼在兒子身上打量個不停:“昨夜遭蚊子叮了?怎麽活像沒睡似的?”

“想是白日裏累着了,還沒緩過勁來。別說山兒了,嫂子,就是我沒怎麽動彈的,都覺得一晚上睡不夠,遲些怕還得去歇個回籠覺。”說這話的,是早一步到了的袁夫人。

她到這麽早,除開是給謝母送早食外,再有,便是替女兒袁逐玉來塞幾句好話。

昨日雖事情沒鬧大,但在人家好事宴上來那麽一出,當娘的只好盡所能,巴巴地來幫忙擦屁股了。

聽了袁夫人的話,謝母波紋不興地看一眼兒子,沒再說什麽。

謝枝山時辰很緊,來不及在家裏用早食,請過安便朝府外走。

青石路到盡頭時,遇見了袁大人。

閑話幾句的當口,司滢帶着元元走了過來。

元元起得早,鬧着奶嬷子去了蕉月苑。小娃娃正在蹒跚學步的時候,難得他也想動動腿,司滢便牽住他腰上的布帶子,仔細着不讓跌倒就行。

就這麽走着,奶娃娃忽然轉個向,朝右邊高興地喊了幾聲。

偏過頭,便見謝枝山正與人說着話。

他長身玉立,一襲官袍說不出的正經,哪裏還見昨夜那股患得患失的勁。

聽見這頭的響動,他也側了視線看過來。

溶溶目光朝她眉眼之間拂過,你明我明的笑容,盈盈一瞥,光點流盼。

只彼此都知道眼下不是調情的當口,短暫接視後,便都分開了。

略作耽擱,謝枝山趕往宮中上朝。

今日的常朝,除國事之外,再就是一樁不那麽光彩,但又确實牽扯到藩國之宜的。

據說昨日在謝府時,趙東階曾紀纏過泉書公主,惹其咬牙大怒。而回宮之後,泉書公主就告了禦狀。

這事奏上朝堂時,趙東階很是受了一把側目。

常朝過後,謝枝山與佟醫官短暫晤見。

據佟醫官所言,昨夜趁再次給楊斯年醫傷的時候仔細看過,他肩上的疤确實是幾回交錯的。而最早那道,應當就是那條形似碗口的疤。

謝枝山将這消息納入心中,在回翰林院的途中,一路思索。

結合其它實據來看,楊斯年九成就是要找的,司家那位長子。

朱牆黃瓦,宮道深深。路經延晖閣時,才上須彌座,便有人站在道旁等着。

穿大紅貼裏,系金玉縧環,頭戴雙拱冠,眉眼被日色照得淡了幾分。

他微笑着,朝謝枝山推手一揖:“謝大人,咱家有話想與你私聊幾句,不知有否空閑?”

作者有話說:

咱就是說,甜咩(托臉笑

嬌嬌慢搖disco:怎麽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今天高考查分,祝剛考完的寶子都有個漂亮的分數!

【感謝灌溉營養液挨個貼貼】Drew:10瓶????吃過的羊:5瓶?? 肉卷煎蛋:10瓶?? 楊綠猗:7瓶?? 阿初臉不圓:5瓶????一懶無娛:5瓶?? 一花雙色:5瓶???? 有栖:1瓶?? “”:10瓶?? 你千裏眼早沒了:20瓶?? 雯雯:20瓶?? 洛栖:5瓶?? Kiaaa:10瓶????點一根煙~:10瓶????萬物複蘇:10瓶?? false:1瓶?? 千帳燈:3瓶?? 祭禾:2瓶?? 十一啊:1瓶?? 好大一頭魚:2瓶?? Jacy頭發亂了噢:5瓶?? 山崎奈:3瓶?? 喝水長肉:1瓶????狄哥兒:10瓶?? 窮的響叮當:20瓶????ping:2瓶????老虎來喝下午茶:3瓶????風油精不精:3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