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主的一戰揚名
相對于其他部門的贊賞，北鬥的Jimmy陳卻臉色不佳。
在他看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完全是在跟他擡杠，一個小小的助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和膽識，必然是背後有人撐腰，至于這背後之人，不是羅極就是林北宸。
當初老董事長讓他來代管北鬥，林北宸就十分不情願，這半年來更是處處與他作對，壓着業績不讓他升遷，不過就是不願意《禦劍焚天錄》這塊兒的業務給他們這些老家夥們吃掉。
“年輕人對工作上心是好事，但是強詞奪理就不對了。”Jimmy陳沉下臉色，“PPT是提前交給總公司的，出了問題難道還要我來負責嗎？”
衆人又看向木錦年。
的确，會議上的所有資料都是各項目組提前交給助理部的，除了個別項目利用上半場的時間修修改改了一部分，其餘都是從木錦年手上打印和放映的。現在材料更新出了問題，雖說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如果助理咬定問題不在自己，那麽就是項目方的錯了，可是陳傑敏态度又十分強硬，畢竟他是做報告的人，即便教主真的能過目不忘，但是同時處理這麽多資料，陳經理的說辭要更叫人信服些。
教主卻并不退讓：“北鬥只傳來這一份文件，和我通訊的是北鬥項目組的丁秘書，我們可以對質。”
Jimmy陳冷哼：“小姑娘，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認個錯就可以了，對質就不必了吧。”
“好啊，”教主也不想在這上面糾纏：“如果陳總願意認錯，我當然接受。”
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來，又趕緊掩飾過去。
Jimmy陳臉色精彩了，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輩戲弄。
“林總，木助理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了。”
“的确。”林北宸表示認同，“不是什麽大事，但是涉及到報告的具體內容，既然PPT缺失，就請陳總簡單闡述一下修改的部分，我們也好繼續讨論。”
Jimmy陳一愣：“我……只是一些數據上的小修改，也不用特意說了。”
“怎麽，陳總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其實根本分不出修改前後的報告內容吧？”
Jimmy陳一怔，氣勢稍減。事實上，他剛從馬來出差回來，報告內容和PPT都是秘書做的，他利用上半場其他組報告的時間才剛看了一遍。他之所以咬定木錦年拿錯了，只是因為文件的大小和秘書傳給她的不一樣，足足差了一半的體積，至于具體的內容，他的确說不準。這會兒被林北宸戳破，Jimmy陳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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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總，這未免小題大做了。”區區一個小失誤，怎麽這樣糾纏不清。
林北宸搖頭：“事情雖小，對錯不可不分明。如果是木助理的錯，我自然要追究，如果是丁秘書的錯，陳總也理應處理，如果她們都沒錯……”
林北宸看了Jimmy陳一眼，偏了偏頭。
Jimmy陳臉色更難看了，他目光在林北宸和木錦年之間掃過，心裏更認定了木錦年是林北宸安排來找茬的。
他不由陰陽怪氣地道：“聽說木助理只是個還沒畢業的實習生，一進入世光就做到了副總裁助理的位置，開先例無數，如今一見果然是人才，難怪林總和羅特助這樣‘愛惜’。”
這話說得算是十分不耐聽了，分明就是在影射年輕的木錦年靠其他手段上位。一部分人聽了竊竊私語起來，也有一部分人秉持着看戲的态度——陳傑敏所代表的老頭子們和世光新繼承人兩股勢力之間一直有所沖撞，木錦年不過是個引子。至于她和林北宸之間的關系，充其量不過是給公司的內部争權加上了一點桃色。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無論事情與木錦年是否有關，她都脫不了幹系。
羅極臉色不太好，且不說木錦年本身的确是世光值得儲備的人才，單是對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這也太惡毒了些。他想把事情平息下來，林北宸卻看了他一眼。
什麽意思？叫他不要管？
突然，座機接通的聲音傳來，此刻會議室十分寂靜，話筒另一邊的聲音通過擴音器材清晰地傳達到每個角落，大家不由自主地靜下來。
“您好，我是總公司助理部木錦年，請問是于秘書嗎？”
“是我，親愛的，有什麽事嗎？你不是應該在開會嗎？”
教主的語氣公事公辦又不會過于疏離：“是這樣，陳總的報告就要開始了，我想再跟你确認一下北鬥的PPT和文檔，您看是這兩個文件嗎？”
“對的，沒問題。”
“可是陳總看過後，說PPT和你之前傳給他的大小不太一樣？”
“噢，是一樣的，只不過剪掉了一段比較冗長的視頻，內容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你确定？”
“确定。我昨天已經把最新的傳給陳總了，不過陳總剛出差回來，大概來還不急确定。”
“原來是這樣，我了解了，我會把情況轉告給他。”
電話挂斷，會議室裏靜得連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Jimmy陳的臉色徹底憋紅了。
教主嘆了口氣：“也不是什麽大事，這樣就說清楚了，看來于秘書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錯的是誰，不言而喻。
“那麽，繼續開會？還是說陳總你非要跟我道歉不可？”
她是無所謂。
Jimmy陳老臉憋成了豬肝色：“你——”
“既然是誤會，解開就好了。”羅極此時開口，他看了看時間，打圓場道：“時間不早了，進行下一個項目吧。”
似乎大家都有些難以忍受現場的尴尬，氛圍一時又熱絡起來，好在下一位報告人非常給力，內容充實且精彩，林北宸的臉色也終于有所緩和。
今天只是聽取報告，除了一些當場能提出的意見，新的項目申報是否通過，以及上半年的業績評優都要在後續的會議中得出結果，即便如此，上會十幾份報告也用了近八個小時，算上休息時間，散會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半。比教主預計的還要晚了許久。
“今天大家辛苦了，雖然很遺憾我不想聽到的那個消息還是在某分報告中出現了，就到這裏吧。”林北宸留下一句“後文待續”的總結陳詞後，正式宣布散會。教主則和小張留下做最後的記錄梳理。
散場時，不知有意無意，Jimmy陳走在最後，看教主的眼神不太友善，而好巧不巧，林北宸也剛好走在他面前，阻斷了他的視線。
“陳叔叔。”林北宸一改會上的态度，笑着搭話，“今天的事看來是誤會，我的助理和您的助理合作非常愉快，相信接下來我們叔侄也是如此。”
陳傑敏幹咳了一聲：“說的是。”
“啊，我父親這個月要去加拿大參加一個峰會，托我轉告陳叔叔，就不必去他常去的球場了。”
陳傑敏臉色一沉，卻還是強笑道：“承蒙董事長惦記，其實我自己也經常去打高爾夫健身，陪董事長打球只是順路而已。”
“只要不影響陳叔叔興致就好。”林北宸越過陳傑敏，語氣涼涼：“木錦年，來我辦公室，談談你今天的态度問題。”
“是。”教主謙遜應聲。
“不打擾陳叔了。”點頭致意，林北宸轉身出了會議室。
臭老頭想找他老爹告狀，想得美。
“勞煩借過。”
教主跟上，對陳傑敏漆黑的臉色視而不見。
進了林北宸辦公室，教主規規矩矩地站好，姿态絕對端正，一副任君批評的樣子，臉上卻沒有一點心虛的表情。
“坐。”
林北宸将西裝外套随手丢在沙發上，自己回到辦公桌前，一邊快速地敲擊電腦，一邊道：“等幾分鐘，我發完這個郵件開車送你回家。”
教主一怔，她這才想起這個時間最後一班公交已經沒有了。
“我可以走回去。”
“等着，”林北宸道，“你還是在校生，公司得對你的安全負責。”
“……好吧。”看來她真的來了一個很靠譜的公司。
林北宸做事很有效率，大概五六分鐘就處理完了郵件，随即關燈鎖門帶着教主來到地下車庫。
這會兒整個大樓都空蕩蕩的，車庫裏也不例外。見到林北宸，職夜的保安立即站得筆直問好。林北宸随和地道了聲“辛苦”，徑直走向自己的車位。
在副駕系好安全帶，車子發動，看着遠去的園區，教主感慨，世光十樓的氛圍那麽好，和這位年輕的領航者脫不了關系。林北宸這個人公事公辦，凡事都把界限分得分明，但是又能适當地放下架子，恰到好處地施一些對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人情，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收益和忠心，因此世光的人才流失率相當低。
見教主不說話，林北宸打開了收音，電臺情歌緩緩流瀉，讓車內的氛圍舒适些許。
“住哪兒？”
“前面左轉一直走。”人都已經上車了，教主也沒說那些順不順路的客氣話，直接報了住址。
“挺不錯的小區，離學校也近。不便宜吧？”總裁意外的接地氣。
“本來是合租的，現在自己了，”教主笑了笑，“所以等着領薪俸交房租。”
“公司有租房補助，回頭叫羅極幫你辦一下。”
“我知道，但我尚在實習期，不合規矩。”
啧，忘了改這個，林北宸小懊惱了一下。
尬聊了一會兒，眼看着剩下的路程不多了，林北宸問道：“今天的事別往心裏去。陳傑敏是我爸的老部下，慣常喜歡倚老賣老。他在北鬥雖然是代表，其實并沒有什麽實權。”
那真是萬幸。
教主想：“我沒有什麽，只是遺憾沒有聽到更多游戲內容，近水樓臺，難免期待。”
教主的解釋合情合理，也是一部分事實。
“官網昨天的更新你看到了？其實那是新模式的前瞻，你有什麽感覺？”林北宸看似随意地問了一句。
更新？是指那篇新文案嗎？
教主側過頭：“從現在還看不出什麽，但是對于劇情我覺得有些問題。”
“……說來聽聽。”
“不管再怎麽想要創新，還是請尊重人物和邏輯，再怎麽想，那樣的爆炸都能活下來，也太不像話了，又不是仙俠劇。”
教主實話實說。
——雖說，她的确是見過了神仙，但那是死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