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要開口解釋,可卻不知如何說起,他終究是在乎她的身份吧。一個庶出卻沒有任何身份,甚至連名字都是因為……

哎,她搖了搖頭,滿目悲涼。

剛成親即被抛棄的女子,她有何立場?坐在大紅喜帳前,向來冷清,可此刻心中卻莫名的揪疼。新婦?棄婦?她甚至不知,他為何如此。嘴角苦澀自嘲,她,大概也算是前無古人了,至于後有沒有來者,她已然管不着了。

正妃,側妃!

冷面鬼君當如是,傳言中與女子兩看相厭,是否也是為了那一塊入門的側妃,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個妾;心中悲涼,她心中無比清明,是的,她愛他,從第一次見面他就她開始,只,他或許早已記不得那個怯生生的女孩。

罷了,早不該有期待,她,始終還是做不到七位師父要求的——心,靜如湖,死如水。

站起身,走下床榻,看着那滿桌食物,不禁心生笑意;纖纖素手,微微轉動兩個合卺杯,交杯合卺,合卺交杯,多麽美好的詞,只可惜,她……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罷了他今日怕也是不回來了,索性脫了那鴛鴦交頸的喜服,徒增傷感。

愛的最高境界便是忘懷,二師父離歡的勸誡言猶在耳,她躺在床上,卻怎麽都不能入眠。索性,盤腿坐起,因着化功散卻無法修煉,只靜靜坐着。女兒心事,幾人知!

——鬼君的替嫁王妃——

翌日清早,阿九睜開雙眼,伸了一個懶腰。一夜無眠,臉色有些難看。

看着入屋侍候她洗漱紫鵑臉上的不平之色,阿九只微微搖頭。“紫鵑姐姐,雖離開多年,但我依然這麽喚你。你想想,離開沐家前我就什麽也不是,如今好歹讓你跟了我!以前在沐家的日子,大抵都已經模糊了,如今,這楚王府,我們怕是也得不到什麽好,不若安安靜靜、平平凡凡,他不擾我,我不鬧他,側妃也好,通房也罷,我是看得極淡的!昨日種種,似水無痕,那些過往,他不提,或許早已忘記,我又何必自尋苦惱,你覺得呢?”很少,她說這麽多話,只,這個紫鵑是與她相依為命的人,才不由得提點了些,說起來當時她為了她,也受了不少苦楚。

紫鵑看着阿九,臉上表情一如往日的冷清,唯一雙明眸清澈見底,不像作假,“可,小姐,他怎麽可以如此待你!外面的那些下人,豈不會輕待了你?”确實不愧是大家族出生,連婢女都這般世故圓滑。

“輕待了如何?厚待了又如何?說來說去,不過一場夢,生無欲,死無求,紫鵑姐姐,我過往如何,你是知道的,又何必徒惹傷悲!”阿九搖了搖頭,她不傷心嗎?她雖修煉多年,卻終究沒有逃脫這七情六欲的苦海,想到自己所愛,與別的女人整夜纏綿,她如何不哀傷,只,她看得較為通透罷了。

紫鵑眼角含淚,終究只默默她洗漱、梳妝。“小姐,去前廳用膳嗎?”她輕聲問道。

“嗯!”阿九只點了點頭。

穿插雕梁畫棟,越過九曲回廊,一個拱形大門,她所住的東苑距離前廳也有半刻鐘的路程。這楚王府雖不若沐府的輝煌宏大,可卻自有一股清雅期間。阿九看着兩旁花草園林,原本壓抑的心,也不禁有些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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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入一個約莫兩人高、十米寬的拱形門廊,入目的畫面卻讓阿九腳步不禁就此打住。

蕭楚,擁着一雖算不上角色,卻也風情萬種、嬌羞無限的女子座在軟榻上,兩廂調情。她心下一緊,一時之間竟是愣了,不知該進該退。不過一瞬間反應過來,輕移蓮步福身,垂下皓首,“見過王爺!”聲音冷清,卻宛若銀鈴。

軟榻上的女子,這才徐徐起身,看着阿九,“啊呀”一聲,跌回蕭楚懷中,“姐姐,妹妹失禮了,實在是王爺昨日……我”,她緊咬下唇,還未說完,蕭楚便擁過,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愛妃不滿意,嗯?”說着,腰下一挺,女子面色緋紅,眼神迷離。蕭楚微眯雙眼,只可惜阿九神色平淡冷清如是,确實看不出半絲不悅。

這樣的女子,不是真不在乎,就是城府過深;蕭楚想着,嘴角咧開,“不過小小禮儀,相信王妃不會介意才是!王妃說,是嗎?”

“王爺即是開口,自然無礙!”阿九寬大水袖中,雙手握拳,可神色如常,“妾身今日來給王爺請安,若王爺無任何吩咐,妾身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話未落音,阿九轉身離開。

“身子不适,還是心裏難受?”蕭楚輕哼一聲,語帶嘲諷,“怎麽,看到本王寵幸別的女子,吃醋了?”

阿九腳下一頓,蕭楚嘴角咧開,不得不說眼前女子,若是抛卻她居然冒充沐家之女妄圖诓騙自己之外,确實符合世間所有男人的審美标準。盈盈腰肢,不堪一握,淺黃色衣衫襯着她的肌膚越發光亮明晰,一尾紫簫別在腰間,墜下流蘇紅得明豔,那烏黑亮麗的發絲上,只一支紫金步搖,簡單而又不失精致,淡掃蛾眉,就那麽靜立在那,渾身上下宛若籠罩一層白霧,似幻似真。

【08】 代人shou過

人們常言,美若天仙。可究竟天仙如此,誰都未見過。只,她出現的那刻,院中所有下人侍衛心中,都浮現出一個詞,美若天仙。

回過心神,也不顧蕭楚眼光,“紫鵑,我餓了,去準備些吃的,送我房裏吧!”說完,徑自離開。

蕭楚推開身上女子,盯着阿九離去的背影,眸中閃爍着探視。

——鬼君的替嫁王妃——

“嘻嘻,沒想到我們剛來進分進來西苑,蓮子,我們是不是很好命?”兩名端着衣盆,預備去浣衣局的婢女有說有笑地走來。

另一名婢女略微有些不解,“東苑是正妃,西苑為側妃,為何我們會好命?”在她印象中,正妃是妻,側妃為妾,哪有妾比妻更威風的道理?

“蓮子,你還是那麽笨哦!”另外一名婢女看着那名喚蓮子的,嬌聲說道,“聽說王爺昨晚可是在側妃院裏過的夜呢!新婚之夜,兩個新娘,孰輕孰重,不是高下立分?”

蓮子恍然大悟,“是哦!”說說笑笑,絲毫沒注意到紫鵑的偷聽。

紫鵑氣不過,一把扯過衣盆丢在兩人身上,“放肆,這王妃的舌根也是你們能嚼得的!”

“哎喲,誰啊,這是?”兩名婢女尖叫着回首,見是紫鵑,“怎麽,你家主子自己沒法招王爺歡心還好意思耀武揚威!”一名婢女不服氣,沖上去與紫鵑對打。

紫鵑背對淺溪,稍不注意,順着欄杆跌了下去,慌忙中拉出蓮子,随着“咚”的一聲悶響,兩人落入水中。

“蓮子,蓮子,你怎麽樣了?來人啊,有人落水了!”岸上婢女放開嗓門,趁着四下無人将另一個衣盆中,一尾金黃丢入淺溪。

叫聲引來衆人,七手八腳終于将紫鵑、蓮子兩人打撈上來時,紫鵑已然只有半條命。聞訊趕來的阿九見此場景,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喂給紫鵑,“傻丫頭,嘴長在人家身上,我都不在乎了,你這,又是何苦!”說着,有些吃力地抱起紫鵑,正欲離去。

“啊!”突然一名婢女指着淺溪中一抹金黃大叫,“金鱗鳳尾!”

“什麽?真的是金鱗鳳尾!”

“啊,不是我,不是我!”蓮子看着紫鵑使勁搖頭,“是她,是她拉我下去的!”

“……”

現場一片混亂,阿九眉頭微不可查。金鱗鳳尾,她雖長居天山,卻也知曉。只,金鱗鳳尾喜陰,長居荷葉蘆葦之下。她環視四周,只在很遠一處見到種植茂密的芙蓉,這,不合常理啊。

“這是怎麽回事?”陰沉帶着狠戾的嗓音傳來,阿九身形一頓,卻被蕭楚看在眼中。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早想找個理由治治,沒想到她卻自己送上門來。

蓮子急忙跪爬到側妃腳邊,“錦夫人,求求你,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拉我下去的!”她哭喊着,紫鵑卻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态。

“哦?”蕭楚冷笑,蓮子只不斷磕頭,額頭上泛着鮮紅血印,“王妃怎麽說?”

“咳咳!”紫鵑輕咳兩聲,吐出大口水來,看着周圍衆人,“小姐,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為阿九添了麻煩,心中難過,竟流下淚來。“傻丫頭,說什麽對不起。”嘴角勾起一抹苦楚,阿九轉身,看着蕭楚,“是非對錯,王爺心裏不早已有了判定!”有些事情,她不說不代表不明白,只是被《天落訣》磨去了性子,卻并不代表她笨。

“如此,甚好!”蕭楚邪魅一笑,“來人!紫鵑擅下淺溪,害死金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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