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章節

不顧,如今知曉這暖閣的由來,更是不忍拂逆他們……

阿九下轎,擡頭看見朗王府三個大字。

周圍人群熙熙攘攘,各式轎子來來往往。官家少爺、閨閣小姐,朝廷的達官貴人,阿九看着這樣的場景,心中及不是滋味,不知該懷念,還是悲哀。

表面上光鮮亮麗,其實這樣的生活,不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而已。

“禮部侍郎賀玉如意一對!”

“……”

阿九看着朗王府派出的七位接待先生,嘴角微微勾起,所謂皇家也不過如此。她對着步離雒使了一個眼色,步離雒立刻會意,海笑、邊玉兩人各持一個血玉盒上前。衆人倒抽一口涼氣,這天下皆知,血玉難得,這不知誰家小姐,居然如此敗家,以血玉盛裝賀禮!

光是那盒子給我也好啊!衆人看着那一對血玉盒,都屏氣凝神,聽着到底是何方寶物,竟以血玉保存。

接待阿九等人的那名先生也先是一愣,随即回過神來,接過步離雒手中的請帖。不得不說,從某種角度上講,蕭朗是很會做人的。

只見那請帖上寫着沐清婉的名字,卻并未注明任何頭銜,可偏偏落址确是來來回回。想來着請帖是在她回離都第二日便送來的,能如此快的查到她與這來來回回的關系,不管是猜測也好,确定也罷,這蕭朗,都不容小觑。

“來來回回賀天山雪蓮一對,七彩聖芝一枚!”

嘶——

其他六名接待先生同時放下手中的墨筆,看着阿九等人,心中卻是在猜測着,從未聽說過來來回回有這麽一名小姐,不知這來來回回背後的掌櫃到底是何方神聖。

七彩聖芝帶來的震撼過去,衆人的眼光回到阿九的服裝上。

明明盛裝出席,可偏偏渾身通透雪白;加上頭上那雪白蠶絲裝飾的透明寒玉,整個人仿若不是在出席婚禮,可看那小姐通體氣度,确是貴氣逼人,連帶着那原本雪白的衣衫也成為了最華麗的禮服。

照理說這婚禮本不該周身雪白出席,可偏偏沒有人說阿九那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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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有時候,氣場也是人資本的一種。

“我們進去吧!”阿九對着那名接待先生微微颔首,那先生受寵若驚,愣在當場,好久才回過神來,可看到的确是阿九一行進入朗王府大門的背影。

步離雒突然有些明了了,自家小姐所謂的大禮。

不過,他皺着眉頭,自家小姐這身衫裙,雖然色調略顯單一,而且與場合不符,可不得不說穿在小姐身上卻另有一番滋味,原本就宛若天外飛仙的小姐,此刻更是飄飄欲仙,那天蠶絲本就輕薄,以天蠶絲織就的腰帶,就算紫鵑刻意加厚,可在微風吹拂下依舊随風翩跹。

自進入朗王府,一路上自有下人引路。

婚禮宴席在朗王府的正堂,阿九看着那周圍滿是大紅喜字,九曲回廊以紅紗裝飾,玉手拂過那微風吹至眼前的紅紗,好像透過眼前回到了那日。

她也曾那般含羞待嫁,只為自己心中的那人;只為……能夠嫁于此生所愛;呵呵,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自己當真是癡了,那人,不配!

“小姐,這邊請!”前面一個引路的小厮将一行人引至正堂下方第三桌處,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便離開,去接待下一撥客人。

蕭朗好歹是皇子,沐清荷又是沐字世家現任家主的愛女,這婚禮自是不同尋常的。且不說整個離都都城的十裏紅妝,光是這觀禮之處,她掃過整個大堂,看來這蕭朗為了這場婚禮倒是用心的,她們被安排在正堂處,往外望去,綿延約百米,所有宴桌呈左右兩列,中間約莫五十米寬處,都以紅紗、紅毯鋪就了,兩邊還以固定間隔墜飾着紅色花球,末端更是以彩色石方擺設成的一個大型舞臺,看起來應該是教坊衆人表演的。舞臺背後以紅紗裝飾整個牆壁,中間更是以紅紗挽就了百餘個花球,拼成百年好合四個大字。

座下,約莫有百餘張宴桌,多半都是已經有人落座的。每張宴桌後方都備有十餘張軟墊。

步離雒等人在阿九斜後放半步跪坐在地。

“皇嫂!”突然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阿九神游的思緒,她擡頭望去,确是一身紫紅色宮裝羅裙的蕭依和那一襲青衫,折扇在手,永遠挂着一幅溫文爾雅面具的瑞王蕭鐵。

回過神來,聽到蕭依的稱呼,阿九黛眉微蹙。

“公主殿下慎言,九兒與在下兩情相悅談已然談及婚嫁,她又如何會是殿下的皇嫂!”就在阿九準備開口反駁的時候,一個略微邪魅的聲音,懶懶地響起。

阿九心下一喜,起身朝着蕭鐵和蕭依身後望去,嘴角微微嘟着,可卻掩不去那上揚的眼角,“墨大哥!”

“呵呵,難得九兒沒忘了我!”墨冷寒朝着阿九,明明速度不慢,可卻給人一種安然徐行,有些人走到哪兒,哪兒就是一道風景,無關其他,氣質使然耳;阿九腦中突然浮現出這句話,看着眼前的墨冷寒,與記憶中那張笑臉重合,沒了那慣有的吊兒郎當的調笑,倒是多了一份,嗯,說不出來的味道。

看着阿九的表情,墨冷寒心情大好,“九兒不介意我與你同桌吧?”

這句話雖是對着阿九,問的确是阿九身後衆人。

墨冷寒垂眸掩去眼中的深意,心中卻思忖着,九兒身後這些護主的屬下,那眼光傳來的探索和疑慮,想來自己這條追妻路不會太順利。

“難得墨大哥賞光,九兒受寵若驚!”在洛城與墨冷寒調笑慣了,阿九突然冒出來一句,在場幾人突然失聲,步離雒、冰娘、絕情等人面面相觑,這……真的是他們小姐說的?

給掉包了?

阿九輕咳兩聲,“那日一別竟是數月,墨大哥近來可好?”

“呵呵”,墨冷寒低笑道,“見了九兒,不好也好!”說着,徑自靠着宴桌在軟墊上坐下,卻并不與其他人一樣正襟危坐,而是将一腿伸直,一腿微曲,擡頭看着阿九,“站着甚累,九兒坐下來可好?”

看着墨冷寒那與冥钰如出一轍的面容,阿九哪裏說得出拒絕的話,只依着他,跪坐下去。

“皇嫂”,蕭依拉了蕭鐵跪坐在阿九與墨冷寒面前,輕輕拉扯着阿九寬大的衣袖。

“皇妹!”蕭鐵看着不遠處的那抹天青色衣衫,百年不變的表情微微動了一下,他拉着蕭依對着阿九,“沐姑娘,皇妹年幼不懂事,有冒犯之處還望沐姑娘海涵,失陪了!”

“無妨!”阿九正愁找不到借口打發他們離開,如今蕭鐵的話正中阿九下懷,心中自然歡喜。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那張鐵青的臉。

蕭楚看着不遠處,那仍舊一身雪白的人兒,巴掌大的小臉兒好像削瘦了些,不過人卻更顯俏麗。那張小臉,褪去了三年前的稚嫩,如今竟出落成了這般模樣。一時之間,蕭楚癡了。胸口傳來的揪疼讓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可他寧願是夢,那樣至少……他,還能有個念想。

如今,她身邊早已有了可以依靠的男子,那通體氣度竟是比他們皇家兒女更甚一籌,想來也是,玉面閻羅的弟子,合該有這般人中龍鳳相配!

放手嗎?

不……

哪怕只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也讓他胸口疼痛難耐。放手,如果未成得到過,那就此放手也罷!可如今,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兒,曾經是他的妻;她,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這叫他如何放手!

一時間周圍的喧嚣好似都與他無關,就連蕭依和蕭鐵的呼喚他也置若罔聞。

“皇兄!”蕭鐵看着失魂落魄的蕭楚,開口輕喚,想要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是他自己親手抛卻了那蒙塵的珍珠,如今有識寶之人,他心有不甘也是正常的,但願他不要太過執着。有些話,他不想說,也不能說。那女子,不是自家皇兄能駕馭得了的人。

蕭楚朝着阿九步步逼近,阿九卻像是沒看見一般。只與墨冷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近兩個月來發生的點點滴滴,聽到有趣處,也開口詢問一兩句,多數時間都靜靜的聽着。

他們兩人,男子俊逸潇灑,女子鐘靈毓秀,好一對珠聯璧合的妙人兒。

有人看着墨冷寒和阿九慨嘆。

當然也有人鄙夷。

“那女子當真放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與男子如此肆意調笑!”

“可不是嗎?”另一名女子淡淡地接過話頭,看着墨冷寒雙眼放光,那般氣度的男子豈會是平常人家的少爺,來來回回再強不過是一屆商女如何能與他那朝廷一品大員的父親相提并論。“這商人教出來的女兒,就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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