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顧闵哲說：“那是……
物理競賽的決賽定在周六, 周四的物理實驗課是最後一節競賽輔導課。
上課之前，袁楚平問：“後天就是決賽了，車票以及酒店你們都訂好了嗎？”
譚永樂回道：“都訂好了。”
袁楚平雙臂撐着講臺，“到時候周六早上九點開考, 你們最好八點多一點就要到S市一中, 你們對S一中不熟, 過去熟悉一下環境，找到各自的考場, 下午考實驗部分，實驗部分一般都是複合題，我之前也跟你們說過, 一定要認真審題, 一個實驗題可能有七八個問題，最好是都看一遍, 心裏有個底，然後再仔細觀察實驗器材，明确自己的實驗思路, 節省實驗時間……”
說完了考試注意事項，袁楚平又說起了安全問題，“我看了看天氣預報, 後天晚上可能會有臺風在A市登錄, S市和它毗鄰，估計也會受到一點影響，到時候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譚永樂說：“我們下午考完試就搭高鐵回來了，應該沒問題吧。”
袁楚平說：“總之安全第一，學校這次沒有安排帶隊老師跟過去，全靠你們自己。”
催明陽說：“放心吧老師, 我都幾個都十七八歲了，還不至于沒有安全意識。”
“嗯。”袁楚平說：“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希望你們都能取得一個滿意的成績。”
袁楚平說完了考試的注意事項，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鐘，“這節課你們看看還有哪些實驗不熟悉，盡快熟悉一下，不懂的就問我。”
催明陽立馬舉了手，“老師，我有不懂的。”
袁楚平下了講臺，來到催明陽旁邊，跟他講解。
顏晞看了看旁邊的顧闵哲，顧闵哲也看了過來。
顧闵哲問：“實驗都熟了嗎？”
顏晞：“差不多了。”
顧闵哲問：“要不要複習一下電學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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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學實驗是顏晞最薄弱的地方，她點頭，“嗯。”
顧闵哲從工具箱裏拿出了電學實驗的工具，顏晞也一起幫忙把實驗器材擺出來。
一個小時的實驗課過得很快，做幾個實驗不知不覺就過了。
下課後，譚永樂和催明陽還纏着袁楚平請教，顏晞和顧闵哲從實驗室出來，一起去飯堂吃飯。
這段日子，由于一起上輔導課，一起讨論競賽題目，他們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親近，下課後不用征求對方的意見，默認了要一起去飯堂吃飯。
沒有了物理輔導課作為橋梁，他們兩個人也就沒有交集了，或許以後會慢慢地疏遠，可能一兩周都見不到面，即便見了面也只是互相點頭微笑。
顏晞忽然感慨，“最後一節輔導課了，以後估計很難見到面，可能一兩個星期都碰不到一次。”
顧闵哲偏頭看着她，“以後遇到難題的時候，也可以和我探讨。”
顏晞點頭，“好啊，只要你不嫌煩。”
“不會。”
顏晞笑了笑，“謝謝。”
顧闵哲看着她，“為什麽說謝謝？”
“謝謝你不嫌棄我煩。”
顧闵哲說：“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煩過我。”
“那就好。”
周五下午，只上三節課，最後一節課下課後，顏晞背着中午收拾好的雙肩包往校門口趕。
他們的高鐵票定在六點過五分，從學校去高鐵站還要搭四十分鐘的車，時間上比較緊。
她一路跑着來到校門口，譚永樂和催明陽已經到了。
譚永樂問：“顏晞，顧闵哲呢？”
顏晞喘着氣，“應該也快到了。”
催明陽退出了約車軟件，“那我還是等他來了再約吧。”
顏晞朝着校道看了看，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顧闵哲，他就像是一個自帶光環的人，就算在人海中，他也是最耀眼，最容易被注意到的一個。
顏晞說：“他來了，可以約車了。”
催明陽重新點開約車軟件，“那行，我約了。”
顧闵哲來到了顏晞旁邊，“這麽快。”
顏晞笑了笑，“跑過來的。”
催明陽約好了車，他說：“我剛約了車，去對面候車亭等吧。”
一行人來到了學校對面的候車亭，這裏擠了不少學生，有些在等父母的車，有些在等公交車。
校門口的馬路擠滿了車，這在周五算是正常現象，譚永樂說:“待會要是塞車，會不會趕不上？”
催明陽說：“應該問題不大，平時搭公交，塞也是十幾分鐘，如果不對勁，我們再看。”
譚永樂回過頭看着身後的顏晞和顧闵哲，“我們要不到了S市再吃飯吧，高鐵的話，我們七點左右就能抵達S市，去吃一吃那邊的特色菜。”
顏晞點頭，“好，我都可以。”
顧闵哲說：“我沒問題。”
由于周五學校門口堵塞，網約車十分鐘才到上車點，譚永樂和催明陽上了後座，顏晞緊跟着上後座，顧闵哲拉住她的手臂，“你坐副駕吧。”
顏晞本想把副駕座留給顧闵哲，沒想到他又把副駕讓給她，四個人只有她是女生，坐副駕更方便，她點頭，“嗯。”
顧闵哲開了副駕座的門讓她上去，而後他再坐上後座。
車子在校門口的馬路堵塞了二十分鐘才開出去，抵達高鐵站時，已經是五點四十分，距離高鐵發出還有二十五分鐘。
高鐵站很大，排隊安檢和檢票都需要時間，剩餘二十五分鐘多排隊幾分鐘就趕不上了。
一下車，譚永樂就帶着跑起來。
顏晞也跟着跑起來，她背着雙肩包，跑起來的時候，雙肩包一抛一抛地。
來到高鐵站的大廳，譚永樂和催明陽去排隊取票，顧闵哲看着旁邊喘着氣的顏晞，“要不要我幫你提書包？”
顏晞搖了搖頭，“不用，我可以的。”
譚永樂和催明陽取到了車票，把顧闵哲和顏晞的車票給他們，“快，還有十八分鐘，我們的檢票口在二樓，跑過去。”
四個人繼續在高鐵站裏快速穿行，譚永樂和催明陽運動細胞好，跑在前面，顧闵哲始終和顏晞保持差不多的速度，和她一起跟在他們後面。
來到檢票口時，已經開始檢票，譚永樂排到了隊伍最後面，他上氣不接下氣，“靠，終于趕上了！”
顏晞跑得有點急，喉嚨很幹，停下來後便咳了起來。
咳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嗓子幹啞，有點難受。
她沒帶水，原本打算來到高鐵站再買的，沒想到時間太趕了。
隊伍有點長，顏晞朝前面看了看，前面還有二十幾個人，她看了看時間，距離開車時間還有七分鐘。
她回頭，剛好想和顧闵哲說句話，不料後面站的并不是他。
她往四周看了看，顧闵哲呢？她明明一直跟自己一起的，他去哪了？
洗手間？時間很緊迫，高鐵站的洗手間排隊都要十分鐘，他不可能不知道。
顏晞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想要給顧闵哲打個語音電話。
一瓶礦泉水出現在眼前，顏晞下意識擡頭，看到了顧闵哲。
顧闵哲說：“喝點水。”
原來他是去買水了，她松了一口氣，接過那瓶礦泉水，“嗯，謝謝。”
顧闵哲自己拿了一瓶，把袋子直接給了譚永樂，“給你和明陽的。”
譚永樂說：“謝了。”
顧闵哲把水交給他們之後，來到了隊伍最後，重新排隊。
顏晞檢了票之後，在樓梯旁等他，顧闵哲排在她後面第四個，很快就輪到他。
四個人飛奔下樓，找到了搭乘的列車。
車廂裏面已經坐了不少人，顏晞等人在走道裏找着自己的座位號，他們的位置剛好是一排的，譚永樂和催明陽坐在了左邊的兩個位子。
右邊兩個位子是顧闵哲和顏晞的。
走在前面的顏晞看了看座位號，單數坐外側，雙數坐裏側，她回頭對身後的顧闵哲說：“你的座位號在裏面，你先進去。”
顧闵哲問：“你要不要坐裏面？”
裏面的座位靠窗，能欣賞到窗外的景色，顏晞雖然想坐，但顧闵哲或許也想看風景，“你不想坐嗎？可以看風景。”
“你坐吧。”
“那我不客氣了。”顏晞進了裏面的座位坐下，剛坐下，高鐵就開始緩緩前進。
列車出了高鐵站之後，便能清晰地看到藍天白雲，六點鐘的太陽還有些猛烈，從窗子照了進來，可顏晞不想錯過美景，特意沒拉上窗簾。
忽然，她想到什麽，往旁邊一看，陽光也照在了顧闵哲的身上。
“需要拉上窗簾嗎？”她問。
顧闵哲說：“開着也挺好。”
“嗯，我也覺得挺好。”
顏晞背對着陽光朝他微微一笑，顧闵哲看着她的笑顏，有片刻失神，似乎無論多少次，那個女孩朝他微笑的樣子，總能讓他心猿意馬。
顏晞撐着下颌一邊沐浴着陽光一邊看着窗外的景色，高鐵的速度很快，但在這廣闊的天地間，它的速度剛好可以欣賞遠山，田野和村莊。
這窗外的景色太迷人了。
這樣的景色要是搭配音樂，那就更好了。
顏晞拿出了手機，在雙肩包裏翻着耳機，她的雙肩包有大大小小五六個袋子，她每一個都打開看了，确認沒有耳機。
應該是昨天晚上睡前聽英語新聞，忘了把耳機收進雙肩包裏了。
旁邊戴着耳機的顧闵哲取下一只耳塞，問她，“在找什麽？”
顏晞蔫蔫地，“找耳機，我忘記帶了。”
顧闵哲把手上的一個耳塞遞給她，“要聽嗎？舒伯特。”
顏晞剛好也想聽舒伯特的曲子，她不客氣地接過，“謝謝。”
顧闵哲的耳機線夠長，兩個人一人一個，并不妨礙彼此。
顏晞聽着耳塞裏傳來舒緩的輕音樂，看着窗外夕陽西下，心情莫名地好。
顧闵哲微微偏頭，她微微帶笑的側臉映入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