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于九在晚飯吃完後不久,淩爸爸就醒來了。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但心裏卻壓着事情,趁着這個機會,問于九:“小九,這個醫藥費……”
于九笑了笑,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不是很貴,醫保報銷一下也就十萬出頭。我們學校組織了學生捐款,小十那個土豪學校也是,很輕易就湊夠了錢,您放心就好。”
淩爸爸長舒一口氣,笑得眼角都出現了幾條褶皺,“那就好,那些捐款的同學名字可要記得。”
于九乖乖地點頭,“會記得的,以後等我出息了,我會一個個還錢的。”
淩爸爸伸出紮着針的手,于九見狀自覺把頭伸過去,淩爸爸微微一笑,摸了摸于九的頭,說:“難為你了,爸爸很對不起你,沒讓你過過好日子,還拖累你。”
于九拿下淩爸爸的手放進被窩裏,“要是害怕拖累我,就養好身體,健健康康就是對我最好的安慰啦。”
“好,以後爸爸一定好好養身體。”
……
父女三人閑聊了一會,淩爸爸就又睡着了。在病房外,淩十拉着于九的手不讓她走。
“怎麽了小十?”
淩十仰頭看着于九,眼中淚光閃爍,“我都聽見了,那個人要你今晚去她家,我怕姐姐你……”
于九微怔,想到淩十擔心的事情,便笑着說:“你想什麽呢,我和她的合同裏就沒有肉,體交易這一項,她也不饞我的身體,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淩十還是擔心,拉着于九的手更緊了一些。
于九在心裏嘆氣,繼續安慰:“你想想祁喻聞那張性冷淡的臉,別擔心。再說了,我是好惹的嗎?別擔心啦小朋友,姐姐沒事的。”
淩十咬了咬下唇,“那……那姐姐,我以後也會去打工,争取幫姐姐一起還錢,這樣你就可以和她解除這段關系了。”
“好,但是你不要耽誤學習,要是被我知道你成績下降了,不僅不讓你打工,我還要生你的氣。”
淩十使勁點頭,“姐姐你放心,我打算去試試物理奧賽,我會争取拿獎得到姐姐學校的保送機會。”
“OK,等你好消息,好好照顧爸爸,我先走了,放下你的心,我不會有事的。”
淩十這才松開于九的手,“要保護好自己。”
“好啦,啰嗦!我走了,拜拜,明天見。”
“明天見。”
于九轉身,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沉着一張臉離開醫院,一直來到祁喻聞私人住宅的門口。
她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沒想到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話落,于九用鑰匙打開門,出現的不是亮堂或者黑暗的客廳,而是……
祁喻聞笑容滿面的管家!
于九被吓得往後退了幾步,“卧槽!”
管家保持着他慈祥又恭敬的笑容,“小姐在洗澡,我帶您回房間。”
于九驚魂未定地走進房子裏,稍微打量了一下房子,裝修低調奢華性冷淡,很有祁喻聞的風格。
“于小姐要吃些什麽嗎?”
“不用,謝謝。我不用和祁喻聞睡的吧?”
雖然祁喻聞事先承諾過,但還是想問一下。
“不需要的,我們小姐有潔癖,不喜歡別人上她的床。”
管家說完覺得有些不妥,又補充道:“當然不是說您是外人,剛剛我的話只是強調我們小姐有潔癖罷了。”
于九不在意,咕哝道:“我懂,潔癖是總裁的通病,但遇到愛的人潔癖就沒了,玄得很。”
“……”
管家幹笑幾聲,沒再說話,領着于九到她的房間才離開。
于九的行李已經被專人打包過來收拾好了,正打算拿着換洗的衣物去卧室自帶的衛生間裏洗澡的時候,打開衣櫃,竟全是她陌生的衣服……
于九一件一件翻看,狠狠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這衣服挺好看的,差點就要提刀去砍祁喻聞了。”
“砍我?”
于九聞聲轉過頭,見祁喻聞穿着浴袍坐在自己的床邊,“你怎麽走路沒聲音?”
“是你自己沒聽見,跟我什麽關系?你剛剛說要砍我?”
“你聽話聽半句,耳朵長半只?我說的是差點。”
于九在衣櫃裏翻找睡衣,竟然只有一種款式。她仔細看了看,下裝是一件黑色棉質短褲,上衣是一件版型寬松的白色襯衫,料子很柔軟滑膩,倒是很适合當睡衣。
“我要洗澡了,你還不走?”
祁喻聞輕笑,“怎麽?你洗澡我不能看?”
“祁喻聞,你是不是腦子被屎泡了?”
于九拿着衣服走向浴室,一只手扶着浴室門把手,一邊對祁喻聞說:“我們不是肉,體關系,希望你明白,別把你們古早霸總那套用到我身上來,一點也不蘇,只會讓我覺得猥瑣。”
“……”
祁喻聞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她只是說了一句話,至于罵她這麽一長串嗎?
雖然很生氣,但她還不能走,正式包養的第一天,有些內容合約裏沒寫,但也需要口頭告訴于九。
她金主的尊嚴得找回來。
祁喻聞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于九才從浴室裏出來。
“你怎麽還沒走啊?”
祁喻聞一擡眼,不自覺咽了口水……
于九時常束起的長發披散下來,襯衫最上的兩個扣子沒有系,細長的脖子和精致的鎖骨格外惹眼。
再往下一點,似乎就能看見胸前的景色,第三顆扣子卻正好系在那禁忌的地方之上。而下面的短褲被襯衫遮住,只有一雙白皙修長的腿露在外面。
上次在北貴中學的視覺感受再次浮現,祁喻聞心跳加速,藏在鞋子裏腳趾頭也不自覺彎了彎。
她是故意給于九安排白襯衫的,一方面是覺得于九穿襯衫好看。另一方面則是想看看,上次的那種感覺到底是不是因為林千雙。
現在終于可以證明,的确無關其他任何人。
等祁喻聞回過神來的時候,于九已經站在她的面前,臉上滿是玩味,緩緩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下流。”
祁喻聞的拳頭捏緊,耳朵因為羞恥而變得通紅,嘴硬道:“你說誰下流?”
“誰盯着我看,誰下流。”
于九從祁喻聞的眼前走開,拿起一邊的手機回複微信消息。
趁着這個機會,祁喻聞的視線又不聽話地往于九的身上瞟去。
于九舉着手機,襯衫的袖子自然滑落在手肘,小臂在燈光下顯得尤其白皙。正在打字的手指牽動手背的筋骨,時隐時現。
祁喻聞從來沒有想過,于九的身體會這麽吸引自己,她開始後悔當時為什麽不據理力争留下“生理需求”這一條款。
于九回複完消息就放下了手機,頭一轉就看見祁喻聞又看着自己出神,滿臉寫着四個字:我是色狼。
“……”
祁喻聞這人怎麽回事?沒見過女人?她難道沒看到自己手臂的小豬佩奇嗎?居然沒生氣。
“祁喻聞!”
祁喻聞回過神來,又撞進于九玩味的視線中,“你可別忘了我們的合約中,沒有生理需求這一項哦。”
“我知道,不用你一直強調。”
祁喻聞如坐針氈,再厚的臉皮都容不得她再在這裏坐下去。
“我回去了。”
祁喻聞走到門口,又不死心地往後看了看。
于九兩條白皙的腿交疊,一只手順着自己的長直發,一只手撐在床邊,身體稍稍傾斜着,視線望過來露出不耐煩的信號,“看什麽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信不信?”
祁喻聞喉骨上下滾動一番,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垮着一張批臉就走了。
等回到自己卧室的時候突然一頓……
她是不是忘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