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店鬧事

冷展很快便收了自己的情緒,“您想太多了,怎麽會呢。以前,您英明果斷、賞罰分明,下面的人都很佩服的。”

“我以前……是什麽樣的?”安心問。

“主人一定累了,需要多休息,不然留下後遺症可就麻煩了。”冷展嬉笑着,“我去給您重新熬粥,保證好吃!”

“信不信,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安心向冷展攥拳頭。

“主人恃強淩弱,欺負冷展。”冷展故作委屈,卻把大半個身子低下去,如果安心想‘蹂躏’這個角度再好不過。

安心狡黠一笑,将所有意志都集中在冷展身上,只這一下她的頭就已經有些疼了。

冷展明顯的一抖,整個人從床上滑下去,半蹲半跪在床前,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他一直都知道他違背不了主人的意志不是嗎?即使現在主人變成這樣,還是可以輕松的控制他!

不堪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來,憤怒、倔強、無奈、屈服。

“別這樣,我說,主人。”冷展低下頭,掩住自己倉惶的神色,就那麽坐在地上,“您的過去我知道的并不多,每一個異能者身邊都會聚集很多普通人,有些異能者喜歡淩駕在普通人之上,甚至會在這些人中間選出自己的侍仆,這個人一定要是他最信任的,有時候,侍仆就是異能者的愛人;而同時,侍仆必須将一切都交給主人,一切都聽主人的。也只有他能知道主人的一切。”

“那你,是我的侍仆?”安心試探着問。

冷展苦笑着搖頭,“冷展無能,不能做主人的侍仆。所以,我對您的一切都是霧裏看花,并不能真正的了解。”

“那……”

“您的侍仆叫做焚,那天您與他一起離開,然後,就再也沒回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我一直不相信您死了,所以一直尋找。”冷展聲音沙啞,有無奈也有無助。

“你很愛你的主人?”安心看着冷展悲痛的臉,指尖輕觸,沒有一點溫度。

冷展轉過頭不敢與安心對視,“不是每個人都配愛上主人。”

“那你,是怎麽到了她,是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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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展并不喜歡提到這個話題,那些過去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也沒有任何值得回味或者炫耀的地方,從最初的倔強、不屈,到臣服、淪陷,最後将自己的所有拱手送上,華麗的外表下是多年的疲憊和磨練。尤其在這個人人平等又物欲橫流的社會,沒有人一開始就願意将自己的一切交給另外的人。

“我從小就作為您的侍仆被訓練的,只是最後我失敗了,沒有選上。”冷展笑笑,也說不清是落寞還是解脫。

安心咬了咬唇,她實在不忍心繼續追問這些舊事,深吸了口氣,伸出雙手伸展一下,“我餓了,粥呢?不是你做的太差不敢拿上來了吧?”

冷展微笑着去拿粥。

除了粥還有幾樣小菜,安心沒想到冷展的手藝确實很好,一碗普通的粥也能做的如此香糯可口。

飯還沒吃完,安心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是房雪,安心剛按下接通,就聽到房雪焦急的聲音,“安心姐你快回來吧,張阿姨來酒店裏鬧了,吵着要見你。”

張阿姨?安心怔了一下才想起是張秀麗!

“她怎麽去酒店了?”安心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只說你有了錢不給她眼睜睜的看着她露宿街頭什麽的。安心姐你還是快回來吧,不少客人都投訴了,再不回來我擔心……”

“好,我馬上回來。”

華塔酒店規定嚴格,安心請了三天假已經是破天荒了,現在張秀麗又去酒店鬧,她這份工作只怕是真保不住了。

“我得立刻回酒店,我媽去那鬧事了。”安心揉了揉自己的頭,這幾天頭疼就沒斷過。

“我送您。”

冷展開車,很快就到了華塔酒店。按着房雪說的,張秀麗在十二層,一下電梯安心就聽到張秀麗尖利的聲音充斥整個樓層。

“你們不知道,我女兒啊不管我啦,自己跟了有錢人,就不管我這個當媽的,我們家房子被占了我現在無家可歸呀,只能來你們酒店了。”

“她就是個白眼狼啊,我從那麽小把她養大,就算不是親媽也不能看着我睡街道吧,現在翅膀硬了,飛啦!”

張秀麗嚎啕大哭。

“安心姐,你來得正好。”站在最外面的房雪最先看到安心。

“安心你來了,”随即經理劉哲過來,“先穩住你媽媽,她已經嚴重影響了客人休息。”

安心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嚎哭的繼母張秀麗,頭發散亂滿臉淚痕,只穿了一件至少二十年前的半袖襯衫,配上她本就顯老的臉,看上去簡直就是個無依無靠風燭殘年的老人。

“沒人養我啦,我不活了!養女兒沒用啊……”

“媽,你這是做什麽?”安心來到張秀麗身邊,從包裏拿出紙給她擦臉。

“我不要!”張秀麗用力打掉了安心手裏的紙張,指着安心,“我問你,為什麽不接媽媽電話,養了你二十多年就要你十萬塊錢就不認我了?你戶口是在我們安家,你是我養大的,你一輩子都要養我和你爸爸,還有你弟弟!”

張秀麗的聲音越來越大,劉哲已經帶着房雪離開,安心趕緊關緊門,“媽,你先回去,錢的事我會想辦法,你這樣鬧我被辭退了對你也沒好處。”

“辭退?你怕辭退?”屋裏沒人,許是覺得尴尬冷展也沒跟進來,張秀麗抹幹了淚再也不複那可憐樣,“那個男人呢?這世上可沒有女兒攀上了有錢人媽媽卻享受不到的道理。我知道了,有了野男人你就不管我和你爸爸了!你要是敢離開熏州我立刻就去告你!”

安心也坐在上發上,大口大口喘着氣,好像休息室裏的氧氣一下子被吸幹了,“我還要工作,等回家再說好不好?錢的事我會想辦法。”

“不行,我不走,”張秀麗見安心不敢與她争辯,更是得意,“除非你拿錢來不然我就是不走!”

“你……”胡攪蠻纏是張秀麗管用的手段,只是以前都是在家或電話裏,那時安心還能分辨幾句實在不行挂了電話或者離開家也就是了,現在在酒店安心有苦說不出。

安心只覺得很累,萬分疲憊。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掉下的眼淚,直到淚水流到鼻尖處才發覺,打開包想再拿些紙擦臉。

“這是什麽?”安心打開包的一瞬間張秀麗竟然看到厚厚的一摞紅紅的錢,都是一百塊一百塊的足足五摞!張秀麗說着就去搶安心的包,安心沒防備一愣之下被張秀麗把包拿走。

“好啊,包裏就裝了這麽多錢,卻一分都不給媽媽!你個吃裏扒外的小賤人!”張秀麗破口大罵,一邊罵一邊揮着拳頭向安心砸過來。

安心不防被她一拳打在肩背處,疼得咬牙,張秀麗得逞不僅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雙手齊上。安心受不了她如潑婦般的舉動,從沙發上起來就往門口去,想要擺脫張秀麗。

到了門口,張秀麗反而比她更先出去。

“你們都來看看,女兒包裏這麽多錢一分都不給媽媽,看着我露宿街頭都不管我啊!”張秀麗的眼淚比洩了閘的洪水還快,說來就來。

張秀麗的聲音在走廊回蕩着,有路過的客人已經駐足。

“你再這樣我叫保安了!”安心急了。

“你叫啊,你叫啊,叫誰你都是個不孝女,狼心狗肺……”

安心只覺得頭越來越疼,幹脆順着牆壁蹲下,不管張秀麗撒潑。

冷展上樓時就看到安心疲憊的蹲在牆角,張秀麗罵的正起勁,幾名服務員不停地勸着張秀麗,不少住客對着安心指指點點。冷展越走越近,他還沒走到,兩名保安正向着張秀麗走去,又将她仍回了休息室。

如果安心不是這家酒店的員工,張秀麗早就被扔出去了。

“主人,你沒事吧?”冷展蹲在安心身邊,見她揉着頭以為她又用了異能,“您不能這樣冒險了。”

安心其實早就忘了自己會異能。

“錢被張秀麗搶走了。”安心緊緊抱着被翻了個底朝天的包,帶着淚花的笑,笑得極苦。

“沒關系,走,我幫您打發她。”冷展扶安心起來,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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