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二

他很歡喜。

這歡情的滋味。

“飛流,咳咳咳……你且站一站。”

在他第一聲咳嗽溢出的時候,飛流已經跨步回榻,托住蘇夢枕歪倒的身子,拍撫後背幫他順氣。

“你若還想要,便現在罷。趁我還有些氣力……尚能受得住。”

“我……”飛流不意蘇夢枕會在此時提起這事,更讓他慚愧的是,聞得此言,第一個念頭不是回絕,而是升起一絲躍躍欲試的欣喜。

真是禽獸。

飛流在心中暗罵自己。

“小飛是嫌棄蘇哥哥的身體難看,對麽?”蘇夢枕見他不答,微蹙了眉頭,似是有些難過,越發放低了聲音道,“你去罷,晚間也不必過來了;你長大了,該有自己的去處。”

飛流見他越說越離譜,又好氣又好笑,徑直攀上蘇夢枕單薄瘦削的肩,貝齒輕咬眼前之人蒼白的耳垂,又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只見那處立時紅了一片,方才正了正身子面對他道:“蘇哥哥可是真心說這個?”

“自然。”

“但這裏,可不是這樣說的,”飛流戳了戳蘇夢枕心髒的位置,感受着那裏安靜的血液,不太康健卻依然在躍動着的心跳聲,“它說,希望我留下來,哪裏都不要去。”

蘇夢枕沒法對着眼前這孩子再說出否認的話。

是,他也是人,也會陰暗地想要有人能一直伴他左右。

特別是,蘇夢枕近來愈發深感自己時日無多,竟不自覺多了幾分對肉體歡愉的渴望。

真是,難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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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年輕人一時迷失的傾慕,來滿足自己那點不光彩的心思。

蘇夢枕這般胡亂想着,渾未發覺飛流已脫了外衫,解了腰帶,小心翼翼地跨了上來。

“蘇哥哥說了胡話,但我卻不能聽信。”飛流清朗的聲音中多了幾分認真的執拗,語氣溫柔而篤定,邊說着邊慢條斯理地脫去蘇夢枕的中衣,露出透着單弱青白又無光澤的胸膛。

好在玉塔長年燒着溫和的地暖,倒也無懼會着涼。

飛流不再開口,分外虔誠地開始舔舐蘇夢枕的身體。蘇夢枕微窘地放松身體,勉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僵硬。精致的鎖骨在飛流的小心啃咬下微微泛紅,一時間染上嬌妍的欲色,倒是讓他一向死氣沉沉的身體多了幾分生氣。飛流怕他身子難受,每個動作都輕柔至極,從

鎖骨,到頸項,到胸口,一路向下探,緩緩打開他僵住的身體。飛流的唇齒很熱,蘇夢枕的身體很涼,但此刻,蘇夢枕感覺自己的胴體正在發燙——不是往日發燒時的症狀,是一種舒服的灼熱。說舒服也不太準确,肉體的疼痛并未減弱,且此時他尚有些不合時宜的窘

迫,但,他的感官是許久未曾有過的歡愉。

飛流見他情動,心內更是柔軟一片,舌尖輕觸蘇夢枕胸前粉色的凸起,靈巧地用舌頭包裹打了兩個圈兒。蘇夢枕只覺身體一陣輕顫,酥酥麻麻的,四肢百骸都松弛了下來。

蘇夢枕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飛流卻是看得分明。他還是頭一回看到他的蘇哥哥這般面帶春意的模樣,前年去洛陽賞花時見過的細雨中最嬌豔的牡丹也及不上眼前的半分好顏色,只覺此刻立時死了也值得。

當然,飛流也不是真的舍得此刻赴死。他見蘇夢枕的身體已被自己舔得徹底松軟,已然不再緊繃,稍微起身勾了勾方才被胡亂扔在地板上的衣物,從中翻出一小盒瑩潤的薔薇香膏——別問為什麽他身上會帶着這個。說來倒是可巧,飛流今晨路過臻娘的院子時,被這位

一向待他極好的廚娘姐姐叫住,說是先前飛流央她幫忙調制的東西已經制好,讓他順道帶給蘇公子。飛流自是歡喜不疊地道謝收好。卻說這薔薇香膏本是飛流預備給蘇夢枕抹手的,比外面采買的更滋潤溫和,并帶有野薔薇的天然暗香,想來最是适宜給他蘇哥哥用的。先前一心在跟蘇夢枕談公務,竟忘了将這盒膏子拿出來,現下便先挪作他用罷。

飛流打開盒子,用手指挖出一小塊,一邊将蘇夢枕的雙腿分得更開一些,謹而慎之地去探下面的小穴。意料之中的有些緊澀。飛流一面小心地擴張,一面細心觀察蘇夢枕的臉色,若有半分不妥,他便打算就此收手。

蘇夢枕像是知道飛流在想什麽,本因微臊而閉起的雙眼兀的睜開,輕微扭了扭身子,嘟囔了兩句道:“不用太緊張,我沒那麽嬌貴。”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過分綿軟,還帶着絲絲縷縷的歡愛韻味。

飛流雖心中熱切,但并不急着挺進,聽聞他如此說,手上動作反而更輕柔了些,倒惹得蘇夢枕有些不滿。

飛流好笑地看着他別樣生動的蘇哥哥,稍一起身拿舌頭舔了舔蘇夢枕略微開裂的唇瓣,直到那裏洇上了些許潤澤,才将舌頭伸了進去,嘬了嘬蘇夢枕口中長年不散的藥味。不敢停留太久,算好時間在蘇夢枕喘不過氣之前退了出來。

但蘇夢枕仍是喉間一癢,偏過頭去扶榻咳了一陣,好在飛流按揉拍撫的手法熟練得宜,這次的咳嗽不算太嚴重,蘇夢枕略緩過氣來便示意他繼續。

飛流知曉他興致已被點燃,若是因為憂心他身體而停下,反會惹他不虞,當下将一根手指探了進去。蘇夢枕未經開發的身體條件反射地瑟縮,險些忍不住呻吟出聲。飛流輕聲問他有沒有不舒服,蘇夢枕卻嫌他過分溫吞了,口中催促道:“別磨磨蹭蹭的,直接進來。”

飛流有些無奈,但也沒有真的聽之任之,依舊循序漸進做好擴張,待得估計不會弄傷他了,才緩緩将分身推進。蘇夢枕終是不小心呻吟出聲,聲音如同貓兒一般,撓得飛流只覺心下滾燙。蘇夢枕此刻腦子有些發空,仿佛身體裏那些深刻入骨的痛楚都被更大的快感淹沒一般,又像是另一種瀕死感在擎着他的咽喉。但很奇怪,此時的他并不想咳嗽,還有種光怪陸離的愉悅。

他很歡喜。

這歡情的滋味。

“蘇哥哥……飛流哪兒也不會去,再也不會。”

午後樹蔭婆娑,花意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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