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行寫入相思傳
大貓睡飽了才有力氣撓人。
進西漠前的最後一夜,沈勁松伏跪在玉塵飛身下,幫他口出來,自己也跟着射了。
然後就該困覺了。三餐一宿,也共一對,這般日子沈勁松過得心滿意足,仿佛踏上的不是生死未蔔的絕域,而是相伴戀人雲游四海。
話說沈勁松果真賢惠,洗衣做飯一手包攬,即便風餐露宿車馬兼程,也憑一己之力有效提高了生活品質,實乃居家旅行必備良伴。
其實沒有兒子前他不會照顧人,他自己便是自生自滅般胡亂長大的,不知自愛如何愛人;後來為人父母,親力親為,到如今家務已是駕輕就熟。
要說他把玉塵飛一個成年男子當孩子般照顧,未免太肉麻了,然而玉塵飛再狼狽落魄,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王子,有些瑣事全然想不到,只當天經地義。多虧沈勁松對他癡愛入骨,察言觀色,知冷知熱,無有不妥帖周到的,令玉塵飛恍惚間找回了往日作威作福的閑散勁。
沈勁松為将時出掌虎符,鐵馬冰河斬閻羅,天下英雄誰敵手;其實本性質樸,知足常樂,太平年月裏,也能把小日子過得有聲有色。雖然異想天開,但若能長年安居,一家三口,必能和和美美。
他這樣愉快、滿足、乖巧、安靜,玉塵飛也不來找茬,大多時候冷眼放任而已。沈勁松隐約知道,玉塵飛要他跟着,之後是要拿他派用處的。為此他竟有些習以為常的心安,總歸自己不是一無是處。
這夜他本該服侍玉塵飛睡下,玉塵飛卻頗有餘興,擡起腳踩在沈勁松胸口。此情此景,何似初夜,當日怒火中燒,今時卻柔腸百轉。沈勁松低下頭,喜愛地親了親他皎潔如玉的腳背。
玉塵飛揚起下巴,再垂下眼睛看人,是他慣常的玩味睥睨姿态。
一如初夜,他發力将沈勁松仰面推倒在地,腳掌在飽實的胸肌上沉重輾轉,皮肉立馬被擦得火辣,再用腳跟碾壓凸硬的深紅乳頭時,沈勁松心跳如悶雷,粗喘不已,胸膛起伏如風箱,他的乳首極為敏感,且略微嗜痛,被趾縫粗魯撥弄時,便如電流從天靈蓋劈下,手指尖都酥麻着沒了力氣,穴口也像春水決堤。而等到腳掌慢慢下挪,挪到小腹時,沈勁松已自覺地曲起膝蓋,雙腿顫顫分開。
玉塵飛看到他被精水浸透的褲子和射過一輪疲軟的陽具後,似乎露出一絲詫異,随即漠然地用腳将陽具撥到一邊,隔着亵褲審視駱駝趾般的陰戶。那裏布料像小兒尿床般深濕了一大塊,更因為方才緊夾雙腿而裹出兩瓣鼓鼓陰唇的形狀,一線衣褶猥亵地勒進了濕黏肉縫裏,隐隐包夾出凸起的蒂肉形狀。
腳趾不緊不慢地擠進陰唇裏,腳趾粗短,缺乏力道控制,踐踏陰蒂時鈍痛中又夾雜着激爽,令沈勁松整個身體劇烈彈跳,被踩爛的恐懼迫使他的腰臀深陷,似要遠離折磨,但這動作其實使翕合的肉唇更為前傾,将蒂珠送入腳下,洩露出因粗暴而生的欲望。
他自見面起便全然不指望玉塵飛仍願與自己歡好,這幾夜來強抑欲望,更有數年獨守苦挨,又值虎狼之年,難免欲火焦灼,被玉塵飛碰一碰就情動如潮,一發不可收拾。
他雙腿緊并,不斷挺腰,讓玉塵飛的腳趾更深地壓進屄逢裏,狠狠頂撞那硬籽般的抽搐蒂心,甚而騷浪地扭胯,使趾頭打着旋按壓脹燙蕊豆;随着趾頭越撞越狠,沈勁松渾身繃緊如弓,正蓄勢待發,玉塵飛突然将腳抽離。
沈勁松立即蜷縮成一只蝦米,五指無力抓握,渾噩不解地哽咽。他像做錯了事被抓包的壞孩子,戰兢擡頭偷看事主臉色,當他看到玉塵飛眼角的紅痕時,忽而福至心靈。
他飛快将衣褲脫去,全身赤裸地重新平躺,甚而主動用手托住膝後,掰成兩腿折疊箕張的羞恥姿勢。他繃緊的大腿微微顫抖,手指用勁得泛起青白。
他因為粗陋形貌和滄桑年歲而深覺自卑,又數年未有床笫之歡,動作難免膽怯拘謹,但仍溫馴地擺出了恣意教憐的放浪姿态。
這姿态使女穴一覽無餘,陰唇似乎較多年前更為肥厚深紅,被淫水浸得濕亮,像熟透了的飽滿果實,稍加擠壓就會汁水橫流。而柔嫩的陰蒂則頂出陰唇,騷騷地冒着尖頭。
只是被玉塵飛幽黑而若有火光的眼睛盯了一會,沈勁松就熱汗直冒,呼吸短促,兩腿劇烈抖動,穴口一陣緊繃一陣酸軟,忽而蠕動着吐出一股淫水,這樣便潮噴了。
他自己都意料之外地驚呼了一聲,羞窘地閉上了眼。
他實在太過晚熟,在認識玉塵飛之前,甚至從來沒有被別人擁抱過,有時被同袍勾肩搭背都有電麻感,下意識激烈避讓,久而久之人皆以為他讨厭被碰觸。
他年近而立仍是處子,夜深人靜時偷偷幻想親吻是什麽滋味,試着親一下自己的手背,品味唇上觸感,猜測應該輕如雲絮——若叫人知道勇冠三軍的沈将軍背地裏如此少女心思,必定笑掉大牙。就連他做的春夢都是迷糊的,沒什麽真槍真刀的步驟,但那種被剛強有力地占據、索取和擁有的感覺,使他一邊駭然厭棄一邊默默回味。
合鸾兒天性思慕男人,他避之不及卻難逃一劫。可他收留了那麽多同命相憐的合鸾兒,哪個不是被當作畜生般蹂躏,看得他亦心寒齒冷,從未指望過世上有相諧情愛。
再後來,成了玉塵飛的俘虜,本以為注定九死一生受盡屈辱,沒想到盡享酣暢淋漓的性愛極樂,更沒想到原來被照料被保護被疼愛是這種感覺。
初戀姍姍來遲,卻是人間絕配,一行寫入相思傳。
如若與他相逢和平年代,必定相守到老,恩愛兩不疑。
年少戀人風華絕代,英姿勃發,待他慷慨溫柔,他似被春雨潤澤的呆鈍根系,煥發出潤如酥的新綠。
以至于他回想起未曾與他相遇的前半生,似乎只是一場無始無終的枯白大雪,他生在雪中,長在雪中,從未碰過火苗,便不覺得冷;從未見過花,便不覺得單調。
自遇到了他後,才真正地活了過來,真正地學做一個有私心的人,而不再是話本裏陳舊褪色的英雄。草草數月光景,被他引領着見過了光風花火、雷霆雨露、聲色喜樂,再之後戀人魂歸九泉,他孤身一人再赴命中洪雪,餘生擲與香魂夢裏,為歡幾何。
他的身體在短暫光陰中飽嘗情欲,又被重新塵封,較當年更敏感百倍千倍。又因是玉塵飛一手調教和開發出來的身體,就連情欲都只認他,宛如數年發酵,釀成了最醇厚的美酒,只等着主人啓封。
他連被玉塵飛注視都忍不住高潮,又是射精又是潮噴,渾身癱軟,抱着腿的手酸沉沉的,吃力得直打哆嗦,盡管如此,也竭盡所能地掰開腿心,方便玉塵飛行事。此時陰唇分向兩邊,豁開淫水直淌的脂紅穴口,更覺空乏淫癢,盼着他粗長猙獰的肉棒快些把每一寸瘙癢欲壑都填滿,不由難耐得微微晃動屁股,當真是搖尾乞憐了。
他過去被玉塵飛疼愛久了,情到濃處會嬌氣求饒:“很難過……抱抱我。”玉塵飛笑道:“有多難過?”嘲笑歸嘲笑,卻從來不為難他,狠狠插進來,把他撐得小腹發脹,到最後連腿都合不攏。及今思之,甘美餘味仍讓他尾椎骨電麻,穴口張合,淫水泛濫。
他不敢再撒嬌,但仍然眼巴巴地看着玉塵飛,滿臉春情。
玉塵飛用口型道:做給我看。
沈勁松像被兜頭澆了盆冷水,渾身熱血都結冰,一時連欲望都将歇。沉默片刻,他羞慚地苦笑道:“只怕污了你的眼。”
他起先還頗為局促,将整個陰唇包覆于掌下,讓柔膩腫脹的兩瓣陰唇互相厮磨,整個揉轉着,怯怯地不敢直奔主題。
玩了一會漸漸得趣,用手指從穴口挑出黏液,将本以濕熱的唇肉和蒂珠塗抹得越發滑溜淫亮,再伸指撫慰突突跳動的肥硬陰蒂,時而夾弄時而旋轉,動作老練,想來這些年沒少玩弄自己。
看得出他很想夾緊腿厮磨,但因知玉塵飛在看,依舊大張着腿,令下體一覽無餘,甚而刻意用手指撐開陰唇,方便他看自己是怎麽揉擠肉蒂的。
到後來實在情欲上頭了,就顧不得了,他死死抵摁住陰蒂硬籽,快速抖動手腕,指間甚至能拉出晶瑩黏絲,淫水順着大腿流下,彙成濕漉漉一灘;另一手撫摸着自己的胸膛,胡亂揉搓着乳首,他的嘴微張着,眼神渙散,脖頸高昂,喉頭滾動,悶聲喃喃小飛小飛。
他已被被情欲卷到風口浪尖,宛如燃起了迷離的底也迦香,一切世俗尊嚴都飄遠了,竟直接翻過身,撅高屁股,手指從身下繞出,狂亂地揉擠陰蒂,淫液甩濺,穴口收縮。
玉塵飛眯起眼,他以為沈勁松最讨厭這個姿勢,沒想到性幻想時倒對此情有獨鐘,果然虛僞得很。
——其實沈勁松勉強換成後背式,是怕玉塵飛不喜見到自己的臉而已。
“小飛……小飛……求求你……進來……”
玉塵飛眉頭緊蹙,冷笑一聲,拂袖出帳。
沈勁松發出一聲絕望的抽泣,他想要追他,可箭在弦上,越是恐懼彷徨竟越興奮,仿佛是對情欲的慘烈刺激。他像掉進了冰窟窿裏,大團的悲哀沉沉地覆壓下來,他從未這樣射出陽精,像把空氣迅速擠出肺部。
他匍匐在地,眼前一陣陣發黑,心裏也是空空的,似乎再也填不滿了。他捂住臉,深呼吸着壓抑淚水。他已求仁得仁,不該再多貪執的。
可過了半晌仍不由苦笑,他這些年情欲皆倚仗底也迦香發洩,此時倒有點把瘾勾上來了。他現在無香時便如此醜态畢露,想被插入的欲望又一直沒有得到滿足,到時候瘾犯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惡心小飛。
月下大漠沙如雪。
大景失去對西域的控制權愈四百年,前朝古烽火臺廢棄已久,只剩殘垣斷壁邊一灣雁水,依舊幽藍如銀。
玉塵飛向東眺望,遙見一線雪山如巨龍脊骨,赤白嶙峋地刺向天穹。
正是西幽龍興之地,蒼龍雪山。
他看着雪山,最後一點燥熱心火也漸漸冷卻了。
雁水邊,青鸾正在打水。
他灌滿了皮壺,向玉塵飛走來,複取出一只小小金盒,打開盒子,盒內盛着一枚烏黑藥丸。
“主人請服藥。”他畢恭畢敬地說。
又是四十九天了。
四十九日。一顆丹丸抵四十九日。
四十九日若不回返狄都,必将毒發身亡。
狄王慕蘭生性多疑。由于慕蘭之父靠軍事叛亂驟然奪權改制,等到慕蘭即位後,深深忌憚軍權。這些年來,慕蘭以他這個外人為劍,制衡打壓本國的軍人勢力。
但慕蘭雖然重用玉塵飛,對他同樣防備,他以青鸾為喉舌,以毒藥為命門,以軍費為牽制,令玉塵飛離了他寸步難行。
狄王甚至沒有給他一個名字,一個封號。
人們用狄王的劍來指代他。
青鸾忽而向帳篷方向歪頭,“主人,他好粘你。就算不在您身邊,也在暗中用氣機鎖住您,一刻都不放您離開。”
玉塵飛心頭波瀾不起。
沈勁松再做小伏低,再不顯山不露水,本色是兵家詭道。
亂而取之,卑而驕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青鸾問道:“主人大張旗鼓地帶走此人,消息很快就會傳給狄王,到時候王就知道您沒有失憶了。”
玉塵飛道:慕蘭沒有一刻信我失憶了。
就讓他以為我……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