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棒打鴛鴦

同往常一樣,白添要提前去比賽的城市适應場地,而且教練催的急,甚至沒來及回家一趟就被裝上車帶走。

陸茗在白添離開的幾天,一直忙着準備訂婚事宜,他和小連的訂婚總算是确定了下來,暫時只有陸連兩家的人知曉,沒有大肆宣揚。陸茗在訂婚宴上收到白添的電話,只有在晚上這個時間白添才能和他通話。陸茗盯着顯示屏上白添的名字看了許久,正想要接通電話,一陣極有規律的噠噠噠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年過半百風度翩翩的他的父親,僅作裝飾用途的手杖在地板輕輕地敲擊,站在聚光燈下侃侃而談,時不時看向陸茗幾眼。眼神裏難得帶了幾分贊許,陸茗不禁挺起腰背,他記起了小時候手杖落在他後背上的力度,捏在手裏的手機響了好幾遍也沒敢再去看上一眼。

在父親面前,陸茗的乖巧懂事渾然天成,一丁點的忤逆都不敢表現。他和小連在親人的見證下交換了訂婚戒指,而後宛如一對商品被擺上了貨架。

小連對着陸茗咬耳朵:“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陸茗也親昵回以擁抱:“合作愉快。”

等到下了臺,陸茗才有機會看一眼白添發來的消息,提醒陸茗後天就是比賽時間,觀衆席的座位已經安排好,就在他們隊休息區的後排。

陸茗回複:我早就安排好了,等這場比賽結束後應該有時間休息了吧?

關于這場訂婚,他和小連各取所需,并且達成共識,所以他也無需對于自己在訂婚後就去看小情人的比賽有太多的內疚。

“小茗,訂婚後的蜜月你打算怎麽安排?”表哥忽然湊過來問他。

陸茗想了想說,說:“我剛買了艘船,想和他出海去幾天。”

表哥一聽來了興致:“過幾天我們也打算出海,不如一起,人多才熱鬧啊。”

陸茗扭扭捏捏道:“表哥,我們是兩個人出去度蜜月,要那麽多人做什麽啊。”

陸茗滿臉羞澀,表哥見了反而笑了起來:“好,我不打擾你們度蜜月。你們訂婚的消息太匆忙,我都沒來及準備禮物,以後一定給你補上。”

這時候白添又回了消息:比賽結束後教練要請我們吃飯,然後會有一周的假。

陸茗:之後一周的時間都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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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茗避開人群,一邊走一邊給白添發消息。

白添:那天你送我來學校,被教練撞見了。教練很想見你一面,和你吃頓飯。

陸茗感到意外,以教練在白添心中的地位,幾乎和大家長沒什麽區別。陸茗剛才在訂婚宴上見到未來岳父的時候,都沒有聽說要見白添教練時這樣緊張。

陸茗:你的教練會不會不喜歡我啊。

白添回複的很快:教練對我很好,不會不喜歡你。

陸茗:為什麽不會不喜歡我?

等了一會兒白添沒回複,陸茗追問:到底為什麽啊?

陸茗很清楚答案,可是他就是要聽白添親口說出來。白添從來都是一張酷酷的帥臉,說的少做得多,每次的情話份額都是由陸茗完成,可是陸茗也想聽白添說上一句。

陸茗等不及把電話打了過去,沒想到白添挂了他的電話,随即發過來一條消息。

白添:只要是我喜歡的,別人喜不喜歡不重要。

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已經是白添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光是想象白添憋紅了臉打出這麽一行字就足夠有趣。

陸茗讓自己沉迷在白添帶給他的快樂裏,直到有人找過來,他又變回訂婚宴上假笑營業的陸茗。父親拉着他的手和小連的握在一起,同樣假笑着說:“你們以後好好過,早點讓我抱上孫子。”

陸茗的後背全是冷汗。

等到父親走後,小連發現陸茗臉都是白的。

小連作為一個生活伴侶依舊是十分體貼:“小茗,你不舒服嗎?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陸茗拿起濕巾不停地擦拭手指,拼命忍住胃裏翻湧的惡心才沒有吐出來。他不确定父親是不是發現了,但是那股陰寒恐懼長久地伴随着陸茗,導致他在午夜夢回也難以忘懷。

曾經不顧醫生勸告,即便是他會死在手術臺上,也要給還未成年的陸茗做子宮摘除手術,用科學的手段把他變回正常人的父親,有朝一日居然也能以一副父慈子孝的面目和陸茗相處,并且還能說出抱孫子的話來。可見陸茗善于僞裝的功夫不是後天練就,而是基因裏本就存在。

陸茗愈發不敢在白添面前顯露出真正的自我,如果被白添發現他是個自私虛僞的俗人,白添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他嗎?

比賽當天陸茗如約而至,他按照白添所說從工作人員通道進入,在門口處一個身穿西裝但依舊邋裏邋遢的男人等候多時。

陸茗看他有幾分眼熟,似乎正是那時和AA争吵的男人,看起來體格健壯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陸茗本想繞過他,不料這個男人像是專門在等陸茗,在陸茗走到他身邊時,男人主動開口:“你就是陸茗吧,我是白添的教練。”

陸茗眉毛一跳,看着教練滿臉的生人勿近,似乎明白了什麽。白添提起教練想見他的時候,陸茗就覺得不太對勁,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教練就誤會了什麽。

陸茗微笑着:“孟教練好,一直聽白添提起您,今天第一次見面。”

教練冷笑了一聲:“我可不是第一次見陸總啊,贊助過我們球隊好大一筆錢的陸總,我怎麽能忘記。”

陸茗恍然大悟:“之前我确實是贊助過你們球隊,不過是想讓白添的訓練條件好一些。”

教練對陸茗帶着強烈的敵意:“陸總,你不必和我裝模作樣,仗着自己有錢就能胡作非為。趁着現在白添不在,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你,不管你對他是什麽心思,都趁早斷了,不要耽誤他的前程。”

教練看上去就像是護崽的老母雞,生怕自家的小雞崽子還沒長大就被狐貍精調走了。

陸茗試圖解釋:“孟教練,我們之間應該是有一些誤會。我和白添是自由戀愛,這又有什麽錯。”

教練哼了一聲:“小白年紀小不懂事才會被你這種人騙了,如果你真的對小白有感情,就放他去國外踢球,不要再耽誤他了。”

“國外?”

陸茗是知道國外有幾個俱樂部想要挖白添的,然而他一直以為白添不去是因為放不下現在的球隊,如今教練這麽一說,倒好像白添是因為有他這麽一個大禍害攔着才不能去國外踢球。

陸茗受不得這委屈,立刻紅着眼睛哭了起來:“原來因為我,是我害得白添去不了國外。我當然希望白添能夠好好發展,可是他不聽我的,非要留在我身邊陪着我。教練,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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