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惡霸和小白花

陸茗被當作球迷被擋在休息室外,他只好打給白添,沒想到接電話的不是白添本人。

“你找白哥嗎?隊醫正在給他處理傷口,可能要等一會兒。”

“什麽傷……”陸茗還沒問出口,對方就急忙挂斷了電話。陸茗茫然地拿着手機,他在大屏幕裏只看見了白添的意氣風發,并不知道背後隐藏了多少傷痛。

過了幾分鐘,白添的教練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對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說了一句,而後不耐煩地向陸茗招手:“你過來。”

陸茗表現得很是乖巧:“多謝教練。”

教練上下打量着陸茗,看上去對他還是很不滿意,可是又無可奈何,一邊走一邊嘆氣,渾身煙霧缭繞。陸茗自覺和他保持距離,以免吸入二手煙。

教練發現他的小動作,笑了兩聲:“你這麽怕我幹什麽,我又不會打你。不過要是二十年前,我說不定真會動手。像你這種玩弄小孩兒的有錢人,我真是見得太多了,一時圖新鮮就想法設法把人哄過來,玩膩了就把人一腳踹了。我想知道,像陸總您這樣的人物,想找什麽樣的找不着,為什麽非得纏着小白呢。”

聽教練嫉惡如仇的語氣,他把陸茗當作了包養男大學生玩弄感情的金主,白添則是由于經濟原因不得不委身于惡霸的小白花。

“教練,這其中有誤會,上次在酒店扶我的那個人是我朋友。”陸茗試圖解釋,可轉念一想,教練說的也事實。前幾天才和別人訂婚的他,現在跑來私會小男友,确實是不折不扣的渣男行為。

教練嗤笑道:“就沖着在學校慶典上,你盯着小白那雙色迷迷的眼神,我就看出來你是什麽貨色。不過大家都是體面人,不如就好聚好散,就當作是小白年紀小不懂事,他拿了你多少錢用了你多少東西,你告訴我,我替他還。”

陸茗對外一直是柔軟無害的形象,可是教練的态度讓他十分惱火。他和白添的事情,用不着別人插手,更不需要教練以這副姿态來指點他和白添的關系。

陸茗冷笑着說:“他這兩年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花在他身上的錢數不勝數,你還得起嗎?你憑什麽替他還?你說他年紀小不懂事,我看他在床上挺懂事的。我和他睡得那麽舒服,怎麽舍得把他讓給別人……”

教練忽然轉過身,一把抓住陸茗的衣領:“你說什麽?”

陸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從來都沒有把白添帶去任何公開場合,就算不想讓他被人議論,卻在白添最敬重的教練面前口不擇言。

教練不屑地說:“你這種人什麽都不懂,根本配不上小白。”

陸茗笑着說:“我不需要配得上他,他喜歡我是他自己的選擇,而我為他花的錢也是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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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看起來随時都要打人,可是握緊的拳頭始終沒有落在陸茗臉上。他向前指了一個方向,再也不想看陸茗一眼:“小白就在那裏,你去吧。”

陸茗推門,裏面圍了四五個人,都是白添的隊友,他們看見陸茗一個陌生面孔闖入都有些疑惑。

“你是那天的學弟!”老幺離陸茗最近,一眼認出了他。

小黃白了他一眼:“你認錯人了吧,這是白添他哥。都讓開,給白添他哥留個位子。”

擋在陸茗眼前的人慢慢讓開,陸茗終于看見了白添。經歷過一場比賽,白添徹底進入待機模式,因為傷痛的困擾,面色慘白,于是襯得他望向陸茗的眼睛尤其的黑。

“我聽人說你受傷了。”

白添的左腳腳踝腫得老高,只能暫時用冰袋覆着緩解疼痛。陸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恭喜的話不合時宜,關心的話又不方便當衆開口。

“舊傷不礙事,但是很疼。”白添向陸茗伸手,仿佛是在向陸茗撒嬌。陸茗在那一刻很想握住白添的手指,可是他做不到。他在教練面前裝的氣勢洶洶,好像對白添的處境滿不在乎,可是又不想一時沖動,就讓白添陷入緋聞之中。

小黃說:“咱們白大隊長還會說疼呢,我以為白哥是鋼鐵左腳呢,封閉打下去照樣上場踢球。”

“你別說了,就為了打封閉這事老孟可生氣了,差點沒讓白哥上首發。老孟當時怎麽說的來着,‘就算你打了封閉我也不會讓你上場,你就算瘸了我也不會管你。’你看現在,不還是急得上蹿下跳。”

陸茗坐在白添身邊,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手指勾着白添的手指,輕聲問道:“既然疼為什麽不早點下場啊,現在都腫成這樣了。”

白添說:“已經上場了就要比到最後一刻。”

陸茗抓着白添的手,心裏有點酸酸的:“怎麽會有你這麽傻的人啊。”

比賽結束後球隊一起坐車回去,陸茗扶着白添坐在前排,後排的其他人商量去哪個地方吃飯。

白添靠着陸茗的肩膀,像是睡着了,陸茗找出手機打開浏覽器,搜索“什麽是打封閉”。

和陸茗隔着走道的教練突然開口:“陸總也一起去吧。”

一直靠在陸茗肩膀的白添忽然醒了過來,警惕地看着教練。

教練沒好氣地說:“小白,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我就那只賊護食的小土狗。他又不是小白兔,我也不是大灰狼,你還怕我吃了他啊。”

白添說:“教練,你會吓到他的。”

教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吃飯的時候陸茗忙前忙後地給白添端茶送水,不讓他自己多動一下手。在座大多數都有傷在身,不能喝酒,只能喝着各色果汁抒發情緒。

小黃看着十分嫉妒:“白添,你哥對你可真好啊。”小黃扒着陸茗的衣袖,“陸哥哥,請問你還缺一個像我這樣好吃懶做的弟弟嗎?”

白添盯着小黃抓着陸茗衣袖的手指,說:“他不是我哥。”

陸茗連忙把果汁塞白添嘴裏:“不是親哥勝似親哥。”

白添艱難吞了大半杯果汁,差點沒被搶着,陸茗拿着紙巾給白添的擦嘴,趁機堵住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陸茗拿出手機給白添發消息:好好吃飯別亂說話。

白添回複:我可不會想操自己的哥哥。

陸茗看了白添一眼,懷疑白添背着他偷偷喝了酒,不然怎麽會說出如此污言穢語。

白添又發來一條:你穿球衣很好看。

陸茗回複:等回去後只穿一件球衣給你看。

白添的臉又紅了,他就像是喝醉了似的向陸茗身上靠。

教練咳嗽幾聲,白添才沒有繼續動作。

教練說道:“今天在這裏,除了慶祝我們比賽勝利以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小白将加入F俱樂部,參加八個月以後的超級聯賽。”

“恭喜白哥啊。”

“白隊,你太厲害了。”

“白隊,你真的要離開我們了嗎?”

最為震驚的當屬白添本人,他立刻站了起來,又因為左腳的疼痛不得不坐下。

白添表情有些嚴肅:“教練,這件事我考慮清楚會答複你的。”

教練黑着臉說:“這還有什麽好考慮的,以你的天賦在我們球隊本就是浪費,如今能夠拿到亞軍已經是超過預期。小白,你從來都不欠這個球隊什麽,你不要再給自己無謂的負擔。”教練說這話時似乎意有所指,在他看來陸茗應該是最大的負擔。

“陸總,你認為呢?白添去了國外以後,能有更好的發展,他的腳傷也可以得到最先進的治療。你作為他的哥哥,難道不希望白添站在超級聯賽的球場上嗎?”

陸茗忽然明白他和教練互相嫌棄的原因,他嫉妒教練懂得白添真正的追求,也有能力幫助白添完成他的理想。而他的存在無疑是白添展翅高飛的一塊絆腳石,是教練想要為白添鏟除的障礙。

“我……”我不希望白添離開,不希望白添去國外,不希望白添為了踢球打封閉,以傷害身體為代價奉獻自我。可是這個回答陸茗說不出口,因為他不能為白添做出選擇。

白添冷聲道:“教練,今天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飯桌鴉雀無聲,白添從來很尊敬教練,從來沒有像這次當衆不給教練面子。白添抓着陸茗的手腕,他的力氣大的驚人,陸茗幾乎是被他一路拖着離開。

白添腳上有傷,走的不快,一路上都沒有開口,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就算是陸茗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反倒是不太敢主動招惹他。

他們這副樣子回到酒店,酒店的人還以為是他們之間發生了矛盾。陸茗還沒打開房門,沉默的白添就壓住他的身體,急切地要從陸茗的嘴裏獲得某種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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