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戒指
在那一瞬間陸茗大腦飛速轉動,萬萬沒想到他百密一疏,居然會被表哥給坑了。在知道這個酒店和表哥有關系的時候,他就應該退房。
白添皺眉:“他剛才說什麽?”白添從泳池裏爬出來,發梢還在滴水,眼底含着一絲期待地看着陸茗,像是一只濕漉漉的小狗。
欺騙一個單純男大學生感情實在是陸茗的罪過,不過他還得繼續演下去。陸茗作出惱怒的神情:“哎呀,那個經理真多嘴,我本來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
白添的眉頭慢慢展開,他整個人也随之放松:“什麽驚喜。”
陸茗哼了一聲:“不告訴你,你知道了就不算驚喜了。”他轉身去看經理送來的一桌美餐,拿起餐刀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在嘴裏,随意品鑒道:“這裏的菜沒你做的好吃。”
帶着水珠的身體從後邊把他抱住,重新煥發活力的白添锲而不舍地追問:“到底是什麽驚喜。”
陸茗抓着白添不安分的手指,擡手把一塊牛肉送進白添嘴裏,立刻編了一套話,委屈巴巴地說:“你那天說結婚的事情……我就讓他們安排了一下,本來是打算晚上放煙花的時候再求婚,現在被你發現了,還算什麽驚喜啊。”
白添把他抱得緊緊的,高興得支支吾吾我我我了半天:“應該是我求婚。”
陸茗歪頭看着白添,很是溫柔地笑着:“我不在乎,只要是和你就行。”
“陸茗……”男大學生果然好騙,陸茗瞎掰的情話都能讓他感動得眼眶發紅,湊上去吻着陸茗的嘴唇,很輕很輕地觸碰,不含半點情欲味道。
白添抱着陸茗坐在腿上,一下接着一下親陸茗的嘴唇。
白添暢想着他們的未來:“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陸茗心裏忽然抽緊,他的許諾也許無法實現,謊言積累得太多,總會有極限。可他不想破壞此刻的溫柔,說:“你先去國外治好腳傷,再去孟教練說的那個俱樂部好好踢球,拿到你想要的冠軍。結婚這件事不着急,我又不會逃走。”
白添用手臂圈着陸茗:“你逃走了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白添只穿了一條緊身泳褲,無法忽視的尺寸鼓起一團,頂着陸茗軟綿綿的屁股,像是在威脅。
“我才舍不得逃走呢,上哪去找這麽好的老公啊。”陸茗分開雙腿跨坐在白添腿上,低頭在白添額頭親了一口,雙腿在兩側晃動,繼續勾引春心萌動馬上就要一頭溺死在溫柔鄉的男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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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我什麽都給不了你。”白添低頭靠在陸茗肩膀,“……一年,你等我一年。一年以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陸茗想了想,說:“好。”
為了防止再出現類似事件,第二天陸茗就換了一家酒店入住。
陸茗借口說是酒店的飯菜不合胃口,白添說他是嘴巴太挑,無論吃什麽都不滿意。
新入住的酒店靠近情人灘,作為一處約會聖地,在這附近情侶數目也明顯多了起來,像陸茗白添這樣每時每刻都膩在一起的小情侶不在少數。
情人灘的粉色沙礫是特殊景觀,到了晚上海水還會發出熒光。陸茗拉着白添在接近午夜的時候來到海灘,為了防止夜間有人溺水,海灘早就沒了游客,只有巡邏的安保人員打着手電筒。
“這裏有個傳說,只要在午夜十二點從情人灘裏找到一枚珍珠蚌,那一對情侶就會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陸茗描述得煞有介事,他和白添躲避着手電筒的燈光,在情人灘裏翻翻找找。開發成熟的沙灘想要找珍珠蚌是一件難事,白添明知傳說不可信,但是看陸茗找的認真,也跟他一樣在沙灘裏摸索起來。
不抱希望的白添居然真的從沙灘裏找到了一枚珍珠蚌,珍珠蚌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不想天然存在的品種。
“你快打開,看裏面有沒有珍珠。”
陸茗裹着一件毛衣蹲在白添身邊,頭發被海風吹得亂糟糟,臉頰是白膩的,鼻尖和嘴唇卻是粉粉的。他不自然的神态早已暴露了一切,可是亮晶晶的眼睛讓白添不忍揭穿他。
“哇,這個裏面居然不是珍珠,而是戒指,好神奇哦。”陸茗拿起其中一枚戒指,随後握住白添的手指,将戒指套了進去。
“這個戒指居然正好是你的尺寸,怎麽會這麽巧呢?”陸茗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在此刻,在他們頭頂千萬煙花同時散開,黑暗的沙灘頓時被照亮。
同時被照亮的還有陸茗那張漂亮的臉蛋。
煙花紛紛落下,白添的目光不能從陸茗臉上移開一分一秒。
陸茗推了推他:“你也給我戴上另一個。”
白添反應過來,他拿着另一枚戒指套在陸茗手指。陸茗的嘴唇還在他面前張張合合:“我說過會給你驚喜的,你喜不喜歡……”
白添聽不見陸茗在說什麽,他遵循本能地靠近,想要把陸茗抱在懷裏。他們會和傳說中的一樣,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一道手電從他們臉上閃過,盡職盡責的大爺頂着海風對他們吹口哨。
“你們兩個!晚上禁止進入沙灘!趕緊離開!”
陸茗率先一步撲上去抱住白添,在白添耳邊輕聲說:“我們逃跑吧。”
陸茗在白添面前雖然沒有說過太多真話,但是能夠實現的事情,他自然盡力完成。煙花是表哥的酒店本來就準備好了,本來是為了一天後的開業儀式。陸茗為了報複表哥差點壞他好事,一聲不吭就拿來自己用了,至于開業儀式用什麽該是表哥發愁的事情。
他在漫天煙花下給白添戴上戒指,那時連他自己都要相信一年以後就會和白添結婚。什麽陸家什麽小連所有一切都被他抛擲腦後。
第二天他就接到表哥的電話,陸茗還以為表哥是來問他煙花的事情,接了之後才知道是邀請他也參加開業儀式。
表哥:“你和小連一起過來啊,到這邊來度蜜月都不告訴你哥哥。”
陸茗:“他有事情要處理,今天就走,明天只有我去。”
“這麽不巧?那你明天自己過來吧。”
陸茗挂斷電話,跑去廚房看白添做的海鮮大餐。挑嘴的陸少爺一定要白添親自下廚,不然他就不吃飯。白添沒做過海鮮,火候掌握的不好,做出來的東西和酒店廚師沒法比,陸茗吃的津津有味。
“明天有個開業儀式,表哥喊我過去。我盡量早點回來,你乖乖等我。”
白添有些不滿,陸茗伸手抓着白添的手指,在戒指上摩挲着:“老公,兩個小時我就回來,不會亂跑的。”
新婚燕爾的小老公尤其好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陸茗為了補償白添,在晚上用手給白添弄了出來。這幾天他一直沒讓白添插入,最多是用大腿夾着白添的陰莖讓他說出來。
陸茗的借口是海邊太潮濕,他又嬌氣,下面會不舒服。白添非要扒開他的雙腿看個究竟,手指在陸茗的陰穴裏摸了半天,最後悶悶地把陸茗的雙腿按了回去,借着陸茗軟嫩的大腿射了出來。
第二天陸茗單獨一人去了表哥說的開業儀式,表哥把他安排入座後就離開了,其他人陸陸續續入場,唯獨陸茗身旁空出一個位置。
陸茗莫名不安,他反複打開手機想要給白添發消息,意外的是這個會場信號極差,消息要發幾次才能發出去。白添也好像很忙,半天才回他幾個字。
主持人上臺活躍氣氛,會場一片喜氣洋洋,唯有陸茗如坐針氈。在過了很久他仍沒有收到白添消息的時候,陸茗立刻決定回去看一眼白添。
刺耳的話筒聲穿透陸茗的耳膜,動作一滞,表哥失真的聲音從音響傳出。
“陸氏集團的陸董,也就是本人的姑父百忙之中也來到了現場,現在就有請陸董上臺發言。”
陸茗聽見熟悉的手杖敲地的聲音,身體本能地僵硬挺直,被困在了小小的座椅之中動彈不得。
如果說這幾天的度假是他編織的一段分不清現實的美夢,父親的出現就是在告訴他,該清醒了。
陸茗第一反應是摘掉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