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暴制暴
蕭文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文成,周文成自然是發現了蕭文,羞恥、憤恨、憤怒湧上腦門,周文成扶着牆強撐着站了起來。
蕭文嘴角勾起,轉身離開了。
他本來是怕周文成對蘇安不利的,畢竟昨晚周家的那陣喧鬧在那個絲毫不隔音的棚戶區,蕭文都不用故意去聽,他本來看周文成動手想要幫忙的,誰知道蘇安下手那麽幹淨利落的,就光看着蕭文都覺得疼。
“安安,要不你最近住我家吧?”張元元還是有點後怕,周文成怎麽這樣太吓人了,安安一個人住太不安全了。
“沒事他不敢再來了,而且周圍都是從小看我長大的叔叔阿姨的,只要我喊一聲,那個垃圾會被打成肉餅。”蘇安撇撇嘴,在這個重人情的年代,左鄰右舍都是相當于親戚了。
“那行吧。”張元元雖然不放心但是看蘇安那麽自信,又想想周圍的叔叔阿姨确實是對安安就跟對自己的小孩一樣,勉強同意了。
兩個人很快就沒有再糾結這個了,畫起畫來兩個人都沉浸進去了,兩個人是學畫畫認識的,從小就是好朋友,學畫學了将近十年了,兩人都在為考大學努力。
走美術生的路子,文化分會少一點,原主和張元元學習很一般,但是兩個人在畫畫這方面很有天賦,兩個人可以為了畫畫坐一天,一學習就困。
畫完之後兩個人相視一笑,他們畫的是彼此,躍然于紙上,蘇安把齊肩的長發綁了起來,額前散落着幾縷碎發,一雙桃花眼含着笑意,膚如脂凝,一娉一笑就像是畫中走下來的仙人一樣。
這邊蘇安兩個人很是開心,周文成出了這麽大的醜,下身疼的要命,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走的也很是扭捏,其他人都是對他指指點點的。
周文成陰毒的目光瞪着身邊的路人,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給他等着。
走到棚戶區的小巷子前面的時候,有一戶人家正在搬家,其實這裏的人多數都搬出去了。
但是他們家卻越來越破了,根本沒有能搬出去的能力,他的大學學費還沒有着落。
該死的蘇安!怎麽能不給他錢呢!
“文成哥。”許頁雙手握緊放在心口,雙目含情帶着期許,這讓周文成的心情舒爽了很多。
許頁見周文成笑了自己笑的更開心了,老天讓他重來一回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周文成,想着以後周文成的成就,許頁就忍不住全身興奮的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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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學,蘇安穿着合身的衣服,長發也束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清爽陽光,不少人直接看着羞紅了臉,在這個化妝還不盛行的年代,蘇安這樣容貌昳麗的人在這個縣城也不多。
“他真的是蘇安嗎?”懷疑的。
“原來蘇安這麽好看嗎?”驚訝的。
“他應該是轉學生吧,蘇安怎麽可能這麽好看。”當然也不乏語氣酸溜溜的人。
蘇安一律沒答應,他也沒有義務解答這些人的疑問,張元元聽見其他人對蘇安的誇獎擡頭挺胸與有榮焉,看的蘇安笑的不行。
“你最近要小心,周家人可能找你麻煩。”蕭文在課間的時候偷偷跟蘇安提個醒。
“啊?”蘇安還在想周家是誰,突然反應過來就是周文成那一家不要臉的人,“他們想幹嘛?”
“自然是找你要錢能幹嘛。”蕭文嫌棄道,全身上下都在說着你個冤大頭。
蘇安:我個大冤種!
“謝謝你了,我知道了。”
“小事,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蕭文說完便轉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
“哦,诶——”蘇安看着蕭文的側臉,濃眉大眼,手臂上的肌肉也是十分明顯,“錢不要你還了你能不能做我模特啊?”
“三十塊錢一次,包吃!”蘇安蠢蠢欲動的伸出兩根手指,一雙水汪汪是大眼睛就像是他偶爾喂的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奶兮兮的讓人不忍心拒絕。
“什麽是模特?”模特這個詞還沒有普及開來,蕭文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意思。
“就是你坐在那裏讓我們畫就好了。”蘇安興致勃勃。
“那也不用三十一次。”現在一斤米才八毛而已,只是坐在那裏就能得到三十,蕭文會覺得是蘇安在可憐他,但是蘇安的目光光明磊落。
“差不多啊,畫室請一天模特差不多在三十左右。”蘇安想了想畫室請模特也是這個價。
“那好,大概什麽時候。”蕭文不疑有假,在工地當小工一天也才四十,而且都是重活累活。
“這個星期天吧,你來我家。”蘇安拍板定下了,“元元你也來啊!”
“那我們平攤啊!”
“不用到時候那買菜就好了。”
“也行。”張元元點點頭。
相較于蘇安這邊的一派輕松,周文成那邊就不一樣了,濃重的黑眼圈,臉上挂着不高興。
周文成其實是餓的,家裏已經沒有米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只喝了水,其他人都以為又是蘇安來纏着周文成了。
畢竟沒次蘇安來纏着周文成之後周文成就會這樣,然而周文成只是用這種方式來掩飾他拿了蘇安錢的心虛而已。
畢竟在其他人口中他是被人糾纏的那個人不是嗎,在同學口中聽到他們對自己的安慰和對蘇安的口誅筆伐他就覺得這是真的,心安理得的花錢。
第二天蘇安來的時候,他和張元元的課桌上面倒滿了黑色的墨水,桌兜裏面全是臭烘烘的垃圾。
“蘇安,張元元你們幹了什麽,把教室弄得髒兮兮的,髒鬼!”張芬芬一進來就直接對着蘇安和張元元一頓責罵。
77年之後的老師是一份鐵飯碗,張芬芬是以前工農兵大學出來的,她完全是因為她爸是村長關系才被推薦去的,自己是草包一個學過的基本都忘了教學也都是照本宣科的念,學生一問問題張芬芬就罵人蠢,一頓國罵輸出學生也不敢問了。
所以張芬芬帶的班一直是源縣第一中學之中升學率最差的,張芬芬一直覺得是自己被針對了,都是因為分給她的學生都是差生的緣故。
“張老師明明是我們被欺負了,你——”
“為什麽人家就欺負你?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麽壞事全班這麽多人你就你被欺負?”張芬芬一臉諷刺,蔑視的看蘇安,仿佛再說,你被欺負你活該。
“那為什麽張老師你帶的每一屆學生都是最差的?全校那麽多老師就你次次最差?”蘇安也不是什麽軟柿子,這種受害者有罪論他可不會認。
“兔崽子掃把星賤種,我¥%#@¥……”張芬芬罵着就動手去抓蘇安。
“張老師,您別這樣——”
“蘇安,那是老師,你別這樣——”拉架的人很多,趁機補一腳的人也大有人在。
畢竟張芬芬一有不開心就要照顧一下學生祖宗十八代的老師能夠又多的人心呢,只是有一些張芬芬的狗腿子才在真正的拉架,但是那畢竟在少數,張芬芬身上應該青紫一片了。
“張老師你在幹什麽!?”一嚴厲的男聲制止了張芬芬,張芬芬的兇神惡煞凝固在臉上,手還維持着去抓蘇安臉的動作。
“嗚嗚嗚——”蘇安抱着頭蹲下就開始哭。
“安安……”張元元心疼的去看蘇安,剛剛都是蘇安護着他,他剛剛都被吓傻了,從小被寵大的孩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面。
“副、副、副校長……”張芬芬臉上換上了谄媚的笑,手也收回來了背在身後。
“身為師長,張老師怎麽能對學生動手,還罵的那麽難聽,你是老師,不是潑婦,你這樣怎麽教好學生!”
“副校長,我們的課桌被倒了墨水,張老師不為我們主持公道,還說我們活該,還罵我們髒鬼,我們、我們、嗚嗚嗚……”告狀嘛,自然是誰弱勢誰更有利不是。
“副校長這個掃把星——”
“張老師!”副校長厲聲道,張芬芬被吓得一個激靈,低着頭在心理把蘇安罵個半死。“你寫一份三千字的檢讨明天交給我,我希望你記住,你是一名人民教師,你的所作所為時刻影響着祖國未來的花朵!再有下次直接停職查看!”
副校長是才分派下來的,帶着整頓校風和老師素質的任務的,畢竟這些年的老師資質良莠不齊的,國家未來又需要大量的人才,老師這一關必須好好把控整頓才行。
“我……好的。”張芬芬只能忍着臉上的疼,憋屈的應了,心理卻是把蘇安千刀萬剮了無數次。
剛剛張芬芬動手的時候蘇安可不是任人打的,蘇安可是趁亂結結實實給了張芬芬幾個耳光的,只是張芬芬皮膚黑又粗糙看不出來而已。
“這又是怎麽回事?”副校長指指潑滿了墨水的桌子問。
“我們一來就這樣了,不知道是誰做的。”蘇安紅着眼睛跟張元元站在一起。
“你們兩個最近多注意一點,我也讓人問一問這件事情。”副校長皺着眉,這種校園暴力事件他才來多久就遇上了,這麽惡劣一定要好好整治才行!
“謝謝副校長。”蘇安眨眨眼睛,這位副校長有點東西啊。
“開始早自習吧,一日之計在于晨別荒廢了。”
“是。”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蘇安和張元元在水池清洗桌子的時候有一個女生走過來,“我看見是三班的劉英華帶人做的。”
說完女生就直接走了,蘇安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上面的墨跡,桌子已經不知道用了多久了,上面充滿了刀痕和小坑,有些墨跡已經浸入下去洗不掉了。
蘇安中午出去了一趟,然後帶了幾瓶黑墨水回來,“下午帶你去出氣。”
“可是……這個他們是二流子……這樣太危險了。”
“元元,人善被人欺你知道嗎?”不過是校園暴力,只要你更狠那就只有別人怕你的份。
“嗯!”張元元想了想重重的點點頭。
第二天劉英華看到自己的桌子上一片狼藉之後就在教室裏尖叫,“卧槽賤人,居然還敢惹我,看我不弄死他!”劉英華臉上一片陰沉,其他人都不敢大口喘氣。
下午蘇安就被堵住了,劉英華帶着兩個麟兒,還有三個女生,六個人穿的很統一,鼻孔朝上看誰都翻着白眼,書包也不好好的背着,嚼着口香糖,一副天老大我老二。
其他人看見這群人都遠遠躲開了,蘇安扭扭脖子,把書包扔到張元元的懷裏抄起堆在一邊的木棍,“遠遠保護好自己。”
對于蘇安這種不放狠話也不廢話直接動手的人,劉英華也是沒想到的。
“啊——”
“卧槽,嘶,你特碼死定了!”
“我——”
“砰砰砰!”蘇安下手又準又狠,劉英華六個人縮成蝦子倒地不起了,都在喊着痛。“喜歡嗎?開心嗎?感覺到被你們欺負的人的快樂了嗎?”
蘇安扛着木棍居高臨下睥睨着劉英華冷笑着問。
“回答我!”蘇安突然提高了音量,吓得躺在地上的六個人集體打了個冷戰把自己縮的更小了。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人,打到你們連爸媽都認不出來。”
劉英華等:到底誰在欺負人!
“嘭!”蘇安一棍子敲在一邊的磚牆上,磚塊直接被打了一個洞,六個人被吓得擠在一起瘋狂的搖頭話都不會說了。
劉英華等人:……
“現在給我們道歉。”蘇安扔了木管拍拍手拿過書包道。
“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們吧,我們錯了……”悔恨加上身上的疼痛,六個人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悔不當初的。
“那好,後會有期了。”蘇安牽着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張元元離開了巷子。
蕭文等他們離開了之後從一邊走出來,剛剛蘇安那潇灑的一頓動作是蕭文沒有想到的,他是沒有想到原來班裏一直被欺負和冷嘲熱諷的人這麽厲害,這個蘇安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呢。
蕭文若有所思的想,之站了一會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