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MGN公司貌似這次推出産品的速度有些快呀。”
禦堂面色一緊，不動聲色的說：“你倒是研究的很仔細。”
佐伯笑笑，“過獎了。我想之所以這次Protofiber研發速度這麽快，還是因為XXXX不佳的銷售量吧？”
禦堂沉默不語，佐伯說的完全正确，公司也沒有想到大力研發的XXXX市場反饋會如此之差，為了挽回局面他們部門加班加點，争分奪秒的研究出了Protofiber，研究開發的時間已經很倉促了，所以這次在銷售上絕對不能出差錯！
藏在衣袖裏的手緊緊握拳，這次不能再失敗！
佐伯看見禦堂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所以，為何禦堂部長不考慮把Protofiber交給我們八課負責？如果就這麽直接交付菊池公司，想來一定又是一課負責，一課的能力從XXXX的處理上就能看清楚了，而八課雖然名聲不顯，但是我們在公司內專門就是負責被其他課做砸的項目，至于我們的能力，相信禦堂部長看過我們接手的産品銷量與沒接手之前做一個比較，就自然明白了。”
禦堂對XXXX的銷售額十分熟悉，八課的做出的銷售額的确比一課要高，而且八課與一課的人力資源優勢都是遠遠比不上，“雖然這麽說，但是我還是無法相信你們。”
“禦堂部長這麽慎重也是應該的。”談判的節奏漸漸被佐伯控制，這種主宰的感覺果然太棒了！佐伯思路越加清晰，“畢竟禦堂部長的部門不是已經失敗了一次了嗎？像XXXX這樣的産品給MGN帶來的損失肯定不小，要是這次Protofiber也失敗了，商品策劃部也總不能把過錯歸結于銷售身上是吧？畢竟我們幹銷售這一行的就得把商品賣出去不是嗎？”
禦堂不禁氣結，但是又找不到有力的話語回擊他，“看來你們八課真的很有信心呢，會好像會做出了不起的業績。”
佐伯有禮的回答：“我們自然是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你們是志在必得了？”禦堂略微狼狽的情緒迅速的收斂，他不甘的望着佐伯，對于這個男人一針見血的找出他現在所處的困境行為感到憤怒。
“我們真的是很有誠意的來請求而已。”話是這麽說，佐伯的表情卻一點也沒有有求于人的謙卑陳懇，他鞠躬行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根本來不及插嘴的八課衆人們，也紛紛跟着佐伯鞠躬。
局面這麽僵持了起來。
短短幾分鐘內，局勢徹底反轉，唐且看向克哉的眼神多了一些打量，除了多了自信氣勢外，佐伯本身有的缜密的思維、和驚人的觀察力都沒有喪失。
或者說是，通過眼鏡将他優秀的特質挖掘出來，并且發揚光大。
難道是戴上眼鏡可以喚醒隐藏在體內的潛能或者是另一個人格？
唐且相信人是有第二人格存在的，不過有的人一生也沒機會轉換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拿出成果給我看吧。”
本多忍不住的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驚喜，“這……這是答應的意思嗎？”
答應了？八課的同僚們，忍不住互相對視，神色間都是難以想象的狂喜，真的，真的成功了？
“但是……”還沒等八課的人做出任何回應，禦堂慢條斯理的聲音将大家的從驚喜中拉了回來，“我是有要求的。”
“什麽要求？”
“三個月內，我需要你們做到這個銷售額。”說着禦堂從文件夾裏抽出了一張紙，通過桌子推了過去。
佐伯拿起紙，看了一眼，上面設定的銷售額除了他之外，想必八課任何一個成員看到都會連呼不可能辦到的。
為了挽救之前的局勢，制定一個較高的銷售額自然是無可厚非，不過這個目标對于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佐伯将東西遞給了片桐，畢竟這人才是八課名義上的課長。
片桐看到銷售額後果然驚訝的合不攏嘴，“禦堂部長這會不會太……”
禦堂很不客氣的駁回片桐想要游說銷售額的念頭，“你們不是很自信可以做到最好嗎？既然做不到我們要求的目标，何必來私自找我呢？”
“這……”
佐伯克哉搶在片桐說話前回答：“沒問題。”
“那麽，資料我會随後傳到你們公司，手續也會很快辦好，證明給我看吧。”說完的禦堂不願再會議室裏再呆，快步的走出房間，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佐伯。
佐伯克哉發現禦堂孝典在看他，微微一笑。就像是在宣告一場戰争的勝利，笑容着實刺眼，禦堂扭頭迅速離開。
風間課長也客氣的祝賀他們後離開了會議室，八課的職員們士氣高漲的走出了會議室，大家決定好好地去慶祝一番，所以才有了酒屋這麽一出。
聽完唐且這麽說，佐伯覺得有一些是和自己的記憶吻合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佐伯張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就是事實，你擁有一副特殊的眼鏡而已。并不是別人做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唐且這麽解釋着。
“我只是不太敢相信。”
一時間要消化的東西太多了，佐伯來不及多想很快的就睡着了。
唐且坐在沙發上看着熟睡的佐伯，其實事情還沒說完，佐伯也沒有注意為何之後他的眼鏡就取下來了。
這是唐且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能力，取下了眼鏡。
作者有話要說：
☆、008
在八課職員們興奮地一邊讨論要去哪裏慶祝，一邊走出會議室的時候，佐伯卻沒有走，而是走向了唐且。
唐且沒有開口，安靜的看着佐伯。談判過程中有一個定理，先開口的那一方必定是處于弱勢，雖然他們這之間并不是談判，不過唐且卻采用了這個策略，因為從眼前這個佐伯克哉的身上，他感受到的是強大的壓迫。
就像是正潛伏在草叢中，窺伺獵物的獵食者，那雙眼睛裏充斥着渴求和侵略性。
佐伯拂過臉側的眼鏡邊框問道：“如何？”
“什麽如何？”
金屬光澤的鏡框在佐伯的摸索下愈顯光亮，“我對這眼鏡的使用狀況，作為系統的你，感覺可好？”
他現在的感覺好極了，什麽也沒做過，可是透過鏡片看到的世界和之前看到的就是截然不同，眼前被其他人認為不能完成的數額，在他看來也只是稍微需要努力便能獲得的成果。
果然，只有強者才适合在這世界存活。
唐且對上佐伯的目光，“還算不錯。比起你之前的表現的話。”
玻璃窗上照映出來的臉，帶着滿足的笑意，佐伯靠近唐且，兩個人的距離不斷縮短，唐且立刻往後退去，如果是平常的佐伯克哉與他相處這麽近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眼前的這個，一旦入侵了他的個人領域之內，得到的結果下意識的排斥——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
“站在這裏就好。”
聽到這話，佐伯輕笑了一聲，“你這是在害怕嗎？真是好奇呢，作為系統的你，有着人類的名字，正常的思維，就連這些零碎的細節都有嗎？”
“這些不是重點。”眼看着佐伯就要開始琢磨自己的身份，他轉換話題的問道：“再不走，你的同事們就要走遠了。”
薄削的嘴唇吐出無情的話語，“他們，還不配與我并肩。”字裏行間裏明明透着桀骜不馴般的狂妄自大，可是卻又是那麽理所應當的。
“就算如此，也不用把時間花在這裏吧，畢竟這裏是MGN，又不是你們八課的辦公室，還是收斂一點的好吧。”唐且看了看挂在佐伯身後牆上的時鐘，已經過去三分鐘了，再不跟上去八課的人估計要找了吧。“相信馬上MGN的工作人員就要來了清理會議室了吧？”
“那些都不重要。”佐伯退出了令人唐且警覺的範圍之內，“我只是很好奇一件事情，還希望系統大人為我解答一下。”
唐且不留情面的吐槽：“你這句大人我還真是擔當不起，你今天的問題還真是不少。戴上眼鏡後，不僅是性格，就連好奇心也被挖掘出來了啊。”
佐伯無視唐且嘲諷的語言，“我還記得你當時你出現在我家，并不是我拿到眼鏡或者是使用的那一刻呢，那麽究竟是為了什麽你才出來了呢？”
“我說過我的職責就是負責你在使用眼鏡這段時間你與眼鏡的關系吧？”唐且面不改色的編道:“我會在用戶使用眼鏡之後才會出現，這取決于客戶對眼鏡的使用程度。沒有戴眼鏡的你，可不是這麽一個果斷幹脆的人。”
“唔……”佐伯看着他，像是在辨別這話的真假性。
“那麽你到底在什麽方面對我進行幫助，可以說的準确點嗎？”
“對你進行輔導以及使用眼鏡的身體承受能力。”
“這話聽起來貌似沒什麽可信度。”
“你可以選擇不信。”
“哦？”佐伯來了興趣的看着他，“系統也會有脾氣嗎？”
唐且皺眉，“請不要把我當做電腦。”
“那你的意思是是個完整的人類？” 沒等唐且說完，佐伯又繼續道:“可是只有我能夠看見你，聽見你而已。”
“你可以理解為我是被賦予一個人類除卻實體之外的系統，如果聽不懂，你就把我當做鬼好了。”唐且想要早點結束這次談話，所以他直接越過佐伯，朝着門口走去，但是在從佐伯身邊經過的時候，佐伯突然抓住了唐且的手。
唐且也沒想到佐伯竟然抓住了他！
雖然他很快的掙開了他的手，但是他清晰的感受到手腕上殘留的灼熱的熱度。
因為之前他在路上發現自己和路人沒有發生肢體接觸，但是他可以坐在椅子上，可以碰到桌子，所以他以為自己是不能觸碰生物的，沒想到還能和游戲主人公接觸？這是有什麽含義呢……
唐且來不及繼續思考。他快步退開和佐伯克哉保持距離，“多動症吃藥是可以抑制的。請不要放棄治療。”
“沒想到真的可以接觸到。”佐伯驗證了心中的設想，“可以看到你，感受到你。接觸到你的，在這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了。”
“只是在人類角度上。”
佐伯帶着微笑的笑容，玩味的目光在唐且身上徘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其實你是眼鏡的一部分？”
唐且回答：“可以。”身為眼鏡維護系統，他自然是屬于系統的一部分。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擁有了這副眼鏡的同時也說明我擁有了你？”
這話聽起來不像光是字面上的含義這麽單純，唐且感覺到很不舒服，他面無表情的說:“請你先好好掌握這副眼鏡再說，單純只靠眼睛的力量解決問題，你是會被眼鏡所掌控的。”
“請不要把我想的那麽愚蠢懦弱。”
“我只是在對你負責。”
“真的很有趣。”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笑，每一聲都有動人心魄的魔力，佐伯轉身潇灑的走向門外。“你真的很有趣。唐且。”
期待把你踩在腳下，徹底征服，看見你痛苦凄淩的表情，聽到被迫羞恥的求饒。
我渴求的心情，使身體中的血液一起伴随着念頭顫抖。
唐且走在佐伯克哉的身後，刻意的保持着距離。八課的人已經到了門口，看見佐伯走出來，本多迎了上去，“克哉你怎麽才出來，大家都在等你了。”
說着，本多習慣性的想伸出手拍他的肩，克哉厭惡的蹙起眉，側開了身子。本多一怔，今天的克哉看起來大不一樣了……
“要去哪裏就快點決定，慶祝完之後，明天就要投入到Protofiber的工作中。”
已經被佐伯的完全征服的職員們，非常有幹勁的應了一聲，“嗨！”
這時，唐且才慢悠悠的從MGN走了出來，佐伯克哉故意落在衆人之後，慢慢的走着，目光掃到唐且，微微轉了身子，腳下的步子依舊穩健，“酒館，要去嗎？”
“你不是說他們不配與你并肩？去不去酒館當然是你自己決定，這些你個人私事我不想攙和進來。話是這麽說，你的腳步不早就宣布了你的打算了嗎？”
“不配自然是不配，不過，再好的獅王也需要獅群嗎，不是嗎？”佐伯了然的目光掃視了走在前面的衆人，“再蠢笨的人也是有利用價值的。”
唐且幫他接了下一句，“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就會被一腳踢開是嗎？”
“你如果真的是人，倒是有成為我的夥伴的資格。”
“還真是抱歉了，我可沒有抱着必死決心跟着你去作死。”
佐伯聽後一笑而過。“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必經在我看來，你作為系統是沒有多大用處的。”
“你錯了。”唐且擺着面癱的臉，不斷地散發着傲人的冷氣，“我還是有點用的。”
“哦？”探究的目光像是讓唐且展示出來。“比如？”
“比如，讓你閉上你的嘴。”唐且說話，右手在空中用力一揮，佐伯架在鼻尖的眼鏡驟然不見，佐伯的身子就如同受到電擊一般，彈跳了一下，然後腳步踉跄，身形在空中左右搖晃。
無意間回頭望了一眼的本多，立馬看到了佐伯的情況。“克哉？克哉你怎麽了？” 快步上前架住了克哉不穩的身影。“怎麽了？不舒服？”
佐伯暈暈乎乎不在狀況之內，頭腦裏亂成一團麻，耳邊最先響起的是躁人嗡鳴，過了一會兒後，噪聲漸漸變小，他聽見了模模糊糊來自遠方的聲音。
是……是……本多？
喊了半天得不到佐伯回應的本多憲二整個人也緊張起來了，“克哉？克哉你別吓我啊？”這裏的情況早就引起了八課職員的注意，大家圍上前來查看佐伯的情況。
漸漸恢複意識的佐伯，只能扶着作痛的額頭，從本多的支撐住穩住身子，“抱歉，我好像有些沒睡好。”
聽到佐伯這麽說，本多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得什麽病了。”
佐伯虛弱的扯出一抹笑安慰本多：“不好意思啊，憲二，最近工作一直有點問題，我就有些焦慮，所以晚上休息不是特別好。”
“早說嘛，雖然還年輕但也不能這麽糟蹋身子啊！”
邊上也有年紀稍長的前輩傳授經驗：“說的很多啊，我就是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仗着年輕為所欲，結果搞得現在這裏不舒服，哪裏不舒服的。”
片桐也在邊上勸說：“佐伯君，還是健康比較重要啊。”
“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我今後會注意的。”
噓寒問暖一陣之後，大家一起進了酒屋。
而唐且走到店門前，停住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009
醒來後的佐伯，第一眼看見的是床對面空蕩蕩的的沙發。
然後他意識到……今天好像是……星期六？
空乏無力的感覺蔓延全身，四肢軟軟的不想動彈，從睡意中漸漸脫離，他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現在只想靜靜的躺在床上，就這麽靜止到腐爛也好。
“醒了？”唐且從屋外走進來。
“恩，早安，唐且君。”
唐且沒有在糾結稱呼這個問題，他看着佐伯臉上憂慮的表情，好像正在為他的現狀擔憂着。“已經十點了。”
“啊？原來我睡了這麽久……”看着佐伯慢慢的坐起來，唐且回到了客廳，騰出房間讓佐伯換衣服。
客廳裏的電視正在播放節目，等到佐伯換好衣服進了客廳，看見開着的電視，問:“唐且君，你是看了一上午的電視？”
“沒看多久，只看了三個半小時。”
劇情發展到這裏，攻略對象大致已經走完過場并且讓玩家有了大致的了解，按照傳統戀愛養成游戲的發展，下面應該會有給玩家自由選擇的餘地，形式無非是選擇去不同的地點或者做不同的事情，每一個事件和地點就意味着和某個人物會有互動的機會。
他已經大致明白了這游戲的線路，眼鏡無非是一個契機讓玩家可以選擇不同的游戲方式。例如不戴眼鏡的佐伯克哉就是以受的姿态去接觸攻略對象，而戴上眼鏡後依然是以攻的姿态。
但是，是不是每個攻略對象都有攻與受兩種選擇他并不肯定，畢竟像片桐課長那樣的人物，除非他也有副眼鏡，不然期待他逆襲，唐且表示在他有生之年是沒什麽可能性的。
那麽其他人是不是和片桐一樣呢？他在心中總結了一下所有的攻略對象。
本多憲二，佐伯克哉的同事，爽朗善談，莽撞硬漢，乍看上去，應該是一個攻，唐且認為他的攻略難度一般。
片桐課長，全名片桐稔，确定是受，難度較低。
禦堂孝典，攻受不明，難度略高。
須原秋紀，應該是受，難度未知。
如果是電腦操作，這自然很簡單，關鍵是現在，佐伯自己想和誰？他願意和誰戀愛？想了一會兒之後，唐且擡頭看見佐伯盯着自己在看，“怎麽了？”
“沒什麽，感覺唐且君是個很耐得住寂寞的人呢。而且很冷靜，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急不躁的。”唐且淡然道:“急又沒有用，無論出什麽事都有解決方法的。即使天塌下來，死的又不止我一個，何必焦躁呢。”
“我……很羨慕唐且君，像我的話一定沒辦法做到想你這樣的。”
唐且看見佐伯慢慢地下了頭，捏着文件的手指繃緊沒有血色，他想起了昨日看見的佩戴眼鏡後他的風采，“擡起頭，抱着這樣的想法一輩子也不會改變的，與其自憐自艾，不如把你眼下的任務完成。”
“诶？”佐伯下意識的擡頭，望着他，看見唐且認真到嚴肅的眼神，聽清後半句內容，他又低頭去看手中的文件，文件上觸目驚心的顯示的計劃銷售額，在他看來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峰。
“這……”“你心裏不會想着，既然是戴上眼鏡争取了這次機會，那麽戴上眼鏡應該也能完成，不如就交給眼鏡好了吧？”
“額……”唐且一看佐伯的表情便了然，果然是這麽想的。
“可是這……真的不是我能做到的，我……真的……”
“你要自我否定到什麽時候去？不要因為一次失敗就畏手畏腳。”
“……”
“你反駁一句都在證明，可是你選擇了沉默。”
“……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經歷過我的事情才會這麽說！”佐伯忽然情緒失控的，這句話脫口而出。不過說完之後，佐伯很快又後悔了，他滿臉的歉意的跟唐且道歉道：“抱……歉……唐且君，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能一直用這樣的氣勢和我說話也不錯。”
戴上眼鏡的佐伯克哉要比不戴眼鏡的他能幹許多，這一點無可厚非，當然也要危險許多，太難掌控的話，自然還是不要頻繁出現比較好。
唐且決定暫時就以不使用眼鏡的佐伯克哉進行活動。畢竟比起難度，變數更難控制。
“我……”佐伯無力的垂下了頭，“我也嘗試過……可是……有時候真的很難說，不是沒試過，但是事實就擺在你面前，努力不能證明一切，三年前來到這個公司的時候就是的……老實說啊，我都覺得我自己真的不适合做這一行。”
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在佐伯心中化開，融進了他全身上下，“最開始見到給我眼鏡的那名男子的時候，我也是因為沒有辦法做到指定的目标才一個人沒用的去公園裏喝悶酒，聽見他對我說【戴上這副眼鏡的瞬間，你的人生将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只要使用它，你就會……】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心動了，也許是真的在心底裏還留着一絲希望吧，我當時萌發了如果可以的，也許可以試試的想法。”
唐且能感受到佐伯心中的情緒，非常敏感且脆弱。
“所以我收下了眼鏡，雖然當時也有說過不要，不過心裏還是在渴望的……”佐伯的笑聲聽起來格外的蒼涼，“果然得到什麽都是需要代價的，可是我快連這代價也承擔不起了……”
唐且慢慢坐到佐伯身邊，拿起了他手邊的一份文件浏覽，“其實你很細心。”
“诶？”佐伯詫異的看着他。
“做事很細致，就拿數據，因為認真從來沒出過錯不是嗎？”
“唐且君……”
“你的判斷力其實也很敏銳，可惜不夠果斷。”
“謝……謝謝，你的肯定。”
“我是實話實說而已，你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保守的人。”
“恩。”
“做銷售的話的确有些不适合，太保守的話，的确會錯過很多機會，你比較适合嚴謹細致的工作。”
“是嗎？”佐伯一怔，得到了唐且的肯定，他很感激，但是心裏還是覺得這一定是唐且為了安慰自己才這麽說的。
“我沒有說話，我沒有說謊的習慣。”說到這裏，唐且明顯頓了一下，不過佐伯沒有察覺到。
“話是這麽說，還是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說的也是。” 佐伯漸漸地恢複了一點信心，他振作起來，準備繼續看文件，不過還是先扭頭看了看唐且。
坐在身邊的唐且，聚精會神的低着頭看着文件。“唐且君真的給人感覺很可靠，明明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說到一半，佐伯幡然醒悟，眼前的并不是活生生的人。但是他又很難相信這只是一堆數據構成的虛拟人物。
“外表只是假象。談判桌上的必殺技，扮豬吃虎，裝弱者會給你帶來優勢的。”唐且瞥了他一眼，“這個你可以試試。”
“額……這個……”
“建議而已。”唐且看完手中的文件放下，又拿起另一份，順便用眼神提醒他，“要快點了。”
“哦，好的……”佐伯連忙連忙開始看文件。
兩個人一直看文件忙到三四點，佐伯看到肚子咕咕叫，眼睛有些腫脹發酸，他起身準備弄點吃的。
“唐且君，你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唐且大致已經把所有關于Protofiber文件全部看了一遍，Protofiber的确是個很有前景的産品，銷售不成問題，不過禦堂孝典定的目标的确有點高。
不過想想辦法努力一下是會成功的，只要有人能成功那就不是一件難事了。
唐且看着佐伯簡單的煮了一碗面他作為午餐，佐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只是偶爾這麽遲遲，工作比較忙，周末我都是在外面吃的。”
“身體是本錢，你最近的身體狀況不是特別好，眼鏡最好不要用了，每次用都對你損傷很大。”
聽到唐且這麽說，佐伯很自然的點點頭，“我也是這麽覺得。明天去外面吃好了，附近有一家新開的咖啡店我還沒有試過呢。”
順理成章的達成了自己的一個小目标，唐且不動聲色的繼續看着佐伯，冷不丁的發問道：“不知道你的情感生活怎樣。”
“噗……”佐伯立刻被面條嗆住了，臉咳得通紅，唐且默默地拿了張紙巾遞給他，佐伯接過紙巾擦擦嘴，“怎麽……問這個？”
“只是覺得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你年紀也不是很小吧？25歲？”
“嗯，是的。猜得很準呢。”
“人的身體不會欺騙年齡的，個別除外。有點冒昧的想問一句，你明确你的X向嗎？”
“啊……？” 佐伯無辜茫然的目光讓唐且覺得，他選擇的游戲線路，很可能是一個天然彎自強不息逆襲上位的悲傷故事。
“沒想過嗎？”
“這個……我有點不明白，應該……是……異性戀的，我對同性這個……好像沒有什麽傾向啊。”
“你确定你對女性就有這個傾向嗎？”
“額……這個……”佐伯想了想，貌似好像也沒有。
唐且很輕松的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目的：“那麽，今晚去驗證一下吧。”
“啊？！”
作者有話要說：
☆、010
“什……什麽？”佐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還以為是自己幻聽聽錯了，“唐且君你……說……什麽？”
唐且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今晚去驗證一下。”
“驗證……什麽？”佐伯問的很艱難，
唐且很自然的說出了答案，“你的X向。”
“為什麽啊……”佐伯看起來既困惑又難為情，“這個為什麽要去驗證啊？我是喜歡女人的！”
唐且看着他，眼裏充斥着懷疑，“你确定？！”
“我……”佐伯漲紅了臉拼命的解釋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喜歡男人的吧？這怎麽可能？”
“這有什麽不可能？”唐且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你難道沒發現你戴上眼鏡之後的X向比較與衆不同嗎？”
佐伯下意識裏腦海中浮現出須原秋紀嬌嗔的表情，少年光滑細白的皮膚，還有誘人起伏的身軀……
他急于申辯的，語氣快速的說道:“那……那也不是我……”
“你不要急着否認。”唐且向他解釋道:“把事情弄清楚不是更好嗎，這樣也可以證明戴上眼鏡你在哪些方面會發生改變，也有利于我收集資料。”
佐伯默然，唐且也不急，思路繼續展開，“畢竟我的職責是幫助你更好的使用眼鏡，利用它的價值創造更多的價值，萬一它讓你有了你不能接受的設定，這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我才會問你關于性向的問題，你真的确定嗎？”
過了好久，佐伯才開口，“其實……我不太确定。因為我不是一個很善于和人接觸的人，平常也很少出去社交，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我也從未對人有過動心的感覺。”
這個聽起來，略心酸啊。
“感情這個東西涉及到大腦活動，又與個人思想價值有關，太過于抽象，我們還是從簡單粗暴的方面着手，你對男人或女人有過X沖動嗎？”唐且直接了當的問話方式讓佐伯十分尴尬。
“這個……” 唐且挑眉，“也沒有？”
“咳……”佐伯頓了一下，開始低頭用筷子攪拌面條，“再不吃面條就要涼了。”然後他開始吃面，神情十分專注，就好像眼前擺着的并不是一碗普通的面條，而是心愛之人的心血，值得用心去品嘗的……面條。
佐伯見唐且一直沒有說話，以為是自己的拖延政策生效了，在他吃完面條之前唐且都沒有吭聲，可是，當佐伯吃完最後一根面條，放下筷子的時候。
唐且說道:“今晚出去逛逛吧。”
“去哪兒？”
“酒吧。”
……原來沒有忘啊……佐伯汗顏，繼續岔話題。
“那個……唐且君，我覺得你說的很對，無論如何這次我都要試一試，所以我想好好的做些功課。”
“有信心很好，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謝謝你，唐且君！”
“嗯。”唐且表情決絕而堅持，“酒吧，夜店，風俗店，選一個。”
“等等！為什麽風俗店會和酒吧和夜店放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出門！”
“那打電話叫一個？你們這兒不是合法的嗎？”唐且悠悠的說道，“我聽說歌舞伎町是最出名的。”
佐伯無力的回答:“那個在東京……唐且君，你能不能不要糾結這個問題……”
“我是在履行我的職責。”唐且回答。佐伯默默的起身去廚房刷碗，然後回到客廳，說到底他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拒絕別人。面對唐且的要求他也只是認為這個事情實在是太令人羞澀了，他做不到，而不是想着唐且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
“唐且君，你想讓我去那些地方幹嘛……”
“判斷你真正的X向，收集數據。”
“那具體要怎麽做？”
“去那裏坐着。”唐且早就看破佐伯心中的顧慮，“放心，不是讓你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只要去那兒看看就好。”
“……”佐伯猶豫着，最後卻還是答應了。不過提出要求說明天再去唐且也清楚佐伯這下真是做不到了，所以很爽快的答應了。
說到底，還是看着佐伯性子軟，好脾氣，順杆爬罷了，這要是換做眼鏡版佐伯，估計早就掀桌子，出現神轉折劇情了。
當晚，正如佐伯所言，他呆在房間裏不停的翻閱資料制定計劃。佐伯不是沒有真本事，只不過性格是個硬傷，即使再驚人的天賦，在致命的性格包裝後，也變成泯然衆人矣了。
第二天，佐伯醒的比較早，等他洗漱好到客廳一看，果然唐且又在看電視，“早安，唐且君。”
“早安。”
“今天天氣不錯呢。”佐伯現在窗邊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雖然時間還早，但是路上的的行人已經不少了，佐伯提議道：“出去走走吧？”
“好的。”唐且也很少毫無目的的外出了，更不用提散步，這個聽起來就透着股健康清新，活力向上的活動。
兩個人走在街道上，早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路上的車輛極少，入耳的也不再是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唐且甚至聽見了鳥叫，在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