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一次踏進醫院,司沛被無數護士和病人圍觀了。

上次去保護斷腿小偷的時候,司沛是隐身混進醫院的,畢竟涉及到警方,他顯出真身晃晃悠悠進去太另類。

可他還有些話想問問沒死成的小溫,所以再不願意,司沛還是顯出真身。作為長相帥氣氣質高冷的男淫,司沛絕對比時下流行的花美男要有殺傷力,那件黑風衣雖然不符合這個炎熱的季節,卻能給司沛的氣質增加不少分。

“哇,不會是哪個劇組來咱們醫院拍電影吧?”某小護士兩眼放光地盯着司沛,要不是她還有工作沒做完,指定也會撲過去像其他人那樣近距離圍觀帥哥。

“沒聽說要拍電影啊!”旁邊一位四十幾歲的大姐還算淡定,倒不是她不喜歡看帥哥,而是她今天出門忘了帶眼睛,看誰都是模糊一片。

“我希望真是來拍電影的,這樣我就能多看幾次帥哥了!”正在填表格的女病人一邊偷眼看司沛一邊在表格上寫寫畫畫,一會兒就寫錯了三張。

被這群花癡煩得發瘋的司沛真想上演一次憑空消失,反正他是鬼,不用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些人是瘋是傻跟他有什麽關系!

不過司沛也就是想想,他和這些人無冤無仇的,不至于真把她們怎麽樣。

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擠出來,司沛一溜煙跑進樓梯間,以他的行動速度,果斷還是爬樓梯安全些。

一口氣來到住院部,司沛調整好面部表情才緩緩推開那間單人病房。他先前會對小溫冷淡,甚至言語間帶了些攻擊性,是因為他感覺出這女孩子和學校的女鬼有些因果聯系。

可既然換身份是你情我願的事,小溫就不算過錯方,車禍又不是她導演的,出了這樣的意外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和療養院那個神經質的狀态不同,病房裏的小溫直直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兩眼空洞,好像剩下的只是個軀殼,內裏的靈魂已經離開了。

“小溫!”還是低沉的聲音,司沛卻用了種相對溫暖的語調說出來。

盡管刻意控制音量和情緒,司沛的話還是讓床上的姑娘下意識顫抖。小溫,這是她用了十八年的名字,而這幾年,卻成了別人的代號。更不幸的是,這兩個字已經變成她此生最懼怕的夢魇。

“告訴我,你昨晚為什麽跳樓?”拉了把椅子在小溫的床前坐下,司沛似乎并不急于要知道答案,而是在床頭的果籃裏拿出個蘋果,親手削給小溫吃。

無神的眼睛随着司沛修長幹淨的手指一點點轉動,小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一長串的蘋果皮落地,小溫才輕輕抽了下眉頭,整個人多了兩分生氣。

“吃個蘋果吧,心情會好些!”把蘋果切成小塊放在床頭的小碗裏,司沛如絕世好男友般幫着小溫坐起來,讓她靠在床頭上。

不知是小溫運氣好還是跳樓的樓層太低,除了幾處擦傷,小溫并沒有受任何傷。只是看她現在的精神狀況,司沛有些擔心,她最終可能真的把自己逼瘋。

麻木地接過司沛遞過來的小塊蘋果,小溫盯着看了好半天才放進嘴裏,好像她連吃東西的本能都被遺忘了。

沒有再說話,司沛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兩眼時不時地看向窗外。這會兒的天氣還不錯,像小溫這樣的情況最好出去走走,只是不知道真的申敏敏有沒有找來,所以小溫還是躲在病房裏安全些。

“你都知道了?”把一塊蘋果細嚼慢咽之後,小溫終于開口說話。原本好聽的嗓音有些沙啞,那種幹澀得如同劃玻璃般的聲音讓司沛有些心酸,但卻沒生出更多的同情。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即使在這件事裏小溫的父母占了更大的責任,但小溫的欣然接受卻也是導致今天這種局面的一個誘因。

“昨晚她果真找來了!”把頭靠在雪白的牆壁上,小溫渙散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她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可真的見到申敏敏,她還是止不住害怕,甚至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在害怕些什麽。

“我以為她會撲上來殺死我,可是沒有,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我看不到她的臉,卻感受得到她一直在看着我,好像在諷刺我生不如死!”嘴角自嘲地挑挑,小溫對自己此時的平靜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也許是死過一次的經歷讓她把身外的一切都看淡了,當生命消逝,那些帶不走的東西又有什麽意義呢?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不要做申敏敏,去國外留學或者去個不入流的學校,未嘗不能換來美滿的人生。

“她說過什麽嗎?”見小溫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司沛只好開口引導。他必須知道申敏敏出現之後所做的一切,才能判斷申敏敏現在的狀态。

從之前收集的線索來看,申敏敏還沒有變成惡鬼,貌似一直停留在游魂的狀态。是因為有心願未了,才一直留戀人間,不肯去陰間轉世嗎?

“沒有,她什麽都沒說,也許她覺得,我們之間本來就沒話可說!”篤定地搖頭,小溫的眼角突然濕潤了。從頭到尾,她只做了一件對不起申敏敏的事,就是搶了她的男友。也是這個原因,讓小溫在面對申敏敏的鬼魂時,總是底氣不足,她在這件事上,真的做錯了。

“她什麽都沒說?”司沛的眉梢挑了挑,既然申敏敏沒說刺激小溫的話,也沒有動手害她的意思,那小溫為何要跳樓?

“我受夠了,既然我們的人生已經錯位,小溫死了,我也該死了!”小溫說完這句話突然掀開被子跳到地上,在司沛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她已經爬到了窗子上,準備再跳一次。

……

“敏敏是個好女孩,是我嫌貧愛富,對不起她!”捂着臉頰,金立羊的情緒徹底崩潰,開始漫長的嚎啕大哭。

毛豆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可他卻連一句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還能說什麽呢?兩個女孩,一個車禍離開,一個受不了壓力跳樓,不能把兩個女孩的悲劇歸罪在他的身上,但他在整件事情裏,确實要承擔一定的心理譴責。

本想等金立羊的情緒穩定下來,毛豆再詢問些細節,怎奈金立羊的哭聲太有穿透力,以為出事趕過來的醫護人員把毛豆請了出去,并稱這位病人今天不能再受刺激。

游蕩在療養院的花園裏,毛豆的腦子又開始打結。

不管申敏敏是還愛着金立羊亦或是恨他薄情,都沒理由不順道過來看看他吧?可事實卻是申敏敏把小溫吓得自殺,一牆之隔的金立羊卻只是通過第六感感覺到申敏敏回來了。

“會不會是申敏敏已經把金立羊這事給放下了?”小孩子看事情總是比較簡單,吃着棒棒糖的小豆一句話就點醒了毛豆。

使勁兒地拍着又有點發燒的額頭,毛豆笑了沒兩秒又蔫了。申敏敏就是為了找金立羊要個說法才出意外的,不是說人總會執着于死前的心願嗎?還有什麽心願是淩駕于申敏敏對金立羊的感情之上?

正糾結着,毛豆的手機忽然響了。以為是司沛打來的,毛豆連看都沒看就接通,并随嘴問他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嘿,你小子是不是大白天喝高了啊,是我啦!”那邊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兩聲,毛豆這才聽出來打電話給他的是那個留校的哥們。

“跟你說,我剛聽一同事說的,他今天去學生宿舍突擊衛生,結果看到兩個女生縮在房間裏又是哭又是發抖的。他再三追問,那兩個女生才說她們昨晚好像看到鬼了,害怕!”哥們賊兮兮的,想營造一種恐怖的氛圍。

可惜毛豆已經非吳下阿蒙,人家現在是身邊帶着兩只惡靈,身經百戰的抓鬼專家,想用這種消息吓唬他,做夢!

不過哥們說得消息還是引起了毛豆的注意,鬧鬼的傳聞可以多種多樣,但同一所學校短時間內好多人撞鬼,就詭異了。又沒真的把學校蓋在墳地上,哪來那麽多喜歡抛頭露臉的鬼啊!

昨晚申敏敏把小溫吓得跳樓之後就不知去向,不會是又回到學校,還恰好被那兩個女生看到了吧?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的毛豆急忙和哥們打聽兩個女生的消息,把她們的宿舍和電話記下來之後,毛豆又摸出手機給司沛打電話。要是申敏敏真在學校,那即将到來的可能就是一場硬仗,毛豆總覺得沒有惡靈先生在身旁,心裏沒底。

此時,飛到窗臺邊上救下小溫的司沛正一臉嚴肅地站在牆邊,被一群醫生護士數落。要不是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群情激奮的圍觀群衆可能都上手開揍了。

看了眼被大群人安慰的小溫,司沛的臉黑得反光——他是救人那個,救人那個!靠,好人咋這麽難做呢!

作者有話要說: 偶又一次大半夜更新鳥_

話說明天偶要踏上去親戚家的汽車,于是明天八成又要斷更一天,不過由于親戚家沒網線,我只能去親戚的親戚家蹭網,于是後天開始更新的時間應該會在白天了o(╯□╰)o偶會争取多多蹭網更新的,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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