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晨王
沈記綢緞莊。
沈晏從馬車上走下來，看到迎面走過來的人，正是掌管沈家在京城綢緞莊所有生意的徐掌櫃。
“太子妃您怎麽這會子過來了，也沒事先派人來通知，沒得怠慢……”
“徐掌櫃不必如此，想來我在江南的作風你們定然也清楚，就不愛整這些虛的。”
徐掌櫃捏了一把汗，他深知，他們這位少東家經營商行的本事，可綢緞莊的賬面，對少東家來說，應該就是不堪入眼吧，他這個掌櫃只怕也是做到頭了。
沈晏注意到徐掌櫃的臉色，走進這綢緞莊內，在裏間的座椅上坐下，看着端茶給他的人，“你好像很緊張？”
“綢緞莊的生意不盡如人意，所以……”徐掌櫃如實的回答着，只是話還是未說完就停住了。
沈晏也沒有半分含糊，直截了當的對着眼前人說着，“我看過賬目了，雖還未看的細致，但大概的情況已經清楚，既然徐掌櫃自己也明白，不如徐掌櫃自己個說說？”
徐掌櫃滿臉詫異的問道：“太子妃您不責怪？”
“的确，在我手下做事的，若讓賬面變得這般難看，卷鋪蓋走人是沒得商量，如今京城的生意我也是初次接手，其中原因不能單從賬面來看，綢緞莊确有虧損，可據我所知，也并非你經營不善的緣故，所以，我們言歸正傳。”
“是。”徐掌櫃也不廢話，更不多嘴為自己開脫，就事論事的說道：“太子妃有所不知，這京城之地，看似是最繁華富庶的地方，可做生意倒比其他地方更加為難，尤其是綢緞布莊這些，京城的那些達官貴人就不說了，他們皆是官用的，普通百姓也是時興跟風宮中流出的那些花樣，但……”
“但市場就這麽大，我們的布莊在京城當然不比之前在此的老字號，所以，就算我們能如出一轍的整出來，乃至于我們的質量更好，別人已經搶占先機，百姓更是先入為主。”
“太子妃一語中的。”
沈晏輕笑，“市場只有這麽大，那就得各憑本事，我們要做的就是重新劃分市場，百姓既然喜歡跟風，那就需要引領潮流的人。”
“引領潮流？小的不懂，但請太子妃指點。”
“現下京城之內誰人氣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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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您所說，非醉月樓的清羽姑娘莫屬，琴舞雙絕，且頗通詩書，可謂是名滿京都。”徐掌櫃思量之餘，道：“太子妃您不是想……”
“沒錯，我就是這麽想的，有何不可？”
“這清羽姑娘的确受人追捧，雖是風塵女子，卻脫塵絕世，尤其是她從不獻媚于人前，只怕您所想的并不容易實現，還有最至關重要的一點……”
沈晏心想這人頂多有幾分難搞罷了，冷不丁的再加上這一句，倒是有點名堂，只是沉然一聲，“什麽？”
“晨王。”徐掌櫃很輕的聲音将這兩個字念出。
“晨王，柳貴妃之子？”沈晏眉頭微皺。
“是，這清羽姑娘和晨王關系匪淺，而太子殿下和晨王殿下的關系……小的以為，咱們還是另作考慮才好。”
“不必。”
“……”徐掌櫃全然不知這話意味着什麽，他完全就是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