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二十九(上) 吓得當即拉着六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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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玉杏跟着四娘一起走, 本來走去花園那邊,是要回自己屋裏,可一擡頭, 她發現自己什麽時候被四娘帶着在花園轉了個彎, 竟走回了正院這裏。

此時她并不想見到王妃,于是轉身要離開。

四娘看她不對, 立刻伸手抓着她,“你與我做個見證!”

說罷,她不由分說拉着六娘一徑兒進了正房裏,憤然對着王妃告起了狀,“好叫王妃知道, 咱們七娘是為何差點丢了性命!方才我與六娘一起,要找個會彈會唱的給七娘解悶,結果就在蘇氏院子裏,我倆眼睜睜看着蘇氏把她弟弟叫進她屋裏!

王妃你定 * 然猜想不到,這蘇氏小賤人竟敢慣得她那個粉白頭面的弟弟勾引上咱們王爺, 兩個漢子□□的就在屋裏□□!

蘇氏她自己騷, 大半夜跑去外頭院子勾人就罷了, 居然這還不夠, 要讓自己親弟弟也來!我們可憐的七娘是哪裏對不住他們姐弟兩個了,竟吃了這樣一個暗虧, 那哪裏是争寵, 根本是要她的命吶!”

說到這裏四娘已經用帕子抹眼淚。

葉玉杏也始終低泣配合她。

王妃聽了這樣的話, 那臉一下子冷下來,攥緊了手裏的帕子,她含恨再三問,“蘇氏那個浪蹄子果真叫他弟弟勾着王爺, 在她屋裏做那事?!”

葉玉杏雖然對四娘說的話,還有七娘的遭遇,大有兔死狐悲之慨,此時卻不得不遲疑,低着頭道,“那個後生大約也是不願意的罷,……我聽見屋裏慘叫聲挺怕人的,還一直喊救命什麽的。”

喊的是“姐姐救命”。

他姐姐沒能救他。

說到這裏,葉玉杏把心一橫,看那個後生從屋裏出來時,失魂落魄的樣子,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

她就皺着眉頭,用手絞着帕子,糾結地說,“王妃明鑒,我們兩個是過路人,看得聽得都不真切,只是蘇家沒有奴籍,那個後生是良民吧?

更不曉得他家如今有沒有人有官身。王爺就算吃醉了酒胡鬧,王妃也不能由着蘇氏借題發揮,給王爺臉上抹黑,或者借此要挾王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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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本來怒氣上湧,此時被六娘說的,如同頭上扣了一盆冷水,立刻變了臉,她當即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她的弟弟才四五歲,什麽差事都不可能得到。

偏偏蘇氏的弟弟已經能通人事,如果叫蘇氏得了這個巧,以此要挾王爺給她弟弟好處,那豈不是拿自己親弟弟未來的前途,倒扣給了蘇家,叫她們先撿了好處。

等日後她弟弟長大了,好地方都叫那蘇山占去,她弟弟到時在王府哪裏還有立足的地方。

王妃立刻即做了決定,帶着人往東院去捉拿奸|情。

葉玉杏假意咳嗽了兩聲,好似尚未病愈,慢吞吞走在最 * 後面。

而東院裏,蘇氏才同自己弟弟抱頭痛哭一場,那弟弟一直撐着一股勁兒,此時內力卸去,頭暈眼花,只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這吓得蘇氏慌忙喊人進來救命。

誰料沖進來的除了幾個丫頭,還有王妃等浩浩蕩蕩的人。

蘇氏對上王妃陰鸷的目光,竟吓得牙齒打戰,匍匐在地,喊着“求王妃救我弟弟一命!”然後痛哭起來。

葉玉杏走在後面進來,瞧見屋裏一片混亂,地上躺着一個形容憔悴面容蒼白的後生,蘇氏更是慌了手腳,一味只會給王妃磕頭求王妃救人。

她悄悄走近了,用衆人都能聽見的聲音,發出一聲驚叫,顫抖着問,“天吶這是怎麽了,太醫呢,怎麽沒人叫太醫!誰去摸摸這個後生鼻子還有氣息沒有?!”

這句話一出,不止氣勢兇狠就要問責的王妃點後怕,那蘇氏更是連哭帶爬地撲過去,抖着手摸自己弟弟人中。

片刻之後,她好似松了一口氣,繼而抱着弟弟不省人事的身體大哭起來。

鬧出混亂之後,葉玉杏就拉着四娘躲到外頭。

四娘氣得直掐她,“爛好人!你就是個爛好人!白瞎了你這克人的名聲,怎麽不把這一對不知廉恥的姐弟都給克死!”

葉玉杏吓唬她,“你個傻子!你怕王妃,你難道不就怕王爺!擺明了王爺看上那個後生,你要毀了這姐弟,七娘的下場不夠你看的嗎?!我是救你,你能不能腦子清醒一點!”

那四娘渾身一抖,想起劉象此時還在蘇氏卧房裏睡覺,吓得當即拉着六娘的手就逃了。

這個事兒最後怎麽處理的,她倆一概當成聾子瞎子,什麽都裝作不知道。

四娘求六娘再繼續裝病,她逢人就說六娘病的不輕,非得拉着她親手侍候,才肯吃藥吃飯。

六娘也不敢冒險放四娘出去,若是那劉象才得了甜頭,恨四娘與她壞了好事,不由分說暴打一頓,她倆不似七娘那麽有股子硬氣撐着,真要被劉象一人一腳下來,搞不好當場就是兩條人命!

然而到了晚上劉象睡醒之前,東院那裏都沒再有什麽大事爆出。

他醒來第一件事,摸床裏邊,半個人影都沒有,想起白日裏放縱的那事兒,心裏才虛起來。

起 * 了床後,他等了半晌都不見人進來,只能開口喊叫人侍候穿衣,誰知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不該在此處的王妃。

劉象有再多的激動,此時都吓得萎了半截。

王妃進來,冷冷對他道,“蘇氏的弟弟病了,發着高燒,如此将他送回去恐有不妥。王爺不如叫了太醫進來為他整治一番,事後別忘了給蘇家送信,就說蘇氏病了,請那後生在家裏多住幾天,陪他姐姐說話。”

見自己的王妃如此“識大體”,劉象又喜又愛連連舉手發誓,必定都聽她的。

王妃定定看着劉象無限歡喜的樣子,甩袖而走。

劉象于是親手安排蘇氏“病倒了”,一面請人去把李太醫叫來,一面親自服侍病倒的蘇山。

摸着昏迷中的蘇山渾身發燙,他激動地叫人打了涼水,要親自服侍蘇山擦拭身體降溫。

“蘇氏病倒”傳到了四娘耳中,四娘冷笑一聲,就說要去給七娘報告這個好消息。

葉玉杏懶得去,擺擺手,“你去了少說兩句,叫七娘自己拼命想去湊熱鬧,有這個念想撐着,她自然就好的快了。”

四娘一邊走,一邊指着六娘無語的點點點,“你啊!怎麽就這麽多鬼點子。但凡我有你的精明,早把王爺拘在身邊,什麽阿貓阿狗都不讓近身的。”

“我能稀罕他?!”

四娘嬉笑着走了。

果然,四娘這樣去過一回,如此這般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七娘真的掙紮着好起來。

聽在葉玉杏耳朵裏,就是隔壁罵丫頭不會幹活的聲音,越來越中氣十足。

可能是她的這一副猛藥下的正在好處,那蘇氏“病了”才兩天,七娘就能下床,到了第三天,竟獨她自跑來葉玉杏這裏要酒喝,喝不到酒,就氣得跳腳,指着六娘罵“不仁義”。

罵完了,七娘再沒什麽力氣,也就安分的坐着與六娘一起吃了頓飯,說了許多蘇氏的壞話,然後才意猶未盡地被丫鬟扶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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