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181108
農歷的二月二十八,有個較少人知道的典故。
說是那天原是達摩祖師乘蘆葦過江,宣言佛法的日子,所以有“老和尚過江”的說法。每到那一天,定會風雨大作,江河翻湧。
古時有個說法,說是如果和尚在這一天渡江失敗,當地定會遭災。
所以古時不少人為幫助達摩祖師順利度江,均會将蘆荟懸挂在門前,希望在他經過時,能幫助他。順便也能沾些佛氣,結些善果。
只是這個說法,随着時間的流逝,現在知道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大概現在,也就只有專研玄學的人還記得吧?
身為算命先生的陳老會知道,并在門口懸挂蘆葦自然也不意外。
只是他想不到,蘇策也将自己找來的一株蘆葦,和他懸挂的插在了一起。這才有前一天的蘆葦花。
修為的高低,決定了靈氣深淺。
昨天那素淨和尚的合禮,便是答謝的善果。
雖說收益最多的是附帶的陳老,但憑借蘇策的能為,也确實不在意誰得益更多。
也因為這樣,至半夜起,整個C市就迎來了大風大雨。
這讓第二天一早的起來的蘇策,打算收拾一新後,就出門坐公交,或者直接打車前往學校。
但才收拾妥當,一抹淺金色的流光就從窗戶縫隙中掠進,懸浮在蘇策面前繞了個圈兒後,随着細細金粉掉落,金光微閃,如星星燈一般。然後就見一只很小很小,僅兩只指節那般大小的紙鶴出現在蘇策面前。
在蘇策微挑眉,含笑以待的時候,臭美的低頭梳理了自己的“羽毛”,又撲閃了兩下翅膀,随即微頓在那兒,微微偏頭瞅着蘇策。好像在說“我好看嗎?”一樣。
“……表裏不一。”蘇策笑着吐出四字,好整以暇的看着還懸浮在自己面前,已經開始來段“小天鵝”舞蹈轉圈圈的時候,才輕嘆了口氣。又開口,“快傳話,不然……”
紙鶴一聽,抖了抖趕緊老實,收回自己已經擺出“大鵬展翅”造型的翅膀和腳,原地往上騰空旋轉,随即又是一層星星點點的金粉灑落而下。在隐約的叮鈴聲響起時,金粉在空中有規律的彙集,變成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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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策見了,嘴邊微揚,天生帶笑的眼角唇邊就更加深了幾分笑意。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那只小小的紙鶴就乖巧的從懸浮空中的姿态慢慢降下來,輕輕落入她的的掌心。
乖乖卧好時,還撲閃了幾下翅膀,又左右動了動,這才收好翅膀,微轉脖頸,将頭放在翅膀處,閉眼睡覺的瞬間,金光再閃,就變回紙鶴落在蘇策的掌心。
和尋常的紙鶴,并沒任何的區別。
蘇策轉身往卧室走,準備穿外套的同時,随手将手上紙鶴放到置物架上的一個玻璃儲物罐裏。
——裏面有其餘幾十只顏色各異的紙鶴。透過玻璃瓶極為好看。
等蘇策穿好外套,并拿了放在門口處的黑色羽雨傘後,就準備出門。剛将門鎖好撐傘欲快步跨過一段雨勢,就見鄰居陳老抱着小二哈從屋裏開門出來。一面掀開竹簾一面對小二哈語重心長,“天天就想往外跑,你看這麽大的雨,跑出去淋雨生病了可怎麽辦。哎呦?你還不服氣?怎麽?牙口都還沒長好,就想提前晉升拆遷辦大隊長了嗎?”
這對話也是有趣。
就在蘇策啞然失笑時,陳老也因小二哈沖蘇策的方向,歡快的“汪!”了一聲後,擡頭朝她看來,笑着打招呼,“小蘇啊。出門上班啦?”
“是啊陳老。”蘇策點點頭,将傘杆放在肩上,随意而閑散的和陳老聊天,“小陳又想亂跑了?”
“是呀。”陳老笑着說,“哎喲……再大點可怎麽拉得住唷~”
說完無奈的搖頭。
被抱在懷裏的小二哈,一副懵懂,擡頭看看陳老後,又看看蘇策,左右偏頭,将頭上的小耳朵搖晃得吧嗒吧嗒。
憨态可掬得很。
“時間不早了,回見?”蘇策朝緊閉的大門方向看了一眼後,對陳老道別。
“行。”陳老頓了頓又似想到什麽一樣的對蘇策說,“小蘇啊,今天風大雨大,你騎你那輛車,可得小心點啊。”
蘇策點點頭,笑着回複,“我今天不騎車。”
“那就好、那就好。”陳老連連點頭,抱着小二哈目送蘇策打開院門出去。在她關上門的瞬間,依稀看見門外好像停了一輛亮黑色的皮卡汽車,還未看清門已至外關上。
也許是蘇策的男朋友?
陳老想了想,聳聳肩後抱着自家“小陳”轉身回屋,繼續和它唠嗑,“今天就在屋裏玩,玩具我給你準備好了,不準試圖咬我的毛筆。還有啊……這個黃色的紙也不轉咬,不然我就要畫個‘定身咒’貼你腦門兒了,知道嗎?”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小二哈有聽沒有懂,興致勃勃的看着陳老鋪在那兒,打算做符紙的黃色紙張的,蠢蠢欲動的磨指甲。
它今天也要和紙怪獸搏鬥!
屋外風雨交加,雨滴至屋檐邊滴露變成雨簾,滴落在地面和養了睡蓮的大水缸中,發出滴滴答答的滴水聲。更是襯得蘇策空無一人的屋內,及其安靜。
靜谧中,從屋檐上緩緩垂落下一只黑黑的,只有指甲蓋大小的小東西。
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兒後,左右搖晃了幾下,借着蛛絲的擺動,順利跳躍上小桌子。
滾了好幾圈,才止住慣勁。活動活動腳腳,重新爬起來。
打量四周後才朝目标:放方糖的儲物罐快速跑跳過去。
——一只有點活潑的小跳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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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劍一沖進教學樓,就将打在頭上的雨傘往旁邊旋轉着一甩,傘面的水珠子就在他的大笑聲中,甩向同伴王數和李琢。
王數和李琢躲閃不及,被甩了滿臉雨珠子,有些還落進脖頸,冷得兩人一個激靈。頓時拿起自己的傘反擊。三個少年打打鬧鬧,嘻嘻哈哈之間自然也讓站在離他們較近位置的無辜路人跟着遭殃。
傳來“哎呀”的驚叫聲的同時,還有不耐煩的眼神。
直到二年紀的紀檢部委員來了,呵斥他們三人“一年級的!幹嘛呢!哪個班的?!”才讓鄭劍三人收斂。
互相看了一眼後說了聲“快跑!”,三人在紀檢委員追上來之前往樓梯上方跑去。
直到嘻嘻哈哈的上了三樓後才互相做手勢,強壓着聲音踮手踮腳的進了自己班的教室。
忠武學校,無論是初中部還是高中部門,都是越高年級,教室越往下調。
所以初一在教學樓上方,初二在中部,而初三在下面兩層。
“你們又幹嘛啦?”看着鄭劍三人進了教室,平時和他們關系比較好的兩個女生,周碧和吳洛笛好奇問,并将手上的作業本遞給他們。
“沒什麽。小事。”鄭劍是他們中間的頭頭,一面接過周碧手上的英語作業本,一面朝王數和李琢看一眼,神神秘秘的,臉上還帶着“這是我們三人的小秘密”的表情。
看得周碧和吳洛笛互相看了一眼後,丢給他一個白眼。
“哼,不說就不說。稀罕。”
“略略略。”王數做了個鬼臉,和其餘兩人笑起來。
“對了,你們知道四角游戲嗎?”花了點兒時間将作業抄完後,鄭劍擡頭看向同伴,臉上躍躍欲試,“什麽時候我們也試試看吧?”
“什麽四角游戲啊?”王數和李琢好奇問。
反倒是周碧和吳洛笛臉上露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幹嘛想玩這個啊?無聊。”
“你們女生就是膽子小。”鄭劍嘲笑兩人,扭頭對王數和李琢解釋什麽叫四角游戲。
說穿了,就是在深夜時,一共三人站在黑漆漆的房間四角,然後在黑暗中,沿着牆角逆時針往另一牆角走,當抵達另一牆角,如果沒人遍繼續像下一個牆角出發,直到遇見同伴,拍一拍對方的肩膀當做接力。再由對方繼續沿着牆壁,抵達下一個拐角。
如果誰沒有在拐角遇見人,就輕咳一聲作為暗號。讓其餘兩人知道。
除此以外,整個游戲過程都不能說話。
如果沒有人咳嗽時,就證明,這中間多了一個臨時加入,玩兒游戲的“東西”。
聽完鄭劍解釋的王數和李琢面面相觑,互看一眼後才再次看向鄭劍,“說得人發毛,幹嘛玩兒這種奇怪的游戲啊。”
“哎,你們膽子怎麽這麽小。”鄭劍唾棄同伴,“就是玩兒一下啊,你們還是不是朋友啦?”
其餘四人彼此互看,最後拗不過鄭劍,勉強點頭同意,等周五的時候,和他一起玩兒這個游戲。
“太好了。”鄭劍笑,“到時候我們可以拍視頻然後發到網上去啊。對了,就去明海路盡頭的那個廢樓吧?”
鄭劍這樣一說,王數等人就知道他想幹嘛了,笑罵,“原來是想用這個做噱頭,想要更多的點贊和粉絲啊。”
“對呀,到時候會記得艾特你們的。”鄭劍一點不扭捏的承認。
幾人又嘻嘻哈哈了兩句,直到早自習預備鈴打響,這才暫時散去,打算等下課後再繼續聊。
幾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一定想不到自己正在作什麽樣的死。
再過幾日,便是清明。
作者有話要說: 杜若 的營養液x60 暖陽 的營養液x50 絲瓜藤 的營養液x10 落霖 的營養液x10 映 的營養液x10 念念叨叨 的營養液x5 南湘子 的營養液x5 幻墨如煙 的營養液x1 lincle 的營養液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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