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陳夕照雖然在生周遺墨的氣,但是喜歡的人主動拉着自己并且在失火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感動和欣慰的吧。

到了車裏後,周遺墨并沒有發動車子,而且直截了當地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說,你最近怎麽了,為什麽生氣!”雖然是在詢問,可是語氣卻是一副質問的樣子。

陳夕照聽了之後,剛剛拉手的好感頓時有些消散:“你把情書的事情說清楚。”

周遺墨看陳夕照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脾氣而用同樣的态度對自己,心裏有些軟了下來:“聖誕之後的第二天,公司就給我臨時安排了出差的事情,而且還訂了機票,搞得我手忙腳亂,當時情書在那個包裏,匆忙間就忘記帶了。等我想看情書的時候,發現沒帶,而你當時又那麽期待,我不想打擊你的熱情,不好說沒看。”

“那你也不該騙我啊。”陳夕照小聲地嘀咕着。

但卻被周遺墨一字不差地聽到了:“好,以後一定不會騙我們照照了。”

陳夕照心裏被“我們照照”這幾個字迷得神魂颠倒,自然也是忘記了繼續生氣。

“以後無論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知道,我這個人很容易亂想、很容易懷疑,也很容易吃醋……”陳夕照本來說話挺理直氣壯的,但是後面确實越說越小聲。

“所以照照吃醋了?”周遺墨挑着眉,帶着笑意看着陳夕照。

“對哦,那個男人是怎麽回事!”陳夕照越說越有理,開着話被動為主動。

“以前追過我的一個同事,後來工作調動走了,現在又因為一個項目跟我接觸上了。”周遺墨有條不紊地解釋着,反而讓陳夕照覺得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樣哦……”

周遺墨看到陳夕照一副語塞的樣子,心下覺得可愛的不得了,便伸手揉了揉陳夕照的頭發。

突然傳來一陣舒服的力量,陳夕照立刻像跌入蜜罐子一樣難以自拔,伴随着周遺墨傳來的淡淡的清香更是讓人沉淪。

陳夕照想,自己大概是愛上了這樣的味道,不然不會每次聞到就這麽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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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周遺墨回到家,立刻翻出那只包,取出陳夕照寫給自己的情書。

好家夥,真是有夠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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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姐:

見字安好,不知道你拆開這封信是什麽時候,是下班後在房間裏開着一盞小臺燈細細閱讀呢抑或是清晨一邊吃着吐司一邊拿着這情信嘴角帶笑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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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周遺墨看了看自己的樣子,靠在沙發上,開着客廳的大燈,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周遺墨忽然笑了笑,然後調整了姿勢,以最放松的姿态卧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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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是怎樣的你,我想着想着都會想着笑出來。

見墨姐的第一眼,其實是有被吸引的,墨姐的落落大方都讓我在心裏肅然起敬。但有點小生氣的是,墨姐讓我去倒咖啡卻不告訴我茶水間在哪,還是門外的敏姐告訴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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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遺墨想了想,當時沒告訴她茶水間嗎?好像忘記了,不過連這點小事都記得,真是個記仇的小蠍子呢。周遺墨無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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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次林芩找我聊過之後,我覺得你們是那樣的般配,我跟林芩比起來是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她一個堂堂的總經理,我只是一個初入職場的大學生,她那麽成熟又有風韻,換做是誰都會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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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有一天突然跑過來跟自己說“祝你幸福”之類的話,果然是受刺激了,也難怪,林芩的确是一個有魅力的人,當初因為林芩,何睿奕都望而卻步了,何況是陳夕照呢。可是優秀并不是自己喜歡一個人的全部要素,更多情況需要的是能夠主導自己的自由,而這份自由從陳夕照這裏卻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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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了那麽多抱怨的話,都忘記了這份是情書而不是吐槽大會,那我就來好好完成情書該有的內容。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喜歡上了跟墨姐的聊天,墨姐的成熟風趣讓我并不覺得墨姐是多麽高不可攀的人,甚至讓我覺得很親切自在。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喜歡看着墨姐。墨姐的長相真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我偷偷地喵過好多次,以至于那天晚上忍不住一親芳澤……好害羞……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喜歡墨姐身上的味道,這種味道不是任何一種香水可以比拟的,這是一種來自女人身上的體香,淡淡的味道很是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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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遺墨不禁微笑着,真是個傻孩子,喜歡自己還有這麽多心理活動啊,怪不得經常無緣無故就害羞,下次見了一定要盯着她看一會,看看她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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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只是我內心想法中的一隅,我的內心翻江倒海,但表面只能波瀾不驚,我的愛可能不會那麽炙熱而強烈,但是喜歡的心情卻是無與倫比的,我知道我現在年紀還太小,跟墨姐的相處只有幾個月,所以并不夠資格說“愛”這個字,但我會慢慢成長,慢慢蛻變成足夠墨姐依靠的那個人,變成一個真正可以讓墨姐來愛、并且有足夠能力來愛墨姐的人。

對了,我之前訂了兩張話劇的票,附在信的下面,這是墨姐也很喜歡的一個導演的巡演話劇哦,話劇開演的當天晚上六點我會在劇場門口等着墨姐喲~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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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遺墨看到後面這句話才算是明白了,感情讓陳夕照生氣的原因并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無意間放了陳夕照一整晚的鴿子,一想到陳夕照一個人默默地在劇場的門口等到所有人都進入直到演出開始,也許兩個小時的話劇都沒怎麽專心看,一直在看着身邊的座位,周遺墨就覺得很是內疚。如果換做是自己等,也許早就生氣到抓狂了,哪怕對方說再多的話都難以平複一整晚的等待帶來的怒氣。

為今之計只有亡羊補牢了,不管怎樣,總比坐視不理地好。

周遺墨翻看着本地最近的話劇場次,看了幾個都不太滿意,翻到第三頁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先鋒派的話劇。

這本是一個國外的話劇,2003年的時候引進中國的時候被大陸禁演,直到過了幾年才放了出來。那時候的人們思想還處于相對保守的一個階段,這種劇或許在國外看來稀松平常,但是在大陸看來确實有些過火。

這種劇照照應該會比較喜歡吧,周遺墨便把劇發給了陳夕照,但當然不會直接了當地說“我給你補一場話劇”。

“照照,你對于先鋒派話劇怎麽看待?”

“先鋒派在我看來都是一群很有開拓和探索精神的演職人員做的嘗試,嘗試話劇的新的可能,這種精神我非常佩服,而且先鋒派的話劇很多都打破了以往話劇的界限,會有一些跟觀衆的互動,我個人比較喜歡這一點。墨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麽,我一個朋友想去看,問我什麽看法,我就問問你。”

“這樣啊……”陳夕照明顯有些低落,但随後又表現地不那麽失落,“我知道最近本地有幾場巡演還不錯,其中有一個還是國外的劇,在國內巡演過幾百場呢,我還蠻推薦這個的。”

“嗯,好的,謝謝照照的推薦了!”

真是個傻乎乎的孩子,我還沒問,就先自己把喜好都招了,這不就跟在案板上的肉一樣任我宰割了嗎!周遺墨腹黑地想着。

忙完期末考試,陳夕照算是徹底進入到了放假的階段,但由于在王志強老師這裏學習編劇寫作,于是便跟家裏人說在外面住,正好周遺墨獨居,便讓陳夕照搬了進來,陳夕照說跟老板在一起住,家人嘴上說放心了,但還是要來看看。

“墨姐,我都跟我媽說了,但她還是要來,怎麽辦啊!”陳夕照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在剝桔子。

“來就來呗,我家還不錯啊,見人是沒問題的。”周遺墨語氣輕松,絲毫沒有見家長的恐懼。

“墨姐不怕我媽問東問西問道不該問的地方嗎?”陳夕照擔心着。

“沒關系,我都可以應付。”周遺墨握着陳夕照的手,輕松地從陳夕照手中搶下一枚桔子,“最多就是出櫃罷了。”

“墨姐,我怎麽覺得我不适合住這裏呢……”

周遺墨的雲淡風輕對比着陳夕照的憂心忡忡,簡直讓陳夕照想要抓狂。

陳夕照的母親如期而至。

因為不習慣坐飛機,便坐了火車過來,等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一點鐘了,周遺墨因為還要上班,便是陳夕照一個人去接的母親。

出了站,陳夕照很遠就看見了自己的母親,還是一如既往地高挑,怎麽自己就沒有繼承這個基因呢……

蕭芸并沒有拿很多行李,只有簡單的一個挎包,顯得運動又幹練。

陳夕照每次看見母親,都有着她好像剛旅游回來的錯覺。

“媽!我在這!”陳夕照離很遠就喊着。

而蕭芸裝作不在意,大步地走到陳夕照的跟前才開口:“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人多的場合不要大聲叫我,女孩子家家的應該矜持一些。”

陳夕照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

打了輛車,很快就到了周遺墨的家裏。

蕭芸進門之後,對周遺墨的家裏立刻發出贊嘆:“啧啧啧,這屋子的裝修風格我喜歡,趕明我跟咱家也換成這種的。”

陳夕照無奈地在旁邊說了句:“媽,抄襲可恥。”

蕭芸不以為然:“我這叫借鑒,借鑒你明白嗎!再說了,裝修風格的一致能叫抄襲嗎?”

“母親大人您說的是,小的知錯了!”只有對母親這樣說,陳夕照才能擺脫蕭芸大段的歪理辯駁。

有這樣的一個母親,真是覺得心好累!

正在陳夕照帶着蕭芸參觀屋子的時候,門鎖突然有打開的聲響,陳夕照跟蕭芸雙雙望向門邊。

周遺墨打開門,便覺得有些怪怪的,一擡頭,對上了兩束目光。

“咳咳,阿姨好!”周遺墨下意識地禮貌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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