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都這麽多次了,怎麽還害羞?”
冷非寒似乎是放棄抵抗了,身體放松,乖乖的被蘇亦寒摟着,蘇亦寒心滿意足的湊過去親,冷非寒突然側身,擡腳鈎住蘇亦寒的小腿猛然向後倒,蘇亦寒站立不穩被冷非寒砸在地上,處于上面的人快速轉身制住蘇亦寒的雙手壓在頭兩側,看着他,略帶得意地挑起一側嘴角。
蘇亦寒也不掙紮,老實的被他壓在身下,靜靜的看着他,突然開口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今生都不要再見到他。”
冷非寒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他,自然不是羅蘭,他還不至于被蘇亦寒介意至此,那個他指的是程墨,想到剛剛在門外聽到迪蘭的話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裏面是可以輕易發覺的擔憂和緊張,不由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臉色慢慢柔軟:“沒那麽嚴重,對我來說,過去的就過去了,他對我也沒有其他的意義,或許可以做敵人,但是我從沒從心裏多在意過那樣一個瘋子......喂,你在摸哪裏......”然後一個念頭閃過:被算計了......
被冷非寒放開的手一個扣在他頸後,一個正在他腰上流連,腰帶扣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松開了,那只手正從褲子裏伸進去慢慢向下,聽冷非寒問,蘇亦寒挑眉在他臀上捏了一下:“很明顯啊。”
冷非寒無語,撐住身子想爬起來卻被蘇亦寒壓下頭親住,帶着幾分惡意的舔吻,手下仍舊不斷的挑逗着,很快兩個人都有些心跳加速,體溫迅速升高,此時蘇亦寒卻突然停下,起身把冷非寒抱了起來,冷非寒看着他笑的一臉不懷好意,打起精神問他:“幹嘛?”
蘇亦寒無辜的一笑:“我能幹什麽,你早就累了吧,抱你去洗個澡,然後早點休息。”
“我自己去。”會相信只是洗澡才怪,冷非寒想下來,蘇亦寒理都不理他直接把人抱進了浴室,放在地上擡手打開了花灑。
最初的水有點涼,冷非寒一激靈哆嗦了一下,兩個人都沒脫衣服,此刻渾身濕透還被涼水打了一下,氣的沒轍又不能真動手打他,只好磨着牙瞪他:“瘋子。”
蘇亦寒拉過他摟在懷裏,兩個人抵着額頭:“見到你那天開始,就已經瘋了。你說怎麽辦?”
水汽蒸騰的浴室,溫熱的水噴灑下來的嘩啦聲伴随着蘇亦寒情意纏綿的低語,冷非寒心裏微動,正不知如何作答,卻發現蘇亦寒另一手正在解他的襯衫扣子......心裏無奈,這個人沒救了......
本是想擡頭瞪他,對上蘇亦寒帶了溫柔笑意的臉卻帶不出一絲一毫的怒意和不滿,終于是放棄了,他很懶,懶的對抗,特別是和自己的心對抗......
一手環住蘇亦寒的腰,一手帶着幾分無奈的寵溺和縱容在他頸後捏了一下,終于還是笑了出來,外人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溫暖的笑讓蘇亦寒眼神微暗,低頭吻上那張好看的唇,去掉了隐忍和克制的吻帶着毫不掩飾的欲望和霸道,略帶急切的索取着懷裏人的舌,逗着他與自己糾纏,汲取着他口中的呼吸。
濕透的衣衫被他盡數脫掉扔在一旁,兩具同樣炙熱的身體緊緊相擁,欲望随着水汽蒸騰,水珠似乎來不及近身就被太高的體溫蒸發成氣體,冷非寒被蘇亦寒一個轉身壓在牆上,瓷磚冰涼的觸感和兩人之間熱烈的溫度形成太強烈的對比,讓他不禁輕哼一聲向前躲了一下,卻是更完整的被蘇亦寒擁在懷裏。
激烈的吻讓兩個人幾乎缺氧,蘇亦寒終于放開他的唇,卻又開始品嘗美食一般輕輕啃咬舔舐他的臉頰,耳側,脖頸,胸口,随着他的吻冷非寒白皙的身上綻放點點豔粉,标記一般......
每一次似乎都讓他無法招架,對于蘇亦寒的觸碰,原本認為已經習慣,卻仍舊敏感異常,每一點觸摸都足以引起他的顫栗輕喘,欲望似乎已經滅頂,蘇亦寒重新吻上他的唇,一手溫柔有力的掌握了他致命之處,動作恰到好處,有力卻又似乎故意的總是錯過冷非寒感覺最對的時機,被他的惡意挑逗惹得欲火更烈卻得不到真正的撫慰,冷非寒不耐的擁住蘇亦寒的肩,低頭在他頸側張嘴咬了一下,原本已經有些忍受不住的蘇亦寒被他這一咬也放棄了繼續欺負下去的念頭,放開他蹲下身,毫不猶豫的張口接納冷非寒高漲的欲望之源,雙手扶住他的臀,指尖在只有他可以觸碰的那處緩緩試探,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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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寒幾乎站立不住,唯餘了仰頭喘息的力氣,咬着唇忍耐着喉嚨中不斷湧上的呻吟,蘇亦寒口中溫熱濕潤的感覺吞噬了所有理智,周圍的一切都不清晰,剩下的只是不斷沖擊着大腦、心髒、身體每一個角落的快感,直至爆發......
接住冷非寒癱軟的身體,讓他轉過身背對自己,低頭在他頸後,肩上重重吮吻,誓要留下最清晰的印記,身下,經他剛剛的撫慰已經可以接納他,卻在進入之前轉過冷非寒的臉,幾乎貼着他的唇開口道:“冷,說,你是我的。”
冷非寒微愣的瞬間,還未開口卻感覺身下突然被侵入,一聲清晰的呻吟吐出,幾乎站立不穩,擡手撐住了牆壁,蘇亦寒抓過他的手握在掌心,讓他失去了全部支撐,只能倚靠着環抱他的人,蘇亦寒滿意的抱着他,卻沒有動,因情欲而低啞的聲音撫在他耳邊:“冷,說你是我的。”
冷非寒被他欺負的進退無路,站不住卻又沒有助力,被他抱着也倒不下,呼吸不濟,心髒幾乎要突破胸口,身下被他占據欲望再次生騰卻得不到纾解,想的就是解決之後一定掐死他,此刻卻聽他又一次這麽說,言語裏有着壓抑的欲望,還有一絲固執和任性,那樣急切的想要得到自己的肯定,想要知道,他是他的唯一。
熟悉的心痛的感覺又浮上來,冷非寒有時就胡思亂想是不是自己得了一種見到蘇亦寒就心疼的病,而唯一治療的辦法就是,順從他,縱容他......
艱難的開口,聲音亦是嘶啞,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燃燒着火熱的情火:“寒,我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餘下不多的氣息也被吞噬于蘇亦寒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人不再刻制,瘋狂的順應自己的欲望,雙手時而劃過懷裏人線條完美的背脊,時而扶住肩在他頸後輕輕啃咬,在冷非寒受不住時就湊過去安撫的吻住他的唇......
終于,火焰燃燒至最高點,所有情欲爆發......冷非寒終于可以有一次完整的呼吸,但也沒多餘的力氣去計較剛剛被那個人欺負到什麽境地了,老實的被蘇亦寒板過身體面對面的摟在懷裏,懷抱他的人帶着幾分情事後的慵懶餍足,在他耳邊喃喃低語着一些有的沒的情話,手下在幫他清理引出剛剛歡愛的證據......
被蘇亦寒抱出浴室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住,冷非寒才緩過神,懶洋洋的翻個身抱着被子想睡,又被穿好衣服的人拽起來擦頭發,頗不樂意的翻起眼皮白了他一眼,蘇亦寒捏他下巴訓他:“是誰後背受過傷,受涼或吹風就會發燒的?”
幾年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頸胸椎都受了傷,從那時起他的後背就很怕風怕涼,不小心還會發燒,他倒是從未在意過,蘇亦寒卻放在心裏了,給他擦頭發的工作一直專屬于他。
冷非寒不說話,半閉着眼睛坐在那被蘇亦寒揉來揉去,蘇亦寒早就發現這家夥犯困的時候和剛剛睡醒起來是一個狀态,呆,洛克曾經說如果有人趁小冷犯困的時候把他帶走賣了,估計他都得等睡醒了清醒之後再發現。
扔掉毛巾,躺下把人摟到懷裏,給他掩好被子,側頭親親冷非寒的額頭,低聲道:“睡吧。”冷非寒擡擡眼皮,眼睛卻沒睜開,身子一蹭縮到蘇亦寒懷裏,搭上他的腰很快入睡。
蘇亦寒輕輕環抱着他,心裏無奈:這人是真把自己的懷抱當窩了......困了的時候才知道躲進來......
第二天兩個人下樓的時候已經近中午了,樓下洛克正靠着凱文打哈欠,看樣子也是醒來沒多久,安娜早就去了公司,迪蘭自覺的給幾個人做早餐...或者午餐...小焰仍舊跟在他身邊搗亂,迪蘭一邊做飯一邊還要時不時的從他手裏搶過他想往嘴裏放的胡椒粉辣椒面檸檬片......
“老大,白文那邊發來消息說,斯蒂芬已經出發往這邊來了,似乎是為了處理一些商業上的事。”迪蘭把澆上醬汁的意面端到桌子上,回身給小焰擦弄到鼻子尖上的奶酪。
“安妮塔早上回去黃昏總部了,剛剛把六翼的資料發過來,”凱文攬着洛克往餐桌邊走,一邊繼續,“皇後郡那邊的械鬥證實是發生在六翼內部,那之前斯蒂芬派人去過皇後郡,似乎有吞掉六翼的意思,那之後六翼分成兩派,很明顯,不服從的那一部分被滅掉了。那之後似乎是由斯蒂芬直接領導六翼,但是卻并沒有見組織有新人加入,之後确實在他們的網絡系統發現了他們調查Sera的證據,但是派出來的殺手可以證明不在原本六翼組織內部。”
“啊——”洛克繼續打哈欠,“嗯,因為六翼本身的人都去福利院或孤兒院綁架那些病人了。剛剛迪蘭有和我說,我查了一下資料,那些病人失蹤也是大概半個月前開始的,時間吻合。”
“聯系安妮塔和白文,控制所有特質藥物和高端醫療設備的流通渠道。”冷非寒在桌邊坐下,言語平靜,似乎只是處理平常事務,這讓都有點為他擔心的幾個人稍稍安心,認為自己是多想了,只有一直在他身邊的蘇亦寒仍舊帶了幾分不安,這個人,真的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無所謂嗎?
“小白剛剛的消息說已經去辦了,黃昏那邊也一樣,”洛克笑眯眯地挑沙拉裏的金槍魚,“不用說就已經知道怎麽做了,還好小白不是我們的對手,不然......哎,想想有那樣的對手也很好哦?”凱文一臉黑線的繼續給他嘴裏塞蔬菜,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他不會和我們作對,那個人很聰明。”蘇亦寒對白文很欣賞,雖然介意他對冷非寒的态度,但也絕不會否認一些他自己也承認的事實。
冷非寒倒是有點意外,扭頭看了他一眼,随即點點頭:“有他在确實省了我們很多力氣,那邊應該很晚了吧?”看看時間,此刻紐約那邊應該是深夜了,洛克點點頭:“我們欠小白的人情了啊,就把明軒送給他好了......”
地球另一端,忙碌一天的白文和明軒和白文分別準備入睡,卻突然覺得一陣寒意,然後打了個噴嚏。
白文翻個身繼續睡,另一邊房間裏,明軒平躺着雙手墊在腦後,想着:天氣有點涼,那個人會不會感冒,要不要過去看看呢.....
......
“董事長,安妮塔來了。”李昂走進來說,随即清麗可人的美人出現在他身後,不說話時仍舊是那樣冰冷的模樣,開口卻立刻破功:“迪蘭哥,麻煩弄一大份面給我。”
迪蘭一直感謝安妮塔在上一次事情裏幫了冷非寒,立刻轉身乖乖的回了廚房,小焰颠颠地跟上。
“查到一些事情。”安妮塔扯開椅子坐下,“還記得那個貓女嗎?”
那個自始至終一直在身份神秘卻一直不曾真正離開衆人視線的貓女,第一次的跟蹤,輕松盜走那些寶物,還有上一次醫院的事情......程墨身邊留了不少人,但是這個貓女好像是他最得力的一個力量。
“小冷認得她嗎?”洛克扭頭問,他記得那些實驗品有一部分是小冷的同學。
冷非寒點點頭:“不過不是很熟悉,她應該是程墨的研究生,比我高一屆,據說是以科研天賦而保研的,我進實驗室的時候她應該已經接受過藥物治療,但是仍然以助手的身份出現過,我一直沒在意,現在想想......”似乎想到什麽,扭頭看安妮塔:“她留在程墨身邊不一定完全是因為實驗後變異?”
衆人都看安妮塔,就見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可能,但是我也不肯定。這是,我查到一些資料。這次Sera被六翼殺手挑釁,但是在幾個目标人物被刺身亡後的當天,都有另一些人死掉。而且,目前警方都在封鎖消息,這是黃昏的人從警方內部資料庫調出的被強行攔截的一些新聞報道,并沒有對外發布過。”
從包裏掏出一疊資料遞過去,幾個人湊到一起翻看,分別是一些殺人現場,殺人手法極其相似,被人人頸部血管破裂失血過多而死,現場留下大量的噴濺狀血液,而造成死者傷口的卻不是任何一種兇器,而是類似于野獸的利爪抓過,被害人頸側及臉頰皮肉幾乎被抓爛,兇手沒有可以掩飾什麽,幾乎都是從窗口直接闖入,現場可以找到腳印,卻沒有指紋,更駭人的是這些案件中,有些案發地樓層并不低,不可能從窗口闖入,警方再樓層天臺、陽臺都未發現繩索的痕跡......
“不管兇手是不是貓女,但是我肯定兇手和實驗有關,”冷非寒放下資料坐好,嘴角劃出一抹冰冷而略帶嘲諷的笑意,“這些人不會是程墨想要除去的,對他毫無威脅又可繼續利用,他是瘋子,但不是白癡,看來,不用我們動手,程墨自己也夠麻煩了。”
“這些被害人都是曾經和程墨有關的人啊,只不過警方調查不深都沒有挖出來,”洛克飛快的敲着電腦調取那些人的資料,“比如第一個受害人,藥監局的負責人,程墨實驗期間,有大量藥品的數量和官方批示的對不上,還有這個中心醫院停屍間的負責人,還有這個,小冷的學校臨床研究所的最高負責人......這麽多重要人物死掉卻封鎖線索,看來,那兩個警官先生不離開B市也不全是因為六翼了。”
“能找到一個擁有特殊力量又願意和程墨對抗的人,他們自然不會走。”蘇亦寒垂着眼睑,臉上沒什麽表情,言語中已經帶了隐隐的殺意,特案組的人幾次三番自以為是的挑釁,已經讓他沒了耐心,特別是關系到某個人的曾經......桌下,冷非寒的手被蘇亦寒握住,掌心被他用拇指輕輕摩挲着,似乎在安撫一般,知道他還在擔心,冷非寒沒有動,認他把自己的手掌包裹,感受那熟悉又讓人安心的溫度。
“需要教訓的不止在這邊這兩個。”看了一眼旁邊的蘇冷二人,凱文扭頭看洛克,雖然平常話不多,但骨子裏和蘇家的人都一樣,護短,特別是看到他跟随多年的董事長都冷了臉色,自然不會感到身不關己。
洛克氣呼呼的點頭,以神奇的速度敲電腦,安妮塔在他對面托着腮一邊往嘴裏送迪蘭剛剛給他端上來的面一邊嘟哝:“有洛克這種神奇的存在,黃昏還真是有威脅感啊。”
“查到了,通訊資料和信號顯示,每天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費蘭多會和羅蘭他們通話,按照時差計算,那邊差不多晚上十點左右,也就是說完全是在下班以後,所以這件案子似乎沒有那麽簡單,那個費蘭多似乎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雖然是特案組,有特別行動權,但是立案也需要得到批準,費蘭多是個為了案子不擇手段的人,他會按規矩辦事才是不正常。”蘇亦寒冷笑。
“老大,下午的行動,我要和你們一起去。”迪蘭一邊照顧小焰吃東西,一邊說。
“迪蘭哥去也好,我們需要一個聯絡人。”洛克點頭。
衆人都沒有異議,開始好好吃飯,對于之後的事情,似乎是連緊張都沒有,安妮塔一邊吃面一邊時不時看看周圍的人,一副疏懶模樣的冷非寒,時不時給他喂吃的的溫柔男人,看見肉就兩眼放光的洛克和一直給他塞蔬菜和水果的凱文,吃了一臉醬汁的小焰和在一旁照看他的黑衣男人,午間的陽光正好,安靜而溫暖,那麽一瞬間她覺得這幾個人是這樣美好,美好到所有打算破壞這種美好的都應該下地獄......
當天下午。
羅蘭和本被當地警方安排住在中心警務大廈副樓的公寓,對于這兩個目的莫名其妙的國際刑警當地警方負責人也是頗為不信任,卻也無可奈何。
“組長,接下來我們怎麽做?沒有更多的線索了,Sera那邊根本不打算和我們合作,蘇家那邊也已經知道情況了,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本靠在沙發上,臉色有些疲倦。
羅蘭在他對面坐着,靠在沙發上吸煙,腿上放着一疊資料,從臉上看不出他的情緒:“程墨涉及的所有事件都由特案組負責,Sera那邊不合作就繼續阻斷他們的信心網,至于蘇家,”提到蘇家,似乎臉上才有了一絲波瀾,眉心微微皺起,“只要他們不會正面和警方撕破臉,我們只要加快速度,在他們之前找到那個貓女,就有了籌碼。”畢竟是ICPO直屬的特別組織,雖然每年SU會給總署提供數額客觀的資金,但是警方也在某些方面給了他們大量的方便,正面沖突這種事情他們真的會做嗎?
“組長,電話通了。”本把手機遞給羅蘭。
羅蘭接過,還沒說話,就聽房間裏內部電話突然響起,吓了兩個人一跳。本走過去接起,一愣,僵硬着脖子轉頭看羅蘭:“組長,他,他要求我們打開揚聲器。”說着按下免提,把聽筒放了回去。
就聽電話裏傳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警官先生,我需要你打開揚聲器,有些話,你的領導在似乎說起來更方便。”是蘇亦寒。
羅蘭一愣,就聽手機裏費蘭多道:“按他說的做。”
打開揚聲器,把手機放到桌上,就聽蘇亦寒用一貫平靜溫潤的聲音道:“費蘭多先生,既然你的手下你不打算好好管教,那麽我就替你管教了。”
不待幾個人反應,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堪堪擦過羅蘭的肩膀,瞬間一陣灼傷的疼痛傳來,就見茶幾上一道深深的彈痕,地毯上多了一個洞。
在他們所處大樓的對面天臺,冷非寒架着槍 仍舊是慵懶随意的表情,若不是眼裏那一絲凜冽冰寒,簡直就像在用望遠鏡看風景一般,旁邊,蘇亦寒拿着電話,嘴角帶着一絲贊嘆而驕傲的笑意看着冷非寒:這個出色的男人是他的,怎麽能不驕傲。
房間裏,被突然出現的子彈震驚到,本下意識的想去摸槍,此刻,砰,又一顆子彈擦過他的摸向後腰的手臂狠狠鑽進了沙發裏。
兩個人都不敢動了,身為特案組的警官,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他們知道,這棟樓的玻璃都是防彈的,但是如果對方是極其熟悉狙擊技巧精于槍械使用的專業人員,那麽這層防彈玻璃根本形同虛設,而剛剛那兩槍的間隔時間不到一秒,他們相信,只要開槍的人想,他們已經死了。
“帝莫斯,這是個誤會!”費蘭多顯然也沒想到蘇亦寒會直接用這種方法找上他們,言語裏明顯有些驚慌。
“費蘭多先生,你們的事情我蘇家沒有興趣插手,但是不證明我們會允許你們以查案為借口威脅我蘇家的委托人。至于誤會,不如請費蘭多先生打開郵箱看看。”
費蘭多辦公室,中年男人點開郵件之後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臉色立刻變得青白,冷汗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
“這......”
“你和一些人合作擅自修改一些資料的證據,費蘭多先生,如果我想,這份資料會出現在每一個人的郵箱裏。”
羅蘭和本都有些震驚,做為特案組的人,他們辦事雖然不會非常刻板,通常會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但是卻從沒想過,他們的執行長官會做出這樣的事......ICPO的長官可以登錄內部資料庫,有一定的權限可以修改或調用......雖然是簡單一句話,但是費蘭多幹過什麽幾個人心知肚明......
“帝莫斯,你想怎麽樣?”隔着很遠都可以聽到費蘭多磨牙的聲音。
“警方的事和我無關,你做過什麽我也不關心。我只要你們以後別再自作聰明,還有,這次的事情,兩位警官先生麻煩和我們合作。”
剛剛冷靜下來的羅蘭似乎被這一句話激怒了:“蘇亦寒,你這是在威脅我?”
砰——又是一槍,這一槍竟然是擦着他的臉頰直接劃過嘴角,瞬間火辣辣的疼痛自傷口蔓延開來,嘴角似乎是裂開了,血液的腥氣彌漫口腔,這時,電話那一端傳來的聲音換了一個人,冷冽如同冰鐵,隐含着陣陣殺意:“不要讓我再聽到有人這樣直呼他的姓名。”
雖然有些改變,但是他不會認錯,那個他一直記着的聲音屬于那個人,那人才是他真正不想離開這裏的原因,不顧一切的站起來沖到窗旁看向大樓對面,那邊,隐隐可見一個光點。
“小飛,是不是你?”震驚又不敢相信的複雜感覺讓他說話有些顫抖。
對面樓上,因為剛剛他那句話心花怒放的某人摟着冷非寒的腰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手就沒在放開,聽到羅蘭問話,臉上的笑意變的冰冷,放在冷非寒腰間的手捂在了他嘴上,對着電話回答:“羅蘭先生,不要随便對我的人說話啊。還有,我剛剛的不是威脅,只是提議,如果你們不肯合作我也沒意見,槍裏還有兩顆子彈,我想,你們死在這裏,對任何都沒有壞處吧,你不覺得,只有和我們合作才能活命嗎。”
自然,他們現在等于知道費蘭多的秘密,死在這裏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羅蘭幾乎咬碎一口鋼牙:“帝莫斯,你想控制特案組。”
知道了費蘭多的秘密這一層可以不算,剛剛他們提出要自己合作,如果說合作之後他們可以逃過費蘭多滅口的命運,只有一條路,倚靠蘇家這個勢力,有蘇家在費蘭多不會把他們怎麽樣,而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們絕對不能辭職脫離警界,那樣不僅蘇家對于殺他們更無顧忌,費蘭多也有了更多機會要他們的命,倚靠蘇家,他可是特案組的組長,如此一來......
蘇亦寒冷笑:“羅蘭警官似乎太過自信了,我說過我對警方的事沒興趣。我從沒把你的特案組放在眼裏,我只是不喜歡有些人會時不時制造一些沒必要的麻煩,僅此而已......喂,又咬人......”
後面幾個字清晰的傳來,讓羅蘭一愣,原本為了蘇亦寒的話怒發沖冠,卻因為他後面幾個字而生出了許多別的情緒,那兩個人,究竟什麽關系......
天臺上,冷非寒一口咬住蘇亦寒一直捂着他嘴巴的手,眯起眼睛瞪他,蘇亦寒對着他一挑眉,把手拿出來嘴換上去:“咬這裏好了。”
冷非寒無奈,手裏還端着槍,總不能用槍砸他,而以他對這個人的了解,現在要是和他對着幹估計他能瘋起來,只好老實的被他親了兩下,稍稍向後分開唇,空出一只手在蘇亦寒脖子後面捏了一下:“好了,正事。”對着他手裏的手機示意了一下。
這邊,羅蘭在聽到蘇亦寒最後那幾個不知所謂讓人浮想聯翩的字之後,那邊就沒了聲音,卻并不是完全安靜,似乎有風聲,還有衣服摩挲在一起的聲音,不知是錯覺,還是......
這時,就聽一直沒有說話的費蘭多似乎緩過神了,只是語調不似先前平靜了:“帝莫斯,這一次他們會和你合作,之後所有涉及程墨和蘇家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繼續和你們合作。”
“我說過,我對程墨的事情,完全沒興趣。有需要,我自然會找你們,”言下之意是請他們随時聽命了,費蘭多幾乎渾身發抖,此刻卻無可奈何。
天臺入口,迪蘭閃身出現對着兩個點了點頭,做了個準備就緒的手勢,蘇亦寒揚起嘴角,對着電話道:“費蘭多先生,能阻斷Sera的情報網來威脅他們和你們合作,卻查不到六翼的信息來源這件事,原因要我說,還是你自己說?”
羅蘭和本俱是一驚,本原本就是吓呆了,當警察這麽多年,各種窮兇極惡的人都見過,卻是第一次在毫不知情的原因下處于一個人的槍口下,并且絕對躲不開,羅蘭卻是臉色慘白,對于直接查到六翼本部的事情他提過不止一次,都被費蘭多找借口略過......
“六翼是最近才出現,不像Sera目标那麽明顯,我的人查不到他們。”可以明顯聽到費蘭多在心虛,蘇亦寒眼神冷了下來,冷非寒對此有過懷疑卻沒想那麽多,此刻看到蘇亦寒的眼神突然明白了,無奈一笑,伸出手揉他的頭發,蘇亦寒拉過他的手緊緊握住,眼裏寒意更勝,這個人是他的,打他主意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冷非寒接過手機緩緩道:“六翼某些程度上和程墨有聯系,他們借程墨的手重新出道,如果你現在派人毀了他們,雖然可以快速找到程墨的線索,卻會限制他的行動,因為你認為,程墨強大後最先想得到的是我,你是在等,等程墨找到甚至抓走我,然後把程墨和我一起毀滅。”
雖然早已知道,但是聽到冷非寒親口說出來,蘇亦寒仍舊感到心口劇烈的疼痛,這是他的冷,一直慵懶疏離的模樣,似乎對什麽都不甚在意,但是他卻知道這個人其實很溫柔,對于他在乎人和事情,他會全然的信任,毫無保留,即使最初因為信任程墨而受到那樣的傷害,似乎也沒有改變,對于他,對于蘇家每一個人,對于迪蘭,對于後來的白文,他一直順應着自己的內心,遇到了,認定了,就全然信任,溫柔的對待,而對于其他人的傷害,他似乎很少記得,至少不會被仇恨影響,這樣的人屬于他,卻是為什麽,有些人就是要毀掉......
冷非寒感到他眼裏的殺意卻越來越濃,知道他在想什麽,有些無奈卻欣然的一笑,把看來已經用不上的槍放下,擡手在他臉上擰了一下,留下一個紅紅的印記......
蘇亦寒先是被他的一笑弄的一愣,随即又被擰了一下,所有的冰冷寒意都退下了,代之以疼惜的溫柔,握住他手,重新把手機接過來:“費蘭多,你似乎真的太過高看你自己了。”說着回頭對已經走過來的迪蘭使了個眼色,迪蘭會意對着一直保持通話的電話說了一句:“動手。”
法國裏昂費蘭的辦公室,已經是深夜,留在大樓裏加班的人不少,同時做為最重要的警政總部,這棟樓以及周邊建築的安保措施非常嚴格,從來不會差錯,但是就在費蘭多聽到蘇亦寒說的那句話後,砰的一聲,随即肩膀一痛,一股粘稠的濕熱液體流出......
就在總部,他的辦公室,他被人用槍打傷,或許下一秒,就是死亡......警察的本能告訴他他應該立刻蹲下找掩體然後找到狙擊手,可是下一秒鐘當又一槍擊中他的小腿時,對于死亡的恐懼突然蔓延開來,幾乎嘶吼着叫了一聲:“帝莫斯!”
透過電話,相隔何止萬裏,幾個人都感覺到了他聲音中的顫抖。
“記住了,我蘇亦寒的人,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說着撿起槍,瞄準,對準對面那扇窗,一槍解決了桌上的手機,費蘭多的聲音消失了。
房間裏,本早就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了,震驚,訝異,恐懼,現在除了覺得眼前發黑耳邊嗡嗡響以外,沒有別的感覺。
羅蘭則已經眼睛發紅,不知是憤怒還抓狂,任人宰割的感覺,險些害了自己心裏的那個人的感覺......他的狀态并沒有比本好多少,不過至少他還能站着,還能聽到座機那端傳來的話:“羅蘭先生,決定了就來找我,你知道地點。”
電話那頭變成忙音,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的本和羅蘭突然意識到:在這棟屬于當地警方的大樓裏,接連那麽多聲的槍響,竟然沒有人進來查看,用來接待各地警務人員的公寓不可能沒有随時待崗的人,那麽原因就只有一個......有人讓那些警察根本管不了這裏的事情,反正他們兩個不會死在裏面,又絕對不會有上級找他們麻煩,為何要得罪那些得罪不起的人呢......羅蘭突然自嘲的苦笑一下:那些警察,似乎比自己聰明......
下樓的時候,幾個人都沒說話,迪蘭也聽到了冷非寒對費蘭多的話,心裏隐隐的覺得憋屈,突然想到如果老大被帶走,那麽小焰應該也不安全,趕緊就扔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