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8)
不過帝莫斯,中國有一句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些事,我不得不冒險。”這個男人已經絕對意義上的被他惹怒了,這個時候那些玩世不恭的話必須收起來,他在找死畢竟不等于他真的想死。
“白文他......”白文那一拳打的不輕,明軒的嘴角有點腫,愣愣的看看肯尼,又看看正在招呼人過來的阿巴頓。
“如果是我,我會下手比這更重的。”蘇亦寒踢開斯蒂芬走到他身邊給他檢查傷口,肯尼一邊扶着他一邊點頭:“說真的,蝙蝠,我們都理解你為什麽這麽做,但是白真的很生氣,哦...不,正确的說是他看到你沒事之後才很生氣,你該看看他之前的樣子,他幾乎崩潰了。”
明軒心跳加速幾拍,也不知是因為白文的在乎開心的還是因為白文的怒火擔心的,總之就是有點慌亂,想去追人被蘇亦寒攔住了:“他還在氣頭上,你的傷也需要處理,等回去再說,冷跟着呢,不會有事。”
明軒頓了頓,還是點點頭。
收尾工作由阿巴頓接手,蘇亦寒一行人回到江渚苑時,凱文洛克還有迪蘭和小焰已經回去了,小焰胳膊受了傷,臉上也有血痕,似乎是擦傷,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笑眯眯地看迪蘭給他擦藥包紮,好像也不覺得疼,時不時還用手指戳戳迪蘭,迪蘭一直微微皺着眉,似乎是心疼了。
“怎麽回事?”冷非寒也吃了一驚,問。
“康妮說的沒錯,貓女的所有行動都在程墨的控制中,所以她交給我們的地圖是假的。那個叫本的警官知道真正的地點,因為警方一直和六翼合作,羅蘭正是想用那些人引程墨現身,”凱文見明軒身上也有包紮過的痕跡,一邊起身從藥箱裏翻口服消炎藥給他一邊回答,“程墨似乎也想對那兩個警察動手,派了變異人,剛好我們趕過去,小焰似乎對那些人反應很大。”
“小焰,下次再直接沖上去打架,我就生氣了,聽見沒。”迪蘭給小焰處理好傷口,揉揉他的頭發。
小焰似懂非懂,笑眯眯地點頭嗯了一聲。迪蘭無奈的嘆了口氣,扭頭看冷非寒:“我說老大,那個程墨是個瘋子啊,如果他真的弄出一群那樣的變異人出來,我們得多頭疼啊。”
冷非寒沉吟一下,扭頭看蘇亦寒,蘇亦寒會意道:“照康妮說的,貓女最初和羅蘭合作就被程墨發覺,之後程墨不僅默許甚至在推波助瀾,最終目的是毀掉一直追蹤他的特案組和背叛他的六翼,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沒必要對羅蘭他們下手。”
“确實沒必要,他的目的是小焰,不是那兩個警察。”洛克靠在沙發上,低垂着眼眸,似乎有點不開心的樣子,他清楚的記得,他們趕過去時被程墨派去的變異人已經對本下手,當時洛克并沒有太大反應,直到那個變異人突然有了沖向自己的意圖......
“見到我們之後,變異人似乎有改變方向進攻洛克的意思,”凱文坐在洛克身邊,摟着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裏,輕輕拍着他的肩膀,他知道,他這個最護短的大男孩,最允許別人傷害自己人,何況小焰還是為了救他,“雖然原因不太清楚,但我想程墨應該不會和貓女一樣,認為小焰是唯一可以殺掉他的人從而把他當做威脅。”
“是感情,”冷非寒淡淡的說,走過去拍拍明軒示意他坐下,明軒的目光一直纏繞在白文身上,奈何那個人似乎是真的動怒了,進門就坐到一旁,板着一張臉不說話。
“我看了小焰的實驗資料,他的實驗藥物抵抗最嚴重的部分出現在本能腦,也就是右腦的圖像機化能力和宇宙共鳴共振機能,其次是下丘腦和海馬體。”冷非寒彎腰看看小焰的傷,笑眯眯的揉揉他的頭發,小焰很開心的拉着他的手晃啊晃,“而那些區域基本是其他實驗體最早退化的。也是因為抵抗太厲害,小焰當時才有生命危險。”
“冷,”蘇亦寒戳戳冷非寒肩膀,“能不能簡單點說,聽不懂......”所有人一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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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寒無語,解釋道:“簡單的說人的左右腦是不同的,右腦的功能對人來說更抽象,比如第六感,直覺,有科學家認為右腦發達到一聽程度人甚至可以聽聲音辨識顏色,而下丘腦則有很重要的一項功能就是感情調節,這和各種神經遞質還有各種激素釋放有關,其他實驗體在接受實驗後基本上變得沒有感情而且機械化,但小焰不同,他雖然身體無法承受實驗,但是他的人類感情幾乎沒有受到影響。”說完呼了一口氣,看其他人,蘇亦寒他們一副早說不就行了的表情。
“所以那個變異人才突然想攻擊我,為的就是試探小焰。”被凱文抱在懷裏心情好了一點洛克沒那麽沒精神了,氣哼哼的拿起個抱枕砸到地上,“程墨那個混蛋!”
“讓迪蘭和小焰和你們一起行動的目的也是試探程墨,會對小焰有意思證明他的實驗并沒有太大進展,不必太擔心,不過,迪蘭,”蘇亦寒扭頭對迪蘭道,“明天還是帶小焰回康妮那裏,我會加派人手保護那裏,SERA應該已經是我們的了。”對着手裏的手機淺淺一笑,剛剛安娜發來信息說亨麗葉已經在她手裏,同時SERA在海灣四市的所有管理層已經都被控制,其他地區的蘇家組織也都接到了命令開始行動,對SERA的管理層進行打擊,同時控制他們所有槍械武器來源。
“明軒,”凱文剛剛離開了一下,回來時手裏拿了一套衣服,“你和我身材差不多,應該可以穿。”明軒愣了一下随即無奈一笑,道了謝接過——他的衣服确實沒法穿了......“我先上樓了。”又看了一眼白文,似乎有點焦躁,但是這幅樣子目前确實也需要收拾一下......
“都去休息吧,”看着明軒上樓,蘇亦寒道,然後似乎是随意的說了一句,“肩膀上的傷似乎不能沾水啊。”瞟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白文,拉起冷非寒往樓上走,“冷,走了。”
洛克早就看出那兩個人在鬧別扭,見蘇冷兩個人走了,立刻撲倒凱文懷裏:“凱文凱文,我心情好差,我要背背,回去睡覺。”凱文确實有點心疼他,縱容的背起大男孩走了,迪蘭左看看右看看:“小焰走,我們也去休息。”直接抱起人迅速離開......
白文愣愣的看着幾個人作鳥獸散,輕輕嘆了口氣瞟了一眼樓上,傷口不能沾水他不會不知道...萬一不知道呢...用東西包上就能洗澡了...傷在肩膀上他一個人包不了吧....那麽危險的事都自己做了什麽事做不了...這個不一樣啊...還是上去看看吧...不要,誰讓他那麽氣人...可是早晚要上去啊...對,是為了去休息,不是看他!
起身上樓,走到門前心就開始砰砰跳,給了明軒一拳後氣消了不少,可還是別扭,深呼吸一下推開門,卻沒見到人,從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莫名的又開始生氣了:傷口不能沾水還洗澡,是笨蛋嗎!
氣呼呼的就想沖進浴室把人拽出來,沖到一半就停下了,轉身坐到沙發上生悶氣,臉還有些紅:差點氣昏頭就沖進去了,他可是在洗澡......
這時門被敲了兩下,白文回過神擡手揉揉臉,起身開門,是冷非寒,見他開門,笑了笑遞給他一套衣服:“你應該也沒有換洗衣服吧,這是我的。”白文道謝接過,看了冷非寒一眼,臉上似乎有點尴尬,冷非寒歪頭看看他,突然叫了他一聲:“白。”
“啊?”白文一直心不在焉的,聽叫冷非寒叫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疑惑地盯着他看。
“左右為難的時候,就選那個會讓你覺得安心的選項,不會有錯的。”拍拍他的肩,冷非寒轉身離開回房間了,剛進門就被蘇亦寒猛的拽到懷裏狠狠親,冷非寒捏住他的下巴把人推開:“怎麽又瘋了?”
“冷,我們該給白文做個好的示範,不是嗎?”蘇亦寒握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下,冷非寒眯起眼睛看他:“借題發揮,今天的賬還沒和你算呢。”
“嗯?怎麽算?用這裏,還是”伸手點點他的嘴巴,另一只環在他腰上的手暧昧的緩緩向下,“用這裏?”
冷非寒從脖子紅到耳朵,白了他一眼準備走開,被蘇亦寒一伸手一個公主抱抱起來:“冷,我們到床上去算賬......”
“喂,你......唔......”
“喂......”明軒從浴室出來,就見白文愣愣的坐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的,入定了似的,叫了他一聲沒反應,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文回過神,扭臉看明軒,就見他只穿了黑色長褲,赤 裸着上身,明軒平常穿西裝襯衫看上去總是儒雅文秀,這樣一看才發現這人身材瘦削精悍,象牙色的皮膚包裹着緊實有力的肌理,身上還有沒擦幹的水痕,在燈光下隐隐泛着光亮,肩上雪白的繃帶猶如裝飾一般,就像逆十字架上的黑色薔薇,充滿了禁忌的誘惑感......
似乎從前幾天開始和明軒單獨相處他的心律就沒正常過,強迫自己從他身上移開目光,這才發現他肩上的繃帶濕了,心裏又氣,就瞪了他一眼,嘟哝了一句:“亞倫說書房裏藥箱。”然後不等明軒回答,逃也似的進了浴室。
明軒微愣,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笑了,要我拿你怎麽辦才好?一偏頭,看到沙發上一套衣服——白文忘了把換洗衣服帶進去......浴室傳來水聲,白文似乎沒發現......
盯着那套衣服看了一會,明軒嘆了口氣搖搖頭,想想阿巴頓那天告訴他:對付別扭的不能讓着,越讓越別扭,就要來強的......可是對白文,他哪舍得啊......
嘆了口氣拿起衣服,走到浴室門口敲敲門:“文,衣服忘了拿進去了。”過了一會,就聽裏面傳來還有點冷冰冰的聲音:“門沒鎖。”明軒一愣,聽語氣白文明顯還在生氣,可是給出的回答是讓他進去嗎......
進去把衣服挂到架子上,白文背對着他,沒回頭,纖瘦的背脊,好看的線條,細巧的腰,還有......明軒喉結動了動,回過神時已經上前一步從背後抱住了他。
白文渾身一僵,呆愣着沒動,明軒上身還沒有穿衣服,此刻兩個人肌膚相貼,可以感覺到他剛剛還有些冰涼的身體迅速升高了溫度。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懷抱着他,和他一起站在水裏,明軒的聲音溫柔的讓白文心裏一顫,身體慢慢放松,仍舊是嘴硬:“擔心?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為什麽要擔心?”說着掙動一下扭頭瞪他,“還不出去......嗯......”被明軒托住臉輕輕吻住,白文一時愣住忘了掙紮,待明白過來卻也沒有推開他,似乎一直在等待這一刻似的,突然就有了一種很安心很柔軟的情愫生出,但畢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親吻,有點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白文并不抗拒,明軒低頭緩緩加重了這個吻,帶着溫柔癡迷,帶着濃濃的愛戀,即使是擁抱親吻,也帶了守護的姿态......
“可是你會不高興,我絕不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直到兩個人都有了窒息的感覺,明軒才放開他,輕輕抵着他的額頭柔聲說。
白文動動嘴角用餘光撇了他一眼,見他嘴角還有點腫,心裏有些愧疚,轉開目光看到他肩上的傷,擡頭瞪了他一眼。
明軒會意,擡手解下綁帶:“沒關系,只是擦傷,阿巴頓他們帶了醫生,已經上過藥了。”綁帶解下,裏面的傷口上有防水敷料,似乎沒什麽事,沒被敷料貼住的地方還有一些暗紅色的痕跡,沾了水珠裝飾在白皙的皮膚上,說不出的豔麗,白文不自覺的擡手輕輕摸了上去,然後吓了一跳——他的體溫高的幾乎可以燙傷他,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為這是發燒了,有點緊張的擡頭看明軒,明軒還環抱着他,低頭和他對視,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卻有點吓人,那裏面燃燒着火焰,黑色的熾烈的,有着致命的溫度和魅力,白文心跳的厲害,手搭在他肩上拿開也不是不拿開也不是,卻一時間忘了移開目光......
“你,怎麽......”
“文,謝謝你。”明軒開口,聲音仍舊是溫柔,卻沙啞了幾分。、
白文看着他的眼裏帶出幾分疑惑:“什...麽?”
“允許我留在你身邊,允許我抱你,允許我的吻......”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全部淹沒于兩人的唇間,熱烈而纏綿......
白文身體僵硬的被他抱着,心裏還在別扭,想要推拒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脫缰不受控制,腦子裏還在回想明軒剛剛的話。
留在身邊......擁抱......吻......怎麽感覺自己一步一步就掉進了這個男人的陷阱呢......什麽允許不允許......根本沒有辦法抗拒的事情,哪裏來的允許......
浴室裏的溫度持續升高,有些事情,即使理智和感情還在糾纏,但是,終于明白......
“終于明白,冷你就是來克我的......”蘇亦寒摟着冷非寒一臉郁悶地嘟哝,冷非寒把自己裹在被子裏悶笑,因為早上的事情,冷非寒罰蘇亦寒老實睡覺不許動手動腳的。
“冷,欲求不滿會死人的......”蘇亦寒臉貼在冷非寒脖子上蹭啊蹭,恨不得直接扯掉被子把人啃了,奈何當真舍不得。
冷非寒扭過頭看他很認真地說:“你試試看,不會的。”語畢自己沒忍住拉高被子蒙住臉繼續笑。
蘇亦寒不動了,輕輕抱着他在他耳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要我拿你怎麽辦才好。”
冷非寒不笑了,老實的躲在被子裏被蘇亦寒抱着,過了一會才悶悶地說了一句:“你知不知道,當我發現你丢下我選擇自己一個人面對的時候,我有多生氣?”
蘇亦寒心裏翻起絲絲縷縷的酸澀痛楚,又把人抱緊了一點:“是我的錯,那時我太緊張了。”冷非寒沒答話,蘇亦寒在他耳邊繼續說:“白天的時候,我問你知不知道我那時在想什麽,其實,那個時候我絲毫沒辦法思考,腦海裏一片空白,根本全是憑本能去做事,現在想起來,那種感覺還像在夢裏一樣,空白虛無卻又那麽恐懼。”蘇亦寒在心裏苦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軟弱,不知道會不會以後的幾天都做噩夢夢到失去現在懷裏這個人。
緊張...恐懼...冷非寒第一次聽到蘇亦寒親口說出這樣的詞,是因為他。突然回想起,上一次自己從昏睡中醒來,蘇亦寒抱着自己時滴在自己頸側的那一抹溫熱......心,又開始疼了。
動了動,拉下被子,昏暗中隐約看到蘇亦寒柔和的側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炙熱卻溫柔的視線,轉過臉,一手扶在他頸後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擡頭主動吻上他的唇的瞬間還略帶不滿地嘟哝了一句:“你一定是故意的......”
手掌扣在冷非寒腦後,蘇亦寒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懷裏人帶着安慰意味的極其溫柔的吻,直到一直被壓抑的欲火沖破禁锢,他再也不滿足于如此的輕吻,扯掉隔在兩人之間的被子,唇從冷非寒唇間滑到他頸側,感受到緊繃的皮膚下有力的血脈搏動,惡狠狠地允吻一口,冷非寒身子輕輕一顫哼了一聲,環抱着蘇亦寒脖頸的手臂卻不自覺的摟緊了一些,蘇亦寒滿意的在他剛剛留下的印記上舔吻着:“冷,現在,你似乎沒辦法拒絕我了呢。”
冷非寒扭臉想瞪人,沒防蘇亦寒手直接滑進衣服裏,在原本已經被情欲挑逗起的身下揉了兩下,于是原本就沒什麽威力的瞪視變得水汽朦胧,看去是滿滿的誘惑。
蘇亦寒湊過去,無數個輕吻落在冷非寒額頭,眉心,眼睑,臉側,停在耳邊說着喃喃的情話,手下的撫慰一直沒有停,相比過往總喜歡把人欺負到無法招架的做法,今天的他似乎格外的溫柔,每一下親吻好像都在訴說什麽,又放佛在确定什麽。
冷非寒自然不是沒有發覺,但此刻呼吸都是紛亂的,喉中除了低吟什麽話都說不出,卻又心疼他,能做的只有抱緊他,順從的回應着他的吻,至于之前的懲罰,早就忘了......
安娜曾經說過,江渚苑是個神奇的地方,在這裏什麽問題都可以解決,因為在這裏,大家是在一起的。
第二天一早,安娜進門的時候除了李昂,只看到了蘇亦寒,明軒還有凱文,因為小焰在康妮那裏接受新一階段的治療,迪蘭很早就帶他走了,餘下三個想想就知道為什麽沒出現,安娜笑的一臉的陽光燦爛:“孩子們都很精神吶。”
蘇亦寒和明軒一人一邊靠在沙發上敲電腦打電話處理事情,除了各自的事情當然還包括樓上睡着沒起的人的,凱文在廚房裏做飯,耳朵上戴着藍牙耳機不停的打電話。
“我把SERA那個女人帶來了,那個斯蒂芬呢?”安娜走近廚房把凱文趕出來自己動手,“小軒啊,小白是什麽口味啊?我還不太了解啊。”
坐在樓上走廊邊咖啡桌旁的李昂往下看了看,一臉疑惑,白氏的董事長是蘇家人了?沒聽說啊?
明軒頭都不擡的回答:“喜歡厚片的三文魚沙拉,蔬菜要甘藍橙椒還有莴苣,加橄榄油,沙拉醬要千島醬和純沙拉醬一比二調配,面包喜歡加黃油單面烤,咖啡要espresso,東西我都買了。”
剛剛到蘇家時明軒偶爾會在江渚苑工作到很晚,非常不适應身為除蘇亦寒外最高領導的安娜會下廚房給他們做飯,後來發現蘇家的人除了工作和任務外其他方面似乎都很脫線,于是不僅适應了還某些程度上被帶過去了。
“斯蒂芬我讓李昂安排在頂層了,剛剛去看似乎還在睡。”凱文洗幹淨手走出來,順便交待一句,“洛克說今天的牛奶要加香草粉。”
“嗯,昨天行動的時候我有安排我們的人隐藏身份,所用武器和裝備都是根據之前逆十字提供的六翼的配置安排的,今天其他地區的人行動時也會如此。”安娜唰唰唰的揮舞刀子切菜,“小寒,小冷有沒有什麽要求?”
“沒有,沙拉裏多放一點魚肉給他。”蘇亦寒點開幾封郵件,嘴角挂出狩獵者般的笑意,“讓我們的人假扮六翼的人去毀了SERA從而引出真正的六翼,這辦法是你想出來的?”
安娜往冷非寒那份早餐裏加了一大份三文魚,回頭一臉委屈地看了蘇亦寒一眼:“小寒,你怎麽可以懷疑你親愛的姐姐的頭腦呢?雖然這個辦法是洛克寶貝想出來的。”
“ICPO那邊有反應了?”明軒見蘇亦寒笑的一臉冰冷恣意,擡頭問。
蘇亦寒毫不意外,一個出色的情報組織,如果連國際刑警特案組最高執行長官被暗殺同時被人揭發出倒賣軍火,與黑幫頭目合作這種事情都不能及時得到消息的話,早就不用混了。
“蘇家對他們的所有資金支持都被切斷了,那些家夥一定會急得哭鼻子的。”洛克抱着個大兔子玩偶睡眼惺忪的溜達下來,凱文趕緊起來站到樓梯下面,果然,洛克極其準确地踩到了大兔子拖在地上的腳然後向前撲倒,凱文伸手接住,然後一手抱兔子一手抱洛克走到餐桌邊把兔子放在椅子上當墊子讓洛克坐上面,洛克皺皺鼻子看別處,不理他,昨晚凱文好過分哦......
“嗯?以什麽理由?斯蒂芬那家夥嗎?”安娜兩只手端了三個盤子出來,一邊走一邊招呼幾個人吃飯。
“嗯,費蘭多被爆出與斯蒂芬領導的組織合作,被暗殺原因也很有可能是黑道人殺人滅口,蘇家完全有理由不再信任他們。”凱文把牛奶放在洛克旁邊,順便捏了捏他耳朵,小家夥一激靈立刻不敢鬧脾氣了,乖乖端着杯子喝牛奶。
“某些方面還真是順了那個妖媚男的意啊,借我們的手打擊了警方,除掉了特案組。”安娜站在桌邊仰着頭看樓上,“你們快去把自己的那一個叫起來。”
蘇亦寒和明軒對視一眼,上樓去分別哄人起床去了。
冷非寒一臉沒睡醒的模樣被蘇亦寒連拖帶拽的從房間弄出來,半眯着眼睛被蘇亦寒塞了一嘴的吃的,慢慢的嚼啊嚼,又半眯着眼睛被蘇亦寒哄上車,而直白文則是直到吃完早餐從江渚苑出發還是面紅耳赤的,明軒給他夾什麽吃什麽就是不肯和他對視,除了安娜有時會笑眯眯地看他以外所有人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洛克眨巴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又看看凱文:似乎凱文比起某兩個人來說也沒那麽過分哦......
“本-帕克那邊我們會去處理,具體的人質關押地點已經查清楚了,只是程墨是不是在那邊還不确定,有消息會及時聯系。”說完明軒先一步把車開出車庫。
蘇亦寒捏捏冷非寒的下巴,笑的一臉的溺愛:“醒了沒?”冷非寒慢慢地轉過臉,看看他然後眨了眨眼,蘇亦寒覺得好玩就伸指頭戳了戳他的臉,冷非寒偏偏頭,又眨眨眼,蘇亦寒換手戳另一邊,嗯,這個人雖然瘦臉上的肉戳起來還軟軟的呢......啊呀......得意忘形了,被終于清醒過來的冷非寒在手指上咬了一口。
蘇亦寒挑眉看着冷非寒笑的別有深意:“冷,怎麽咬人?”冷非寒翻個白眼轉身坐好,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斯蒂芬。
平常總是穿的五彩缤紛的男人無奈換上了李昂準備的黑色衣服,金白色長發随意紮起,狹長的桃花眼此刻正含笑看着前面兩個打情罵俏的人,見冷非寒看他,微微偏頭眯起眼睛露出很是無害的一笑:“真讓人羨慕啊。”
蘇亦寒瞟了一眼鏡子裏的他:“你恨六翼?”
斯蒂芬微微一愣,眼裏瞬間劃過某種情緒,雖然咻忽而過但仍舊被蘇冷兩個人捕捉到。
“當然,”恢複平常的魅惑不羁,斯蒂芬聳聳肩,“他們可是占據了我一直想要的地盤。”
“不說也沒關系,”蘇亦寒淡淡地說,“警方那邊已經認定你和暗殺費蘭多脫離不了關系,特案組馬上面臨重組,我想新的長官會很樂意用你這樣一條大魚來放第一把火。”
斯蒂芬臉色微微一白,苦笑着搖頭:“帝莫斯,你就不能對人家溫柔一點嗎?”
蘇亦寒毫無溫度的一笑:“實話說,我不太想與你為敵,不劃算,我相信你也這麽想,冒着得罪蘇家的風險也要毀掉六翼,”偏頭從鏡子裏和他對視一眼,“斯蒂芬,你這次似乎失去了理智。”
冷非寒一直沒說話,這時才扭頭看了蘇亦寒一眼,轉回臉,心裏似乎有點小別扭,蘇亦寒似乎并沒有那麽厭惡斯蒂芬,而且好像還挺了解他......
斯蒂芬垂下眼眸,嘴角的笑意微涼:“帝莫斯,我簡直要認為你在關心我了。”
蘇亦寒沒有答話,斯蒂芬擡手打開了車窗,初秋的午後陽光溫和柔軟,帶着海水味道的風吹起他鬓邊一縷頭發,斯蒂芬習慣性的一個指頭卷着發絲,似乎在回憶什麽,過了一會才開口:“喜歡我頭發的顏色嗎?”
排除掉感情,這句話似乎很符合他的風格,自戀的可以,但是那其中明顯的憂郁根本讓蘇冷兩個人無法把現在說話這個人和前一秒鐘的斯蒂芬聯系起來。
“你應該知道的,我是新加坡人,我的頭發可是和你一樣的黑色呢。”斯蒂芬似乎在自言自語一般,“後來,我遇到一個家夥,他頭發的顏色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那時我脫離軍方不久,剛剛接手現在的組織,一切都很混亂,他一直在幫我,但後來我卻發現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脫離我的控制,我查到有一些隐秘的力量在左右我的人的行動,那時候我才查到六翼,原本被認為已經覆滅的組織實際上就像寄生蟲,無處不在。我開始懷疑他,直到最後我當着他的面要他說清楚,結果,”斯蒂芬突然嘲諷一笑,“他不僅是六翼的人,他同時還是警方的人,和我的父親一樣,雙重身份,他的目的,得到我的力量,然後用警方的名義,咔——”細長的食指劃過自己的喉嚨,斯蒂芬做了一個自殺一般的動作,“一舉兩得不是嗎,哈哈,哈哈哈......”似乎是真的非常好笑,如果不是臉色慘白,坐在前面的兩個人就會認為他在說謊。
“你說的其實沒錯,我是恨六翼,或許是恨他,”斯蒂芬聳聳肩,“我知道這有點像女人,可是人家就是做不到嘛,所以我把頭發染成這個樣子,直到我找到那個人,解決了那些過去。對了,帝莫斯,”對蘇亦寒擠擠眼睛,“他和你有一點非常像呢,沒事總是笑的那麽溫柔,讓人家都不得不動心呢。”
冷非寒了然,怪不得斯蒂芬那麽迷戀蘇亦寒了,想着瞟了身邊的人一眼,剛好撞上他看過來的眼神,溫柔的笑......
突然想起什麽,冷非寒微微皺了一下眉,溫柔的笑,金白色......“即使你沒發現,到最後,我想他也下不了手殺你。”
斯蒂芬一愣,有點茫然有點震驚的看向冷非寒微微轉過的側臉,“我救你那次,見到過那樣一個男人,我沖進去的時候只是拉着你躲開子彈,但是開槍的人是被他殺死的,如果我沒記錯,當時他在保護你,只是躲在了角落,所以即使我不救你你應該也死不了。”
“......”斯蒂芬愣了好一會,突然露出一絲苦笑,“亞倫,我寧願你記錯了。”
“這才是你上次打擊那三個美國人的原因。”蘇亦寒突然抓住冷非寒的手,包裹在手掌裏輕輕揉捏着。
“我當然知道你讨厭被利用,但是六翼的力量雖然不算龐大卻隐藏的很深,我甚至都不敢保證自己這邊有沒有他們的人。但是我發現程墨背着我私自和六翼合作的時候,我認為,這或許是上帝的意思,有些事情總要解決不是嗎?”
“所以你連命都不要了?”蘇亦寒冷笑,與之相反,握着冷非寒的那只手卻溫柔且溫暖。
“所以我現在說實話了嘛,帝莫斯真的忍心殺了人家?”恍然又恢複那副調笑放肆的模樣,還抛了個媚眼。
“或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冷非寒突然開口,笑着看了蘇亦寒一眼,對方先是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也這麽想。”
斯蒂芬看着面前的兩個人,笑容淺淡,靠在座椅背上慢慢閉上眼睛,想起曾經的那個人,他的笑容和蘇亦寒一樣的溫柔,曾經,是對着自己的......
另外一邊,阿巴頓歪着頭擰巴着眉毛盯着肯尼:“要我們和六翼的負責人聯系?”
肯尼點頭:“亞倫剛剛信息裏是這樣說的,聯系我們能找到的最高管理者,同時把斯蒂芬之前的計劃洩露給他們。”
“最高領導......薩曼莎,你查到的事情還沒和他們說嗎?”阿巴頓轉頭看身後沙發上坐着的女人。
“我說了我現在叫安妮塔,你這家夥,”淺栗色及腰長發,晶瑩剔透的皮膚,美麗的女人懶洋洋光着腳半躺在沙發裏,腿上放着電腦,耳朵上帶着耳機,繁忙和慵懶結合的很完美,“黃昏這邊查到六翼有着一個組織嚴密的領導層,但是昨天我們針對六翼行動後,管理層那邊接到消息似乎被人有意阻攔了,蘇家一六翼名義打擊SERA确實引出了不少的人,但是似乎都是無組織的随意行動。”
“那群家夥在內讧?”阿巴頓翻出六翼的資料從頭浏覽,“目前掌握的消息......有一個人似乎涉及到各個層面啊......”
“沒錯,就是這個代號叫K的人,我猜測這個人應該有着雙重身份,或者說,是個雙重間諜,但是就目前來看,他在針對六翼。”安妮塔摸出手機給冷非寒發信息,“既然有那樣的想法,亞倫應該會有一些信息的吧......”
車子停在康妮家門前的時候,斯蒂芬還在哼哼唧唧地:“帝莫斯,你這樣做對人家很殘忍啊。”
蘇亦寒把車緩緩開進車庫,仍舊笑意溫柔:“是你自己說要解決這件事情,斯蒂芬,你不覺得你更該感謝我嗎?”說着習慣性的看了冷非寒一眼,卻見他臉色淡淡的,沒有笑意,好像不高興,心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