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0)
初冬的天氣,空氣中帶着冷意,這一夜,大家心中各念一人,為他而各懷心事......
遠離市區的島嶼。
“啊,小甜心,真是想死我了呢。”斯蒂芬摟着一個清秀的金發年輕人一個勁的蹭啊蹭,“第一次跑這麽遠的路人家真是好心疼呢。”
金發的男孩有着澄澈的藍眼睛,溫順的被斯蒂芬抱在懷裏:“不會,一路上有洛在照顧,不過得到SU總裁的消息說你有危險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呢。”
金發男孩身後,一個看上去儒雅有禮卻面無表情的亞洲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先生,恕我直言,你這麽大年紀做事情還這樣讓人不放心實在有違組織首領的身份,以後請成熟一點。”然後轉臉看向坐在一旁圓桌邊的蘇亦寒,微微躬身行了個禮:“蘇先生,這次多謝你了,給你惹了不少麻煩很抱歉,如果有損失的話請把相關賬目發給我,我會吩咐人做出補償。”
蘇亦寒點點頭輕輕擺了擺手:“沒關系,舉手之勞而已,希望這次的事情可以順利解決。”臉上仍舊是溫柔和煦的笑容,如果不是了解,冷非寒幾乎真的會認為這是個心腸俠義的善良好人......
“洛,我才是你的老板,你這樣對待我我可是會很沒有面子的,”斯蒂芬一手摟着金發男孩一手指着叫洛的中年男人,“還有,你不會認為帝莫斯那家夥真的只是在單純的幫我吧,啊?”
洛沒理他,走到桌邊坐下,從随身的公文包裏拿出資料遞給蘇亦寒:“這是根據您提供的資料整理出的數據,如此的話,我們只需要以信息提供者的身份和那兩位特案組的警官合作去解救那批人質,人員不需要我們提供嗎?”
“不必,警方會出面,這種事情我們插手太多會比較麻煩。”蘇亦寒點點頭,伸手接過資料,冷非寒湊過去看了一眼,不由和蘇亦寒對視:這個男人辦事幹淨利索,完全和斯蒂芬不是一個路子......
“哈哈哈,”阿巴頓坐在一旁,腳架在桌子上,“果然斯蒂芬的組織裏除了領導以外都是厲害人物啊,石田管家,要不要到我的逆十字來啊。”
“喂喂喂,你們這樣傷害人家真的好嗎?”斯蒂芬委屈的嘟着嘴,繼續摟着男孩蹭,“貝利亞寶貝,我需要你的吻來安慰呢,只有你是最善良的。”
“怎麽會,大家看上去感情很好。”貝利亞臉紅紅的,小心翼翼地掃了掃在座的幾人,看上去很厲害脾氣很暴躁的是阿巴頓,還有兩個都很好看的男人,剛剛說話的是斯蒂芬一直挂在嘴邊的SU的領導者吧?那另一個呢?......
目光劃過,沒來得及收回就剛好撞上冷非寒不經意掃過的視線,淡然的沒一絲波瀾的視線偏偏讓大男孩臉更紅了,急忙躲開,很緊張的打招呼:“你們好,我叫貝利亞-艾洛特。”緊張的又看了冷非寒一眼,臉紅的像個番茄,這個東方男人真的很好看......
被男孩害羞的樣子逗笑了,冷非寒正要擡手回應他的問候卻突然被蘇亦寒抓住手腕,詫異的扭過頭卻見他并沒有看自己,而是仍舊帶着溫柔的笑意對着男孩點了點頭:“一路辛苦了。”然後才轉過頭對着冷非寒眯了眯眼:不許對着別人那樣笑!
冷非寒無語,轉頭喝咖啡......
“甜心,這位就是我和你提過曾經在很危險很危險的情況下舍身救我一命的救命恩人大哥哥哦。”斯蒂芬坐下,一定要拉着貝利亞坐在他懷裏,貝利亞拗不過他,僵硬着身子被他抱着,聽斯蒂芬說完驚的立刻又站了起來,對着冷非寒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給他鞠了一躬:“聽藍他說過很多次了,真的很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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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寒被他客氣的直打冷戰,一口咖啡剛喝到嘴裏險些嗆着,咳嗽着對他擺手,蘇亦寒好笑的一邊搖頭一邊扯餐巾給他擦嘴,斯蒂芬得逞似的笑的一臉桃花燦爛:“貝利亞在日本長大的,這只是他的習慣。”
繼續拉着貝利亞跟自己擠在一張椅子裏,雙手環摟着他的腰,下巴剛好可以架在他的肩膀上:“真希望事情快點解決呢,人家好想回家啊。”
話一出口遭到了除了貝利亞之外所有人的白眼:是誰鬧出這麽多事的?
“長官,肯尼先生回來了。”穿了黑色迷彩服的保镖走過來對阿巴頓道,門外,肯尼和另外一個男人并肩走了進來,那人身材高大精悍,五官輪廓立體而深邃,嘴角有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金白色短發襯上極白的皮膚,站在陽光下讓人想起電影中的吸血鬼王子。
冷非寒下意識的扭頭看了蘇亦寒一眼,心裏奇怪:完全不像啊,為什麽斯蒂芬說這兩人有共同點呢?
蘇亦寒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擡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湊過去低聲說:“冷,那是因為我在你心裏是獨一無二的。”冷非寒被他碰的一激靈,抿抿嘴白了他一眼,耳朵好燙......
在座的人都在看那個人,除了斯蒂芬,貝利亞感覺到斯蒂芬摟着他的手臂越收越緊,似乎還有點顫抖,疑惑地扭頭看了斯蒂芬一眼,見他臉色似乎有點不好,心裏擔心,就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壓低聲音問:“藍,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怎麽會呢?有貝利亞在,我感到很開心呢。”在貝利亞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捏了捏他的下巴道,“小貝,到房間裏去休息一下好不好,我們有公事要談。”
貝利亞雖然擔心,但仍舊很順從的點點頭,蘇亦寒也拉着冷非寒站了起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也不便參與,不介意的話,石田先生,我們到裏面談好嗎?”
幾個人走進門時,貝利亞仍舊很擔心的回頭看斯蒂芬,那個人似乎和平常的樣子不一樣啊......
“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冷非寒剛好走在貝利亞身邊,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安慰似的說了一句,想要落在男孩肩上的手沒來及的落下就被蘇亦寒似乎不經意搭在他肩上的手握住,懲罰似的捏了一下。
冷非寒被他氣的直想笑,扭頭一臉揶揄地看他:他還是個孩子呢。蘇亦寒眯眼:那也不許你碰!
石田面無表情的走在兩人身後,貝利亞臉紅撲撲的左看看右看看:這兩個人,感情好像很好呢...真讓人羨慕呢...
“真讓人羨慕呢,那兩個人家夥。”桌旁,斯蒂芬看着剛剛離開的蘇冷兩個人的背影,捧着臉一臉羨慕的浮誇表情。
“怎麽樣,累不累?”阿巴頓站起來,沒有理會一旁的男人,而是先拉過肯尼問,順手遞上一杯橙汁。
“沒關系,”肯尼接過果汁,安撫似的拍拍他的手臂,“這位是埃爾文先生。”然後又轉向一旁的男人,“埃爾文先生,這位是阿巴頓,嗯,這位斯蒂芬-藍先生我想我不用介紹了。”
斯蒂芬還坐在椅子上,仰着頭看着文森特,一手橫在額頭上遮着陽光,同樣金白色的長發在陽光下顯得柔軟飄逸,說出的話卻帶着幾分微冷的嘲諷:“我的話不必介紹,不過麻煩肯尼說明一下,這位是六翼的領導者還是ICPO的警官先生呢?不過哪一方似乎對我來說都是大麻煩啊。”坐直身子仍舊是笑的魅惑熱情:“好久不見啊,K先生。”
之後斯蒂芬才知道蘇亦寒那一邊已經利用關系把六翼綁架大量人質進行非法交易的事情在ICPO正式立案,而負責人是已經被他們完全控制的羅蘭和本,而被上峰點名派來的領導者竟然就是文森特-埃爾文,這一招四兩撥千斤讓斯蒂芬好久沒阖上嘴巴,這樣一來不僅徹底打掉了文森特六翼領導的身份,而把案情提供者的名字安在了斯蒂芬家族上的做法也讓斯蒂芬欠了蘇家一大筆人情,之後石田在各項交易上讓利不少,而六翼因為關系盤根錯節甚至深入軍方政界的原因讓警方非常重視,最後被連根拔起,皇後郡乃至曼哈頓上東區等不大卻非常重要的地區都有了逆十字的人注入,當然有些都是後話了。
目前最郁悶的還是斯蒂芬,他被阿巴頓交給了文森特,理由是案件重要證人需要加強保護,而石田因為要準備和警方的人合作行動而沒有一起來,文森特只帶回了貝利亞和他,而此時此刻,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回來後貝利亞就被文森特帶走了。
“hey美麗的小姐,感謝你的晚餐,如果你肯坐下陪我一起用餐我會更開心呢。”架着腿坐在沙發上,斯蒂芬端着酒杯對進來送餐的年輕女侍者笑的一臉挑逗暧昧。
“先生,我......”
文森特推門進來時正看到女侍者臉紅紅的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見文森特進來,得救似的離開了。
“hey警官先生,你把我的小寶貝弄到什麽地方去了?”斯蒂芬端着杯子喝酒,旁邊的食物一點都沒有動。
文森特坐到沙發前的茶幾上低頭看他,伸手搶過他手裏的杯子:“你叫我什麽?”
“嗯?”斯蒂芬偏偏頭,略帶疑惑的眯了一下眼睛:“我倒是忘了以特約調查員身份出現的話,我應該叫,探員?還是探長?”
文森特皺眉,一仰頭喝光杯子裏的酒,扭頭看了一眼沒有動過的晚餐:“為什麽不吃飯?”
“我的小甜心可是下落不明呢,怎麽會有心情吃飯呢?”有點無奈的聳聳肩,“警官,哦不,埃爾文探長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以證人的身份接受保護,難道法律裏有證人必須要分開的說法嗎?”
“貝利亞-艾洛特的身份背景調查證明他和所有組織都沒有關系,必須受到隔離保護。”文森特放下杯子,手肘撐在腿上俯身看着和自己距離很近的漂亮男人,雙目狹長,眼角眉梢皆帶着如火的情意跳動,嘴角永遠是魅惑的笑意,和之前不同的是已經留長并染成金白色的發,和自己相同的發色,白天走近阿巴頓的院子時第一眼看到心裏就狠狠的疼了一下,為了他意義不明改變的發色,眼裏他無法忽略掉的那一絲冰冷,還有摻雜在魅惑笑意中的嘲諷。
“沒關系?他和我的關系明明很親近的呢,探長先生,現在的我可不是會被輕易騙到的哦。”漂亮的男人坐直身子,伸出一只手擡起他的下巴,和他對視的眼睛裏若有若無的嘲諷猶如一只帶毒的蠍子,狠狠蜇了他一下,幾乎下意識的,文森特擡手抓住斯蒂芬的手一個反掌另一手繞過上臂直接扣住了喉嚨。
斯蒂芬也不反抗,喉嚨被鐵鉗似的手抓住讓他不得不微微揚着頭,嘴角扔挂着笑意:“探長先生,你們就是這樣保護證人......”
鎖在喉嚨上的手掌突然滑到腦後扣住,一張滿是怒意的臉突然貼近,沒說完的話被堵回嗓子裏,惡狠狠的一吻,發洩似的在他口中肆虐,下意識的推拒完全沒用,反而因為被他摟的太緊而身上生疼,斯蒂芬皺眉,張嘴想咬,被文森特眼疾手快的捏住下巴迫使他張開嘴被動的接受突如其來的親近。
斯蒂芬幹脆不掙紮了,放下推在他胸口的手,口中也放棄抵抗,半閉着眼睛認他摟抱親吻,嘴角是一絲冰冷諷刺的笑意,全無溫度。
冷淡的默認比憤怒的抗拒似乎有效的多,感受到明顯的冷漠,文森特緩緩放開了他:“羽,你還在乎我。”很肯定的語氣,叫的是斯蒂芬很久很久沒有聽過,自己都已經快要忘記的名字......那一瞬間,斯蒂芬似乎聽到空氣裏有了一聲碎裂的聲音,似乎是自己的僞裝再也支撐不住而破碎的聲音......
臉上的冷漠和笑意消失,壓抑許久的怒意不再受束縛,瘋狂湧上,斯蒂芬眼神冷冽突然擡起手肘攻向文森特下巴:“不許你那樣叫我。”
文森特側身躲開,斯蒂芬動作極快換肘為手刀劈向頸側,文森特躲閃不及只好擡手阻擋,斯蒂芬架開他的手側身擡腿一個橫掃,文森特閃身躲開到了他身側,斯蒂芬近乎自殺式的攻擊又讓他皺起了眉,反手為攻,再斯蒂芬又一次回身進攻時抓住他的手順勢向前帶了一下,斯蒂芬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一拽因為慣性向前撲倒,文森特借機擡手抓住他的領子反身狠狠把人扔在了地上。
斯蒂芬被他狠狠砸在地上一瞬間沒了反抗能力,文森特過去壓在他身上,從腰後摸出手铐鎖在他的右腕上,另一端扣在了歐式沙發的沙發腿上。
“呵......”被那狠狠一摔摔的徹底沒了力氣,斯蒂芬喘着粗氣,臉上卻恢複了平常那時刻含情的笑,“探長先生喜歡玩這麽刺激的嗎?”
“你叫我什麽!”差不多是怒吼出這句話,文森特氣的幾乎紅了眼睛,一手掐住斯蒂芬的脖子,卻是根本不舍得用力。
“這重要嗎?”斯蒂芬收起笑容,冷眼看他。
“你一直在試圖激怒我,羽。”從下午那分開許久後的第一次見面,他懷裏抱着別人,到他嘴裏陌生的稱呼,笑意中的冷漠,眼神裏的抗拒...他寧願這個人是憤怒,是怨恨,而不是那樣的冰冷...
“我說過不許那樣叫我!”似乎那個名字是個詛咒,聽到就會憤怒,斯蒂芬狠狠掙紮了一下,被銀色手铐鎖住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道鮮明的紅色痕跡。
“為什麽?這讓你想起曾經嗎?這證明你還在乎,你心裏還有我。”文森特摁住他的手不讓他再動,體溫卻因為和身下的人太過親近而開始升高。
“當然會有,”斯蒂芬冷笑,“我可是很記仇的,特別是對于想要我死的人。”
“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這一句話,或許早該說了......
“聽我說,那個時候六翼的力量因為深入到軍方和政府方不得不被除去,我廢了很大力氣得到他們的信任。而當時替他們對付你的力量是我獲得更高層權利的最好辦法,”文森特緩緩摩挲着他手腕上的傷痕,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總覺得那裏面的冷漠,會凍傷自己......“我是警察,原本認為除掉一個複雜的黑色組織不會有壞處,事情原本進行的很順利,可是......”聲音漸漸低沉,似乎是累了,文森特松開控制住他的手,緩緩環抱住斯蒂芬,頭埋在他的頸側,繼續道,“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對你動了感情。那個時候我很無措,我不知道怎麽辦,于是我把那種感情當做了一個錯誤,我認為只要徹底分開,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聯系我就可以改正那個錯誤,繼續我的任務。”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無奈而又苦澀:“于是我故意讓你發現我,在你質問我的時候告訴你我的目的是要殺了你,就是想徹底劃清在我心裏我們兩個人的界限。可是後來我卻發現我犯了個更大的錯誤,”抱着他的手臂收緊了一點,帶着些小心翼翼的味道,“我一天比一天更想你,那種感情根本不會因為産生距離而消失,因為那根本不是個錯誤,我真的,真的只是愛上你了而已。”
“很感人,”斯蒂芬咬着下唇,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壓制住心裏不斷湧上的異樣的感情,以至于聲音微微地顫抖,“不過,我并不相信。”
文森特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擡起了頭,斯蒂芬扭過頭不看他,感受到他撫在臉上的掌心的溫度時有點緊張的縮了縮脖子,文森特笑了:“我知道,雖然我從不為自己該做的工作後悔,但是,确實是我傷害你了,你不相信我,是我應得的懲罰。”
“不過,在我發現我沒辦法不愛你的時候,我就決定了,只要上帝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和你分開,哪怕是捆,我也要捆住你,羽,你沒權利拒絕。”
斯蒂芬氣急敗壞地扭頭瞪他:“你不覺得你太過自信了嗎?”
嘴角的笑容恢複了溫度,手掌緩緩撫上斯蒂芬的心口:“太自信嗎?我的自信,來自這裏呢。”
手掌下,是跳動的有些過分厲害的節奏,還有,似乎和自己一樣溫度的體溫......
“我說,人家還是比較喜歡東方那種含蓄一點的表達方式呢。”斯蒂芬沒被鎖上的手卷弄着臉側的發絲,恍然想起目前自己太過顯眼的和他一樣的發色,又有點不自在的放開手,故作自然的對着文森特擠了擠眼睛。
“為什麽把頭發染成和我一樣的顏色?”文森特的眼睛是清透的煙灰色,此刻從中流露的感情細膩如同實質,蠶絲一把緩緩把斯蒂芬包裹其中,讓他無處可逃,可目前除了文森特的懷裏卻又沒有地方躲,但是這個懷抱,他已經不敢确定是否是可以安心的溫暖。
避開他的目光,斯蒂芬嘴角笑意猶然:“它讓我想起你。”并不溫柔的語氣讓文森特知道,那種想起,絕不會是因為思念,或者不單單是因為思念......
“要我道歉嗎?”
“那沒有意義,不是嗎?”從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自然知道弱肉強食的法則,對于文森特曾經做過的事情,他完全理解,如果沒有投入感情,他甚至會享受和那樣一個對手較量的過程......
“怎麽樣才會相信我?”他知道中國有一句話叫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雖是不急于被他重新接受,但也不想再從他眼中看到那樣的冰冷的神情......
“至少,”斯蒂芬歪歪頭,晃了晃被鎖住的手,金屬摩擦撞擊的聲音讓人心悸,“先放開我。這個樣子我們似乎沒辦法談事情呢,明天就要正式行動不是嗎?”
“呵,”輕輕握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墊在他頭下,感受着他發絲柔軟的質感,文森特臉上的笑意雖淺淡卻溫柔至極,“不得不說,帝莫斯-蘇确實是個厲害的角色,明天我們會分頭行動,叫亞倫的那個男人會和警方一起行動去解救人質,而他會去另一個程墨的實驗室,有消息說程墨帶了一部分人過去。”
斯蒂芬皺眉:“你知道實驗的事?”
“沒辦法,我控制不住自己去了解一切關于你的事情,”文森特拇指在他掌心來回摩挲,“猜猜下一任特案組最高執行長官是誰?”
“......”斯蒂芬瞪大眼睛,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帝莫斯那家夥絕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善良,你和他合作?”
“各取所需罷了,特案組交給我,上峰就沒了找他情人麻煩的途徑,我的背景并不幹淨,留在特案組是個很好的出路。”
不如說以後整個特案組直接歸蘇家了......被蘇亦寒扶植上去,又靠着他大筆的資金支持才能運轉,同時被他掌握了不少把柄,在某些事情上不被控制是不可能的......斯蒂芬眉宇微皺,看上去完全虧本的交易,只是為了留在特案組?
“好吧,還有兩個原因,”文森特無奈一笑,“我知道那個叫亞倫的男人曾經救過你的命,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嗯,嗯?”斯蒂芬歪歪頭示意他繼續。
“你現在已經被我抱在懷裏了,還不明白嗎?”
“......啊......”瞬間明白蘇亦寒是把他當籌碼給賣了,“帝莫斯帝莫斯帝莫斯你這個壞家夥,怎麽可以這樣傷害我,人家可是用情至......呃......”這種情況下顯然他說錯話了......
“一個貝利亞,現在又一個帝莫斯,”文森特嘴角笑意漸深感覺上卻越來越危險,“羽,即使我曾經傷害你,可我的感情同樣是感情,不需要委曲求全,所以,我現在很生氣。”生氣的後果就是斯蒂芬的脖子被他狠狠吻出了鮮紅的血痕。
“哼......”斯蒂芬猝不及防的哼了一聲,“我只是說說而已,帝莫斯的眼裏除了他的冷,可是誰都沒有的。”眼神躲閃,身體微微的僵硬帶着抗拒,他明白自己對這個男人并不是沒有欲望......可是目前卻已經沒足夠的膽量放任這種感情。
“那那個男孩呢?你口中的甜心寶貝,你們是什麽關系?愛人?情人?你們上過床了?”墊在他腦後的手掌滑到了脖子下,似乎他敢給出肯定的答案下一秒就會被他掐死。
“呵呵,這個,我似乎沒有必要解釋呢。”斯蒂芬擡擡下巴,“我們之間的關系,有必要對我個人的感情問題作出解釋嗎?”
文森特眼神微暗,狠狠的磨牙,但也不能拿他怎麽樣,畢竟,想要他重新接受他還需要時間。
“在你願意之前,你可以保持沉默,”手指在他胸口點了點,“但是,記着,我說過,即使是捆,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這一點,我可沒忘。”
斯蒂芬語塞,卻驚訝于心裏并沒有多少不悅的感覺,于是只是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
文森特偷偷松了一口氣,心裏對自己有點氣悶,竟然會有緊張的感覺,擡手輕輕打開他手腕上的手铐,壓抑着還在叫嚣的欲望,輕輕的把人抱了起來。
斯蒂芬有點緊張的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文森特皺眉:“你可不要勾引我,你該知道每次我看到你或想到你就只會想到把你扔上床。”
“哦?可不止一個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呢。”
文森特被他氣的直頭疼,咬着牙沒說話,走到床邊把他放下,拿被子從腳一直蓋到脖子:“晚飯沒吃,餓不餓?”心裏想要不要把臉也蓋上,眼不見心不亂......
斯蒂芬翻了翻身子打了個哈欠:“人家可是要保持身材的,晚安咯......”話似乎沒說完就閉上了嘴,文森特知道,曾經,他會在道晚安後叫自己的名字,現在,還做不到嗎?搖頭一笑,至少,你沒有再叫我什麽警官先生......
五分鐘後,斯蒂芬翻了個身......
又五分鐘,“......”
終于,“嘿,我可是沒有在睡覺時被參觀的習慣。”文森特一直坐在床邊看着他,不知是錯覺還是這個人真的存在感太強烈,即使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的視線讓斯蒂芬倍感壓力。
“總之我是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的,正确的說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證人保護,”文森特說的一本正經,“你理解的。”
斯蒂芬掀開被子坐起來瞪起一雙桃花眼,剛想開口,卻看到文森特似乎收了收瞳孔,喉結明顯動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此刻自己坐在床上,襯衫的扣子只扣了中間兩顆,下面露出肚子,上面露出鎖骨和半個肩膀,金白色的發絲順着頸側滑進衣服裏,怎麽看都有勾引他人的嫌疑。
“咳。”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迅速抓過被子躺下,滾了滾把自己裹到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對着文森特眨了眨,“那麽在明天所有事情結束之前,就麻煩你了。”
......
“你這家夥,我說過不要和我說謝謝。”阿巴頓一巴掌拍在冷非寒肩上,“公平交易,我可是查到不止紐約州,甚至德克薩斯都有六翼的人,我知道那塊惹不起的土地是你們的,但是大量賭場、會所的保镖工作帝莫斯似乎沒興趣,說定了,那些是我的。”舉起手對着站在他對面的蘇亦寒擺了擺,肯尼笑的一臉無奈:為了不讓冷非寒覺得不安阿巴頓都快變成奸商了......
蘇亦寒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合作愉快。”
“那明天就按計劃執行,”肯尼開始把最終的郵件分別發送出去,“亞倫和警方的人一起去人質藏匿地點,警方的人員安排我會發到你們的手機上,帝莫斯和簡沁、迪蘭還有警方的羅蘭一起到程墨位于人質藏匿地點東南方無人島的實驗室去,那裏沒有武裝人員,但是應該會有改造人,我們會派一個武裝突擊組給你,進入前會有另一個特種小組共三人執行滲透任務,凱文和洛克負責兩方人員聯絡,機動人員安排,我和阿巴頓負責外圍接應,白文和蝙蝠負責收尾清掃和最終的信息銷毀。”
“六翼在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已暴露的勢力範圍我會安排人協助你們。”蘇亦寒道,阿巴頓嘿嘿一笑:“人手我夠,提供裝備怎麽樣?”肯尼扶額,奸商啊......
“貓女呢?”冷非寒扭頭看蘇亦寒,似乎沒有什麽異議。
蘇亦寒看着杯子裏琥珀色的液體,沒有回應冷非寒的眼神:“留在康妮那裏,她的身體情況似乎不是很好,行動也沒必要讓她出現。”
冷非寒點點頭,看了肯尼一眼,肯尼不動聲色的擠了擠眼睛,阿巴頓拿着一瓶酒過來:“讓我們幹一杯,為那些找麻煩的家夥。”
肯尼笑着白了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亂說的就是你!然後拍拍冷非寒的肩膀:“除了基礎安排,我分別給你們兩個還有白文和蝙蝠那邊安排了武裝護衛小組,一共十二人,拆分成三路,所以會有四個全副武裝的人專門負責保護你們在意的人,不要擔心啦!”
蘇亦寒挑挑眉,不由看了肯尼一眼,眼裏有些感謝和欣賞的意味:不說保護自己,而說保護的是自己在乎的人......舉起杯子燦爛一笑:“那麽,多謝了。”
“真是,你們兩個還真是般配,我可是不喜歡自己人的感謝的。”阿巴頓頭疼似的敲敲腦門,“話說回來你們選好婚禮的地點沒有?荷蘭很不錯,我和小肯就是在那裏,瑞典也很好,但是手續太繁瑣,不然......”被飛過來的抱枕砸到臉上,肯尼走過來拽着他的後領子往樓上走:“今天大家要早點休息哦。”
阿巴頓笑眯眯一臉幸福的被拖走了......剩下冷非寒和蘇亦寒兩個人舉着杯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非寒臉還紅紅的,見蘇亦寒笑着盯着自己看,抿抿嘴把臉扭向一邊:“咳,睡不睡?我困了。”
“嗯?”蘇亦寒邁了一步靠到他身邊,拉着他的手把人拽到自己懷裏,“就想和我說這句話?”
冷非寒挑眉:“不然呢?”
“嗯......比如,你喜歡荷蘭,還是......”手掌在冷非寒背後暧昧的撫摸着,最後幾個字也都被吐在他的口中,細膩輕淺卻絕不寡淡的吻,輕而易舉就可以點燃欲望。
為了不讓情況愈演愈烈,冷非寒捏住他的下巴,臉紅紅的瞪他:“明天還有正事呢,不許發瘋。”
蘇亦寒一臉幽怨地盯着他:“冷,每次你好像都能輕而易舉的控制自己,我就做不到,你說,你是不是對我沒興趣了?”
“......”冷非寒語塞,愣了一會,擡手在蘇亦寒脖子後面重重捏了一下,眯起眼睛威脅他,“再胡說,今晚就讓你睡沙發了。”語罷轉身走了,蘇亦寒在他身後盯着他紅紅的耳朵笑着跟上。
“真拿那兩個人沒辦法。”肯尼從樓梯拐角出來,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近房間,阿巴頓搭着他的肩膀站在他身後:“亞倫能遇上那樣一個人,該替他高興。”
“嗯,”肯尼輕輕舒了一口氣,“保镖的事情安排好了?”
“喂,這麽不相信你男人?”阿巴頓撇撇嘴,挑着眉毛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男人,眼裏卻滿是迷戀和笑意。
肯尼被他逗笑了,擡手在他臉上掐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這要到明天才能證明了。”
B市的冬天并不寒冷,但仍舊會偶爾飄起零星的雪花,細碎清冷,落到地面就化了。
蘇亦寒給冷非寒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結束之後安排個保健醫生給你看看吧。”冷非寒一邊給他把風衣的扣子扣上一邊嗯了一聲,也不知聽見沒有,蘇亦寒捏捏他下巴:“嗯什麽?我剛剛說什麽了?”
冷非寒擡頭看了他一眼,手在在他胸前拍了拍:“小心一點,聽到沒。”
蘇亦寒看着他微笑,轉了轉眼睛,一聲不吭,冷非寒頓了一下,擡手扯着他的領子把人拽向自己,閉上眼睛在他嘴角輕輕吻了一下:“敢受傷,就不理你。”
“呵,”蘇亦寒扣住他的頭不讓他動,雙唇相貼,每一個字都可以感受到炙熱的吐息,“你也是,你的每一根頭發都是我的,一點都不許少。”
“嘿,兩位王子殿下,我們可以出發了嗎?”斯蒂芬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雙手攏在嘴巴邊對着他們喊,文森特站在他身後,看見冷非寒轉頭,對他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亞倫,”肯尼和阿巴頓走過來,身後跟着八個穿了黑色調迷彩軍裝,臉上戴了面罩和墨鏡的軍人,“其他人員都在隊伍裏了,這是你和帝莫斯的保镖,除了保護你們意外不負責其他任何事。”
“啊呀啊呀,真是用心呢,”斯蒂芬雙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