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場戲
十點整,《間諜》的第一場戲正式開拍,沒有絲毫拖沓。這場戲以松本幸助向石田優下達經營白道事業的任務,以及密談過程中抓到一個敵對幫派的竊聽者,随侍在側的日野月行利落地處理掉對方為主要內容。除了佐井有少量動作戲,大蛇丸和我愛羅幾乎整場都是坐在會議室裏對話。斑要求必須要在這個場景體現出這三個角色的性格和氣勢,具體怎樣體現就要靠那三人自己去演繹了。
本來開拍以後拍攝場地裏除了本場演員和工作人員,是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的,不過在鳴人向斑道明了自己的觀摩意願後,斑很爽快地讓鳴人留在了會議室裏。
原本現代氣息濃重的會議室在布景師的改造下變成了一個帶有濃郁和風的房間,中間的長形會議桌也被抽走,換成了矮小得多的柚木桌。分別換上了和服和西裝的大蛇丸和我愛羅在桌邊對坐下來,造型師立刻上前整理好了兩人的衣服。佐井則站在臨時做的隔門邊,等到了他的戲份再出來。
等到收拾好了一切,燈光師适時地調暗了現場的燈光,只在會議室正中兩人所在的區域打下色調自然的光線。片場很快安靜下來,斑看了一眼連接着攝像機的顯示屏,擡頭給場記遞了個眼色,場記會意在攝像機前豎起場記板。
“One,Two,Three——Action!”
随着場記喊完“Action”并打下場記板,現場的氣氛頓時變了。
鳴人吃驚地發現,幾乎是在場記喊下“Action”的同時,大蛇丸和我愛羅瞬間都像換了個人似的,讓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
大蛇丸刻意将嗓音壓沉,語速放緩,陰鹜狠戾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雖然只是坐着說話,周圍的人卻似乎能感覺到從大蛇丸身上透出一股氣息——充滿了血腥和殺戮的氣息。那應該只有在生死線上浴血過的人才會擁有的氣息,此刻卻清晰地在大蛇丸身上散發出來。雖然平時大蛇丸也會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但絕對不是這種黑暗血腥的氣場。
而與他對坐的我愛羅,依舊擺着平日裏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冷漠的眼神裏卻又隐約透着幾分精明和壓抑的野心。他微微勾着頭,動作恭敬卻不謙卑,回應着大蛇丸的每一句話都禮貌卻又有些生疏。
明明兩人只是在念着臺詞推進對話,但看在旁人眼中卻真像那麽回事,似乎這兩人就是歷經了槍林彈雨的黑大老大和他那野心勃勃的未來繼承人在商讨着幫派的發展,沒有一點違和感。
鳴人忽然明白了為什麽斑要欽點這兩人出演這兩個角色。演技不用說,兩人都是影壇巨星了。大蛇丸本身就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陰森和邪氣,就算面帶笑容也會讓人望而卻步,出演松本幸助這個角色再适合不過了。而我愛羅身上的冷漠高傲氣質,以及縱橫商界的氣魄,剛好能夠與大蛇丸的氣勢抗衡。加之稍顯圓滑的處理,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恰恰将石田優的角色性格诠釋得恰到好處,隐忍卻又不會在氣勢上落在下風。
其後佐井也表現得相當精彩,在追殺竊聽者時他臉上一直保持着不帶一點溫度的淺笑。毫不猶豫地揮下道具刀,人造血袋濺出的血沾到臉上時,他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反而滿眼嗜血的興奮,還非常自然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看得鳴人背後竄起一陣寒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一場戲的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因為開始得晚,所以劇組中途并沒有休息。原本預計要拍一天的戲份,在中午兩點時就全部結束了。唯一重拍了兩次的場景也并不是因為NG,而是大蛇丸和我愛羅自己覺得不滿意。
剛一下戲,我愛羅的下屬立刻捧着手機上前。我愛羅坐到椅子上一邊講電話一邊讓化妝師給自己卸妝。等到他的妝卸完,電話也正好講完。一如上次在開機儀式上那般,我愛羅禮貌性地跟斑和大蛇丸打了聲招呼,就帶着下屬匆匆離開了。
而另一邊,鳴人依舊沉浸在剛在的拍攝中,回味着那三人的出彩表現。就連給伊魯卡打電話的事,都是佐井幫他做的。二十分鐘後,伊魯卡就到達了酒店。佐井本想和鳴人一起吃飯,卻不幸被伊魯卡告知因為他提早完成了拍攝,所以下午臨時加了一檔節目,為了提前準備,午飯只有回公司解決了。
伊魯卡帶着鳴人離開的時候,斑還在專心致志地看一上午的拍攝成果,連鳴人和他告別也只是擡頭看了一眼,估計連說話的人是誰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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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拖半賴地讓伊魯卡請自己到一樂吃午飯,剛一坐下鳴人就開始眉飛色舞地向伊魯卡講述上午在片場看到的精彩演出,就連他最喜歡的拉面端上了桌,鳴人也邊吃邊說着話。
雖然結束拍攝到現在已經有一陣子了,鳴人心中的那股興奮勁兒卻久久無法平抑。第一次見識到有人能這麽快入戲,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演員竟然可以一次就把角色演繹得那麽到位,仿佛那三個角色就該是那三個人來演一般。若現在讓鳴人另外想出幾個人來替換他們,他根本連一個都找不出來。
在正式開拍前,鳴人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研究了劇本,也根據自己的理解想象過劇本中的每個角色應該有着怎樣的形象。但是今天看到了大蛇丸、我愛羅和佐井的诠釋後,他才發現自己所想的和他們表現出來的相比膚淺太多了。
果然,能夠從這些人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看過早上的拍攝,鳴人對那三人有了全新的認識。過去因為自己對大蛇丸的畏懼和讨厭,鳴人很少去關注這個前輩,而對于同公司的佐井,兩人雖然熟悉卻也僅限于私下的交情,他的演技如何自己還真的沒有多加關注過。不過經歷了第一場戲的觀摩,鳴人決定從今以後在拍戲的時候,要努力摒除偏見和主觀情感,好好向這兩人學習。
至于剛接觸不久的我愛羅,鳴人對他就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本來開拍前看到我愛羅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休息時,鳴人還暗自擔心他的狀态,卻不想等到拍攝開始後,哪裏還能從他臉上看到半點倦容。而且當他念到對松本公司未來的規劃的臺詞時,眼中透出的強大和精明,讓人不由自主地被那種專注的眼神吸引。似乎再不入戲的人,都會被他帶進戲中,或者說,幾乎已經讓人分不清戲裏戲外了。
“難怪卡卡西拼着得罪‘雷影’的風險也要幫你争取到這個角色,本來‘雷影’也推薦了他弟弟奇拉比競争竹內宏樹這一角的。”
伊魯卡從自己的碗裏挑了兩片熏肉放到鳴人碗裏,說道。
“這回真要感謝卡卡西老師了,能進到《間諜》的劇組真的太好了!”
鳴人吞了一大口拉面,有些激動地說道,眼中的興奮溢于言表。
“不過,現在我也感覺壓力好大啊。”
當一部戲中大部分主要演員的演技都好到無可挑剔時,同作為主要演員之一的鳴人就不得不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了。這種壓力并不是其他人賦予的,而是鳴人自己加給自己的。雖說他和其他幾人比起來還算是新人,可是如果最終出來的效果太過良莠不齊,那就太對不起觀衆和導演了。況且鳴人也一直是個好勝心很強的人,如果自己的表現和其他幾人差距太大的話,他自己首先就無法接受。
不過,現實中的差距也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裏的,鳴人也深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所以暗自下定決心要加倍努力地學習和鍛煉自己,一定不能給自己給【木葉】丢臉了。
“加油啊,鳴人。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的。”
伊魯卡微笑着說道,又把自己碗裏的半個鹵蛋夾給了鳴人。以示鼓勵。
于是接下來的一周,鳴人就成了劇組報到得最勤的人。其他演員都是有自己的戲份時才到場,鳴人卻剛好相反了。這一周他一場戲都沒有,卻還是天天都來。剛開始鳴人還很拘謹地蹲在角落裏看,沒過兩天就直接拖張小凳子很自覺地坐到斑旁邊去了,并且抓緊間隔休息的一分一秒向斑請教。斑倒也大方,只要拍攝時不打擾他,其餘時間基本上都是有問必答的,還戲稱鳴人都快成副導演了。
這一周,鳴人過得相當忙碌而充實。稍微有些可惜的是,他仍舊沒有和我愛羅打上招呼。在看了将近一周我愛羅的表現後,鳴人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的演技所折服,不知不覺中對他産生了類似Fans對明星的崇拜之情,所以越來越想和我愛羅認識,也越來越想和他成為朋友。然而對方似乎随時都有做不完的事,一下戲不是電話就是電腦,忙得鳴人根本沒好意思上去打擾。
不過沒關系,下周就有他的戲份了,而且還有和我愛羅的對手戲,到時候一定能和他說上話的。
鳴人這麽想着,愈發期待起下周的拍攝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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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二:
某日下戲後,斑坐在機器前看毛片(月白:此毛片非彼毛片想歪的自己去自挂東南枝),助理在旁邊邊收拾東西邊不停地瞟向斑,心理鬥争了老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個她糾結了很久的問題。
“導演啊……為什麽你對鳴人那麽……呃,親切呢?“
她跟着斑也快兩年了,根據她平日的所見所聞,宇智波斑應該是個不茍言笑的人,說白了就是有宇智波家族遺傳病——面癱。而且不管對誰他都不太熱情,除非是和他關系特別親密的朋友或者他特別欣賞的人。可是助理小姐從多方面分析查證了很久,都沒發現漩渦鳴人屬于以上兩種人的任何一種,于是對于斑對鳴人明顯算得上是熱情的态度十分疑惑。
難道是她的思考方向不對?莫非……導演對鳴人一見鐘情?!那不就是老牛吃嫩草?!
頓時助理被自己的想法雷得外焦裏嫩,随即強制性地删掉了這段思考過程,并在心中深深地忏悔自己不該胡思亂想。
斑擡頭看了她一眼,依舊是那張面癱臉。
“因為有利于将來一家人的和睦相處。“
難得斑沒有無視掉她的問題,可是這個答案顯然讓剛剛忏悔完畢的助理再度被雷擊中。
将來一家人……将來……一家人……一家人……一家人……
所以說真的是導演老牛吃嫩草?!她是萌年上可是不萌爺孫啊啊啊啊!!!!
于是助理在風中淩亂了。
而此刻斑心裏想的是:“鳴人這孩子挺讨人愛的,記得鼬和他弟弟似乎都對他有好感吧?總之肥水不流外人田,先讓鳴人對宇智波家族留個好印象,以後他們兩兄弟到底誰抱得美人歸就屬于人民內部矛盾了。“
小劇場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