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潮洶湧
掖了掖鳴人的被角，拉過床邊的隔簾，佐助放輕手腳走到門邊，将門拉開了一半。看到來人，佐助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從半開的門擠身出去，随即反手拉上了病房的門，明顯不打算放人進去。
佐助的行為讓我愛羅不僅微蹙了一下眉，心中隐隐騰起一股不悅之情。然而不等他說話，佐助就先開口了。
“我愛羅先生，很感謝你這兩天對鳴人的照顧，那個笨蛋給你添麻煩了。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盡管佐助的語言組織得十分禮貌得體，我愛羅卻沒有從他的語氣和神情裏感受到多少感謝。我愛羅同樣面無表情地看了佐助一眼，視線便落到了他身後的門上。
“我想看看——鳴人的情況。”
已經到嘴邊的“漩渦”兩個字被我愛羅鬼使神差地跳了過去，忽然就從連對方姓名都不叫跳躍到直呼名字的親密，我愛羅卻沒有感覺多麽別扭。倒是佐助臉色的變化，讓我愛羅有些暗爽。
“真不巧，鳴人已經睡下了，探視的話只有等明天了。我愛羅先生身上也有不少傷吧？最好還是靜養一段時間，不要大意了。鳴人的情況已經比較穩定了，我會一直守在邊上的，不用擔心。”言外之意：鳴人身邊有我就夠了，你一個外人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聰明如我愛羅又怎麽會察覺不到佐助言辭舉止之間的不歡迎甚至可以說是敵意，然而我愛羅并不是會被佐助的冷臉吓退的人。同樣傲氣又強勢的他，自然不會在氣勢上輸人，而且比起佐助情緒的外露，在商場摸爬滾打過的我愛羅更擅長掩飾自己。所以他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神情上卻完全看不出喜怒。
對于佐助，我愛羅的印象其實是不錯的。雖然他們都屬于個人特色十分鮮明，性格又很要強的那種人，但一起工作的那段時間彼此都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氣場，不會造成劍拔弩張的狀況。而這兩人又都屬于天才的實力演技派，遇到和對方的對手戲時，拍攝總能進行得無比順利，可以說對彼此來說他們都應該是非常完美的合作夥伴。那時候佐助雖然和現在一樣不茍言笑，卻并不會讓人感到有敵意。
然而現在，從佐助身上釋放出的敵意是強烈而明晰的。就像一只維護自己領地的鷹，直白地對外宣示主權，毫不掩飾地表達出自己對某個領域的占有。而毫無疑問的，如今他竭力要劃歸在自己勢力範圍下的不是其他，正是漩渦鳴人這個人。
我愛羅并不清楚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有什麽特殊的淵源，對于他人之事他向來都是不關心，也不關注的。所以對佐助突然展示出的戒備和敵意的原因，我愛羅并不感興趣。放在不久之前，不要說站在這裏和佐助讨論探望鳴人的問題，根本連他出現在這裏都是不可能的事，但在經過了一系列的事情後，鳴人已經成功成為了第一個引起我愛羅興趣的人。雖然這種興趣到底是緣何而起，又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興趣”還有待考證，但至少有一點我愛羅是很清楚的——
佐助這種對鳴人主權的宣示讓他很不高興，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爽。
當然明面上，我愛羅的情緒是看不出一絲起伏的，即使心裏再不舒服，他也不會此時就和佐助起正面沖突。損人不利己的事，他從來不會浪費精力去做。
“既然鳴人已經休息了，我就不去打擾他了。我改天再來。”
我愛羅輕描淡寫地說完，忽而挑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輕笑，然後幹脆地轉身揚長而去。而伫立門邊的佐助則是緊緊蹙起了眉頭——我愛羅那個表情的挑釁意味讓他難以忽視。
同一時刻，大蛇丸的那輛風騷的大紅色法拉利FF裏，氣氛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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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停車！停車！！讓我下車！！”
坐在副駕上的自來也不掩怒意地沖正在開車的大蛇丸吼道，大蛇丸倒也不生氣，也不嫌他煩，從上車後就一直保持着詭異的微笑，一臉的淡定。
“鳴人還在住院，我要回去看着他，快點停車你聽到沒有！”
“鳴人有佐助照顧，不用你操心。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麽向我支付報酬。”
大蛇丸微微側頭對上自來也的視線，眼神淩厲得如同盯上獵物的蛇，讓自來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剛才氣勢瞬間萎了大半。
“就、就是那小子在我才不放心呢！跟着你混的，不會是什麽好東……”
自來也義憤填膺的話語在大蛇丸似笑非笑的一瞥中自動消音，車廂裏暫時歸于一片沉寂，只是沒過多久，和大蛇丸共處一個封閉空間的自來也就受不了這寧靜了，主動找了個話題。
“對了，那片樹林到底怎麽回事？”
“哼，再簡單不過的把戲了，那就是單純的鬼打牆。”
大蛇丸嗤笑一聲，在自來也開口詢問前自覺地解釋起來。
“萬物皆有靈，更不用說那種年生久遠的樹林，就算有幾棵樹修成精也不足為奇，何況是整片樹林修一個靈。通俗來講，就是一般人所說的精靈，也是那整片樹林的靈魂。進入樹林時你有沒有注意到樹林裏有不少砍伐的痕跡？那就是觸怒樹靈的原因。那片林子并不是人工種植，二是天然形成的，所以當人類惡意破壞樹林時，就激起了樹靈的反抗，準确來說其實更類似于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那個樹靈形成的時間應該還不超過一百年，心智并沒有完全開化，所以它只會用最簡單的方法組織人類的侵入。比如——改變樹林裏的氣候，或是布下迷陣。”
大蛇丸頓了頓，刻意留了些時間讓自來也消化剛才接收到的信息，然後才繼續開口。
“之前我已經說過了，困住鳴人和攔住你們的其實是同樣的東西——鬼打牆，只是由于這個鬼打牆不是人為布置的陣法創造的，而是由自然之靈形成的，樹林又正好在它的領域範圍之內，所以不要說普通人了，就算是有一些修行的人也難以識破，更不用說破解這迷陣了。不過由于我的血統比較特殊，又從家族裏繼承到了一些特別的技能，所以毀滅一個這種根基還不深的小樹靈也不是什麽難事。”
大蛇丸的語氣随便得就像在講什麽可有可無的事，聽得人卻一點都不會這麽想。
“你——你是說你在樹林裏殺了一個神靈？！”
自來也不敢置信地瞪着大蛇丸。他早就知道大蛇丸在鬼神之事上比一般人懂得多，所以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時才會想到找他幫忙，卻不料大蛇丸一出手就弑殺了一個樹靈。
“不然的話，你的寶貝幹兒子怎麽可能出的來？”
“可是那是神靈啊！你不怕遭天譴嗎？！”
聞言，大蛇丸直接笑出了聲。他再度側過頭，金色的瞳眸捕捉住了自來也的視線，不給他閃躲的機會。
“能讓你乖乖聽話的話，就算逆天又如何！”
自來也徹底怔住了。一時間，許多塵封已久的陳年舊事齊齊翻湧上心頭，讓他回望着大蛇丸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
“你想讓我幫的忙我幫了，你想問的話我也回答了，接下來就該是我獲得回報的時候了。”
大蛇丸語畢，腳下忽然一使力，油門便被踩到了底，性能頂級的跑車瞬間加速往前飛馳而去。因為慣性狠狠撞上椅背的自來也頓時如夢驚醒，剛剛泛起的情緒頓時全部煙消雲散。
“大蛇丸你這個瘋子！！開慢一點啊！！！”
“不要說話，小心咬到舌頭。”
“那你就開慢一點啊！！要自殺不要連累我！！”
“……”
“喂！！！”
鮮紅的法拉利依舊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疾馳，只在路上留下了一道鬼魅般的紅色倩影。
當天淩晨，波風皆人就風風火火地從國外趕了回來，然而因為過了探視時間，被攔在住院大樓外又不願離去的他只能就近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而他的助手又要安排各種行程雜事又要替皆人擋記者，慢的暈頭轉向，這一夜過得相當凄慘。
一天後，玖辛奈也回了國。有了父母的照顧，佐助也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醫院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守着鳴人，公司也在這個時候敦促他盡快回去，所以他只得暫時離開。鳴人的手術雖然成功，但畢竟傷得不輕，至少要靜養一到兩個月，所以鳴人在《間諜》的戲份也只能暫時擱置下來。宇智波斑倒是很好說話地批了鳴人的假，還帶着劇組其他工作人員來探望了他，要他好好養傷。
鳴人住院以來的一周裏，佐助每天都會抽時間到醫院來報道，而之前說了會再來的我愛羅卻一次也沒有出現。此時的他正在忙另一件事——調查推他下山崖的兇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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