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簌簌——”手裏握着匕首,在石室裏的傅三樂睜開了眼睛。

走出石室,看着已經出來的太陽,傅三樂不由用手指尖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天實在是累到了,睡得好·爽,

如今,傅三樂已經能夠自若的在沙漠裏奔走了,他身上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塗滿了一種白色的汁液,這種白色汁液是沙漠裏特有的苦薊草的莖稈中的存貨,用來消除身上的氣味,避開毒物最有效不過了。一根苦薊草有兒臂粗細,能夠弄半桶汁液,是以傅三樂在看到一大堆苦薊草叢時,真是樂開了花,再次為自己鼓掌:多看書多學習就是好啊!

手邊缺乏容器,最後傅三樂是将苦薊草存着汁液的一段枝幹直接掰了放進镯子。

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那苦薊草的汁液抹上身後,很快就會變成紅棕色,就跟泥巴似的。傅三樂只糾結了一丢丢,轉頭就将這個小小的缺陷給抛到了九霄雲外:反正自己是男人,這樣才man呢!

“唔,洗個澡去!”盡情的伸了個懶腰,傅三樂活動活動身體,往湖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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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傅三樂伸手就将兩只意圖奪食的火蜥給滅了,結果引得火蜥群暴動,而為了保持體力,傅三樂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跑,一跑就是大半天,才終于将後面綴着的魔獸給扔掉。

在沙漠裏行走,是很受罪的一件事,何況傅三樂本身是屬陰性的魔獸。很快,他就發現有絲絲火毒浸入了體內經脈。

于是,他在沙子裏挖了個洞,又将一個空桶倒扣着,自己躲在裏面,期間又殺了好些沙子裏穿行而來偷襲的魔獸,才終于過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接下來的日子,他就趁着清晨和傍晚趕路,其餘時間則休息。只是體內的火毒卻還是慢慢積累漸漸增多。傅三樂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先壓制着。

傅三樂自己會尋找水源,但在沙漠裏,受到氣候影響,他的感知差了很多,根本發覺不了空氣中水的氣味,不得不一再的省着用水。到後來,最後一滴水都喝光了,又開始将獵殺的魔獸血液收集起來放進镯子,以此為生。

直到最後,他眼尖的發現了一只泥沼獸,頓時想起這種魔獸是沙漠裏少有的生活在綠洲裏的魔獸,趕緊跟着它,才找到了一塊綠洲,然後發現了苦薊草。

沙漠裏的綠洲,完全就是救命的地方。當他皴裂着唇看到那個不算小的清澈湖泊時,他甚至感動的想流淚:從未想過,他會有這樣的一段歷程。縱然當初初到這個世界,也沒有這樣的艱辛過。

這段時間的獨身求存生活還是将他改變了不少,過了最初的欣喜若狂,他迅速的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往湖邊走:魔獸們從來不蠢,他敢肯定,就在這小小的一段路中,不知有多少陷進等着自己!

這片綠洲并不小,和傅三樂想象中的“嬌小”差了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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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洲不僅綠樹成蔭灌木茂盛,還開着各種美麗的鮮花,一些灌木叢中還有果子挂在枝頭——只是有些果子一看就碰不得。

鼻尖微動:沒有特殊氣味。傅三樂才放任自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水潤的空氣——這些天他每天都能從鼻子裏弄出一堆沙子,說起來都是淚啊!

經過了三次截殺,大概是眼前的水源實在是太給他動力了,他發現自己下手的更加幹淨利落(兇)帥氣逼人(殘),然後來到了湖邊。

取出早已将水倒得幹淨的桶——其中一個盛了些新鮮的魔獸血液,傅三樂将桶在水面虛晃一下,引出了最後一個潛伏者,竟然是一只沙漠水母!

雖然傅三樂非常想吐槽為什麽會有這種物種的存在!

這玩意兒傅三樂以前是從未見過的(盡管到了沙漠裏後他遇見的魔獸十之*之前都沒見過),卻知道沙漠水母是一味極好的藥用材料,且這種水母的地域性很強,是典型的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而這種水母是人妖,啊呸,是雌雄同體。

也就意味着,這個面積幾千坪的湖泊裏,只有一只沙漠水母的存在。

看到這玩意兒,傅三樂火速的收回水桶——要是這寶貴的水桶有什麽損失,他可就沒東西盛水了,誰知道這裏的樹木能不能做水桶?

水母的“帽子”有兩張圓桌大小,身體遍布着柔軟的觸手,細長晶瑩,帶着倒刺。傅三樂覺得這玩意兒與其說是水母,不如說是鱿魚——這貨竟然将水母那“脆弱”的觸手彈出了水面,直面陽光,試圖将傅三樂卷進水裏。

犯規了啊喂!誰見過水母這樣捕獵的?您老人家該去吃魚啊有木有!這異界的魔獸怎麽都這麽兇殘!

——這是傅三樂內心的狂吼。顯然已經搞忘了他也在“兇殘”的行列中。

傅三樂急速的後退,躲過迅疾的觸手,然後反手将匕首揮了過去。經過一番水花四濺的打鬥,割得水母淺藍色的血液到處流,自己胳膊也被一條觸手的末端打中,留下個傷口,他才成功的将沙漠水母的內核掏出,成功的滅了這丫的。接着擰巴擰巴,将水母塞進了空間。

有沙漠水母出現的地方,水質是出了名的好。傅三樂想不通為何沙漠裏會有極好的水質,但他也完全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

努力的克制着由于失水導致的眩暈感,以及熱的快冒煙的嗓子對水的急切渴求,他換了個水清澈的地方将兩個空水桶灌滿——之前的打鬥讓那裏已經渾濁不堪了。

一桶水直接放進空間,一桶則是放在腳邊,拿出空間中的碗,舀水灌了一碗進肚子,并不敢喝太快,也不敢喝太多——他已經好多天沒有正經的喝水了,偏偏每天都在進行殊死搏鬥,排汗量又大。若不是身為每晚還能弄點露水,還真不知道怎麽堅持下來。

傅三樂從沒想過世界上有這麽好喝的水,一碗喝完後,他甚至有個沖動,就這麽跳進湖裏喝個夠!但他終究不是真正的十歲孩子(忽然發現了這個喪失的事實!),更明白放任身體對水的渴求有害無益,只能強按下渴望,一手舉起桶,将裏面剩餘的水迎頭淋下。

“爽!”沁涼的水沖在皮膚上,帶走了打鬥中弄了一身的沙石,将傷口也洗的幹幹淨淨,傅三樂于是抓緊時間脫·光沖了個澡,然後找地方休息上藥。

在綠洲裏住了一段時間,傅三樂終于緩過勁,甚至都萌生了在此一直住下去的沖動,但想想就丢開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那個黑衣人,總會再找來的。

“嘿,小子,你是人類麽?”

傅三樂剛從湖裏掏出幾個巨扇冰紋蚌,收拾後切成塊準備爆炒,忽的聽到一個聲音,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聲音是從背後發出的,但傅三樂之前卻完全沒有感覺!

将手中的匕首調整了下姿勢,傅三樂猛地轉過頭,發現身後一個紅毛小子桀骜的靠着一棵樹站着。

依舊是三寸丁的模樣!

“夏佐,你還是這樣啊。”傅三樂的眼神落到夏佐的頭頂,然後一路到腳底,又回到頭頂,眼裏的意思顯而易見。

“三···樂?你是三樂?你是三樂!···”夏佐的聲音由最初的游移,漸漸變得不可置信,最後高高拔起,帶着童音特有的尖銳。

“哈哈哈···真可憐,你怎麽變得這麽弱了!好弱雞啊···”捂着肚子,夏佐笑的打跌。

“哼!起碼我長高了,比某個萬年小豆丁強!”傅三樂一句話就成功的讓夏佐接下來的話悶死在肚子裏。

夏佐氣急敗壞:“我還是幼生期!幼生期你懂不懂!你個土包子!”

“哦——沒你高端大氣上檔次,我也才十歲呢!十歲喲——”大概是一個人憋得太久,傅三樂此時的智商直線下降,和夏佐吵得不亦樂乎,只是內容簡直慘不忍睹。

“······”

“好吧,你贏了!叫聲哥哥來聽——”說道年齡,夏佐明顯抽了抽嘴角,然後眼珠一轉,不懷好意的挑眉,對傅三樂說道——在家裏他是最小的,沒想到出來還有個更小的,能做哥哥也不錯麽。

“切!做夢吧你!等哪天你比我高了再說。”

到了這個世界,傅三樂的交際圈相當狹窄,而夏佐則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還頗為趣味相投——都是吃貨算不算?

“這是什麽東西?好吃麽?才這麽點?我貌似見過,再去弄點。”聽到傅三樂的話,夏佐果斷轉移話題,然後直奔不遠處的湖邊跑去,猛地紮進水裏,不一會兒再回來,就從空間道具裏掏出了一大堆的巨扇冰紋蚌。

掃了掃自己镯子裏成山的巨扇冰紋蚌,傅三樂明智的沒有提,然後毫不客氣的踹夏佐去收拾蚌殼:這些巨扇冰紋蚌個個都有磨盤大小,他可懶得再收拾了。

“喂,還跟以前一樣麽?”就剛剛幾句話,似乎三年的時間都消融了,夏佐很是熟練的轉頭問傅三樂。

“對!切成塊,把你的大飯缸掏出來裝。”傅三樂如今的鍋碗瓢盆,除了使用頻率最高的,其他都裝滿了水,就怕沒得喝。

“···”你妹的大飯缸!我這叫餐具!不懂欣賞的家夥!

——夏佐神色扭曲,下一刻卻滿臉蕩漾的拿出自己金燦燦的巨型飯碗:金燦燦真是太美了。

傅三樂:“···”

很快,在傅三樂熟練的動作中,一盆香辣巨扇冰紋蚌就搞定了,傅三樂掏出另外炖的肉,兩人一邊吃一邊聊。

···“所以,你是被那個黑衣人扔到這裏的?”夏佐吃着吃着,卻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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