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兵器不限？！演武場對決？！
蕭銘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位姓趙的武術師父還真夠狠的。兵器殺傷裏跟赤手空拳不一樣，下手重了，将對手一擊出局也是能夠辦到的。很顯然，這人不打算給葉孤城适應對決場地的機會，不要臉地耍狠了。但是對着葉孤城耍狠，這無疑是找死的行為。
這貨是能用一根普通的竹筷子射斷椅子腿的存在，趙真師父你知道不？
“等等，不能用兵器！”蕭銘出聲阻止道。
“什麽叫不能用兵器？林家道館的規矩可沒有這個條例。”趙真譏诮地看向蕭銘道，“不說作為被挑戰者，比試方式可以由我決定，林家道館本身就存在使用兵器武鬥的方式。還是說……你怕你這個實力不濟的朋友在比鬥中受傷？”
“……”我是怕你受傷啊！蕭銘差點被一口老血噎死，順了順氣，他繼續壓着脾氣盡量耐心道，“好吧，我換個說法。能不能換個方式比鬥，比如說徒手比劃什麽的。”
趙真嗤笑一聲道：“想要我手下留情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
蕭銘：“……”誰想要你手下留情了？
趙真：“但是我并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所以我們還是得照着林家道館選師父的規矩來。而且你這身為正主朋友都不吭聲，你嚷嚷什麽？”
我去！好想揍死他！
蕭銘一臉猙獰地開始挽袖子，卻被身旁的葉孤城搶先上前一步攔住。
葉孤城帶着冷意的目光落在趙真身上，讓他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因為自己退縮的小動作懊惱了，硬着脖子逼自己做出強硬的姿态。只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氣勢上露了怯意。
“如你所願。”葉孤城看着趙真開口道。
“喂！”蕭銘扯了一下葉孤城的衣角，“你不要亂來啊！”
葉孤城側頭看向皺着眉頭的蕭銘，眼中的冷意散了幾分，低聲道：“我自有分寸。”
“那麽開始選兵器吧。”趙真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葉孤城可以開始選擇演武場兩端擺放的架子上選着使用的兵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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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師父帶着原本在學習的弟子們退到回廊內，立于林泉和林娜身後，安靜地看着場中開始選兵器的兩人。
“蕭銘，如果你的朋友沒有把握，還是讓他趁着現在比鬥還沒開始退出吧。”站在蕭銘身旁的林泉說道，“雖然比鬥是點到即止，但有些意外是避免不了的。你帶來的朋友若在這裏受了傷，我也不好給你交代。”
不認識的人上門應聘，在比鬥過程中受點傷，他可以用金錢補償，但是熟人這種情況就不免尴尬了。
“林叔，你還是擔心一下那姓趙的會不會受傷。”蕭銘無力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帶來的這個朋友一定會贏？”林泉好奇道。
“嗯……”蕭銘含糊地應了一聲，看到趙真在兵器架上選了一柄長槍之後，就把目光轉到了葉孤城身上。
“你怎麽那麽确定他會贏？我可告訴你，趙真為人雖然倨傲，能在這個時期進道館當師父的，他絕對不弱，你……”
“等一下！”蕭銘打斷林泉興致勃勃地追問，朝着正站着兵器架前的葉孤城跑去。
看着蕭銘急匆匆地跑向葉孤城，茫然不解的林泉只能扭頭看自家女兒。
“這是怎麽了？”林泉問道。
“不知道。”林娜搖頭道。
蕭銘跑至葉孤城面前，看着他一手握着兵器架上一把劍的劍柄，簡直想糊葉孤城一臉的唾沫。你妹！剛剛是誰跟他說他有分寸的？回頭就往架子上抽長劍的人叫有分寸？他的分寸标準到底是什麽啊？葉孤城手上拿了劍，那趙真還能活麽？
蕭銘沒見過葉孤城拔劍出鞘過，可是沒見過真人版的，小說電影版的他可是知道的。總而言之，葉孤城不能拿劍，這太危險了。
“你的武武器……我幫你選！”蕭銘看着葉孤城一字一句堅定地說道。
“你幫他選？”已經選好了武器走過到場地中央的趙真正巧聽到蕭銘的話。
“怎麽？不可以？”蕭銘眯起雙眼，陰測測地盯着趙真。
趙真在心底道了一句“多管閑事”，面上卻裝着無所謂的樣子道：“随你。”
蕭銘不再理會趙真，目光開始在兵器架上巡回，想着葉孤城能一竹筷斷椅腿的深厚功夫，他覺得兵器架上沒有一件兵器在葉孤城手中是安全的。蕭銘目光轉了幾圈之後，最後落在兵器架一旁地面上的瑩綠色小棍子上。
“就這個吧！”蕭銘撿起地上那根瑩綠色的小棍子，塞進葉孤城手中。
趙真：“……”
林娜：“……”
林泉：“……”
剩下衆圍觀者：“……”
演武場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只剩下風吹樹葉的聲音。
“蕭銘！”打破沉寂的是林娜的一聲暴喝，“那玩意能當兵器嗎？那是一根熒光棒！”
“就這個了。”蕭銘裝作沒聽到林娜的話，兀自對葉孤城說道。
葉孤城垂眸看着自己手中材質詭異的東西，選擇了沉默。
“蕭銘，你抽什麽瘋呢？”林娜走到葉孤城面前，伸手抽掉他手中的熒光棒，拿來戳了戳蕭銘的肩頭，“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蕭銘眼神飄忽了一下，看了一眼還雙手空空的葉孤城。好吧，他是做得過分了。
“我只是想給他找個殺傷力小點的兵器。”蕭銘嘆息道。有誰懂他不想從口袋裏再掏出一筆醫療費的悲催心情？
“那就用這個吧！”林娜什麽也沒有問，而是從兵器架最後的位置抽出一截木管，和剛剛葉孤城碰到的那把劍差不多長短，反手扔給葉孤城後，就拖着蕭銘往回廊走，“這樣就可以了，你給我安分地待着別動！”
林泉看着場中兩人，一人手持長槍，一人卻拎着一截木棍，心中不斷嘀咕——這還能打麽？
葉孤城可不明白場外人的糾結，他早先就悟到劍其實可以不拘于形，那麽手中持的是劍還是木棍，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而且對手對他來說，是連武學的入門基礎都沒有打好的人，根本沒有值得他動手的價值。他站在這裏，不過是為了打敗這個人後能得到這份工作罷了。
葉孤城和趙真兩人，遙遙站定，兩相對視，終于有了正式比鬥的氛圍。
林泉看着場中的葉孤城，陡然一愣。葉孤城此刻的氣勢給人一種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讓人頭皮乍緊，遍體身寒，完全沒了之前站在蕭銘身邊時的那種內斂。林泉看了一會就忍不住搓了搓自己手上的雞皮疙瘩，連他那麽遠都受不了葉孤城的氣勢，那麽站在他正面不遠處的趙真呢？
林泉轉眸看向趙真，果不其然地看到趙真臉色煞白，渾身僵硬，似乎為了控制身體，雙手死死地握着長槍，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筋脈随時會被他崩斷一樣的感覺。
在氣勢上，趙真已經完全沒有掙紮的餘地了。但是趙真仍舊不肯放棄他的倨傲，揮舞着長槍，就朝着葉孤城面門刺去。長槍的槍頭被葉孤城手中的木棍集中，震得趙真雙手發麻，瞬間失去握力。長槍落在地上，來不及反應，木棍就陡然刺到，就像利刃破空一般，帶着尖銳的劍氣，直沖他眉心。
趙真瞳孔陡然縮緊，一種自己會被殺死的恐懼拽住了心神，身體一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腦袋一片空白。
勝負已分，場中卻沒有人回過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