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看含香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做什麽她極為不願意的事一般,這讓乾隆一陣地反感。你本來就是回部獻上來給朕的!有什麽資格來跟朕談條件?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男人。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含香跟這個回人之間定然有什麽關聯,否則也不會這般求他了。

“你要朕放過他?”

如果含香夠聰明她就能聽出乾隆言語中的不滿,可惜她沒有,還傻傻的認為乾隆是真的被她說動了。

“混帳!”乾隆很生氣,這個阿裏和卓獻上來的女兒最好不要是他想得那樣,否則他定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得。

牽扯到妃子的名節,乾隆知道此事并不宜張揚,當即便讓人把含香帶了下去。而那個叫做蒙丹的,自然也沒有理由留着了。

回想起昨夜裏含香那個寧死不屈的樣子他就有火,原以為她是因為一時間無法适應宮中的生活,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她心裏有別的男人!

他的女人心裏竟然有別的男人?如果是入宮以前的那也就罷了,可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怎麽還能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方才含香為蒙丹求情時的神态還萦繞在他的腦海裏,這事他必須得弄清楚!他不相信阿裏和卓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給他戴綠帽!

當然,好面子的乾隆必然不會把這事交給外人去料理,于是乎悲催的永瑢便撈到了這個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蒙丹那邊有永瑢看着,但是他也不想就這麽閑着,含香那邊他還需要一個解釋。

或者說也是給自己一個答案吧?

重華殿遠沒有昨日那般熱鬧,含香因為揪心蒙丹的安危而神情黯然,她的兩個侍女迪娜吉娜全都擔憂地看着她,她們二人是随着含香過來的,這本不是她們願意的卻迫于阿裏的權威而不敢反抗。

方才蒙丹來搶人的時候她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這一次她們是撐不過去了。沒有哪個男人會容忍自己的女人有二心,更何況在她們看來大清皇帝也并沒有多喜歡她們的公主。

只可惜含香看不透這點,還天真的認為乾隆會因為她而放蒙丹一馬。

乾隆此來只為求含香的一句話,盡管他面色不好可還是忍住了,沒有迫不及待地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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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說說,你跟那個男人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乾隆微眯着眼,一步步朝着含香走了過去。

重華殿的宮人早已被他揮退,迪娜跟吉娜也被趕了出去,現在重華殿裏就只有他們兩人。

含香很害怕,直到現在也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有多麽地危險,雖然阿裏曾告誡過她大清不比回疆,面對大清皇帝的時候切莫不可再使性子,可她一直都沒放在心上。也許是往常那些男人對她的百般讨好讓她有了這一錯誤的自信,她以為自己已經虜獲乾隆的心了,否則昨夜他也不會遷就她不是麽?

但是事與願違,乾隆并不像她想得那般有‘容人之量’。

“你說不說?”乾隆把她逼到了牆角,見她眼神躲閃便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擡起頭來正對着他。

下颚的鉗制讓含香覺得難受,掙紮着想要逃開他最後卻只是弄地自己更加地狼狽。

不再憐香惜玉的乾隆讓含香怕極了,身體微微地顫抖,眼眶裏也盈滿了淚水。現在的她早已忘記了蒙丹還生死不明,只是一門心思地想要逃開這個男人。

讓含香失望的是,乾隆不但沒有放她她的意思反而抓地更緊了。

“放過我……你抓地我好疼……”含香拍打着乾隆的手臂,羸弱地乞求着。

乾隆單手抓過她亂動的手舉到頭頂,“別讓朕問第三遍,他是誰!是你的情夫?你之所以如此抗拒朕就是因為他?”

乾隆的語氣一句比一句重,這也說明了他的耐心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

“不,我跟蒙丹是清白的,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們是得到過真神阿拉的祝福的!請不要用情夫這種字眼來形容他!”含香在為蒙丹抗争,同樣地也是再為自己辯駁。“如果我沒有來到這裏,那麽我會是他的妻子,‘你是風兒,我是沙……’請不要用任何侮辱性的言語來玷污我們之間的感情。”

“你覺得委屈?你竟然還覺得委屈?!”乾隆震怒了,仿佛第一次認識含香一般瞪大了眼睛。他為何……他在昨天竟然還認為含香的那股子傲氣還有不屈服的态度很像皇後?

他錯了?不!他怎麽會錯,一切都是因為有人在欺騙他,都是別人的錯!

乾隆覺得被欺騙了,被蒙蔽了,特別還是這種不入流的貨色。

“你昨夜寧死不屈就是為了那個男人?難道你還想跟他有将來麽?”乾隆越想越火,眼前的女子哭地雨帶梨花,這等嬌弱可憐的樣子本是他最喜歡的,可現在看來卻讓他不住地反胃。

“你放心。”乾隆松開了鉗住含香的手,“朕不會碰你,朕說得出就做得到,朕以後都不會再碰你一下!”

留下這麽一句話,乾隆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重華殿。

不知為何,出了重華殿的他卻覺得肚子裏的那股怒氣好像也跟着消散了,沒有回頭看過一眼,乾隆穿上吳書來遞給他的披風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裏。

“去皇後那!”

雖然含香不貞在先,但是他卻不能明着發落她。因為這事礙于皇家的顏面不能說出去,而含香的身份又尴尬,乾隆現在剛跟回部達成盟約,雖然他們并不怕回疆,但是如果開戰他們這邊沒有恰當的理由啊!看來這一當下還真是不能随便處置她。

後宮中的事自然沒有皇帝親自出馬的道理,這事還必須讓皇後來辦。

可那樣的話含香與蒙丹的事勢必會被皇後知道,想到這一點乾隆便有些猶豫了,這等不光彩的事他并不想讓皇後知道。

想來想去也沒個結果,猶豫再三的乾隆還是走了這一趟。他去的時候春華閑來無事,正跟蘭馨和靜兩個丫頭在做女紅。

這種事前世的她幾乎沒怎麽碰過,好在那拉氏是滿族女子,對于像她這種出生高貴有很大的可能會入宮的女子家裏在這方面也不會去苛求什麽,那拉氏原先也不精于此道,她這一手倒也沒有露餡。

乾隆來的時候春華正在繡一只荷包,因為太過投入所以沒有聽到太監的通報。雖然兩個丫頭是聽到了,不過乾隆卻示意她們不要驚擾皇後。

春華忙完了年前留下來的事物這一下子便清閑了下來,見近日永璂的學業有所長進所以突發奇想地想要繡一個荷包獎勵給他,只是沒想到這個小東西還挺難的,在蘭馨的多番教導以及先前的那些個失敗品的洗禮之後總算是做出了這麽個還算看得過去的東西。

因為永璂是兔年生的,春華便在荷包上繡了只兔子,雖說不上靈動但看起來也還算是可愛。 可就當還差兩針便要完結的時候,春華感覺到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的氣息,心悸的同時因為沒有掌控好力道不小心紮到了自己的手上。

“怎麽了?可是傷到了?”乾隆忙抓過她的手,見上頭已經冒出了血珠子便揚聲道:“來人吶!快宣太醫。”

春華莫名其妙地收回手,“只不過是不小心紮到了一下,皇上何需如此緊張。”

叫住了那個被乾隆差去請太醫的宮女,春華讓容嬷嬷取了藥膏過來自己抹了一點,不甚在意地說道:“做這些個針線活難免會紮到一兩次,也不是什麽大事。”

說實話如果不是乾隆突然來吓她她才不會紮到呢!如今這般裝模作樣地是給誰看呢?春華滿不在乎地想着:“皇上今個來臣妾宮中可是有什麽事?”

開春之後乾隆便沒再踏進過坤寧宮半步,更何況他還新納了個回疆公主,現在怎麽還有空來她這?

“咳!”含香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乾隆假意輕咳了幾聲,用眼神示意吳書來把人都叫出去。

蘭馨跟和靜見乾隆似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跟皇後說,便也識趣地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因為乾隆方才對春華那緊張的樣子使得蘭馨在離開前還對春華眨了眨眼。

就算是乾隆的态度轉寰了一些,春華還是沒往那方面想過,說白了就是不相信!

“皇上?”乾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看着她發起呆來了,春華只得又重複了一遍:“皇上可是有事吩咐臣妾?”

“哦。”乾隆在主位坐下,斟酌再三之後說道:“寶月樓的事就先停一停吧,朕想了下……含香的位份有些提地太快了,這樣做似乎對其他人有些有些不公,就先……封個貴人吧。”

嗯?香妃這麽快就失寵了?這恐怕是乾隆所有女人中失勢最快的一個吧?

春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麽空出來的妃位皇上可是有合适的人選?”

皇後沒有細問乾隆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這一點讓乾隆大大地松了口氣,“就……晉豫嫔為豫妃,另外皇後再看着提幾個上來吧。”

乾隆這麽做明顯就是要讓含香難堪,這倒是提起了春華的興致,“那香……香公主給個什麽封號好呢?”

“就安貴人吧。”乾隆随口說道,如果接下來的日子裏含香能夠安分守己那麽說不定日子一長乾隆就忘了她了,還不至于置她與死地。

“別說這麽寫無關的事了,皇後的傷可是好些了?朕前陣子忙一直沒顧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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