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千層酥（下）
幽靈鯊撒糖的動作頓住了，她側過臉，直視拉普蘭德冷漠的眼神。
“這麽做真的好嗎？”拉普蘭德細細把玩着一柄小號陶瓷刀。“博士也不是笨蛋，只是沒有揭穿，你就打算這麽回應他的期待嗎？”
平底鍋的油滋滋響着，幽靈鯊默默關掉火，低頭看着做好的千層酥，過了一會，她用猩紅的美眸看向拉普蘭德。
“對不起。”幽靈鯊說，“我最近的情緒不太穩定，總是不自覺就——”
拉普蘭德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她觀察着幽靈鯊的表情，似乎在驗證某種猜想。
“難道——”
“我的礦石病已經痊愈，不必擔心。”幽靈鯊輕輕否定拉普蘭德的猜想，“而且，我不想給我的行為做任何掩飾，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
此時兩人在招待所配套的廚房裏，白金和推進之王在客廳跟博士說話，然而拉普蘭德和幽靈鯊都自覺壓低聲音，避免被白金聽見。
既然幽靈鯊能夠理解自己的情況，拉普蘭德稍微放心一些，冷淡地看着她。
“對我來說，你有時比戰場上那些吵鬧的家夥還要難搞，不停做這種蠢事有意義嗎？”拉普蘭德的語氣帶着不解，“明明能天使也勸告過你，但你總是很快就忘，總是一意孤行，而且就算你像上次那樣成功了，又能做什麽？”
“我只是，想和博士在一起而已。”
幽靈鯊的美眸如此深邃，以至于拉普蘭德也無法解讀其中的情緒。
“大家一直都在一起，雖然對我來說無所謂。”拉普蘭德拿着陶瓷刀，輕輕幾下将千層酥切成整齊的五份，并在銀質餐盤下切除一道淺淺的痕跡。“我喜歡看着敵人的理性一點點被我摧毀，所以我知道人失去理性的模樣，同理，你受博士信任，而我們希望你時刻保持理性。”
拉普蘭德的聲音很輕，并逐漸加重語氣。
“殺手講究目标準确，一擊斃命，就算是我，在玩耍之外也離不開這條規則，而作為博士護衛的你，無用的小動作太多了。”
這時拉普蘭德已不再壓低聲音，冰冷深沉地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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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博士失望了，幽靈鯊，因為大家都一樣忍耐着，哪怕現在已經有些奇怪。”
宛如做錯事情的無辜少女一樣，幽靈鯊默默被拉普蘭德說教。
她垂下視線，看上去有些沉默，似乎在壓下心裏翻湧的感情，當觸及她的目光時，拉普蘭德有些明白幽靈鯊此刻的心情。
擺在少女們面前的，是一條不知終點的道路，一旦邁出便無法回頭。
而就在入口不遠處，有一份她們十分想要的事物，只要邁出這一步就能拿到，雖然邁出之後就無法回頭，只能一直走下去。
直到她們的博士不再退讓，少女們将永遠失去他，即使恢複成以前那樣，她們和博士之間也将永遠存在一條無法修複，無法跨越的隔閡。
幽靈鯊想對博士幹什麽，拉普蘭德，能天使，還有白金她們是知道的。
而正因知曉甚至理解，才會出現博士昏迷時，衆人險些走錯一步的情況。
“千層酥看起來不錯，不過要是放太久的話，小心涼掉了哦？”
廚房裏響起白金的聲音，只見她不知什麽時候越過拉普蘭德和幽靈鯊，打量着廚房桌上的幾份千層酥。
“說得也是呢，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再放些糖就完成了。”
仿佛剛才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幽靈鯊對白金露出一個笑容，随後擡起手，從拆開的糖組中取出一些糖粉，輕輕灑在千層酥上面。
“呵呵，做得還不錯，不過還能再努力一些。”拉普蘭德緩緩把陶瓷刀放下，用一種嚴格的态度看着幽靈鯊做出來的幾份千層酥。“感覺像冷掉的屍體一樣呢~。”
幽靈鯊和白金微微皺眉，俏臉露出嫌棄的表情。
“不要再用餐前說這種倒胃口的話啦，你這條傻狗！”
拉普蘭德的腦袋挨了白金一記手刀。
——★——
“博士，這是鯨歌公司烏薩斯分部經理的郵件。”
當博士在臨時辦公桌旁坐下之後，推進之王将第一份文件遞到博士面前。
作為軍事服務商的鯨歌公司是羅德島制藥的全資子公司之一，與著名的黑鋼國際具有一定相似性，除了接受羅德島的指揮之外，從事武裝護衛到戰争服務等業務。
泰拉大陸的大國基本都有鯨歌公司的分部，由于擁有相對發達的機械科技，鯨歌公司擁有大量配置動力裝具的職業雇傭兵，雖說在個體戰鬥力上無法和羅德島的本土部隊相比，但由于數量上的優勢和專業服務深受各國的青睐。
“是傑諾斯麽，挺久不見，原來在這邊升職了。”
看完郵件和署名之後，博士不禁贊嘆了一句。
“畢竟鯨歌公司的擴張很快，許多曾參加過大戰的人都被重用，以他的能力成為分部經理也不足為奇。”
作為近衛組長，推進之王曾見過這位叫做傑諾斯的老兵，當初博士力排衆議，建立第一家軍事服務公司鯨歌的時候，傑諾斯是第一批加入的五十名雇傭兵之一。
“說起傑諾斯，雷蛇那邊有什麽郵件發來嗎？”
“她現在在維多利亞，不久前剛離開烏薩斯帝國，不然她也會來面見博士。”
看來如今的雷蛇很忙，雖然軍事服務商和她的理想稍微有些不同，不過把鯨歌公司交給她果然沒有用錯人。
注意到博士沒有說話，似乎在想着什麽，推進之王沒有繼續彙報工作。
“感覺鯨歌公司之後應該會遇到一些麻煩，畢竟擴張這麽快，肯定會有人不滿。”
聯想到最近得到的情報，博士的語氣有些無奈。
“需要讓凱爾希醫生或阿米娅小姐出面嗎？”
推進之王輕聲詢問，雖然博士肯定能解決那些麻煩，但現在正在訪問途中有些不便，有些事不妨交給羅德島管理委員會去解決。
“阿米娅需要休養，凱爾希最近也很忙。”博士考慮了一會之後，靠在高背椅上。“待會我寫兩封信，維娜你派人幫我寄出去。”
“好的，博士。”
到了博士所處的高度，處理許多事情往往只需要一句話，一封信就能解決，因此推進之王并不驚訝。
即使在訪問中途，博士依舊有許多等待處理的工作，因此幾乎一整天都和推進之王在臨時辦公室中度過。
當天夜裏，洛斯托夫籠罩在溫柔的月光之下。
房門被敲響，當身穿黑色薄紗睡衣的幽靈鯊打開房門時。
只見博士正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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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鯊保護協會：540699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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