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7章

長公主賞花宴一過。

曲安溪第二日就收到了入宮消息。

小桃臉色急匆匆地跑進來的時候,曲安溪還在算着怎麽做些東西帶給謝韞,和反派培養感情。

“小姐……出事了。有宮裏的人來了。大小姐正在前廳會着呢。”

曲安溪挑了挑眉,“不是說大小姐候着呢,我怎麽就不好了?”

原書中曲安晴因為深得皇後喜歡,所以經常被入宮,因為才學過甚,就連皇帝陛下也會召她入宮。

這在整個首輔府裏也算常見。

曲安晴磕着瓜子,腦子裏想着怎麽如何進一步和反派打好關系。

“可那位公公,說的是,陛下召見的是您。”

小桃大氣不喘地把話說完,曲安溪一盤瓜子直接被不小心打翻在地。

“你說什麽?”

“陛下,召見的,是小姐。”小桃強調完繼續:“而且如今老爺也沒有回家,一直在宮裏,說不定是出了什麽事。”

曲安溪:“……”

這是提前覺得她不對要把人砍了還是昨天怼了和皇後和大長公主,所以已經從皇帝那兒直接吹完了枕邊風?

曲安溪起身拍了拍手,臉色凝重道:“立刻換衣,去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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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宣擇走了,這個家裏就剩曲安晴當家,那所謂來人的公公穿着一身紫紅色的宮緞,一身姿态地坐在那邊,捏着蘭花指揭開杯蓋,抿了一口茶。

喝罷還有些皺了皺眉,感嘆道:“首輔府的茶到底不如宮裏供奉的那些,喝進嘴裏那也是澀的和白開水一樣……曲二小姐,人還沒來麽?”

語調微微上揚,語氣不悅。

曲安晴微笑着解釋道:“家妹一向懶散慣了,而且今日……實在是不知,陛下為何會讓家妹進宮。”

話裏還有意無意地套着那太監的口風,聽到此話的曲安溪忽然就不着急的進去了,立在門前,仔細地聽着。

“陛下的想法,那就是陛下的想法,陛下何時想召見誰,那人也得備着,曲二小姐這架勢倒是大的很。”紫衣太監說完不由得的冷哼了一句,哼。完又笑眯眯地看着一旁的曲安晴:“安晴小姐,這話雜家可不是在說您。”

曲安晴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曲安溪聽着不由得挑了挑眉,這二小姐人際關系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姐姐,聽聞陛下召我?”曲安溪聲出而至。

一副靈動的打扮,就連平日裏素愛胡裏胡哨的衣服也沒有穿。

曲安晴對着她一笑,起身特意迎了她。

這幾日兩姐妹的關系處的還算不錯,連着兩段日子曲安溪接着被父親懲罰,兩個人的關系似乎已經回到了開始那般。

“安溪又在自己的小院子折騰什麽了?我瞧着近日來未央小築的下人都忙裏忙外的。”曲安晴嗔道。

曲安溪解釋道:“也沒什麽,就是把院子裏的小廚房收拾出來,爹不給我吃的,總得自食其力,也不能總讓姐姐接濟。”

說完,曲安溪立刻轉身對着那邊的紫衣公公說道:“曲安溪在,公公可是帶我入宮的?”

紫衣公公看着兩姐妹的寒暄,臉色不好的哼了一句,“傳聞首輔二小姐性子大變,昨日還替了七殿下沖撞了國舅之子,如今看來,的确如此。”

曲安溪沒想到事情會傳的那麽快,便不着痕跡地說:“我哪裏是沖撞國舅之子,分明是那位想要對我動手動腳,昨日國舅之子帶着若幹家丁闖進臨芳府,公公也聽聞此間消息了麽?”

臨芳府是謝韞的府邸,雖然謝韞實際已經完全被皇室邊緣化,但名頭上好歹還擔着七皇子這個身份。

林碩月擅自帶着那麽多人闖進臨芳府,這罪責還真不好擔。

那公公被曲安溪這番說法堵住了嘴,面有菜色:“二丫頭嘴上還是不饒人。”

說完,那公公起身,“既然如此,二小姐就跟着雜家走吧。”

曲安晴的手一緊,曲安溪得罪了國舅一家必然不會好過,眼下爹也在宮裏,雖然她并不是那麽喜歡自己這個妹妹,但好歹也是血緣上的親姐妹,是娘親囑咐好的。

萬一出了什麽事……

曲安溪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抓住,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姐姐,放心,爹還在宮裏,我不會有什麽事的。”

曲安晴嘴唇微抿:“安溪,你一定要好好的。”

曲安溪朝着她笑了笑,“放心吧,我還要看姐姐和謝小侯爺成親呢。”

一說謝臨,曲安晴的臉就唰的紅了,握着的袖子松了幾分:“如果有事,一定要想辦法找爹爹。”

曲安溪點了點頭。

入宮,世家小姐是沒有資格攜帶自己的婢女入宮的,小桃和曲安晴将她送至門前,最後說了兩句話,徹底送別。

馬車上的紫衣太監雙眼微眯:“二小姐和家裏的關系挺不錯,安晴小姐也是個大方的。”

話裏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曲安溪笑了笑:“家人之間總該是互幫互助的……”

兩個人相顧無言。

紫衣太監看上去是給皇帝來傳口信的,言語間卻都是偏向皇後和大長公主的。

皇後瞧不起她這個人,大長公主更是厭棄皇後也厭棄自己。

能得罪那麽多人還活到現在,曲安溪這個爹該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要是曲安溪自己有這樣糟心的女兒應該早就丢了讓她自生自滅了。

馬車滾過長長的宮道。

宮門大開,朱色瓦牆,綿延不絕。

“到了……二小姐應當下來了。”來接人的是一位嬷嬷,她不動聲色地看着這位二小姐,眼底的厭棄清晰可見。

入了宮門便要下馬車麽?

曲安溪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規矩,然而和她相對坐的紫衣太監卻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二小姐,不要耽誤陛下的時間。”嬷嬷又催促的一遍。

曲安溪硬着頭皮,以前她是最懼怕這種劇烈運動的。

因為一個不慎就會讓自己心髒負荷,然後進搶救室。

現在即使有了這樣的身體,那種本能的恐懼還是會爬上心頭,猶豫了一會兒,那嬷嬷的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曲家二小姐這是故意的?這般嬌氣,是要嬷嬷我背着讓你下來?”

曲安溪抿唇,對着嬷嬷露出一個笑容:“是我想錯了,我以為讓一位女子從馬車上跳下來是不合禮儀的。”

說完,曲安溪便一躍而下。

沒有感覺之中的眩暈,而是神清氣爽,再沒有一點難受。

健康的身體啊……

她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住這次。

嬷嬷臉色青白,不一會兒就朝着一邊走了。

那馬車咕嚕嚕的從這邊離開,車上的紫衣太監便就這般坐着馬車揚長而去。

看來宮裏的鄙視鏈還不低。

曲安溪心裏冷笑了一聲。

這就是從一級的難度升到五級的難度罷了。

“陛下喜靜,也不喜歡別人不知輕重,二小姐第一次來這裏,應當謹記陛下的規矩。”嬷嬷說着。

曲安溪點了點頭。

皇宮要比想象中的大的多,只從宮道走到另一條宮道,便花費了不少的力氣。

然而那嬷嬷将她領到一處花園處,就忽然隐去了蹤跡。

留在原地的曲安溪:……

小路上鋪着石塊,一旁立着的假山,下面就是流水,然後便是一坊小塘,水還算清,裏面養了各色的小魚。

“曲愛卿是覺得朕做的不對?”

是威嚴不容觸怒的聲音,曲安溪心下漏了一拍。

“陛下此舉是拿小女的幸福做賭注麽?”曲宣擇少有這麽嚴肅的語氣。

曲安溪的印象中,自己爹對着她和曲安晴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多說兩句,帶着怒意。

像這般情緒壓抑到一定程度,然後再……

“朕記得,之前那一次,曲愛卿還缺了朕一個解釋。”

曲宣擇沉默了。

“還聽着呢?”明黃的衣角翩飛,男人的聲音仿佛穿透過假石落到了曲安溪的耳邊。

曲安溪蹑手蹑腳地走出來。

“臣女不是故意偷聽的。”

曲宣擇看到曲安溪的那一刻,表情崩潰到極致,往日在朝堂上八面珑珑的樣子全然褪去,“陛下……當真……”

明帝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姑娘給吸引了視線,曲安溪藏在臉上的防備和謹慎,和初來宮裏的那種傲慢大相徑庭。

“安溪丫頭倒真的如傳聞那般改變了許多,如今連朕的眼睛也不敢直視了。”

明帝笑的意味深長。

原書裏,明帝是個工于心計的帝王,一生都活在算計和謀劃裏。

按理說這樣的帝王是不可能做出讓自己的兒子放在那樣的環境裏自生自滅的。

“……安溪丫頭,擡頭讓朕看看,這幾年倒是長的俊俏了不少。”皇帝陛下似乎心情愉悅。

曲安溪擡起頭,和那道審視的目光相對。

明帝在看到她之後,原本愉悅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詫異,既而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一副好樣貌,命也不錯。”

曲安溪鎮定如斯,只是看着曲宣擇的表情充滿了寬慰。

“曲愛卿生了個好女兒。”

皇帝陛下兩鬓斑白,眉眼深邃,臉上卻已經出現了褶皺。

劇情裏,明帝應當活不久了。

“送曲愛卿。”

曲安溪一陣頭皮發麻,把她爹送走之後兩個人單獨聊聊麽?

她可沒修煉到能不動聲色和一國之君聊天下棋的本事。

“陛下!”

“曲愛卿難不成要抗旨?”

男人的聲音不怒而威。

曲安溪叫了一聲,“阿爹。”

曲宣擇看着自己的小女兒,最終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安溪乖,阿爹在外面等你。”

作者有話說:

一定讓他們早點結婚~

話說古穿真的涼阿……

凍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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