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2章

就像塵封多年的欲望一旦打開就是無法克制的洩洪。

謝韞的眼神冷的讓曲安溪感覺到害怕, 那不是一種好的感覺,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曲安溪本能地就想後退, 不知為何,她居然被這樣的一個小孩子弄得頭皮發麻。

她應該挺溫柔了,不至于記仇吧?還是說自己遭了嫌棄。

明明之前和自己睡的時候也沒嫌棄,之前小侍女想要爬床的時候也雲淡風輕, 現在卻忽然變了臉色。

果然是善變的男人, 不, 是善變的反派。

然而, 自己的任務和他綁定,現在雖然心有不滿, 但也不能怎樣,曲安溪非常認命地問:“那……我先回去?”

謝韞的眼神更冷了。剛剛是盯上,現在是活剝了。

曲安溪:……

小屁孩還來勁了。

不是讨厭麽?那就讨厭個夠, 曲安溪幹脆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謝韞的腿上, 雙臂環住謝韞的脖子,頗有些媚眼如絲地說:“怎麽了?我的阿韞是讨厭我了?還是說偷偷畫我卻不敢直視我?”

謝韞:…………

少女沒有了當初剛剛見自己的青澀和眼神裏的怯懦卻讨好的樣子,這段日子是兩個人相處早已經熟悉于心。

謝韞把她的手扒拉下來, 對視着她, 氣氛一時間忽然暧昧了起來。

曲安溪眨了眨眼, 近距離的,她似乎看到了謝韞不太正常的眼神,跟平日裏好好說話的溫和亦或者是平淡如水的眼神不同,他好像在隐忍着什麽。

呼之欲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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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安溪原本玩耍打鬧的心頓時收了下去, 她企圖從謝韞身上下去。

可謝韞的手緊緊的桎梏住她, 根本不想讓她下去。

“安溪……我想……行……”敦倫之禮還未說出口, 曲安溪就打斷了他:“所以你現在答應了?找個時間吧?要不過幾天,我瞧着宋因還需要留在這裏交接一下事宜。”

謝韞眼神淡淡,嘴上頗有不滿:“還在我的懷裏,卻想着別人,安溪好生偏心。”

曲安溪見他恢複了正常,笑了笑,“怎麽?還會吃醋的?你之前不是和我說,你沒感情麽?”

脾氣極好的七殿下聽及此,只是輕輕擡了擡眼皮,淡淡道:“我是人,反倒是安溪你,太高估我了。”

這話裏的暗示極其明顯,可曲安溪的腦子裏卻是像過濾了這句話,徑直從謝韞的懷裏鑽出來還感嘆了一句:“這個溫度,果然湊在一起太熱了,時候不早了,先睡吧,明日阿韞你還要早起呢。”

自顧自地說,曲安溪走向床那邊,心裏洶湧澎湃,剛剛謝韞什麽意思?曲安溪不蠢,情到深處,又或者是欲望到了深處她能夠感覺到。

剛剛謝韞身上有一瞬間的恍惚,沒有情感的眼神,卻充滿着壓抑。

就好像初入世間的孩子,對這一切感覺到新奇,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嘗試做些什麽,曲安溪私下裏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還好剛剛機靈,蓋過了他所謂的一時想法,如今……

曲安溪偷摸摸地轉頭,眼神瞟到那邊正在整理畫卷的謝韞,撿起那幅畫謝韞不僅沒有臉紅,甚至非常平靜地将那副畫挂在裏房間裏的正中央。

挂完了還将剩下來的幾卷畫整理好放在一旁。

曲安溪:……

一股被耍了的感覺。

按照謝韞這種反派的尿性,除了女主,應該沒有人能讓他動心,她剛剛真的是被美色糊了腦子。

罷了,也算她自作多情。

謝韞看着那邊曲安溪有些落寞的背影,手裏收拾的東西微微頓了頓。

“我不是故意的。”少年的聲音很輕,垂着眼睛,纖長睫毛的陰影落在了眸底,他清楚一旦做了那些,就意味着什麽。

可是占有欲還是迫使他控制不住自己,書上說,君子要隐忍有度,落落大方,對家人更不能如此。

喜歡?

他喜歡曲安溪嗎?

謝韞不知道,但如果她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可能不會那麽無動于衷。

情感這種事情,最難琢磨。欲望出于本能,他不會拒絕任何從身體發出來任何欲望的需求。

但剛剛那一刻,他猶豫了。

曲安溪應當不喜歡和他做那種事的,她那雙盛滿星光的眼睛裏,若是哭了,應該怎麽辦?

***

兩個人都各自心事的睡覺,今夜的曲安溪似乎格外的安靜,沒再蹭着謝韞睡覺,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挂在床邊,被子一半都被她卷到了一處,那邊的謝韞閉着眼睛,輕輕地呼吸。

曲安溪擡了擡眼睛,望着外面的天色,還早的很。

看着一旁可憐巴巴沒什麽被子的謝韞,曲安溪非常好心地分了一些過去。

然而翻來覆去,曲安溪卻怎麽也睡不着了,靜靜聽着外面早起的腳步聲,腦子嗡嗡的。

感受到身旁的一絲動靜,曲安溪不知怎的立刻心虛地閉上了眼睛,假裝正在睡覺。

謝韞起身,看到那邊難得睡得安穩的曲安溪,那雙平靜無波瀾眼睛裏盛滿了溫柔,他低頭,在曲安溪的額頭上也落下一個吻。

只是謝韞的氣息在靠近時,曲安溪緊張地捏緊了被子。

“早上好,安溪。”

後者似乎知道她已經醒了,說了一句異常輕快的話,還不等曲安溪反應,謝韞自顧自地說:“今日我便去找将軍說宋因入軍的事,保守估計快一點,明天就能收拾東西離開臨芳府,安溪若是想的話,今天可以好好的和宋護院道個別。”

畢竟,人去塞外,活着還是死了,可就由不了他了。

謝韞表現地像個端莊的君子。

曲安溪有些詫異:“明天?!會不會有些早了?”

“安溪希望宋護院多陪你一會兒麽?舍不得?”謝韞心平氣和地問。

曲安溪搖了搖頭:“倒也不是舍不得。”她和宋因本來就是雇主關系,關注他也不過是因為他的運氣可以幫到謝韞罷了。

但無論怎麽樣,現在的宋因還有一個母親在那樣的地方,一聲不響地走了,有點殘忍。

“宋護院有天賦,遲點的話,也許就少一點時間歷練。”謝韞一本正經地說:“前些日子聽父皇說,軍部那邊急需一個校軍,剛好我可以推薦過去。”

校軍?那可是一個不低的職位,就相當于是一個主将的副将,原着中宋因是因為跟着謝臨出生入死才好不容易拿到這個職位,必要時能代行帥令,但宋因剛剛入軍,拿那麽高的位子……

“安溪不必擔心,只是試試罷了,父皇不會任我随意來的,需要考驗宋護院。”謝韞安慰似的說:“若是過不了,也可以從低做起。”

謝韞手上的動作不斷,穿的是那件黑色,曲安溪翻了個身子,靠近他一些,“今日怎的穿了這件?”

傅山海收徒後,謝韞着裝一直都是白色,今日卻難得換了一身黑色。

“今日要去宮裏,可能晚上也不回來。”

曲安溪皺眉,“不回來?不回來你住宮裏?”

謝韞解釋道:“父皇前些日子說,要老師帶我去附近巡查一番。”

所以昨天那麽早回來就是來準備最近這幾日不回來的?

“你去哪兒?”

“鄰縣。”

“我也去。”

謝韞:?

一向懶骨頭附身的曲安溪今日好像是打了雞血,生怕謝韞拒絕她,立刻重複了一遍:“帶上我吧,我不搗亂。”

謝韞嘴角動了動,曲安溪對自己的認識還挺明确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曲安溪也不想去,只可惜鄰縣是謝韞對曲安晴初次動心的地方。

在原着的劇情裏,在這這個時間線,曲安溪和曲安晴算是徹底決裂了,但因為曲宣擇過度偏癱原主導致曲安晴氣不過離家出走,去的就是那鄰縣,彼時,曲安晴在鄰縣遇到流浪到這裏的謝韞,救了他,還給了他吃的,和他呆了好幾天。

這是謝韞喜歡上曲安晴的一個契機,曲安晴的性格像極了當年的元妃娘娘。

雖說現在曲安晴和謝臨的感情穩固,但不代表命運線還會不會重複發生。

鄰縣就是謝韞動感情的一個契機,無論如何,她都要了解這段劇情。

謝韞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為難。

曲安溪非常真誠且誠懇地說:“我就想和阿韞在一起嘛……阿韞真的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臨芳府麽?”

謝韞薄唇微啓:“安溪不和宋護院好好告別麽?若是今日跟我走了,以後說不定就見不到了。”

曲安溪想了想,的确不能就這麽把宋因扔下,但鄰縣她非去不可。

“沒事……以後還有機會。”曲安溪狗腿地笑了笑:“還是陪阿韞比較重要。”

“宋護院不是安溪的朋友麽?”謝韞格外咬清了朋友兩個字。

朋友是謝韞的逆鱗。

曲安溪避開了這個說法:“以後又不是見不到了,宋因也不陪我,還是阿韞對我最好。”

謝韞沉思了一會兒,目光淡淡:“那……安溪穿上衣服,和我一起去問問老師。”

曲安溪立刻坐了起來:“好嘞。”

穿衣服的過程中,謝韞囑咐似的說:“老師他性格比較死,安溪若是想跟我去的話,必須表現得非常堅決。”

曲安溪點了點頭:“要多堅決都可以。”

謝韞頓了頓,忍不住問了一句:“如何表現?”

曲安溪戲精上身,忽然眼淚婆娑,捂着胸口,一臉肝腸盡斷的樣子:“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太傅大人為何要我的阿韞離開我數日,這數日之內,何人可解我的相思之苦?”

作者有話說:

曲安溪沒心沒肺慣了。

謝韞綠茶+心機婊。

謝韞:謝邀表演,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

曲安溪(不服):我那是愛你!要不是我耐草,你媳婦早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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