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絲危險[V]
而這時,顧衍之後的病人到了,是個老革命,趙老爺子,身邊跟着孫子趙澤,他是右腿膝蓋邊上有個小彈片,小彈片卡的的位置敏感,動手術把彈片取出很可能讓整個小腿廢了,老爺子不想長年坐輪椅,就沒做手術,但彈片在裏面有時還好,有時就痛得不行。
楊玥要做的是用針灸把彈片逼離敏感地方,然後老爺子再動手術。
趙老爺子和趙澤初見楊玥時一臉的不置信,可兩人又看到容光煥發的範懷遠,又信了,範懷遠之前那鬼樣子,他們都見過,況且,範懷遠不可能說謊。
楊玥客氣和他們打招乎:“趙老爺子,趙同志”。
趙老爺子哈哈大笑:“你這小女娃,叫我趙爺爺吧,我這年紀當得這稱呼”。
楊玥頓了頓,其實她是不太想叫,但對方語氣很真誠,不是客套話,這身體到六月才十四歲,倒也叫得,于是:“趙爺爺”。
趙老爺子笑呵呵說:“你這女娃長得水靈,本事也了不得,讓人看見就心生喜歡”。
楊玥笑了笑,不知說什麽。
一邊,趙澤插過話,客氣地和楊玥說:“麻煩小楊同志了,我爺爺常被這彈片折磨得日夜不安,勸他動手術又不肯,規距範大哥都和我們說了,我們照辦!”。
說完他又一臉好奇,不由問道:“小楊,你幾歲開始練武?”。
楊玥微笑回答:“五歲,十二歲練出內勁”。
楊玥就見到對方一臉的羨慕。
照舊,吳大夫和楊玥分別把過脈,趙老爺子除了右腿那裏,身體還算不錯。
隔天,楊玥給趙老爺子紮上針,用精神力查探彈片,發現效果很好,帶內息的針下去沒一會,她感受彈片在緩慢地朝他們所設想的位置挪動。
之後又紮了兩回,第三天,彈片完全離開原地方,挪到下方一個位置,不可能人一走動就挪回去。
收了銀針,她和趙老爺子說:“趙爺爺,彈片已經移到可以動手術的地方,您看着安排”。
趙老爺子不敢置信,非常認真問她:“這麽快!真的?”。
楊玥肯定點頭:“真的!”。
趙老爺子看了看楊玥臉上,對方的神情非常堅定,立即叫來趙澤:“走,去醫院,動手術”,說完就率先出去,就算不是真的,跑一趟醫院也沒什麽,何況小女娃說得這麽肯定,範家那小子也沒露出不贊同。
這老爺子真痛快,楊玥心想。
不止趙老爺子覺得快,就連範懷遠和吳大夫也覺得這速度過快,折磨趙老爺子這麽多年的彈片,只紮三次針,就這麽容易挪了位置,任誰聽了也不能相信,可事實......
範懷遠狐疑問楊玥:“彈片真的挪好了麽?”。
楊玥點頭:“我确定!”,她紮針還保守了呢,紮兩次也可以的,不過病人會比較疼。
範懷遠和吳大夫相視一眼,看來他們還是低估了楊玥的能力。
那小彈片在趙老爺子腿裏卡那地方整整二十年了,很多醫生設想過很多方法,推論出什麽樣的方法都不行,都會影響到小腿。
附注內息針灸效果這麽好嗎?只用了三天!還是只楊玥一人能做到?
顧衍的手傷,內服,外敷,針灸同時進行,治好也用了一個多月,這有個過程,趙老爺子病竈雖不同,但這速度也太快了!
範懷遠看向自己的雙腿,心裏激動,最近雙腿感受到酸麻感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有預感,很快,他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等第二天早上楊玥到吳大夫家時,就得知趙老爺子腿裏的彈片昨天就被成功取出。
剛給範懷遠紮完針,趙澤就笑容滿面地帶着大包小包來了。
“小楊,多謝你,我爺爺讓我替他向你轉句話:小楊同志,多謝你!這是謝禮”,趙澤把大包小包給楊玥。
按規距,這個楊玥可以收,她爽快收下放背簍裏,說:“不客氣,恭喜,趙爺爺的腿要好好養養,出了院也別讓他走路過快”。
趙澤笑說:“醫生也這麽說的,小楊,我還要回醫院照顧我爺爺,以後有機會再見”。
“再見”。
趙澤去和範懷遠說幾句話,急匆匆地走了。
楊玥把趙澤送的謝禮分了一大兩小三份,小的一份送去楊珊家,大的那份回去路上避開人收空間鈕裏,另一小份背回家,趙澤送的都是鄉下難得的貴重東西,她不能一下子拿這麽多東西回家。
走回家的路上,楊玥隐隐覺察到了一絲危險,雖然來治療都是保密的,以後不斷還有特殊的病人來,只要哪個地方出點差錯,把她洩露出去,那麽她就危險了,她自己不要緊,她自信有能力自保,楊家其它人呢?
老的老,小的小,該怎麽做呢?
想辦法把楊家四個男人弄回來?難!很難!楊二伯年青時在外求學,解放前夕和家中失聯,55年楊老爺子收到二兒子從HK城寄來的平安信,之後多年又杳無音信,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而因為這封平安信,他們家不僅是成份問題,還被定為有海外關系!這就很難辦了。
楊玥回去一路上都在想自保這個問題,可都想不出什麽好辦法,被難住了。
回到家時還在想,進山采藥時也在想,整理草藥時在想,想來想去,最終結論就是其它小孩有自保能力,可等他們長大有自保能力,還要好多年!
危險會等到他們有自保能力了才來嗎?很顯然不會。
楊雲恺和楊慎海上學是上二年級,和班上其它孩子有着明顯的不同,不同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而是儀表上的不同。
兩人都是理平頭,五官端端正正,穿的也是和其它的孩子一樣,衣服上很多補丁,可人家看上去就是不一樣。
楊雲恺和楊慎海衣服合身,幹幹淨淨,其它孩子就不一樣,衣服穿着不是那麽合身,上面還有點點污漬,袖口更是擦鼻涕,黑乎乎的。
幹淨清爽的兩人盡管成份不好,在班裏還是較受同學喜歡,兩人上學沒多久,就和部份人打成一片。
于是便有孩子看他們不順眼,課間時就有六個男孩把兩人堵角落裏,楊雲恺想起上學前奶奶和他說的話:
“雲恺啊,你人較沖動,咱們家又是這個成份,這麽多和你一樣年紀的人一起上學,打架是免不了的,但打架前你必需記住兩條,一,你是有理的一方,二,別人先動手,你才能動手,記住了!”。
叔侄倆相看一眼,這是第一場架,楊雲恺挺起胸膛:“幹什麽?”,找茬的男孩吐一下口水:“堵你們當然是打呀,傻子!”。
楊慎海沖對方叫:“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被罵全家都是傻子,這不能忍,更何況原本就是想來打人的,于是男孩揮舞拳頭打過去,楊雲恺握緊拳頭,熱血沸騰,等這很久了。
楊雲恺迎過去,一旦有人動手,其它人自然也是緊跟上,一時間,八個男孩混戰一起。
楊雲恺別的不管,只往對方疼的地方打,自己被打臉上也不在意。
等老師來時,楊雲恺和楊慎海鼻青臉腫,倔着臉不說話,另一方臉上除了髒點沒什麽傷,卻哎哎叫疼,和老師告狀,老師看看雙方,表面一看,哪方被打這不明顯的嘛。
可是,聽到傳聞,那一家子都練武,老師只好叫雙方家長。
楊玥來到學校,對方六個男孩家長全到了,來的都是婦女,正在跟老師吵吵,見楊玥來了,全都不吭聲了,老師抽了抽嘴,把事情經過跟楊玥講一遍。
楊玥聽完了,總結:“一,是狗蛋帶人堵我弟弟侄子,他先不對;二,是狗蛋先罵人的,也是他先不對;三,是狗蛋先打人的,還是他先不對,錯的是他們,你們想表達什麽?要醫藥費?那現在就去衛生室檢查,看看哪方傷比較重,再算雙方醫藥費”。
六個婦女看看自家兒子,再看對方鼻青臉腫的樣子,埋頭拉着哭唧唧的兒子走了。
楊玥也帶兩個孩子回家,留在原地的老師扶額,他敢肯定,吃虧的肯定是那六個男孩,不愧是大地主家的後代,真陰險!哦,不,真聰明,那幾個男孩平時也常斯負弱小的一方,也該被教訓一回。
楊奶奶見他們倆鼻青臉腫的樣子,并不多意外,轉身回屋去拿藥,兩個小的看看兩人臉上,楊沅身體一抖,發出“呲”的一聲,盯着親哥臉上腫的一塊,有點害怕,說:“哥哥,很疼吧”。
楊慎海朝妹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不疼,四叔比我傷更重”,四叔打架時對自身完全不管不顧。
楊沅咽了咽口水:“哥哥,我給你吹吹吧”。
楊慎海擺手:“不用,太婆拿藥出來了”。
楊奶奶拿藥出來,一會,小院傳出楊慎海的慘叫,這上藥比挨打還痛,痛死了,楊慎海含淚,下回四叔要打架,他絕對要攔着!
楊雲恺上藥時竟沒有慘叫,只發出“呲呲”聲音,呲牙裂嘴的。
楊雲峰手指戳戳弟弟臉上的傷:“疼嗎?”。
楊雲恺瞪哥哥一眼,廢話!
無良哥哥楊雲峰笑了笑,說:“疼就對了”。
比他們還疼的是另一方的六個男孩子,回家不停喊疼,去衛生室檢查,楊淩芝說:“沒事,只是疼,連傷都算不上,忍着吧,等它自己不疼了”。
六個男孩哭喪着臉,抽噎,還要疼多久啊?啊,下次一定把那兩人揍得下不來床。
剛這麽想,就被他們老子潑冷水:“別想報複回去了,你打不過人家的,人家不也一樣被你們打得鼻青臉腫了麽,扯平!”。
幾個男孩更喪了,這是報仇無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