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小媽太後女配

第68章 、小媽太後女配

外面依舊還是大雪紛飛, 只有值班的侍衛在交替巡邏。

邵景洲一路踩着雪走到昭華殿,玄色的鬥篷下沿掃過雪,北風呼呼的刮着, 他絲毫不覺得冷,只想着那場夢就難以呼吸, 他想見顧绾。

顧绾自從有孕之後,身體也會發生變化, 晚上總是會醒來幾次,越是快要到天亮,她越是睡的不踏實,睜開眼睛, 看着上面的青賬, 她緩緩坐起來, “來人。”

值班的侍女連忙碎步上前, 低聲回應, “娘娘。”把床幔撩至兩側。

宮殿內很是暖和。

顧绾只簡單的又披上一層毯子,打個哈欠側躺在軟塌上, 靠在一對繡着梅花的靠枕上, 随意拿起昨晚沒看完的書。

邵景洲走到昭華殿門口,又駐足下來, 他第一次遲疑了, 若自己真的處決了顧家人, 顧绾大抵會比在夢中還要對自己慘烈吧, 她太過倔強。

可若留下顧家, 他心有不甘, 自從自己記事起, 顧家就是壓在他跟母妃的頭上, 這幾十年的盤算,他必要除去的。

兒女情長不是他所能有的。

太監剛剛去從茅房出來,就看到外面站着一個人影,他小跑着過去,走進了才發現是皇上,忙跪下。

“參見皇上。”

邵景洲背着手只嗯了一聲,又轉身離開。

太監疑惑的撓撓後腦勺,又颠颠的跑會昭華殿,“娘娘,奴才剛剛在外面看見了皇上,然後又走了。”

顧绾不意外,邵景洲現在處于自己的反複拉扯中,他即愛自己,又愛皇權,左不過是在做一些掙紮。

西北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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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将軍收到女兒的來信,甚是震怒,顧家百年家族,歷經三朝,鎮守邊關是他們的使命,看着站在帳兩側的兒子,十分生氣。

“顧绾的來信。”

顧時筠上前拿了過來,快速的上下看過,又遞給二弟。

“爹,可若妹妹說的是真的呢?”

他手握住腰間的劍,鎮守邊疆是他們的職責,可如今天子換了,妹妹說的對,年幼的孩子是無辜的,他無法做到舍棄妻兒。

顧大将軍氣的哼了一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顧時筠只是跟二弟對視一眼,就沒再說話。

只是兩個人走出帳篷的時候又恰巧碰到來送信件的,伸手接了過去。

邵遂寄來的。

隆冬時節,北風蕭瑟。

邵景洲親率文武百官在城外迎接将士。

顧時筠從小就跟邵景洲認識,但并不對付,這次相見也并未多給笑臉。

邵景洲親自扶起顧大将軍。

“朕已在宮內設宴,給顧大将軍慶功,請。”

整個下午,宮內都十分熱鬧。

顧绾一心不聞窗外事,只是在殿內下棋看書。

竹香跟在顧绾身邊也都習慣,她倒也把這處事态度也學了三分,做事愈發穩重。

“娘娘,估摸着還有一個時辰就能結束,明個娘娘可要見将軍?”

顧绾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裏下棋的手藝肯定又精進不少,聽着這話,随點頭。

“不過父親估計見到我就要開罵。”

顧大将軍是古代制度下成長起來的,那些男子的通病他一個不少,女子的三從四德,他一向嚴厲,母親早逝,所以原主被養的怯弱而膽小。

竹香聽着這話笑了起來, “您現在是太後,大将軍必然不敢。”

顧绾挑眉,反正她也不在意,無聊的把棋盤上的棋子都胡亂的都給推到一起,站了起來,她肚子早就顯懷。

竹香忙攙扶着她起身。

“娘娘,可要傳晚膳?”

顧绾點頭,“對了,這段時間前朝可有什麽變動?”她想看看邵遂準備到哪一步?

竹香一直都有安排人打聽。

“禁衛軍統領現在是趙子程,是皇上的人,另外皇上應當要納妃了。”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速放慢了不少,又看向顧绾的臉色。

邵景洲是雷打不動的兩日一來,通常是能陪着吃頓飯。

顧绾随手拿起一顆葡萄,看她就說吧,愛這東西可以有,但要期盼着能長久,無論是誰都不可能。

其實她選擇邵遂,也只是覺得跟他合作應當不會出現問題,自己會為他生下一個孩子,如果是皇子最好,起碼占着皇長子的名聲,若是公主,便是她來教育,心機手段一樣都不能少,足以保她一世無憂。

至于邵遂,她不會幹涉他的任何選擇,納妃也好,生子也罷,都是他的自由,畢竟是自己做的選擇。

如果不是先天條件困住,她寧願自己手握顧家軍,造反去當皇帝,豈不是更痛快。

“應當的,竹香,你有喜歡的男子嗎?告訴我,我給你賜婚。”

竹香雖然在深宮裏做了大宮女,見過世面也不少,但畢竟是女子,被說到這件事情,還是會羞澀臉紅。

“奴婢不曾有喜歡的男子。”

顧绾輕聲哦了下,“也好,若是有喜歡的,可直接來告訴我。”

翌日,顧绾召顧大将軍跟兩位哥哥。

顧绾端坐在殿內,毯子蓋在身上。

顧大将軍帶着兩個兒子,先是行禮,站起來又十分驚訝,因為她并未在信件中提及自己有孕這件事情。

顧绾緩緩走下來,“見過父親,兩位哥哥。”

顧大将軍臉色蹬的就十分不好看。

顧時筠顧時渠倒是沒多大反應,像是早就知曉。

顧大将軍氣的搖頭,又瞪大了眼睛指着顧绾。

“你個逆女,說,這孩子是誰的?”

竹香忙擋在顧绾的前面,唯恐大将軍動手萬一傷到人。

顧绾早就知道會這樣,十分冷靜,“回父親的話,還能是誰的?這偌大的皇宮,您覺得還能是誰的?父親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她神色冷淡,話語間也不見在家中時候的溫順懂事。

顧時筠上前也拉着父親勸說。

“爹別怪妹妹,她也是不得已。”

顧大将軍氣勢很足,“不得已?寧保全貞潔,理應自盡來謝先皇。”

顧绾幹脆施施然的坐下,“我又沒做錯事情,為何要死?爹爹還應當感謝我呢。”

顧大将軍顯然是真的被氣到,捂着胸口,“謝你什麽?我顧家沒你這樣的不孝女。”

顧绾猛地站起來直直的盯着他。

“謝我在這皇宮裏周旋,才能保得住這顧家的滿門榮耀,謝我舍去自己的貞潔,來讓父親您有命在這裏辱罵我。”她說完又一一掃過面前的人。

“要用一個女子來保全整個将軍府的你們,才不該為此感到羞愧嗎?”十六歲的原主就這樣被送進了吃人的皇宮裏,被情愛騙的一塌糊塗,信了別人喪了命,這一輩子的不甘又有誰來說?她臨死的委屈不甘傷心難過絕望又有誰知道?

顧大将軍氣的胸口不停的起伏,最後一口鮮血吐在殿內。

顧時筠對着顧绾使眼色,“妹妹少說兩句,爹在邊境這麽多年,身上受的都是傷。”

竹香也忙上前給來回輕輕拂過顧绾的背,給她順氣,“娘娘可還要顧念着肚子裏的孩子。”

顧時渠比顧绾大了四歲,跟原主的關系是最好的,這不過是一年未見,她竟然也會如此疾言厲色。

顧大将軍已經被攙扶着,“顧家沒你這種不孝女,你永遠也別想瞪顧家的門。”他扔撐着一口氣。

顧時筠實在沒辦法把人背上,“我改日再來給妹妹請罪。”他才急匆匆的帶着人離開。

邵景洲下了朝立刻趕來,但昭華殿內已經沒人,只留下前廳上的那抹紅色。

“绾绾,你沒事吧?”

顧绾只是擡起眼皮看他一眼。

“無事。”

邵景洲只覺得她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精氣神都沒了。

“是顧大将軍?”

顧绾伸手抱着他,頭埋進他的肩膀,語氣悶悶的,“爹爹再也不要我了,我沒家了,邵景洲都怪你。”

邵景洲知道都是自己的錯,他那夜不該的。

竹香小心退下,她只覺得主子是個會演戲的,剛剛明明把顧大将軍氣的吐血,現下又十分委屈。

顧绾又嘆了一聲氣,“皇上是要開始納妃了吧。”

邵景洲皺着眉頭,這件事情他已經吩咐下去不許在宮內随便議論,她怎麽就知道了?

“绾绾,朕承諾的你是皇後,這永遠不會變。”

顧绾從他懷裏出來,擡頭看着他,“不重要,我只求孩子平平安安。”她又站起身微微行禮,“皇上以後不要再來昭華殿了,恭送皇上。”

邵景洲擰着眉頭,他知道自己在顧绾面前始終都是有愧的。

“绾绾你好好休息,朕有時間會再來看你。”

他本想再多解釋的,但很多話說的多了,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顧大将軍是被馬車送出去的,本就有傷,這下是所有的傷都一起發作。

餘盛雪已經從工部主事升了兩級,她提出的一些方法,每次都能讓邵景洲眼前一亮。

邵景洲知道自己必須會納她。

第一道納妃聖旨就是她的,賜字佳,佳妃。

餘盛雪手中握着聖旨不知道為什麽,只覺得悲涼叢生,她嫁人了,居然不是為了愛,也不是他唯一的女人。

餘懷南站在一旁,“深宮重重,你還要再想想嗎?”

餘盛雪扯出一抹笑,深深的嘆了一聲氣,“不想了,聖旨已下,也沒有回頭路。”

餘懷南面無表情,只轉身離開,皇上讓他僞造的通敵叛國的證據已經做好,會交給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時間來舉報揭發。

顧家也要沒了。

此後顧绾再無依靠。

餘盛雪朝着餘懷南的背影,突然大聲開口,“哥哥,她比我慘,起碼她被人騙來騙去,你們都愛她,可她不還是被蒙在鼓裏。”

餘懷南只是怔愣了一瞬間,就大步離去。

餘盛雪是在年前進的宮,納妃的儀式并不是很大,住在佳慶殿。

自從那日顧绾跟邵景洲說過之後,他倒不會在她醒着的時候來,算是遵守規則。

竹香都有些忍不住為邵景洲說話。

“娘娘,皇上他是很看重娘娘的,每天都來,還都是趁着娘娘睡着的時候,宮裏的人都傳遍了。”

顧绾吃着葡萄笑了起來,看着桌案上放着的梅花,“怎麽傳的,說來聽聽?”

竹香嘆了一口氣,“說皇上對娘娘用情頗深,日日都來探望,據說佳慶殿的那位,皇上就在她進宮當晚去了一次,但還沒留宿。”

顧绾看她沒再接着說,轉頭看向她,“就這些了?”

竹香還驚訝了一下,“娘娘這些還不夠?”

顧绾輕哼着,“我還以為我已經變成禍國妖妃了。”

竹香抿嘴笑了起來,“不會那麽說的,咱們顧家是三代忠良,娘娘的名聲好着呢。”

顧绾才不信好呢,說不定私下裏的難聽話很多,不過她也不是很在乎,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要被人說的,這跟你做的好或者不好都沒關系,所以她只随心所欲的活。

竹香看着顧绾今日心情不錯,“娘娘,府裏大公子傳來消息,說大将軍的傷已經無礙,讓您不要擔心。”

顧绾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這病就是她氣的,好不好她也不在乎,“我知道了。”

竹香緊抿着唇,大公子還是不知道小姐現在變了樣。

小年,宮內舉行宮宴。

餘盛雪負責的。

此次宮宴,是皇家親眷,以及大臣們,同皇上一同過年。

邵景洲特意讓人來傳話,意思是顧绾身體不适,穿着可不必太過繁瑣。

當晚,顧绾只是普通穿着打扮跟皇上坐在高處,大臣們也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總不能說肚子裏的孩子是先皇的。

餘盛雪坐在邵景洲的左下方。

竹香站在顧绾的身側,伺候着。

這次宮宴到的人很齊。

不僅僅是顧家,餘懷南也在。

顧大将軍經受着各位同僚在自己身上的打量,差點養好的身體又犯了病,偏偏這個不孝女還絲毫不覺得錯,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邵遂這些日子都沒再來找過顧绾,他允諾的就會做到。

邵景洲講完話,餘盛雪又安排的歌舞表演,緊接着就是她自己上臺撫琴。

顧绾是真的覺得無聊,自己還有些昏昏欲睡。

邵景洲時刻注意着她的情況,“竹香,送太後回去吧。”

竹香屈膝行禮,就扶着顧绾下去。

餘懷南今日只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下去,他心中的難受也沒人知道,明明是他一開始想要去顧家提親的,明明一開始邵景洲也不愛她的,他悄悄的從席上離開。

顧绾出了大殿吹着冷風倒是又不困了,兩個人幹脆就這麽慢慢的走着,後面的侍女太監不緊不慢的跟着。

顧绾看着餘懷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是覺得有些奇怪的。

“餘世子。”顧绾輕聲開口,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餘懷南其實并未很醉,被風一吹更是清醒,但他已經到這裏了,有些話安耐不住的就想說出來。

竹香看了一眼後面跟着的人,“你們幾個先回昭華殿準備着,娘娘一會回去不能凍着。”

把人打發走,顧绾輕蹙着眉頭。

“餘世子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本宮說嗎?”

竹香距離他們兩步遠處。

餘懷南情緒有些激動。

“绾绾,我,我曾經想要去你家提親的。”

他又覺得自己醉了,開口就是胡說八道,只是他還是緊緊的盯着顧绾的臉,想看她聽到自己的話會不會有一絲的變化,只是很遺憾并沒有。

顧绾嗯了聲,“然後呢?”她覺得自己耐心尚佳,還能在這裏繼續聽着。

餘懷南往日清冷的臉上,這會也有些不安。

“只是還沒來得及,你就入了宮,绾绾,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心悅你。”

“還有嗎?”

顧绾對于這些已經知道的事情并不感興趣。

餘懷南局促的握了握手。

“那日你在假山迷路,我帶你出來的,當時我就想若是能娶你,我定然會好好待你。”

顧绾攏了攏身上的鬥篷。

“說完本宮就回去了。”語氣裏還有些不耐煩。

餘懷南不信顧绾對自己沒有絲毫情意。

“皇上他不值得托付,绾绾,若你想離開,我會幫你。”

顧绾擡頭正色看他,淡淡開口,“憑你嗎?餘世子,你為何沒去提親呢?僅僅是因為本宮入宮嗎?是因為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吧,在鎮南候府跟本宮做的選擇,不過人之常情,本宮更沒任何立場怪你,再說,若皇上要除去顧家,餘世子恐怕只會更高興吧。”說完她看着眼前的人眼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接着開口。

“餘世子不會覺得自己用情頗深吧,你說本宮會把今日的話告訴皇上嗎?”此話落下,她就看到了餘懷南眼中的掙紮。

“餘世子,有些話不宣之口,還可以給自己留上一層面子,若是說出了,那就是把皮拔了又拔,本宮還要在上面再踩上兩腳,更何況,餘世子心悅本宮,本宮早就知道。”她說完也沒在管他,招手叫來竹香,扶着自己就回去了。

餘懷南愣着站在原地,腦子裏一直在回蕩着她的那句話,她早就知道,所以她情願看自己如跳梁小醜一般,自嘲的大聲笑了起來,她說的對,自己哪裏是用情頗深,不過是一直在給自己找借口罷了。

竹香扶着顧绾,剛剛的話她都有聽到。

“娘娘,餘世子怕是喝酒喝瘋了,在這裏攔着娘娘,還說出那些胡話。”

顧绾笑着搖頭,“可能是被刺激到。”

竹香只是回頭又看了他一眼,人還是保持着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雪花飄在他的身上,看似頗為可憐,她突然間就懂得了娘娘的意思,那日自己也說皇上可憐來着,只是皇上也還并未做傷害主子的事情,不知娘娘為何如此反感?

邵景洲今日喝醉了,宮宴散的時候,餘盛雪扶着人要回佳福殿。

趙九框站在旁邊想攔但又沒攔,看着皇上進了內殿,他老實的站在門外。

餘盛雪拿着沾水的毛巾給他一一擦過,又親了上去,她想了很久很久。

邵景洲有些看不清楚,只聞到一股香氣。

“绾绾,绾绾。”

餘盛雪的身子瞬間僵住,眼淚掉了下來,她何曾也淪落到為別人的替身?不過她不怕,總好過他不碰自己的強。

邵景洲抱着懷中的女子,只以為是顧绾,不停的親着,只是愈發覺得香氣不對,顧绾從來不會用這種香,皺着眉頭停了下來,才勉強看清楚身下的人。

餘盛雪睜開眼睛恰巧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皇,皇上。”她伸出胳膊,圈上邵景洲的脖子,“今天晚上不要拒絕臣妾可以嗎?”

邵景洲伸手拿開她的手,從床榻上起身,穿上靴子。

“佳妃可要自重。”

餘盛雪上半身只餘一個肚兜,她拉起被子擁住自己,聽到這話不怒反笑,“臣妾自重?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再光明正大不過。”

邵景洲轉身看着她,暗黃的寝殿內情緒不明,“朕今日沒興趣。”

餘盛雪只覺得自己臉上像是被人扇了幾巴掌一樣。

“皇上是沒興趣,還是為別人守着?昭華殿的那位才是真的不知廉恥,她才最需要皇上的自重,若不然肚子裏的孩子又從哪裏來?”

邵景洲又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你有什麽資格評價她,是朕強迫的她,你以為你配跟她比嗎?”

他只是堪堪用力,餘盛雪就呼吸不過來。

邵景洲又松開,“做好你該做的,朕不會虧待你。”說完他又直接離開。

趙九框萬萬沒想到皇上還能出來,忙跟了上去,“皇上,回哪啊?”

邵景洲看着他哼了一聲,“承乾殿,另外罰奉三個月。”

趙九框忙答道是,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皇上怪自己沒有攔下,誰知道這佳妃不得聖恩竟如此,不過也說明昭華殿的那位不是誰都能比的。

餘盛雪砸了殿內的很多東西。

顧绾只是早早就睡下。

邵景洲又夢見了顧绾,只是夢中的自己很是過分,他一邊哄着顧绾說愛她,又另外騙她會封後,只是她也有了孩子。

夢中的顧绾對自己很好,跟現在完全不同,她眸中是藏不住對自己的愛意。

但夢中的最後還是大火。

自己在禦書房裏寫下那道聖旨遞給餘懷南。

餘懷南雙手接過聖旨。

“可太後還在顧府?”

自己只是猶疑了一瞬間,便點下了頭。

“跟顧家有關系的人都不能活着,不論是誰。”他不會允許留下任何把柄。

顧绾懷着孩子在大火中喪生,自己清楚地看到,她絕望的喊着,在大火裏,她還在用力的護着肚子。

至此顧家傾倒,他的宏圖大業也不過才剛剛開始。

可他怎麽會這麽狠心,那是自己的孩兒,自己日日去看過的,他成長的那般健康,自己怎麽會要他死呢?他不會的。

邵景洲再次驚醒,他安慰自己,那只是夢,只是夢而已,他會保護好顧绾,她也不會被燒死,他慌亂的從床上起身。

趙九框聽到寝殿的動靜立刻就跑了進來,“皇上,現下時辰還早。”

邵景洲眼圈紅着,“召餘懷南。”

餘懷南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動身到宮中。

邵景洲是在餘乾殿見得他。

餘懷南看着皇上頭發有些亂,衣服也不曾穿好。

邵景洲頹廢的坐在桌案前。

“懷南,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母妃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顧家三番兩次為難她,說她是禍國妖妃,我為了得到朝臣的認可,南方洪水,天花疫情,每次都趕在最前面,才走到如今這一步,你說若我真的除去顧家,會後悔嗎?”

他聲音低沉,帶着些嘶啞,追憶往事仿佛歷歷在目。

餘懷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大抵是知道他心軟了,為了顧绾以及那個孩子。

“皇上應當會後悔的吧。”

邵景洲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而後輕笑,“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年後十五朝會。”

餘懷南以為他會真的放棄動顧家,可到底他是個帝王。

“是,臣遵旨。”

作者有話說:

明天應該能寫到完結,然後會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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