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言諾的秘密

顧承一疑惑不解的接過檔案袋,打開裏面是幾頁檔案內容,最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字:A市xx心理診所。

心理診所?顧承一手有些抖,接着往下看,姓名欄中寫着一個無比熟悉的名字:言諾。

那一刻,各種可能從他腦海裏閃過,心口是一陣說不出的壓抑,他緊緊的攥着紙袋,遲遲沒有勇氣打開。

言諾去看過心理醫生,她發生過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系列的問題,盤旋在顧承一的腦子裏,他幾乎有些失态的差點碰灑了咖啡。

許久,才沉沉的開口問道:“你是從哪發現這些檔案的,确定無誤嗎?”

慕辰的眸子愈發深沉了幾分,他點點頭說:“放心,我已經派人核實過,雖然這些檔案被可以抹去,但是必定這次和你有關,所以我特意找了一些關系。的确是言諾。至于怎麽發現的,倒是說來話長。”

說着這樣的偶然,慕辰也是幾分感嘆。徐徐喝了一口咖啡,略顯我無奈的說道:“我發現這件事情,還是因為蘇煙。”

“蘇煙?你是因為想要追求她,所以去調查她的過去,結果翻出來言諾的事情,是這樣嗎?”顧承一稍稍思考了片刻,前因後果便已經琢磨的差不多,于是開口問道。

“你猜的不錯,我一直在追她,但蘇煙實在是太油鹽不進的,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想出這樣的方式,跑去調查她,結果竟然那麽巧合,我也是挺意外的。”

“你具體說說。到底什麽情況?”顧承一心裏有些着急。

恨不得立馬了解到事情的全部。

慕辰還從來沒見他如此失态過,于是擺手說:“你別着急,聽我慢慢跟你講啊。是這樣,我調查才知道,蘇煙原來在一家十分知名的心裏診所,任職。生活經歷十分平穩,但是後來莫名其妙的棄醫種花,我尋着這個路往下調查,結果發現她和言諾原來是醫患關系,而令我不得不注意的是,言諾是她離開診所之後唯一接受的患者。”

顧承一詫異的擡眼看着慕塵,眼裏是分辨不清的情緒。

“顧承一?”慕塵見他目光恍惚,不由得提高了分貝,沖他喊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你繼續。”顧承一擡頭,依然是那種讓人有些惶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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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幾乎是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鬧出那麽一出,我也沒心情繼續糾結蘇煙那點事情了。我想着從來沒聽你提起過言諾有病的事情,所以覺得你大概是不了解情況。更何況還是如此費盡心思的隐藏起病例,我更是好奇。

于是就托了幾層關系,花了不少錢才找人把當年的病例調出來。不過很遺憾,這也是經過處理之後,最簡單的病例。只能了解基礎病情。具體發生些什麽,無從知曉。”

直到慕辰把前因後果統統解釋清楚。

顧承一終于恢複了尋常神色,他拿起手裏已經被他揉的褶皺的檔案袋,安靜的打開。

仿佛手裏拿着的,是一把刀,随時都能夠割破他的喉管。

那樣的令人感到恐懼。

幾乎過了很久,他才打開檔案袋。

“言諾。女。二十三歲。重度抑郁症,曾經有多次自殺經歷,長期自閉,身體機能下降嚴重。經過情感療法,歷時一年時間痊愈。”

抑郁症。面對這樣赤裸現實的時候,顧承一腦子裏直接出現的是他第一眼看到言諾時候的情形。

她穿着天藍色的牛仔褲,雪白的腳踝露在空氣中。

十分休閑的Polo衫,長發高高的挽起,粉嫩的臉上洋溢着清楚。

而之後的相處,他更是看盡了他的勇敢,她的率真,可是那樣一個充滿陽光的女孩,像是一顆星照亮了顧承一的黑夜。

可是,在他後來不曾參與的歲月裏,卻經受了如此的精神折磨。

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承一只覺得這一個個真想擺在面前,就像是一把利器,淩遲着他的精神,他的心髒,讓他再也無法保持哪怕一分鐘的冷靜。

想到沒想,甚至招呼都沒打,拿起檔案便要離開咖啡廳。

“你要去哪裏?”慕塵急忙問他。

“我去找蘇煙問個明白,”既然在慕塵這裏得不到更好的答案,顧承一決定還是親自找蘇煙問個清楚。

“你去找蘇煙,千萬不要說是我那到的檔案,”慕塵懇求的望着顧承一,他知道以顧承一的脾氣,不找到蘇煙問個清楚是不會罷休的。

顧承一看了慕塵一眼,點了下頭,他知道如果蘇煙知道慕塵在調查她,那蘇煙絕對會更加遠離慕塵的。

顧承一打開車門,開車去找蘇煙。

上次言諾車禍住院,蘇煙曾留下電話給顧承一聯絡。

顧承一打通蘇煙電話:“蘇煙,你在哪裏?我去找你有事談。”

“我在家裏,你來吧。”

蘇煙仿佛知道顧承一找她什麽事情,淡淡的應聲道。

顧承一按着蘇煙說的地址驅車前往,半路中天突然下起了雨,傍晚的雨下得讓人有些郁悶,心情低沉的顧承一一邊飛快的開着車,一邊想着言諾的事情。

他腦中有些混亂,言諾,你到底有什麽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車子飛快的開到郊區,此時的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顧承一停好車子,打開車門下了車,深冬的季節,郊區的路鮮少有車輛來到這裏,顯得這裏有些空曠寂寥。

來時太過匆忙,忘記帶傘,不過他先到倒也顧不得這些,冒着雨便往蘇煙的園子裏走,

蘇煙給顧承一開了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見他那質地精良的大衣已經濕了大半,終于是有些不忍心,遞給他一條毛巾:“擦擦吧。”

顧承一接過來随手擦了擦身上的雨水,然後把毛巾扔到了一邊。

蘇煙請顧承一進到房間,顧承一也是自然而然的環視了下周圍的環境,并不是現象中灰白的格調,咖啡色的沙發後挂着抽象的油畫,雪白的地毯一塵不染,房間裏嫌少有其他的物件,倒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束。

“看來言諾從金融轉行,喜歡上花藝,也是因為你吧。”顧承一淡淡開口。

“你冒着大雨,來找我。想必也是為了言諾吧”對于他剛才的問題,蘇煙仿佛未聞。

顧承一倒也并不覺得意外,蘇煙始終都是一個特別的女人,她身上總是有種冷冷清清的氣質,一直來他都十分好奇,言諾怎麽會和蘇煙成為朋友?

從前的言諾是那麽明媚的一個女人,而蘇煙卻是如此的寡言冷清,可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卻又仿佛是尋常的閨女那樣,能夠一起逛街吃火鍋,一起分享彼此的秘密。

而現在想來,她們之間的友情大概就從言諾得病開始,因為若非如此,想必這樣不同的性子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聽到蘇煙清冷的聲音問他,顧承一點了點頭:“是的,我是因為言諾的事情來找你的,”

“言諾不是去了海南了嗎?她記憶恢複了?”蘇煙還是語調冷冷的問着顧承一。随後又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除此之外,也沒有怎麽事情值得你顧總親自跑一趟吧。”

蘇煙的聲音裏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冷清。

沒有辦法,對待顧承一,她向來熟絡不起來。

這種不喜歡,從她第一次從嚴諾的口中說起這個名字開始。

而延伸到他們重逢之後,言諾那樣不在不擇路的再一次躲到她這裏。

雖然不曾親眼目睹,可是在她所聽到的故事裏,顧承一的名字所代表的全部意義,就是兩個字——傷害。

而顧承一也并無介意,或者說他深知自己沒有介意的權利,于是權當做看不見一樣。

顧承一拿出那個檔案袋遞給蘇煙,蘇煙瞥了一眼臉色愈發難堪起來,嘲諷道:“呵呵,真沒想到,顧總的本事還真是不小,不過我到是有些好奇,你是對言諾不放心還是對我這個言諾的朋友不放心,?”

顧承一忙解釋:“你誤會了蘇煙,我不是想調查你們,我只是想知道言諾過去都經歷過什麽。”

“你不是愛言諾的嗎?怎麽還這麽在意她的過去?”

顧承一平靜下來,盡量誠懇的對着蘇煙說道:“我并沒有刻意的去調查,我和言諾失去聯系有将近四年的時間,我只是想知道言諾過去過得好不好,我想盡我的所能去彌補她。可是,當我知道言諾曾經得過抑郁症,曾經她是你的病人,要你對她做心理治療,我真的是不敢想象。我知道,我甚至沒有資格說我的心疼,可是我想我總還是有權利知道言諾在我和她失去聯系後的那幾年到底過的怎麽樣,她究竟是怎麽患上抑郁症的?”

“你想知道她那些年過得怎麽樣?”蘇煙一臉冷漠的看着顧承一。

“是,我很想知道,蘇煙,請你告訴我吧,言諾在那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顧承一有些焦躁的問蘇煙。

蘇煙沒有回答,而是平靜的站起身,煮了一壺咖啡,倒了兩杯咖啡,一杯給顧承一,一杯留給了自己。

随即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在那缱绻的煙霧中,蘇煙渾身都散發着一種不同于之前的清冽,而這個空擋的房間裏,靜的只能夠聽得到窗外滴答的雨聲,

顧承一似乎能夠預感到,接下來的故事,也許是他難以承受的殘忍曾經,而他卻沒有選擇逃避的機會。

終于蘇煙,深深地從鼻中噴出一口氣,煙圈環環繞繞,慢慢的消散在空氣中,空氣中煙霧缭繞,蘇煙冷靜的容顏映照在煙霧中,恍恍惚惚間看不清楚。

“言諾,她所經歷的痛苦,是你永遠都無法彌補,也是你永遠都無法感受的到的。”蘇煙緩緩的開口,眼睛看着顧承一直白說道:“而造成她痛苦的原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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