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在外碰面時裝出來的那種點頭之交的狀态。

古月岚打着“直男”的招牌，不是特別熟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和蘇星弈有多“熟”。

陸導卻很熱心，打算介紹他倆：“阿岚，你記得這位吧，這可是當年我的偶像——XY樂隊，蘇星弈，最牛逼的吉他手。”

導演果然是個文藝青年，什麽文藝都不忘參一腳。

蘇星弈朝古月岚莞爾一笑，表示：“早認識了。”

他在外人面前的時候，絲毫不露出一點在自家客廳裏歇斯底裏的跡象，是十分得體的。

事隔一月，蘇星弈仍然好看。不過在經歷過他種種折磨的古月岚眼裏，好看也許是他唯一僅剩的優點。

古月岚禮貌地點頭，入座。這時他不打算将唐欣的事先講出來了，果然，讓唐欣等在車上的決定比較正确。

導演說：“星弈——嘿，叫的太親熱了。他從國外回來了，我想找他監制這部電影的主題曲，當然，主題曲還是小事，主要的是，我想請他在這部片子裏演一角。就是末尾出現的那個琴師——”導演津津樂道地談着，“這個角色本來想請XX客串的，不過他的檔期還沒确定。我可不是說星弈不夠大牌，只不過，既然他回國了，我心目中的這個角色，完全就是他。阿岚，你最先看的劇本，你說怎麽樣？”

古月岚喉頭簡直一甜。蘇星弈很行，也有才華，他一直知道。可他不知道他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進他電影圈的碗裏來了。

還能說蘇星弈不是故意的？

古月岚接下來要拍這部戲，蘇星弈當然清楚。但是蒙在鼓裏的導演，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麽樣一種尴尬的關系。

導演仍然在說：“琴師彈琵琶，如果找別人演，還要專門請老師培訓，星弈就完全不需要，我打算在前面也改改劇情，整個線串起來，這樣才不浪費他這雙手。”

還要加戲？？

古月岚腦子裏充斥着這一點，略微順着導演的目光掃了一眼蘇星弈握着杯子的手。清白颀長，技術高明。七年前還是舞臺上叱詫風雲的傳奇人物。

只是現在他難以從客觀和職業的角度，評價蘇星弈和角色的契合度。

他氣血攻心，不知道該說什麽，連客套都笑不出。

蘇星弈明顯看到他神情，笑容卻還未退去。他弓了弓腰，撐着桌子站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導演，你們先聊。”

等蘇星弈走的不見人影，古月岚才有幾分恢複到他自己。

“導演，什麽時候想起讓一個沒有表演功底的人演這個角色的？當初談過，XX不行，不是還有YY，ZZ嗎。”

“這……難道你不知道，最近XY樂隊複出的聲浪也很高嗎，他加進劇組可是個宣傳的好噱頭啊。”

古月岚忍了忍，嘆了口氣。

“既然導演有自己選人的标準，我也不好說什麽。畢竟，XY樂隊的粉絲再多，也不至于影響到電影的票房，最終還是要看導演對作品的把握。”

“阿岚，你具體什麽想法？看來特別有意見啊。”

古月岚搖了搖頭。“不，沒什麽。不過我就直說了吧，現在都快進組了，我也不想鬧什麽情緒。不過我和蘇星弈以前有點過節，如果他真的要進組，您別把我和他安排在一個片場，也別演對手戲，不然肯定還是影響質量。”

導演的神情嚴肅起來。“這樣啊，沒聽他說過啊？麻煩了啊。”

這一次會面不太成功，沒有如願把唐欣帶給導演，說實話，想到即将開始的這部戲裏竟然毫無防備地被蘇星弈插了一腳，古月岚的興致也敗了一半。

不過第二天，安慰他的好消息就來了。

導演跟他确認：“阿岚，下下周你就進組吧，不要擔心，蘇星弈籌備別的活動，不計劃演電影了。”

七

一不做二不休，古月岚向導演推薦唐欣演那個琴師的角色。

唐欣得知導演心目中的角色是蘇星弈那樣的，嘴硬道：“我不是沒自信。不過我的美和蘇星弈不一樣，導演未必能理解。”

“沒事，去試個鏡，就當面試一樣，漲漲經驗。”古月岚鼓勵了一番，但真正到了導演那裏，果然還是通不過。

陸導和古月岚關系還是不錯的，就直說了。“這個角色戲份雖然少，分量還是很重的。本來想要個大咖，就算是新人，也得是比較驚豔，一看就抓眼的那種。”簡單說來唐欣就是分量不夠。

“果然我的美導演沒法理解。”唐欣安慰自己。

“沒事，我理解就夠了。”古月岚笑笑。

“還說呢！你這種既得利益者，當初難道不是因為長得帥才被導演挑中？”

“可是現在對我來說，好看什麽的都不重要，反而是你這種品質比較吸引我。而且你也不要太糾結臉了，我很了解陸行舟，他說的驚豔，并不是指容貌的意思，更多的可能還是內心，氣質和演技的部分。”

“你的意思是……我很難看嗎？”以前唐欣明明挺尊敬古月岚的，不過兩人變親密之後，就沒大沒小起來了。

也許古月岚就有這種把人寵壞的特質吧。

“沒有，挺好看的。不過你遇到的是遇到蘇星弈之後的我，經過他的教訓，我成長了，對于皮相也有了另外的看法，現在的我比較好。”

雖然沒試到角色，但唐欣覺得自己運氣确實還不錯。

隔天古月岚跟導演閑聊又說到這個角色，他還是繼續推銷唐欣：“我知道你說的驚豔，不是指容貌，而是演技和內心能抓住人的東西。演技短期提升雖然困難，但是您肯調教調教，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角色很讨巧，剛出道的新人如果能拿到，就賺大了。

“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啊，如果真的很漂亮，要個花瓶也可以的。”導演很痛快地說，“當初想要蘇星弈不就是這種想法嗎？當然他還有別的條件，還肯來演，我更開心了。不過……算啦，反正這個戲份不急，放在末尾拍也可以，慢慢試鏡啦。”

其實導演心裏還是很可惜蘇星弈，那天吃完那餐飯後他怎麽就主動退出了呢？不然他還真想争取一下。

“好吧。那要是這個角色不行，OO那個角色，唐欣應該可以勝任吧。”古月岚迂回了一下。“跟我兩年的助理，資質還算不錯了，您提點提點。”

導演又琢磨了一把。“這個要求我總不能不答應了，行，就這麽着吧。不過看你這麽上心，我倒是想了個辦法……”

導演給了古月岚一個香港整容醫師的聯系方式。“稍微動動吧，那孩子底子不錯，要真不行，整了也沒法看。但是現在出道的新人，哪個沒動過幾刀子的？什麽歐式眼，填額頭，不然你以為誰都能當偶像的。像你們那時候純天然的偶像不多啦。”

古月岚最後把這聯系方式交給唐欣自己定奪。唐欣也知道很多初出道小演員去整容，把這當成一筆投資。不過找不對好醫生，整了後悔的也有。導演推薦的這家，名聲毫無疑問可靠，好幾個名牌産品現在市場上正當紅着呢。但就是投資額也不少，這幾十萬的啓動資金，不是唐欣出的起的。

導演既然說了，整了有機會，唐欣有點動心。但是，他不夠錢。

“你要真想，”古月岚看了看唐欣，“在這條路上發展，這又确實能幫到你的話，手術費你不用擔心。只不過這條路要付出的辛苦，和你通過別的路付出的辛苦相比，也許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我沒經歷過。”

唐欣想了半天，最後勇敢地說：“錢算我借你的。”

“這有什麽呢？”

“我不想搞的好像在被你包養。”

“以前和蘇星弈在一塊，他從來不計較我花什麽錢。”

唐欣幾乎馬上就嚷嚷起來：“不要拿我和他比！”能比嗎？古月岚傻啊，他和蘇星弈是對等的，但和他不是。

休了一個星期的假，唐欣包成個豬頭從香港飛回來了。

變得這麽醜了，所幸古月岚一點也沒嫌棄他，照樣照顧他，還很關心他的傷口。

只是有一點唐欣變得比較擔心，那就是古月岚身邊想上位的男女只多不少，以前還有蘇星弈鎮着，那些蜂蝶只像撞到玻璃無疾而終，現在他像個豬頭還不知幾時恢複，不，在等待恢複的這段過程中，古月岚到底會不會把持不住而出軌啊？

所幸他不是隐婚的大明星蘇星弈，而是古月岚的小助理，紗布拆透還有點腫的時候就又回去上班，24小時在古月岚身邊，知道他一點也沒有亂搞的意思。

蘇星弈可太虧了。虧大了，居然嫌古月岚出軌，把他給踹了。

他對